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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新神的迷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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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各怀心思度过了一年，米洛布达修斯迎来了他的十八岁。
这一天，他由伯里克利领着其来到村社登记。
“米洛布达修斯，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雅典真正的公民，你将享有土地，参选等一切公民可享有的权利。”
张邀玥躲在人群中注视着他，晃神间，米洛布达修斯似乎是在人群中看见了她。
他的眼神含着笑，还有一丝坚定，米洛布达修斯注视着张邀玥作出了宣誓。
“我，米洛布达修斯自愿成为雅典公民，我所行使的权利都将为了雅典的繁荣，我将秉持着勇敢，进取的精神去履行我神圣的职责，我将为了…爱我以及我所爱的人，争取一切我所能争取的……”
到了那一句时，他的声音变得缠绵缱绻，仿佛他念得并不是加入公民宣誓，而是婚礼誓词。
张邀玥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她转头想要逃离，可又害怕自己走后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从今天开始，他们都将放弃那些可笑的想法了。
张邀玥藏匿在最后，注视着高台上的人。
不知不觉他都已经长这么大了，高大，成熟，稳重。
“我只是需要利用他，张邀玥，不要为了一己私欲而毁了一个国家的人。”
她一遍又一遍地叮嘱着自己不要有这种可笑的想法，直到阿斯帕西娅来喊自己她才回过神。
“阿雅芙莉尔，你怎么了？”
张邀玥摇头：“我没事。”
张邀玥算了算时间，希波战争里雅典的失败就要来临了。
她必须要利用一次演讲来让米洛布达修斯在一众公民里脱颖而出，以此为他奠定民众基础。
无论如何，封建制终归是比奴隶制要高一个等级的，倭国靠改革过渡，那希腊也可以。她要让米洛布达修斯将整个希腊统一，这第一步就是控制整个雅典。
虽然她知道，封建制里面也要经历一系列的流血斗争，但这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也许米洛布达修斯会是一位好的君王，不是么？
张邀玥心事重重地被阿斯帕西娅拉回欢乐之家，这一年阿斯帕西娅帮助米洛布达修斯奠定了许多基础，他的第一次演讲基本上只差一个稿子。
“阿雅芙莉尔，其实我一早就想问了，您为何要一直帮助米洛布达修斯？虽然他思想的确是很先进，但比他先进的有许多人，更何况那时他的能力并不出众。”
“您能为我解惑么？”
张邀玥心里很乱，但这个问题她的心里却是很清楚。
“阿斯帕西娅，我相信你也是知道我不是常人。我来到雅典自然是有我的使命。但当时我只能接触到米洛布达修斯这一位有资格成为我所能使用的人。他信我，敬我。后来即使遇见许多其他的人，但他们都一定会因为我奴隶的身份弃我。”
“除了米洛布达修斯，没人更适合了。”
每说一分，张邀玥心便痛一分。她其实是没资格谈爱的，毕竟她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对方，不是么？
米洛布达修斯匿于帘后，他是不想偷听二人的对话的。只是这个问题也是他一直所想知道的。
所以…只是利用么？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崩塌，当自己疑惑的迷雾散去后面对的却是冰冷冷的刀子，米洛布达修斯想要哭。
可这么多年的训练早已让他不再那么脆弱。
除了逃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质问？他并不觉得他的阿雅芙莉尔是错的，是自己一直抱有这样的希望。
背叛？他做不出来那样的事，除非他现在就离世，但他舍不得。
如果是利用的话，那自己一直都有利用价值，是不是她就不会离开自己，是不是她就会将一切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了？
“阿雅芙莉尔，我会按照你的指示一直走下去，我会成为你手中最锋利的兵刃，所以…请多看我一眼吧。”
他祈祷着，一如他弱小之时只能对着神明祷告，只是如今，神明变成了张邀玥。
“不要信神，信我。”
米洛布达修斯一直记得这句话。
张邀玥回去后，米洛布达修斯已经搬出来了，同他一起带走了还有一些奴隶，包括狄勒奥娜。
伯里克利将他父亲的土地和其他所遗留的东西都给了米洛布达修斯。
“谢谢你，表哥。”
这是米洛布达修斯第一次这么叫他。
“米洛布达修斯，你的未来还很长。”
他赞赏地看着自己这个已经成长的表弟，这三年让他从那个固执的小孩长成了一个有责任有目标的男人，他不傻，自然知道这个变化是谁造成的。
“你所喜欢的那位奴隶我也一并交给你了，但是，米洛布达修斯，即使再喜欢，你也是与她不可能的，你要记住，她只是个奴隶。”
米洛布达修斯没有回话，只是向着张邀玥站着的那个方向看着。
“她告诉过我“有志者，事竟成”我也如此坚信着。”
不等伯里克利作出反应，他走了过去拉住了张邀玥的手，这是他第一次没有顾着她的反抗牵住了她。
张邀玥即尴尬又害怕，但她无法使用神力，因而她挣脱不开米洛布达修斯的手。
“小米，放手。”她有些愠怒。
又试着挣脱了一会儿，一直到看不见伯里克利他才松手。
张邀玥刚想生气，但看见被伯里克利安置在车上的狄勒奥娜，她又生不起气了。
“谢谢你。”过了许久，她才憋出了那么一句。
米洛布达修斯低笑一声，他低头看着张邀玥躲闪的双眼。
他想让这双眼睛里只有自己。
“阿雅芙莉尔，我请求你看着我，好么？”
张邀玥抬头，一刹那，她与米洛布达修斯眼中的自己对视上，她沉溺于那双琥珀色的瞳孔，米洛布达修斯的气息迎面而来，热意让她脸上泛起绯红，张邀玥的心脏跳的极快，她想要逃离，但连却被对方轻柔地固定住。
“阿雅芙莉尔，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你不用对我道谢。”
包括我，我也属于你。
张邀玥不懂他的弦外之音，米洛布达修斯用的力并不大，她轻微反抗就能挣脱。张邀玥低着头闷声回应。
“知道了。”
她跑走坐到了狄勒奥娜身边。
只听狄勒奥娜叹息道：“阿雅芙莉尔，也许你一直是对的。”
他们浩浩汤汤地来到了米洛布达修斯的新屋，这里显然是被整修过的，收拾一下就可以直接入住。
“其实，伯里克利对你真的还不错。”
米洛布达修斯伸手帮张邀玥编好头发也跟着她点了点头。
“我早就不恨他了，我只是想完成我所坚信的理想。”
张邀玥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她说出自己的雄心，米洛布达修斯似乎一早就料到了，他提前一步捂住了张邀玥欲言又止的嘴。
“阿雅芙莉尔，我说过，我信你。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不用现在就告知我。”
张邀玥闭了嘴，这么多年她唯一失败的就是改变米洛布达修斯的盲目崇拜。
她转身去整理自己的东西。
张邀玥一直准备着一个小包裹，希波战争完成后，等米洛布达修斯掌权后她就准备离开了。
到时候她准备将自己的计划告诉阿斯帕西娅，她会帮助米洛布达修斯的。
现在，她还需要培养着自己的势力，以保证自己在前往其他城邦时不是孤身一人。
她已经有了一个目标——苏格拉底。
但招揽他着实是有些困难，说到底还是需要阿斯帕西娅出面。
张邀玥打心底的愧疚，因为自己，阿斯帕西娅作出了许多牺牲，自己还篡改了她本来的命运。而自己的理由却只是因为一个可能不会成功的救世。
“虚伪的人也能成为新神么？”
没有人给她解答，越往后面她就越迷茫。自己现在所做的改变真的是有用的吗？
张邀玥不知道，但她以前的教育告诉过她，如果以前的方法行不通那就必须找出新的路，她要探索出一条适合希腊发展的道路。
“为了故国的繁荣，
为了明天不该到来的死亡，
为了那一个又一个，
在丰饶中死去的灵魂，
纵使万劫不复，
也在所不惜。”
只有这句话能给予她力量了。
张邀玥把东西收拾好后收敛了自己的思绪。
她走出了房门，和一个奴隶说好便从小路离开，她需要和苏格拉底制造一场“偶遇”。
张邀玥循着记忆来到市场，许是因为今日米洛布达修斯成为公民需要广阔的街道，这里的人十分少。张邀玥一眼便找到了那位熟悉的身影。
苏格拉底白色的衣衫上沾满了地面的灰尘，但他并不在意，而是悉心挑选着他想要与之辩论的人。
要想与其建立联系，第一步便是与其辩论，还要赢过他。不然就没办法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老师说过，苏格拉底从未输过任何一场辩论。
张邀玥看过几本书，她知道苏格拉底常用什么手段。
她可以复制粘贴这种方式。
毕竟人最难打败的，就是百战百胜的自己，圣人也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