51、帝后大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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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月冷漠地伸手把人推开，王云卿哀嚎道：“有了夫君就没了姐妹，没人性，你悄悄告诉我，绝不外传，行吗？”
言月拿起手边的一本书，不再理会。
王云卿不受影响，继续不依不饶：“那他到底是怎么打动你的？用真心？”
然后立刻摇头否定：“他哪来的真心，你也不是傻的，没那么容易上当。”
原来她不是疯了是傻了，言月想。
然后反手把书盖到王云卿腿上，“我的好嫂嫂，你就别多想了，母亲可是盼着抱孙子呢。”
王云卿不羞，反将一军道：“高阙大君这次来，可是带了公主来的。目的很明确，正是皇帝陛下，你有时间多想想自己的事？别老想孩子的事。”
“你就那么有信心，皇帝陛下不喜欢异域风情？”
“不仅陛下喜欢，我也喜欢啊。”言月笑道，“我多喜欢迦娜。”
王云卿叹道，“不要打岔，这以后的莺莺燕燕不会少，你可怎么办？”
言月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道：“我手中拢着他给的一点真心，我当他是家人。如若那天，手中空了，我当他是皇帝。”
“反正也不吃亏。”
“说的没错，真心换真心，可这真心能是你说给就给，说收就收，到时伤心，可怎么办？”王云卿道。
“放心吧，我又不傻，也不是好欺负的不是。”
“唉.......你看我，说什么呢，今日可是你纳彩的好日子。”王云卿懊恼地“啧”了一声。
“据说宫中大殿百官朝集，雅乐渺渺，彩旌猎猎，和宫中大节庆一样隆重。”王云卿说着又高兴起来。
说话间，小六着急忙慌地进来道：“大婚的正使雪堂大人和副使小七.....兰七将军带着随员和很多很多礼物，已经到了王府门外。”
小六说完，院中的小丫鬟们眼巴巴地看着小六。
言月挥手让她们去看热闹。
小六带着人叽叽喳喳地往前院走。
“父亲已在正堂，迎候特使，你不用担心，都安排妥当了。”王云卿道。
“你和母亲在，我不担心。”
“宫中早早就来人，说是免了父亲母亲一切拜礼。”王云卿道：“使者宣读制书时，不用跪拜，只需接过大雁这第一份彩礼，然后在答表写上对皇帝制书的答文就可。”王云卿叹道，“也算皇帝有心。”
言月回想了一遍这几天学的礼仪，然后道：“有没有新娘在大婚时行错礼？”
“那自然是有，不过大喜的日子，只有没有明显违礼的举动，旁人也不会说什么。”王云卿道：“不过，帝后大婚，你还是要认真学，全城百姓，文武百官可都看着呢。”
言月叹口气。
只听王云卿又道：“接下来便是问名、纳吉、纳征、告期，都有隆重而庄严的仪式。每次使者都要宣读皇帝制书，然后父亲写上答文。”
虽然时间紧迫，但所有的礼仪都有条不紊的举行。
不日，便是隆重的册后仪式。
提前一日，宫中就派专人到王府，在王府门前和骄阳阁外住守。
翌日，正史、副史、內侍礼仪官带着浩荡的仪仗队到达王府。
言夫人穿着朝服，立在庭阶，迎接使者。
一众人进入正堂后，持案官恭敬地将皇后册宝奉授正、副使。
正使将册宝授给内谒者，内谒者恭奉册宝，在骄阳阁外站定、跪下，放册宝于册宝案。
女官尚宫等一行人进入阁中，为言月更换皇后朝服及凤冠。
王云卿看着盛装完毕的言月，明明脸上是笑的，心中却不免酸涩，去了那最尊贵也最高处，想见就难了。
梳妆完毕，尚宝官引言月立于中庭，面向北。
尚宫宣读册文，言月正式册封为皇后。
言月垂眸，定定看了一眼，然后接过册宝，交给司言、司宝收掌。
最后坐北向南，第一次以皇后的身份，接受内管们的稽拜。
册后仪式完成以后，便是婚仪的最后一项大婚。
在使者宣读皇帝迎娶皇后的制书后，言月拜别父母。
众人哽咽难言。
不多时，执事官奏请皇后乘舆。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大晋门进入皇宫，文武百官迎候两侧。
钟鼓齐鸣，皇后乘坐的凤舆进入内廷。
到达皇后居住的正阳宫，皇后走下凤舆。
皇帝站在东阶，透过冕旒定定看着朝他走过来的人，然后待她走近时伸出手。
言月抬手，以为皇帝只是虚虚携手一扶。
没成想，皇帝直接牢牢牵住她的手。
双手相触的一瞬，言月只觉指尖一麻，顺着四肢百骸游走，这才有了一点真实感。
她悄悄动了动被皇帝攥在手心的手指，在他手心挠了下，宽大的婚服遮掩下，什么也看不到。
皇帝垂眸，长睫下的眼睛满是笑意，无声地笑了笑，然后更紧地拢住手心。
礼仪官看着皇帝一直牵着皇后的手，不打算放开的样子。
很想提醒一句，这于礼不和。
却不敢贸然开口，求救般地去看大婚正使。
雪堂眼神示意不用管，不要惹皇帝不愉，然后感叹自己还有当佞臣的潜质。
帝后携手完成了最后礼仪，送入婚房。
玉如意挑开红盖头，莹白的脸、晶莹剔透的眼，裹在浓墨重彩的婚服反而更显洁净通透。
满头珠翠也没能遮盖一丝她原本的容光。
皇帝看着眼前灵动的笑颜，内心满足一叹，他真是浪费了太多时光。
言月悄然抬眸，皇帝已换了一身墨青色织金龙纹常服，丰神俊朗，威严矜贵。
衣服的颜色一如她当年给他选的那件新衣。
“朕本打算去王府亲迎，可是宗正抱柱死谏，后来雪堂说你不会希望朕那样做，才作罢。”皇帝说着俯身去牵言月的手，仿佛永远牵不够。
“雪堂大人说得对。”言月说着抬眼去看繁复厚重的凤冠，压得脖子难受，想着小六和宫中女官怎么还不来为她梳妆换常服。
皇帝浅笑着把她牵到梳妆镜前坐下，“我让伺候的人都下去了，夫君为娘子卸妆可好？”
言月透过镜子看站在他身后的人，他应该是高兴的，嘴角噙着的笑意一直没散过。
言月回头，突然想去碰碰他的嘴角，应该是甜的。
皇帝看言月动作，立刻俯身把脸凑到她手边，他那么高，如此俯身下来，给人异常乖顺之感。
依着她的手心蹭了蹭：“你我相处不必拘于虚礼。”
言月面对如此顺毛的皇帝，伸手摸了摸他的嘴角，然后顺手在他线条凌厉的下颌线游走几下。
“我本不想要什么特殊对待，也不期待什么独有的荣耀，但您要给的话，我不要岂不是也很吃亏，夫君。”
从他不爱在她面前自称朕，到要亲迎，还有不让女官服侍她更衣，到自称夫君。
言月明白皇帝这是告诉她，他们不仅是帝后，更是家人。
“为何不期待？不期待我们白首同心？”皇帝的笑意有一丝苦涩。
“得到太多，失去时会更痛，我怕痛。”言月如实道，这句话本也不应说，她本想守好自己的心，在深宫大殿中也活得无惧。
可他偏偏要一点点敲碎她的壳，显露出真实的她。
“还是不信我？”皇帝把人捞进怀里，然后圈着她，去卸那顶沉重的凤冠。
言月以为皇帝会生气，他最不喜她说不信他的话。
可皇帝只是笨手笨脚、全心全意地去和凤冠发丝做斗争，语气没有一点生气。
言月惊讶地抓着皇帝的衣袖，偏着头，眼睛亮晶晶地去看他，“陛下您被满朝文武磨得没脾气了？”
皇帝腾出一只手，在她鼻尖点了一下，“我只是想通了而已，不会再与你置气，也不再惧怕。”
皇帝说完摩挲了一下刚点过她鼻尖的手指，细腻的触感犹在，忍不住扶住后脑勺把人拉近，浅尝辄止地亲了一口，然后道：“而且我可不想新婚之夜和新娘子吵起来。”
言月捂住心口，仰着头问：“如何能不惧？”
皇帝轻呼一口气，总算把凤冠给卸了下来，随手放在梳妆台上，看了一眼，亲了亲言月带羞的眉眼。
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你知道临风霞谷，自然也知道谷内曾住过三代大儒，每一位都声名鼎赫，是无数学子梦寐以求的良师。”
言月知道一些，三代大儒都醉心学术，是著名的隐士学者。
但不知为何，前两任谷主都曾立志不出谷，但最后都走出桃源，进入官场，最后郁郁而亡。
“走入官场，政治斗争的复杂性远远超过了一名书斋学者的想象，理想主义者在乱世之中，结局可想而知。”皇帝边说边把言月头上的朱钗取下，散开一头青丝。
然后满意地掬起手中的青丝，再松开，看它们如水般淌过他的手掌。
“他们为何出山，又如何不得志？”言月问。
皇帝在她发顶落下一吻，然后道，“我不想在新婚之夜给你讲雪堂师父、师祖的事情，太不合时宜。”
言月小声道：“是您开的头，您先提起他们？”
皇帝宠溺地牵起言月的手，“是我不好，我提起他们只是说，雪堂前有不得出谷的教训，更有前人之鉴摆在眼前，但雪堂依旧出山，并且选择了当时什么都没有的我。”
“你觉得雪堂错了吗？”
“没有吧。”
“其实他的师父师祖也没错，但人不能因为他人之事或者历史如此，就恐惧不前。我们走的是自己的路，即使错了又何妨。”皇帝说着有点后悔，为何要在此时提起这么严肃，又需要长篇大论的话题。
言月趁他说话的空挡，解开他束发的金冠，总不能只有她一个人披头散发啊！
皇帝眸色一沉......
作者有话说第51章 帝后大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