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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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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晚晚和唐粤老友相聚,约在邗江的市中心,来福士广场。
“还记得吗?我们以前经常聚头的地方。”
章晚晚当然知道以前聚头的地方在哪里,只是她有点放心不下包子。
“你,带包子,和我一起去。”
季阳脸上浮上一丝笑:“去来福士?好呀。”
你是小狗吗,说带你出去,这么开心…
只是当章晚晚带着包子和季阳出现在唐粤面前的时候,唐粤的眼镜掉落一地。
“你上哪儿找来的这种极品‘老公’?”
唐粤知道这个老公是假的,所以三观更是稀碎:“现在家政行业也卷成这样了?”
章晚晚抬头睨了季阳一眼:“极品?是吗?没看出来啊?”
季阳低头一笑。
正午的阳光直射在这个笑上,以这个笑为圆点,发射出去的所有半径内的人都被辐射到,纷纷侧目。
“包子,牛x,你可太会选‘老爸’了。”唐粤对着还在怀里嗯嗯呀呀的小婴儿竖起大拇指。
不应该啊,唐粤这种阅人无数的表演系毕业生,早就应该对帅哥免疫了啊。
章晚晚出国这几年,邗江变了大样,以前的来福士广场,就只是一个小广场,现如今的来福士广场,是一众以来福士为中心的超级商圈。
大到让章晚晚感觉像是走进了迷宫。
章晚晚不敢乱走,虽然她已经会用微信,但是她对移动支付还是不熟悉,又是个彻头彻尾的路盲,对打车软件更是一窍不通。
在这个地方走失,就真的抓瞎了,更何况还带着包子。
她死死地拽着唐粤。
“你明明有‘老公’,去拽他呀!”唐粤眼里尽是坏笑。
好不容易四人行,终于到达餐厅。
把包子放进宝宝座椅,唐粤准备点菜。
服务员的笑容很标准:“中午好,本店新上超实惠套餐,五荤三素一汤,你们要不要试试。”
唐粤刚想开口详问,却被季阳打断。
“汤是什么汤,小章不吃羊肉。”
正在掩面看菜单的唐粤愣了愣,放下了菜单,略带惊奇地望向季阳:“你怎么知道…小晚不吃羊肉?”
章晚晚出生于单亲家庭,小时候条件不好,所以格外要强。
因为有一次被嘲笑山猪吃不了细糠,所以从不对外说自己不吃羊肉,就算是别人无意中点了这道菜,大不了找个借口不吃就好。
这个秘密,只有唐粤知道。
季阳解释:“每次和你逛超市,你都是直接绕过羊肉区,心理学研究表明,一件事情重复超过三次以上,就代表已经形成惯性心理,由此可以得出结论,你不喜欢吃羊肉,看来…我猜的没错咯。”说完,他的眉峰扬了扬,有丝猜对了的小确幸。
我去,这他也能猜出来?
“你到底是掘地多少尺才找到的这样的极品‘假老公’?” 唐粤惊掉的下巴自此就没关上。
“两倍工资。”章晚晚说。
当天不能关上下巴的不止唐粤一个人。
晚间,章晚晚开着门,站在门口的,又是黄招娣!
土拨鼠尖叫,才过去一周,你怎么又来了!
这次,黄招娣套上了件花裙子,略微发福的身材将这条裙子喂得饱饱的。
还拖了一个大行李。
这是什么情况,中年发福,晚年发癫?
章晚晚的脑海里闪过一丝不祥:难道是,要搬来和我同住?
虽说是亲妈,但章晚晚和黄招娣纯属于三观不同八字不合,但凡同处超过两天,就要开始爆发宇宙冲突。
一想到要和亲妈长期一个屋檐下同住,章晚晚就不寒而栗,脑海里像是刚播完了一部恐怖电影。
光是想,就让章晚晚毛骨悚然。
黄招娣一眼就看出了章晚晚的瞳孔地震:“放心,老娘我不是搬家,老娘我是要出去旅游,明天一早的航班,从你家出发,近点。”
黄招娣自从病好了以后,怎么性子也跟着改了,一会儿下载蓝光剧,一会儿还要出去旅游。
“你这房间怎么还住人?”黄招娣指着床上的被子,眉头一皱。
章晚晚急中生智:“小季打呼噜,影响我和包子睡觉,就让他到别处睡了。”
“打呼噜?以前打雷都叫不醒你。”黄招娣嗔了一句,接着说:“今晚我睡这儿,你们两个的事情,你们两自己解决。”
我们两的事,我们能有什么事。
一个主,一个佣罢了。
耳后,“妈,你说的对,我们两一定好好解决。”
晚十时,一弯月亮高高挂在夜央,屋里的空气开始变得沉静。
忙了一天的黄招娣,哈欠连天,眼皮微垂,准备睡了。
季阳抱着被子,站在章晚晚的面前,挤了挤眼:“老婆,今晚保证不打呼。”
章晚晚先是愣了愣,而后把房门打开:“行吧。”
屋里亮着一盏小夜灯,昏黄的灯光将季阳的身影倒映在地上,修长挺立。
章晚晚指着地面说:“今晚只能委屈你打地铺了。”
季阳却好似并不觉委屈,一边将被褥铺下,一边说:“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委屈,倒是可以找个小本本记上一笔,以后找机会,安慰我一下。”
章晚晚腹语:这才入职几天,就想要奖励。果然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
却见季阳倏地站了起来,像一面高墙一般,朝她一步步靠近。
他要干什么?不给奖励就要胡来?
他怎么还在径直往我这里走?
待季阳走到离章晚晚只剩一拳距离的时候 “咔哒。”
房间暗了下来。
原来他走向她,是要关灯…
瞬间的黑暗让人看不见,倒反而增强了别的感官强度。
章晚晚只觉黑夜里,季阳靠着她,轻声说:“好的奖惩制度可以激励和调动员工的积极性,毕竟,我连老板娘你不吃羊肉都知道呢。”
是啊,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月色铺洒在房内,整个房间闪着银灰色的光,只有墙脚下的黄色小夜灯在对抗着这一片银灰。
亮得让人睡不着。
“能不能,把小夜灯关了?开灯我睡不着。”
地上睡着的人声音温和,但却带着份淡淡的委屈。
虽已开春,但春寒依然料峭,席地而睡,地板硬也就算了,恐怕还有点冷。
那股淡淡的忧伤,让章晚晚不由生出几分怜悯。
章晚晚伸手关了灯,跟着就是一片黑暗。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人的呼吸。
头望天花板,和另一个男人睡着,让章晚晚很清醒。
“那个…你…睡着了吗?”章晚晚问。
“没有…”。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可以。”
“我不吃羊肉这件事,你是真的…猜出来的?”
“算是吧…”
季阳翻了个身,伴随着卷动被子的“沙沙”声,“我能也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你平时用哪个牌子的香水?”
“香水?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没什么,想当作礼物,送给我下一个女朋友。”
“我不用香水,那是洗发水的味道。”章晚晚扯过被子,翻了个身。
地上,季阳轻轻扬起了嘴角。
夜已深,包子和季阳沉沉地睡着。
章晚晚已经纠结了很久,要不要起来上厕所。
她不想吵醒包子,虽然包子的夜啼症在季阳来了以后,好转很多。
但听到一点声响,还是会醒。
小腹已经憋得隐隐作痛,膀胱已经在生完孩子后遭受了重创。
章晚晚感觉再憋下去,膀胱就要爆炸,整个人就会漏成个尿袋子。
不该听黄招娣的话,把整碗汤都喝掉的。
后悔已经来不及,必须起来上厕所。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被子,将脚轻轻穿入拖鞋,蹑手蹑脚地抬起腿。
墨菲定理,如果某件事情可能出错,那么它就一定会出错。
拖鞋被地上的床垫子压住了!
她只觉一只小腿好像是被隐形的绳子捆住,抬不起来。
另一只腿却好似被定定地锁在地上,完全没有救场的能力。
要是有第三条腿,就好了。
第三条腿,就是她的手。
人在危及时刻,是会回归动物本性的。
此刻,章晚晚正在以一种奇怪地姿势,张牙舞爪地,顺从着惯性,倒向了睡在地上的季阳。
沉睡中的季阳,虽常年健身,但对于毫无预兆的成年女性的重压还是没有半点招架之力,也跟着大叫了一声。
“哇…哇…哇…”
包子醒了……
主卧里的黄招娣,前一秒还在鼾声如天,后一秒就被隔壁房间的大动静给吵醒,差点以为闹了贼,连拖鞋都来不及穿,赤着大脚,跑向次卧。
“发生咩事,发生咩事?”
房间里,章晚晚披头散发地压在季阳的身上,婴儿床里的包子哭兮兮。
黄招娣眼神一暗:“小钟为什么睡地上?”
完蛋,要露馅了。
“小晚,别闹,你这样我怎么守得住啊。”季阳用手摩挲着章晚晚的头,眨了眨眼,“都说了,你明天还得远程办公,我不能再折腾你了。”
“啊?”章晚晚脑回路怕是摔坏了,一脸茫然。
“乖,回床上去,老妈还在呢,多不好意思啊。。”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直到看见黄招娣脸上乱七八糟的表情,章晚晚才反应过来。
“呵呵,妈,不好意思啊,我们动静太大…把你吵醒了。”
“欸,你们这些小年轻…大半夜还要…折腾…把我…都弄醒了…”黄招娣悻悻地,慢慢走回房间。
待黄招娣关上门,章晚晚才彻底松了口气。
这才发现,她还趴在季阳的怀里呢。
“老板娘,你这…进度有点快啊…”季阳扯了下嘴角,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