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失控的扫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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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一路狂奔上了楼。
“书拿到了吗？”哈利回到罗恩和赫敏身边时，罗恩问道，“怎么回事？”
哈利压低声音，把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最后，他屏住呼吸说道，“我觉得，万圣节前夕，他想从那条三个脑袋的大狗身边通过！当时我们看见他时，他正要往那里去——他在寻找大狗看守的那件东西！我敢用我的飞天扫帚打赌，是他放那头巨怪进来的，为了转移人们的注意力！”
赫敏的眼睛睁得圆圆的。
“不——他不会的，”她说，“我知道他不太好，但他绝不会去偷邓布利多严加保管的东西。”
“说老实话，赫敏，你总认为所有的老师都是圣人。”罗恩很不客气地说，“我同意哈利的话。我认为斯内普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是他在寻找什么呢？那条大狗在看守什么呢？”
哈利不知道答案。赫敏又问：“那这和奇洛有什么关系？莱斯特兰奇为什么要盯着奇洛？”
“因为……因为奇洛是第一个发现巨怪的……”哈利思索着，“奇洛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虽然他教得不好，但说不定他知道怎么对付三头犬，或者斯内普怕他发现自己是把巨怪放进霍格沃茨的人……”
哈利突然瞪圆了眼睛：“莱斯特兰奇！莱斯特兰奇知道三头犬的弱点，他去过四楼的走廊，还在帮斯内普盯着奇洛！他们是一伙的！莱斯特兰奇的父母是食死徒！”
“不是这样的，哈利。”赫敏冷静地指出，“如果莱斯特兰奇在帮斯内普做事，那斯内普就应该知道怎么经过路威身边，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了。”
“或许他是被胁迫的？”罗恩喃喃道，他打了个寒颤，“斯内普居然会威胁莱斯特兰奇？”
“有可能。”哈利回想了一下他们的对话，“斯内普对他的态度很恶劣……”
哈利上床时，脑子里还嗡嗡地响着这个问题。纳威发出了响亮的鼾声，哈利却久久无法入睡。他想排除杂念——他需要睡觉，他必须睡觉，再过几个小时，他就要参加他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了——但是，刚才他看见斯内普的腿时，斯内普脸上的表情总令他难以忘记。
还有莱斯特兰奇。
琴酒倒是睡得很好。斯内普的问话没对他造成一点影响，反而是赤井秀一在刨根问底。
“他在怀疑你？”赤井秀一问，“他担心你会帮奇洛？”
琴酒冷哼了一声。
“你对黑魔法的偏爱有点太明显了。”赤井秀一指出，“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
“彼此彼此。”琴酒说。
“斯内普也很擅长黑魔法……但你这两年一直向弗利维请教。”赤井秀一若有所思，“你不信任斯内普。”
“斯内普不信任我们。”琴酒嘲笑道，“而且，你觉得他会有弗利维那样的耐心吗？”
赤井秀一说：“奇洛很对你的胃口，是不是？弗利维只会解答魔咒方面的问题，不会提供黑魔法的指导，也不会为你借阅的某些书提供签名。奇洛是个好老师吗？”
琴酒眯起了眼睛：“你在嫉妒？不……你在生什么气？”
赤井秀一露出一个假笑：“哈，我会做那么可爱的事吗？”
“Rye，上学把你的脑子搞坏了吗？”琴酒毫不客气地评价。
赤井秀一摊开手：“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太冒险了，Gin。你到底是在接触奇洛，还是他背后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与你无关。”琴酒冷声道。
“别让奇洛把你的脑子搞坏了。”赤井秀一说，“这是一个善意的忠告。”
两人不大不小地吵了一架，类似的争吵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并不少见。好在他俩已经培养了一定的、基础的信任，不至于让脆弱的同盟关系一朝破裂。
第二天一早，天气晴朗而寒冷。餐厅里弥漫着烤香肠的诱人气味，大多数人都在期待着一场精彩的魁地奇比赛，兴高采烈地聊个不停。
格兰芬多那边，一群人围着救世主，波特的脸色很难看，看上去胃口不佳。德拉科在大声嘲笑他。
同届的德里安·普塞和迈尔斯·布莱奇今年成功进入了斯莱特林学院魁地奇球队，分别担任追球手和守门员，蒙太和沃林顿则在几周前的选拔中遗憾落选。几人坐在一起用餐，普赛和布莱奇比平常吃得要少一点（但也远超常人了），队长兼追球手的马库斯·弗林特握着拳头，压低声音说着什么，不知道是鼓励还是威胁。
赤井秀一和琴酒并没有过多交谈，氛围和平常一样，就好像从没吵过架。十一点钟左右，他们来到了魁地奇球场周围的看台上。这是他们一起看的第二场魁地奇比赛，两人的视力很好，不需要望远镜也能看清比赛情况。
格兰芬多的观众席那边，韦斯莱、格兰杰等人拉了一条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波特必胜，还画了一头很大的格兰芬多狮子，横幅上的颜料闪烁着不同的色彩。
赤井秀一看见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队员分别走出更衣室，哈利·波特跟在弗雷德和乔治身后，看上去有点紧张，但并没有失态。
霍琦女士做裁判。她站在球场中央，等待双方队员聚拢到她身边，交代了一些比赛规则和注意事项。
几分钟后，所有人骑上扫帚，霍琦女士使劲吹响了她的银哨。比赛开始了。
鬼飞球先是被格兰芬多的追球手安吉利娜·约翰逊抢到，李·乔丹正在对着全校师生赞赏她的迷人——他在麦格教授的密切监视下担任着比赛的解说员。
球在格兰芬多的追球手之间传了几轮，然后被马库斯·弗林特抢走，即将得分之际被格兰芬多的队长兼守门员奥利弗·伍德拦截。斯莱特林这边传来懊恼的声音，其中德拉科的沮丧最为明显，格兰芬多则发出小声欢呼。
“格兰芬多队的守门员伍德一个漂亮的动作，把球断掉了，现在是格兰芬多队拿球——那是格兰芬多队的追球手凯蒂·贝尔，在球场上空，在弗林特周围敏捷地冲来冲去——哎哟——那一定很疼，被一只游走球击中了后脑勺——鬼飞球被斯莱特林队抢断——那是德里安·普塞飞快地朝球门柱冲去，但是他被另一只游走球打倒了——游走球被弗雷德或者乔治·韦斯莱拨到一边，那两个双胞胎实在难以分清——格兰芬多队的击球手干得真漂亮，约翰逊又夺回了鬼飞球，前面没有阻力，她拼命飞奔——真像是飞一样——躲开一只游走球——球门柱就在前面——来吧，好，安吉利娜——守门员布莱奇俯冲过来——漏过了——格兰芬多队得分！”
格兰芬多们的欢呼声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其中还夹杂着斯莱特林们的怒吼和□□。
鬼飞球的争夺十分激烈，击球手和守门员的作用也不容小觑。但飞贼仍毫无踪影，哈利·波特在很高的空中，在赛场上方轻盈地滑来滑去，眯着眼睛搜寻飞贼的影子。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也在四处游荡。
弗雷德·韦斯莱（也有可能是乔治）把游走球打向了马库斯·弗林特那边。
“斯莱特林队得球，”李·乔丹解说道，“追球手普塞低头躲过两只游走球，又躲过韦斯莱孪生兄弟和追球手贝尔，奔向——等一等——那是——”
“——那是飞贼吗？”赤井秀一微微眯起眼睛。琴酒则盯着波特。
德里安·普塞只顾扭头看从他左耳边飞过的一道金光，把鬼飞球漏掉了，人群中传出一片窃窃私语。
哈利·波特似乎也看见飞贼了。他俯冲下去，追逐着那道金色的流光。斯莱特林队的找球手特伦斯·希格斯也看见了。两人并排朝飞贼飞过去——追球手们似乎都忘记了他们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一个个悬停在空中，注视着。
哈利的速度比希格斯快一点——不愧是光轮2000——
嘭！下面的格兰芬多们传出一阵愤怒的吼叫声——马库斯·弗林特故意冲撞哈利，哈利的飞天扫帚猛地偏离方向，但哈利死死地抓住了它。
“犯规！”格兰芬多们大声叫道。
布兰达·罗尔握紧拳头，看上去有点生气。她是个有正义感的姑娘，对弗林特的行为感到不耻，但她现在坐在斯莱特林学生里面。身边大多数人认为弗林特虽然犯规了、并且手段不够光彩，但这是值得的，至少避免了斯莱特林立刻输掉比赛。
“没必要生气，布兰达。”艾里森·伯斯德说，“为了斯莱特林的荣誉和胜利，一点小小的手段是值得的。”
“应该直接把波特撞下去。”德拉科恶狠狠地说。
赤井秀一有点惊叹：“这就是斯莱特林球队的风格吗……”
霍琦女士怒气冲冲地责备了弗林特，然后命令格兰芬多队在球门柱前罚任意球。但是，当然啦，在一片混乱中，金色飞贼又从视线中消失了。
作为格兰芬多的学生，双胞胎的死党，李·乔丹觉得很难做到不偏不倚。
“这样——经过刚才那个明显而卑鄙的作弊行为——”
“乔丹！”麦格教授低声吼道。
“我是说，经过刚才那个公开的和令人反感的犯规行为——”
“乔丹，我提醒你——”
“好吧，好吧。弗林特差一点儿使格兰芬多队的找球手丧命，我相信这种事情谁都会遇到，所以格兰芬多队罚任意球，球被斯平内特拿到了，她把球传了出去，很顺利，比赛继续进行，格兰芬多队仍然控制着球。”
比赛场上，格兰芬多始终占据着上风，弗林特和普赛都是大块头，身量有余而灵活不足，格兰芬多的三个追球手则都是速度轻快的姑娘。作为击球手的韦斯莱双胞胎配合默契，就像一对大号游走球，给斯莱特林添了不少麻烦。迈尔斯·布莱奇的守门技术则完全没办法和伍德比。
为了维持比分，斯莱特林的手段越来越脏。赤井秀一皱紧了眉头，他觉得比赛快要失去继续看下去的意义了——
一只嗖嗖旋转的游走球擦着波特的头皮飞过，他的飞天扫帚突然很吓人地抖了一下。哈利·波特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扫帚把，并用膝盖死死夹住。
琴酒直起了身子。
光轮2000左拐右拐地在空中穿梭，就好像拼命想把他摔下去似的。波特试着转向格兰芬多队的球门柱，接着他发现他的飞天扫帚完全不受控制了。他似乎根本无法指挥它，扫帚不时嗖嗖地剧烈晃动着，差点把他从上面摔下来。
“这是什么咒语？”琴酒颇为感兴趣。
李还在滔滔不绝地解说。
“斯莱特林队得球——弗林特拿到鬼飞球——绕过斯平内特——绕过贝尔——被一只游走球狠狠打中面孔，希望把他的鼻子打断——开个玩笑，教授——斯莱特林队得分——哦，糟糕……”
斯莱特林们欢呼雀跃。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哈利的飞天扫帚表现异常，除了赤井秀一和琴酒。哦，还有布兰达，她有点担心：“波特怎么了？”
扫帚一路疯狂地抽搐、扭动着，慢慢地、越来越高地使哈利·波特远离了赛场……
突然，看台上的人们全部向上指着哈利。他的飞天扫帚开始不停地翻腾打滚，哈利只能勉强支撑着不掉下来。突然，飞天扫帚又是一阵疯狂的扭动，哈利被它甩了下来。他现在仅用一只手抓住扫帚把，悬在空中。
“刚才弗林特冲撞他时，扫帚是不是出了问题？”沃林顿小声说，他的脸上是幸灾乐祸。
“不至于吧……”蒙太有点犹豫，“那可是光轮2000啊……”
“不可能，”安德斯·亚克斯利声音冷静，“除了厉害的黑魔法，没有什么能干扰一把飞天扫帚。像你说的，这可是光轮2000。”
赤井秀一环视人群。他先是注意到斯内普的眼睛紧盯着哈利，嘴里不出声地念念有词……
“看奇洛。”琴酒提醒。
奇洛坐在斯内普后面，和赤井秀一在同一排，同样死死盯着哈利，嘴里念念有词。只不过他嘴皮上下掀动的幅度不大，不仔细观察甚至看不出来，就好像他只是在担心波特、为他祈福似的。
飞天扫帚震动得太厉害了，格兰芬多的观众们全部站了起来，惊恐地注视着，韦斯莱孪生兄弟飞了上去，想把波特安全地拉到他们的一把扫帚上，然而不行——每当他们接近他时，飞天扫帚就噌地一下蹿得更高。于是，他们落下来一些，在他下边打着转，显然是想在他坠落时接住他。马库斯·弗林特抓住鬼飞球，投中了五次，只有斯莱特林的学生为他欢呼。
赤井秀一纠结着是否需要做点什么。他不认为哈利·波特会在他的第一次魁地奇比赛中丧命，但这也不意味着他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孩子危在旦夕。
好在他很快就不纠结了。
“抱歉，借过一下。”赫敏·格兰杰艰难地穿过人群，来到斯莱特林这边的看台。她沿着赤井秀一这排座位飞快地走着，甚至没注意到旁边的人是谁。格兰杰撞得奇洛一头摔向前排的座位，没有停下来说一声对不起，也没有注意波特的情况。到了斯内普身边，她蹲下去。几十秒后，斯内普的身上着了火。
听到一声惊叫，格兰杰迅速把火从他身上收拢，收进她的口袋，然后顺着那排座位匆匆返回，没看见赤井秀一意味深长的目光。
高空中，哈利·波特爬回到了他的扫帚。
“是奇洛。”赤井秀一小声总结，“格兰杰撞倒了奇洛，那一瞬间波特的扫帚安静了一会儿。后来斯内普长袍被点燃，也影响了奇洛念咒。”
“善良的魔药教授。”琴酒的话很难说不是讥讽，“看来他很在意哈利·波特。”
赤井秀一轻声说，“我很好奇……”
就在这时，哈利·波特飞快地朝地面俯冲——赤井秀一差点以为他的扫帚又出了问题——人们看见他用手捂住嘴巴，就好像要呕吐似的——他四肢着地落在地上——咳嗽——一个金色的东西落进了他的手掌。
“我抓住了飞贼！”他大喊道，把球高高举过头顶挥舞着，比赛结束了。
“他没有抓住飞贼，他差点把它吞了下去。”二十分钟后，弗林特还在忿忿不平地吼叫，蒙太一直点头应和。但是完全不起作用——波特并没有违犯任何规则，李·乔丹还在喜悦地大喊比赛结果——格兰芬多队以一百七十分比六十分获胜。德拉科向潘西喋喋不休地抱怨波特有多么好运。
而这一切都不关赤井秀一和琴酒的事。在霍琦夫人宣布格兰芬多获胜之前，他们就已经离开了赛场，回到城堡。在五楼镜子后面，有一条密道，空间足够大，也足够隐蔽。而另外两个知道这条密道的双胞胎正在庆祝他们的胜利。
同时，格兰芬多最大的功臣、救世主哈利·波特也没有听到这些。他和韦斯莱、格兰杰一起来到海格的小屋——巨怪事件过后，三人的关系就迅速好了起来——主人正在为他们沏茶。
“是斯内普干的，”罗恩在向哈利和海格解释，“赫敏和我都看见了。他在给你的飞天扫帚念咒，嘴里嘀嘀咕咕的，眼睛一直死盯着你。”
“胡说，”海格说，他对看台上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一无所知，“斯内普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哈利、罗恩和赫敏交换了一下目光，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哈利决定实话实说。
“我发现了他的一些事情，”他对海格说，“万圣节前夕，他想通过那条三个脑袋的大狗。它咬了他。我们认为他是想偷大狗看守的东西。”
海格重重地放下茶壶。
“你们怎么会知道路威？”他问。
“弗雷德和乔治告诉我们的。”哈利谨慎地隐瞒了他们去过四楼走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啧，那两个小家伙——我花了大量时间把他们从禁林赶出去——他们见过路威——它是我的——是从我去年在酒店认识的一个希腊佬儿手里买的——我把它借给邓布利多去看守——”
“什么？”哈利急切地问。
“行了，不要再问了，”海格粗暴地说，“那是一号机密，懂吗？"
“可是斯内普想去偷它。”
“胡说，”海格又说，“斯内普是霍格沃茨的教师，他绝不会做那样的事。”
“那他为什么想害死哈利？”赫敏大声问道。
这个下午发生的事件，似乎使她对斯内普的看法发生了很大转变。
“我如果看见有人施恶咒，是能够认出来的，海格。我在书上读到过关于它们的所有介绍！你必须用眼睛和它们保持联系，斯内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我看见的！”
“我告诉你，你错了！”海格暴躁地说，“我不知道哈利的飞天扫帚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现，但是斯内普绝不可能想害死一个学生！现在，你们三个都听我说——你们在插手跟你们无关的事情。这是很危险的。忘记那条大狗，忘记它在看守的东西，这是邓布利多教授和尼可·勒梅之间的——”
“啊哈！”哈利说，“这么说还牵涉到一个名叫尼可·勒梅的人，是吗？”
海格大怒，他在生自己的气。
他试图将三人赶出小屋，哈利大喊：“斯内普在威胁莱斯特兰奇！莱斯特兰奇知道怎么对付那条大狗！”
海格有点困惑地顿住了。
“莱斯特兰奇？斯莱特林的那个莱斯特兰奇？和他有什么关系？”海格问。
哈利飞快地将在教职工休息室看到的那一幕告诉海格。
海格恼火地说：“够了！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能指控斯内普，邓布利多信任他！至于莱斯特兰奇，别去管斯莱特林内部的事情！”
他重重关上了木屋门。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失控的扫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