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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相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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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要不你休息一会吧,你在这已经看了好几个时辰了,我们在这看着也一样,他一动静,我们绝对马上禀报给你,你说是不是槐米。”
木槿站在门口担忧地说,还不忘把终于从房顶下来的槐米拉入自己阵营。
自从三天前他把卫阁主救起来,楼主便不对劲起来。
呦,这是关系不好吗,所以说死对头就是要在他病的时候守着他吗,公子你的高冷漠然去哪里了?
木槿很是无奈,原来真有一个人可以因为另一个人而改变吗?
她承认确实半夏阁在江湖上很出名,无论谁都敬仰它,毕竟谁不喜欢钱呢。
俗话说,有钱能使磨推鬼,有钱直接给你送来颜如玉,半夏阁的生意遍布江湖,掌握着江湖经济,连皇族对它都是礼让三分。
而掌管这阁的首领便是卫禾屿,据江湖传闻,这是一位爱好奇珍异宝的俊美贵公子,所以半夏阁其实又被人戏称为藏宝阁。
当然重点不只在于奇珍异宝,而更在于他们的阁生长得好。
江湖中流传着那么一个故事。
卫阁主坐在茶馆二楼,幽幽往下抛了一个媚眼,便让众多女儿驻足痴望,回味无穷,还有人受不住捂着心口,甚至直接晕倒,导致道路直接堵塞。
“别这么看着我,当然有夸张成分啦,那是肯定的,毕竟话本都是这么写的嘛。”
木槿看自家公子还没出来,就拉着自认为的好姐妹讲讲小故事,只是感觉槐米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东西。
“那你说,卫阁主是不是长得好?”
“是。”这不用否认。
“我只不过是夸张了一下罢了,当然啊,在我心中,我们公子才是第一。”
槐米点了点头。
现在看来,卫阁主确实是长了一双峨眉星目和挺鼻薄唇,并且他现在闭着眼,更是添加了些许得柔和。
不少女孩都对他倾慕已久,但卫阁主百花丛中过,却是片叶不沾身。
木槿透过窗户看见公子盯着那人的脸发呆,她还是忍不住心中怒吼,可我们楼主并不是一个看见好看的就走不动道的人啊!
她都想冲过去摇摇公子的肩,让他睁大眼睛看清楚,你要是喜欢好看的脸可以天天照镜子的好吗?
所以你们以前见面你冷漠甚至不屑一顾都是装的吗,但公子你一装装三年,连卫阁主和你打招呼你都不理的好吗?
难不成以前她猜错了,不是不喜欢,而是太喜欢了所以躲着。
不,我不信!
赵秫把望着床上人的眼神收了起来,冷淡的声音在房中响起,“不用,你们就守在门口。”
木槿收回目光,撇撇嘴,“好吧。”靠向一旁依旧严肃且站得笔直的槐米。
赵秫又把眼睛定格在床上人身上。
这就是木槿误会她家公子了,木槿心中认为的盯人盯发呆了其实是她家公子想事情入了神。
赵秫用眼神把这个人描摹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伸出手,轻轻搭在那人脉上,把了这不知道是第几次的脉。
这个脉象极其古怪杂乱,中原从来没有这样药或毒,反而像是南疆那边的,但还不确定。
除了这毒以外,擦拭他身体的时候还发现了很多虽然很淡但还能看出的纵横交错的伤疤。
你功夫不是很厉害吗?
怎么能受如此重的伤?
不是已经分道扬镳了么,为什么又是我救了你?
即使心中万般不解和生气,他还是把所以对他好的的药材全拿出来了,如同以往想到好东西就想留给他,一点不心疼这些药材的稀有。
但木槿在一边看着他制药的时候心却在滴血。
啊啊,这个冰芝是在冰天雪地的高崖边采的,她当时差点掉下去,这个是剑庄送的上品清莲,只此一朵,这个是她从群狼口下躲得,行了不用在看了,她已经知道床上的人多重要了。
赵秫医术高超,被称为现世的医仙,师承父亲医老赵政,在医学上极其有天赋。
他不仅掌握完了所学医术,对毒盎也有着浓浓的兴趣,医毒一体研究,反而让他领悟学会了更多。
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他解决不了的病疾,世人都将他当成救世者,可惜他本人并不这么想,自认为是一个薄情的人。
救过不知多少的人,江湖众人极为敬仰他,毕竟生病死亡人之常情,却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
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就为了让自己多活一会的人比比皆是。
以及更重要的是他长了张不输于任何人的脸,不同于卫禾屿的邪俊,他的脸更多地是冷雅,让人感觉如清风拂过。
卫屿禾的脸让众人沉论吸引着他们靠近,那这个人的脸就想雪殿中的神灵,让人不忍亵渎靠近,他作为医者的身份可以说与之很相符。
让人不敢亲近,却又因有事相托而不得不拜跪在他身旁。
躺在床上的人还是没醒,这个脉象如此古怪,中原各药典中没有记载,反而与有次他前往南疆从那收集到的药书里的某种很像。
在卫屿禾躺了的三天中,他即使对自己的医术非常自信,对于那些医术也已经倒背如流,也不由地再拿起那本与南疆毒盎相关的书。
这书还是他父亲留给他的,记录极其详细,可书中相似的那一症状只有部分符合,他的那个毒想真正解并不是那么容易。
这不由地让他眼神更加冰冷,心情不太美好。
在几个时辰后,赵秫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离开前依旧让木槿守在那人门口。
“槐米过来。”赵秫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
“是。”
赵秫进了书房,连续查了两天后,终于有了发现,槐米汇报了所以能查到的卫屿禾的信息。
据槐米所说,半夏阁阁主参加完江湖奇珍拍卖,在回去的崖道间遭受到刺杀。
他派了大量的人去查,不分昼夜,终于在凤河中游上的崖道发现了刺杀现场,现场并没有被清理,大概是认为没人通行,但也可见那些人根本不在乎。
确实也不用在乎,那些杀手不是来自于南栀那种著名专业的杀手组织,而是私人的且没有身份,其中一方面南栀的杀手一般是自己行动,不会联合行动。
另一方面那些杀手身体里找到了大量的毒素,根据这个含量,他们是不是活人都不确定,可以说是被操控的死士了,如果不是定期用药控制,他们和尸体没有区别。
值得深入调查的是,控制死士的毒也是来自于南疆。
又是南疆?什么时候南疆的毒流到了中原,还被广泛使用呢?
又有什么人会通过这些药养死士呢,各大正派是绝对不会养这些东西的,会遭到唾弃。
赵秫端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银针,想着什么,眼眸深沉。
槐米汇报完后就抱着剑站在他身后不发一言,房中瞬间安静下来,赵秫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好,继续查看这些死尸来源,顺便注意近期有没有南疆人出没 。”
“是。”
“槐米,你出来啦!查到了什么呀,卫阁主怎么回事啊,公子说什么了没有啊,公子和卫阁主认识吗,还从来没见过楼主这么担心一个人。”
看见槐米从书房出来,木槿迅速跑过去,压低声音叽叽喳喳地围着槐米问不停。
虽然楼主除了一有空就呆在卫阁主的病房里外,没有任何不对劲,但她暗自猜公子一定很担心,这是作为多年左膀右臂的直觉。
槐米轻轻摇摇头“不清楚。”其他话她不便透露。
木槿习惯了她的少言,但还是装作伤心道,“啊,我是不是问得多了,你讨厌我了,我你都不告诉,我还是不是你的好姐妹了。”
槐米只好无奈说,“现在确实不清楚,但你最近可以注意有没有南疆人行走在江湖上,以后事情查清楚了我会告诉你的。”
木槿啊了一声,嘻嘻笑了,揽着她的手臂又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
夕阳西下,赵秫亲自把药煮好端进房间里。
门外的木槿真的满脸好奇,脑中各种想法满天飞,但也只敢站在门口想,哪敢想楼主连门都不让她进啊,只能拔着门口草玩。
赵秫端着药看了卫禾屿一会,夕阳透过薄纱照在床上人苍白的脸上,似乎希望这点光亮能带给他一点色彩,使他看起来不那么虚弱无力。
赵秫在经过了几次给他喂药后还是有些犹豫,但他最终还是坐在卫禾屿的床边。
轻轻将他揽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然后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用匙将药喂进他的嘴里。
这个动作其实很熟悉,但以往靠在他怀里的这个人都不会这么安静,一定会趁机调戏,还提出一些无理要求。
时不时有褐色苦药从嘴角流出来。赵秫也只是静静地用手帕将其擦掉,没有一点不耐烦。
药碗终于露底,他将卫禾屿轻轻放躺在床上,掖好被角,然后又看向桌子上的一把刺刀,心总是忍不住一揪,眼神很微妙。
为什么还用那把刺刀?
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为什么会被伤成这样呢?
你身体里的毒来源于哪呢?
想不通,到最后也只能化为一声毫不可闻的叹息,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