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振奋人心的演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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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帕西娅，我的使命决定了我不可能永远留在雅典的。”
阿斯帕西娅早就料到了，她只是看着面前的女孩，良久，她开口问道：“米洛布达修斯呢，留在这吗？”
“他必须留在雅典，阿斯帕西娅，你应该是明白这一点的。”
张邀玥不太理解为什么她要这样问，或者说她猜到了，但却是不敢去想。
阿斯帕西娅只是笑着，最后，她点点头：“还会回来吗？”
“也许吧。”
张邀玥不知道，她无法给出确切的承诺。
阿斯帕西娅起身落座到她身边，她的金发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最后她牵起了张邀玥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我与他会在这片土地静候您的造访。”
张邀玥日复一日地修改着那份演讲稿，等待着希波战争第一次失败的战报。
一日清晨，张邀玥拦住了准备出去的米洛布达修斯。
“小米，等等。”她抓住米洛布达修斯的手，将一张薄薄的纸放在了他的手中，这是米洛布达修斯没有见过的纸，既薄，又轻。
是张邀玥自己造的，用的造纸术。
但她暂时还不准备在此推广，毕竟这是她文明里的物品，即使成为这里的神，她也无法成为那个盗窃者。
“抽个时间把这个背下来，会有用的。”
米洛布达修斯点头，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
“姐姐，可以抱一下吗？”
他张开双臂，祈求地看着张邀玥。
张邀玥伸手抱了上去，二人无法紧紧拥抱，米洛布达修斯胸前象征着身份的金饰将二人阻隔开。
“好了，走吧。”
张邀玥出声催促他，米洛布达修斯又停留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从那天坦白身份开始，每日米洛布达修斯走之前都要问一句“我回来的时候还能看见你吗？”
今日也是一样。
得到肯定答复后，米洛布达修斯放心离开。
这就更加让张邀玥坚定了不辞而别的心，毕竟要是他讨要一个归期，那就难办了。
不出她所料，就在今日，一个浑身是血的战士跑了过来，街道上的人都停下了自己手里的动作，公民大会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失败的结果。
米洛布达修斯回忆起张邀玥给自己的演讲稿，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果不其然，雅典召开了一次演讲，张邀玥利用在欢乐之家结识的人，将米洛布达修斯演讲的顺序换在了伯里克利之前。
张邀玥特地让米洛布达修斯换了一件十分简朴的衣服，再用炭黑在眼下画了一个淡淡的黑眼圈，他的嘴唇也因为最近过于劳累有些泛白。
米洛布达修斯坐在那里，任由张邀玥摆弄他的脸，直到他显得十分憔悴才停手。
“小米，加油。”
张邀玥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自己则是换上了一个斗篷，将自己遮得密不透风的混入人群之中。
因为新神的缘故，雅典城邦对于东方面孔格外敏感，张邀玥也不敢露下半张脸，因而只能露出一双眼睛。
她站在底下，注视着一个又一个青年在上面激昂愤慨，他们指责了一圈，最后还是冠冕堂皇说了一堆加强兵力的话。
张邀玥坐在台下，等待着，一直到米洛布达修斯的上场，才让她有那么一丝的紧张。
她望向了一旁的伯里克利，那是历史上的正主，也是唯一的变数。
张邀玥完全拿捏住了一个小偷的心理，她有时觉得自己真卑劣。利用自身优势偷窃他人思想。
“伯里克利，真的…对不起。”
她撇开目光，紧紧注视着台上的米洛布达修斯，听着他一点又一点的将稿
子念出来：
“亲爱的雅典人啊，我知道，我初出茅庐。你们对于我还不甚熟悉，甚至有些人认为我不过是因为我的表兄而上来的。你们对于前人的发言或许感到满意，若是如此，我该保持沉默。若是不满意，我再讲述我自己的观点。我们注定要继续讨论这个被常常讨论的问题，我希望你们能容忍我的新观点，因为，若是那些过去的方法无用，那么我们就不得不打破常规，走出一条新路来了。
雅典人，我首先要说的是，对于目前的形势，我们不必感到忧虑，这并没有糟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无论希望看上去是多么的渺茫。但绝境之中恰好是寻找出路的最佳时机。雅典人，我们的失败恰好是因为我们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那些人并未了解过局势，便大肆谈论，因而我们每一次所相信的最好的出路往往都是错误的。这就造成了我们的努力终究变为徒劳。
其次，雅典人，平心而论。雅典卫城兵力，人员，实在是难以与一个帝国相抗衡，及时那里许多文化皆来自于我们。没人亲眼目睹过波斯是多么的强大，当然，也有人见证过，因此，凭借着我们单枪匹马地作战取胜的机会自然是十分渺茫的，即使我们是被神所眷顾的，富饶的土地。但我们要保持警惕心，要明白我们与对方是实力悬殊的。我们不该盲目对抗，当然，上面这些话也不是让我们坐视不理，这片土地赋予了我们守护的职责，我们必须寻找到最优解。
很显然，我们在海战方面是不输这样一个帝国的，但是，亲爱的雅典人，我们要正视我们所缺失的，就如改革女神般借用我们过去或者周围所拥有的以创造新生的。在我们周围总是有善于陆战的，这就是斯巴达等城邦。或许我们之前与其有过多次战争，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次我们是时候联合起来了……”
张邀玥听着米洛布达修斯的言语，她没有忍住，看向了伯里克利。看着他面上越来越惊异的表情，张邀玥愧疚之感更甚。
最后，伯里克利露出了一抹释然的表情，他走去后台，取消了自己的演讲。
我应当是不配为神的，张邀玥心想，她的眼睛里蒙上了一丝泪意，后面的一些话米洛布达修斯并没有按照她的稿子来念，而是自己发挥，但底下人的情绪已然被带动，张邀玥趁着无人发现，转身离去。
待走到拐角，她被一个人拦住——是伯里克利。
这是她第一次与伯里克利单独见面。
“阿雅芙莉尔小姐，可以聊聊吗？”他问道。
张邀玥摘下自己的斗篷，与他来到了角落。
“伯里克利先生，你好。”
张邀玥笑了笑，但兴致并不高，伯里克利为她倒了一杯水。
“我一直知道，你不是常人。米洛布达修斯所有的成长，我想应该都离不开你。”
张邀玥没有回应，伯里克利也不准备等待她的回应。
“我也查过你的身世，但那位卖主只是说在岸边捡到了你。后来，我看到了那坐琉璃神像…”说到这，他笑了，张邀玥说不清这个笑里包含着什么，笑完他继续说道，“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
张邀玥心理防线崩塌，她想张嘴道歉可什么也说不出来。
能说什么呢？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她完全可以寻找一条新路，但她太过愚蠢，只能站在他人的肩膀上登高。
“抱歉。”
伯里克利听见张邀玥的道歉，却也只是摆了摆手。
“你的到来定然是为了雅典，既然如此，我应当感谢你。”
“我相信米洛布达修斯也一定会是一位好的领导者。”
张邀玥更为愧疚，若是伯里克利有责怪，有质问，她也许还会好受一点。可是，都没有，最后甚至是向自己道谢。
张邀玥怔愣在原地，伯里克利帮她戴好斗篷，他行了一礼，缓缓离开。
她明白为什么他能开创伯里克利时代了。
张邀玥擦干溢出的眼泪，回到人群之中。米洛布达修斯的演讲已经结束，胜负也已经显而易见，后面的兵力布局是米洛布达修斯自己编的，毕竟这并不是张邀玥擅长的，这倒是让她有一丝好受。
“你讲的很好。”张邀玥避着人群，往他手心放了一块糖，“这是奖励。”
“谢谢姐姐。”
伯里克利在身后注视着二人，张邀玥转身，她无声说了句“谢谢”
米洛布达修斯因为这次演讲名声大噪。
在张邀玥的提示下，米洛布达修斯以助其压制黑劳士为筹码，于伯里克利的帮助之下，双方和解，但张邀玥觉得口头决定还是不行。
“米洛布达修斯，这样是没保障的。”张邀玥出声提示，现在他们可能还没树立书面合同的重要性，这样毁约可容易了，就像过去的春秋战国时期。
“所以姐姐希望是什么呢？”
张邀玥拿出拿炭黑在羊皮卷上写下：阿雅芙莉尔于今日承诺给米洛布达修斯一个拥抱，时间：xxx 地点：xxx 承诺人：xxx 持续时间：xxx
“这个xxx里面任意填时间，最后双方各自署名。这个就是合约。”张邀玥用着兰花指小心翼翼地展开在米洛布达修斯眼前，“怎么样，亲爱的小米同学，懂了吗？”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振奋人心的演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