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与艺术家》木犀猫

18、正文18

　　嵇欲之给宁海泡了一壶茶，然后回到房间去给琴收拾位置。
　　宁海也不喝，就这么端着，靠在卧室门口，看着对方忙碌。
　　嵇欲之回头想说话，才注意到门口的人“站这干嘛。”
　　“看着你收拾东西感觉很好。”
　　“这是什么爱好。”嵇欲之一边打趣的说道，一边把琴放到书架的最上面。
　　宁海也不回答，一步跨进了他的卧室，在书架上看着“乐谱、历史、文学，经济、管理，全才呀。”
　　“买来压柜子的，有看上的就挑几本回去。”
　　宁海回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嵇欲之，.“欲之，我有时候特别身不由己你懂吗？”
　　嵇欲之没说话，手上照常忙碌着，然后耳朵静静的听着。
　　“我欣赏你，但宁家需要我，我想我唯一输给李凡的地方，就是他能表明自己的心意，然后站在你身边，虽然最后......”说道这他低下头看着茶杯，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嵇欲之依然安静的听着，面上没表现出什么情绪来。
　　“刚才看见你收拾东西，就想如果以后我们有一个人家庭该多好，不过好像实现不了。”
　　“每个人都有肩上的责任，只不过你的重一些，你有很大一部分人没有的这种理性，这样挺好的。”
　　宁海长叹了一口气“我以为自己只有在醉酒的状态下才会说胡话。”
　　还没等嵇欲之回答，宁海的电话就响了，“我接个电话。”
　　“嗯嗯好，嗯我马上回去。”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接了个电话，公司有事，我一会要赶回去，饭就不吃了，留着下次吧。”
　　“大忙人，下次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宁海走近锤了他一拳“知道我不容易，还辞职，我给你说，留着位置呢，将来呢还是欢迎你回来的。”说着上前拥抱了一下嵇欲之。
　　“谢谢。”
　　这一幕恰巧被提前回家的嵇老先生看到，又是一场暴风雨。
　　嵇欲之惊恐的收回双手，催促着宁海离开“宁海你先去忙吧，等改天我再请你。”
　　宁海也知道他的意思，知道不便多留，于是匆匆的解释了一下“叔叔好，我是欲之的同事，来送东西的。”
　　嵇老爷子看了一眼，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屋里的气压明显变低了。
　　“我送你。”
　　“好吧。”宁海看了一眼老爷子，扭头离开了。等到了楼下才说道“没事吧，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不用担心。”
　　宁海想留下来，但公司的事情催着他不得不离开“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路上小心。”送走了宁海，嵇欲之慢吞吞的回家了，他不知道父亲的反应如何。
　　等回到家，看到坐在客厅的父亲，他知道风暴又将降临了“爸。”
　　“别叫我爸，我没你这个儿子。”
　　嵇欲之一听话风不对，就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选择回房间，但这一举动在嵇老先生看来，似是挑战父亲的权威，“嵇欲之，你说你一天到晚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
　　嵇欲之走到房门前。
　　嵇老先生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砸了过去。
　　嵇欲之打开房门。
　　“站住，站住。”嵇老先生气急败坏的喊他“你跟男人好，还三天两头的换，今天这个到底是你的同事，还是又买了一个男人。”急不择言就是这么来的，其实老爷子本不想这么说的，可气在心头，一时间失了分寸。
　　嵇欲之打开房门进了卧室。
　　他默不作声的举动，在嵇老爷子那里似是默认一般，老爷子气的说不上来话，坐在椅子上直喘气，“你给我滚，滚，别让我看到你，我不是你爸，我们家不要这种败坏门风的人，你爷爷教出来的好孙子。”
　　嵇欲之听到他说道爷爷，把书啪的一声合上了，走过去刷的一下打开了房门“这句话好熟悉，爷爷也说过吧，我不是随了您了吗？有什么不满的。”
　　“我让你喜欢男人了吗？”
　　“这到没有，不过您让我学会了始乱终弃，抛妻弃子，我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吗？没有孩子将来也不会到那个份上。”
　　嵇老爷子又打了嵇欲之一巴掌“谁教你这么跟我说话的，我是你爸。”
　　“对，你是我爸，所以我才处处忍着，才小心的维护着我们的关系，十几年了，要不是爷爷临走之前的叮嘱，你觉得我会认你？”嵇欲之和他父亲一样，气儿一上来，就不管不顾的。
　　“原来你还有这个心思，好好好”嵇老先生连说三个好字，后退坐到桌子前，仿佛被抽走了力气，一下子瘫倒在了凳子上。
　　嵇欲之见状慌了，他急忙上前，搀了一把对方“爸。”
　　“不用你扶，你走吧，想去哪去哪吧，以后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管了。”
　　“不是，爸，我......”他急的想说点什么来，但是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开口。
　　嵇欲之还没说完，就被老先生伸手打断了“我就不该和那个女人结婚，然后生下你，这是哪辈子欠的债。”
　　母亲是两个人的禁忌，嵇欲之一听这话，立马站起来回房了，他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现在的家庭氛围压的他喘不过气，他和父亲之间，十几年这样过来，今年突然觉得又沉重了许多。
　　思来想去了半天，他抱起琴盒，拿起背包，简单的装了点东西，反正想要旅行，索性就彻底放纵一次吧，等他打开门，嵇老先生已经回房了，他对着房门说道“我出去玩几天，您注意身体，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不等对方回答，就离开了。
　　嵇老先生听见了他的话，拿着父亲的照片自言自语“爸，咱们这几代人是怎么了。”
　　嵇欲之到了楼下，给叶承打了个电话“喂，你在哪？”
　　“老板，我在xx山庄，您终于打电话了，我这大半天都快急死了。”
　　“饿了？行，我打车过去，你先点吧，一会儿我给你结账去。”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哎算了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来了再说。”
　　嵇欲之一脸不明所以的挂断了电话，打车到了地方，看见叶承在门口望眼欲穿的等着。
　　他一下车，对方就拉着他上下查看，给嵇欲之看毛了，急忙挣脱开，“干嘛呢？”
　　“哦，没事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叶承这一系列的举动是有原因的，他刚才和宁海通过电话，得知了老爷子看见嵇欲之带着男人回家后，心中就有中不好的预感，一看对方还背着琴就知道自己的预感，灵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