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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天下第一美人 ...

  •   薄酒在半寐半醒间迷糊的睡着了,睡梦间感到身子一斜随后摔进了一片柔和中。再次醒来时属于师尊的清淡的气息绕在鼻尖让他刚在梦魇中的混沌散去不少。
      睁开眼先映入眼眸的是深色衣衫,微微仰头目光所及是喻鸣清分明的下颚线,动了一下身子还能感觉到师尊随意搭在他身上的手。怎么在不知不觉中就枕到师尊腿上了。
      喻鸣清感到怀中人的动静低头与之对上视线,有意的放慢声线道:“醒了?要不要再多休息会儿。”
      清晨的初阳撒下温和的阳光,穿过眼睫细碎的映在眼眸中。薄酒逐渐清澈的眸光投向师尊,片刻后像是很开心的模样眯起双眼漏出笑来。
      薄酒在喻鸣清怀中不动声色的又赖了会儿后才撑起身子,调整坐姿坐好看向师尊莫名心情愉悦的说道:“师尊早安!”
      喻鸣清抬头看了看初阳估摸着到辰时了,回首浅笑着应道:“安。”
      “师尊休息。”清澈且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喻鸣清正暗自琢磨怎么婉言忽悠过去的时候感到前方猛的一股灵力波动,随后一阵灵火从千单谷体内迸出向周围扩开。
      喻鸣清第一时间落下结界防止灵火灼到这边,在听到一声闷哼后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守在千单谷身后的诃柯。灵火已经迅速的灼烧了诃柯的部分衣衫,喻鸣清远远丢去一个结界并用灵力及时压灭诃柯身上的灵火,但灼坏的衣衫已无法修复。
      诃柯低头看看自己被燎的东一块西一块残缺的衣衫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知心情的呼出一口气。
      在几人静默的等待大约半刻钟后,刚淡下去的灵火却又被另一道迸出的颜色更浓烈的灵火覆盖。
      随着成功突破的千单谷缓缓睁眼灵火也渐渐熄灭。千单谷一睁眼便看到前方的师尊与师弟,因体内灵力运动着,这么久坐身体也不会感到不适,他几下站起来象征式的活动了一下身子后几步扑向二人,一手圈着师尊一手揉揉师弟脑袋,声线带着开心欢快道:“突破啦!辛苦师尊师弟啦!”
      “嗯,刚突破修灵期灵体会有些……不稳定,有准备火灵体的行衫吗?”喻鸣清也顺手摸了摸千单谷的脑袋。
      “嘶……啊?”
      千单谷在愣怔间脑中闪过教习长老之前似乎的确说过,但……
      “啊……师尊其实我觉得我可以控制的,只是一些不稳定不碍事的!”
      话音刚落一股灵火便从他体内冒出又熄灭,登时连空气都沉默了一瞬。
      好在喻鸣清提前给几人覆上了一身保护决由此灵火没有燎上几人。但同时也明白徒弟并没准备不禁有些无奈,但回头一想也是自己当师尊的没给徒弟想到,也是有些感到自己的不尽职,前几年光顾着修炼了。
      但修灵期行衫一般都得提前向峰门报备申请,可以说是专门为个人定做的,且制作也得花三日时间。
      喻鸣清正琢磨怎么在短时间内搞一身行衫来,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千单谷身后的诃柯出声道:“长老,弟子先前去和城主城时听闻有买卖临时修行之内的物品阁,刚好这里也离和城不远我们可以先去和城买一身行衫当做临时的。”
      千单谷不免被诃柯突然出声吓一跳,回头扫了诃柯一眼后更是惊异出声:“我去,你掉火坑了?”
      “被你燎的。”诃柯很平静的叙述着,回望的眼神中带着些无奈。
      “啊——啊哈哈——”千单谷尴尬的挠挠头,但不过一会便将头一转哼道,“活该。”
      诃柯用气音叹出口气,很是纵容的笑笑。
      千单谷一时也有些过意不去的尴尬,从储物袋中翻出一套简洁纯白的外衫扔给诃柯,将头撇向一边扬声说道:“穿!”
      感到诃柯有穿衣的动作后接着又小声嘟囔着:“天天的就只带些破药草。”
      “和城……有多远?”
      诃柯拢好外衫后思忖着回道:“嗯……从这的话,约莫过两个地界就到了。”
      ……两个地界很近吗。
      但御剑快些的话一天左右就到了,的确比回峰快些,且回峰了还要申请云云又会花费一段时间。
      这样估算想着喻鸣清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同时捏出一道传信决传信过去提前先向掌门知会一声。
      “诶?可以!我和师弟也很久没下峰过了,和城还没去过哎,师尊,反正好不容易下一次峰,要不我们就在和城游玩一圈吧——”千单谷拉晃着师尊的衣袖想说服喻鸣清放宽几天回峰的时间。
      好吧,喻鸣清被晃了几下也的确点头同意了,他想着毕竟只是孩子,玩个几日又如何。刚获得天武又迎来突破,就全当放松放松了。
      薄酒倒是有些沉默,如果仔细一看便能看到他低垂眼睫下的莫名不安的情绪划过。但此时其余人的注意力都暂时没落到他身上,在当薄酒重新提起精神加入几人商议后,那些心绪也随之掩藏了起来不易发觉。
      几人在简单商议后便御剑启程朝着和城方向行去,诃柯依旧充当着指路的职责,一路上千单谷的灵火也不可控的冒出了好几次,无奈只能运灵提速便和城而去,几乎只余下残影。
      一路流星赶月几人竟在日落西山时便快到了,此时已经能远远看到和城主城内的标志旌旗了。
      正御剑时喻鸣清忽的感到腕处一紧,顺着衣袖看向捏着自己袖角的薄酒,低声问道:“怎么了?”
      在喻鸣清看不到的地方薄酒的目光有些闪烁,但声线依旧清澈平稳的回道:“没事的师尊,看前方快到了。”
      飞速调动着灵力保持御剑稳定且极速的喻鸣清一时也不能长久分神,此时只暂时认为薄酒是有些受不了速度太快,安抚性的单手回手握住薄酒的手腕。
      身后薄酒感到师尊的动作楞怔片刻后随之显出笑来,心下的翻涌心绪也随之平复了些。
      在将近和城时几人皆被和城上空的护城结界止住了御剑前行的步子,只能下剑步行进城。
      在进城前看着千单谷时不时散出的灵火,喻鸣清无奈只能先行将他的灵力暂时封住。
      即使将要入夜但主城内的集市依旧热闹非凡,每个店铺前的灯笼已经提前亮起,几人站在集市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各有各的心绪。
      “诃柯,你先去做一套衣衫吧?”
      闻言诃柯下意识抬眸看了眼千单谷。后者依旧是仰开的脑袋,感受到诃柯的视线并没回过头来,只是用气音哼哼了声说道:“我会赔,要多少我付。”
      对此诃柯不明心情的低低轻笑出声,拢了拢身上的外衫,移开视线回视喻鸣清回道:“不用了长老,做衣裳的时间也不短,等回峰自然可以换下。”
      喻鸣清想了想微颔首道:“嗯,那我们快些,走吧。”
      进了热闹的街市千单谷看起来有些跃跃欲试,同时也没忘此行的首要目的,但他依旧不想开口问只能暗自示意小师弟来继续当他的传话筒。
      薄酒收到师兄的示意即使兴致有些不佳但也无奈的替师兄开口问道:“诃师兄,你说的物品阁在哪里呢?”
      “嗯……”诃柯垂眸思考了一下再次开口回道,“太久了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当时只是刚好听闻有人买过的交谈,依稀记得是叫春尽阁。”
      听此喻鸣清淡淡嗯了一声,带着几人踏步行入热闹的集市内,边行边随意道:“暂时封住了也不急,慢慢找。”
      “好——”千单谷率先应答,一进到集市便按耐不住的新奇的左看看右望望,但又很老实的跟在师尊身旁。
      走了一段路喻鸣清看着一路上都压不住欢快的大徒弟不禁有些发笑,停下步子身旁人也随之停下,人倒是停了心却仍流连在视线所及的新奇玩意中。
      喻鸣清无奈的侧身抬手点了下千单谷的额头,将人思绪拉回后带些纵容的语气开口:“好了,分开找吧。”
      听着这几乎要把“可以去玩”几个大字摆在面前的话语,千单谷展出一个大大的笑开心的扑抱了下师尊后应道:“好!谢谢师尊!”
      喻鸣清纵容的眼神随着千单谷冲进人群后收回看向身边的小徒弟。同时诃柯也轻声道别紧随着千单谷而去。
      “薄酒?”
      “师尊。”薄酒迎上喻鸣清的目光微微歪头,轻声回问道,“怎么了?”
      “不想到处去看看吗?”
      薄酒嘴角勾着笑摇头,抬手攥住了喻鸣清的袖角,轻轻开口:“不是很感兴趣,想和师尊一起。”
      喻鸣清眼下漫上些许疑惑,心下想着这孩子也太依赖自己了吧。
      “师尊,我们继续找吧!”薄酒拉了拉喻鸣清示意向前行去。
      “嗯。”喻鸣清放下自己的心绪,轻声应下。
      两人继续慢步穿过熙攘热闹的人群,边走边试图找到那家物品阁。
      在寻找的同时也将周围的事物大概的收入眼中,不久便路过一道更是热闹非凡人群。
      随着吵嚷的人群方向看去发现他们是围在一栋名为春卿楼的楼前,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几个老少穿插其中,个个忍不住的交头接耳,眼中皆挂着期待的神色。
      “哎!今天花魁余归会现身奏琴是真的吗?”一道谈话女声在不远处响起。
      “当然了,不是你以为这春卿楼是谁撑起的场面?”回应的是一道男声。
      “我当然知道,但这楼有好几次说余归会现身演艺,到最后人都快挤死了来一句是他人传的谣言,这不是拿我们当傻子闹吗。”
      “呵,那你有办法吗,就算是当傻子一旦有消息还不是撑爆门槛。”
      “啊呀,那有什么办法,余归真的真的……”那女声一时语塞似在思考措辞。
      “我知晓,美的不可方物!”
      “哎!哎!对,但还不够……那可是被冠之天下第一美人的余归……”
      在零碎的对话中喻鸣清也听明白了,这里……花魁……不就是青楼吗……不可不可,孩子还小!喻鸣清直接反握住薄酒的手快步将人带离这块是非之地。
      刚走出人群一段距离后身后原本激动吵嚷的人们忽的安静了下来,随后紧接着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喻鸣清二人并没有回头看,所以也就错过了人们被惊艳到呆滞的表情。直到铃铛声停了下来,一声古琴的试弦声响起楼内外的人们才逐渐回过神来。
      只那一瞬间,随着古琴奏出悠扬的乐声来人们不约而同猛的发出齐齐的喊声:“余归!余归——”
      模糊间,喻鸣清仿佛听到了一道轻笑声,但他并未在意,只和徒弟彻底远离了喧嚣中心。
      直到听到的声音逐渐变小后喻鸣清这才将步子慢慢放缓下来,这时他才感到手中传来的细微的颤抖,握着薄酒手腕的手下意识紧了一下更清晰的感到徒弟手腕传来的颤意。
      喻鸣清侧头一看,眼中映出小徒弟失神发愣的模样,以及略显苍白的面色。
      喻鸣清心下一紧回身在薄酒身前蹲下,一手轻晃薄酒的肩膀一手探向薄酒的额头,唤出的声音带着些着急的意味:“薄酒,薄酒?”
      “嗯?”正在失神着的薄酒,交杂的心绪使他牙齿胡乱的咬着唇内的软肉,突然听到师尊熟悉的轻唤下意识回应,但却心下一滞一时不知轻重的竟将唇内咬出了丝丝血来。
      “薄酒?怎么了?”
      又是一声唤堪堪将薄酒发愣的意识拉回,目光楞楞的移到喻鸣清的眼中,似是才听到般启唇轻声疑惑的发出“啊”的一声。
      喻鸣清探了一下没发现小徒弟的身子有什么大碍,看到薄酒这楞楞的模样不由轻轻蹙眉想了想刚刚就这么一会儿发生了什么。
      想了半天也就有过春卿楼快了些,到此处反而想不清楚了,喻鸣清只轻声再次问道:“到底怎么了?”
      薄酒这时才终于回过神来,只是与喻鸣清对视的眸光还未完全清明,半晌他忽的无厘头的轻问出声:“师尊。你会不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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