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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蓝桉有鸟 ...

  •   “她真的……怀孕了?”旭风泽苏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德普,小妖精竟然能独自怀孕,难道她是隐藏多年的雌雄同体?但是当他转头的时候,德普已经没影了。

      “啊!”旭风泽苏胳膊和胸口被一根藤条绑起来,用力拽到半空中,吊在阁楼的天花板上。

      “小妖精,我会帮你保密的,你不能因此杀人灭口啊,救命啊,杀人啦,德普,救命啊,小妖精要杀人灭口啦,小妖精,我可是你孩子的父君,你不能着对我,救命啊,有妖精要杀人啦……”

      旭风泽苏奋力挣扎着,两条小腿在上面蹬来蹬去,对着白月寒骂骂咧咧。

      德普将黄桃酸奶混着燕麦和椰果倒在杯子里,紧紧攥着被子递到白月寒喂白月寒喝下,白月寒接过杯子自己慢慢喝了下去,味道被压了下去。

      德普松了一口气,调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蜂蜜水放在白月寒左手边,“感觉好了点吗?”

      白月寒点点头,“下次不要做那个了。”

      德普点头,“是。”

      旭风泽苏还在那里向德普求救,鬼哭狼嚎喊着白月寒小妖精要杀人灭口。

      “放泽苏神君下来吧,刚吃完早饭这样吊着不太好。”德普可不希望旭风泽苏成为第二个白月寒,这样他就要花更多精力在食物上面了。

      白月寒抬头看着被吊起来的旭风泽苏,藤条猛地松开,在旭风泽苏快要脸着地的时候有重新系在旭风泽苏腰身缓缓下降,将旭风泽苏放到地面,旭风泽苏刚到地面直接给跪了。

      仆人立马反应过来把新的瓷器端到旭风泽苏身边,旭风泽苏也开始干呕。

      等他吐完,旭风泽苏被德普扶到餐桌边坐下,旭风泽苏趴在桌子上竖起一根指头,“小妖精,你太狠了!”

      “那你怀孕了吗?”白月寒歪过脑袋用手拖着脸看着旭风泽苏。

      “没有。”

      旭风泽苏有气无力坐起来看了一眼白月寒,瞄到白月寒的酸奶,直接抢过白月寒的酸奶一口给灌了下去,“真好喝!”

      “泽苏神君,月寒殿下没有怀孕,只是胃不太好。”德普在一旁帮旭风泽苏调了一杯蔓越莓干泡水。

      旭风泽苏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吓死我了。”顺手取了丝帕把白月寒上嘴唇的奶渍给抹掉。

      白月寒命人将装了黄桃的酸奶瓶拿过来,给旭风泽苏满上,顺嘴补刀,“酸儿辣女。”

      吓得旭风泽苏差点把奶喷出来,但出于对酸奶的“尊重”,秉着不能浪费食物,特别是这么好喝的酸奶。

      旭风泽苏停顿了一两秒,反应过来,把嘴里面的酸奶咽下。

      “够狠!”旭风泽苏感觉挺好喝的,直接把剩下的酸奶全部捞过来,自己喝。

      “泽苏神君,别光顾着喝凉的,吃点热的暖暖。”德普将把杯子递给旭风泽苏,旭风泽苏盯着自己酸奶杯,恹恹地看着它许久。

      最后蔫巴着脸默默地把酸奶交给德普,接过还在冒热气的蔓越莓干泡水,委屈巴巴地看着德普。

      最终还是乖乖屈服了。

      “今天的客人是在这里?”旭风泽苏站在一个巨大的冰库冷藏仓库面前有点犹豫,这次的客人是仓库管理员被不小心锁在里面被冻死的人吗?还是仓库管理员?或者不是人类?冷冻的动物?

      旭风泽苏转过头看着白月寒,小妖精今天特地穿了一身厚厚的长披风,这身打扮站在仓库门口都能无形之中感觉到一股寒气从从库中溢出。

      “有这么冷吗?”旭风泽苏把毛帽子戴到白月寒脑袋上,顺手把碎发整理一下,“可别把你这颗小脑袋给冻傻了。”旭风泽苏拢了拢身上的皮大袄,这是德普今年新做的,说是今天见客人的地方稍微有点冷。

      嘟嘟嘟……

      呼啸而来的武装警车停在仓库门口,从特警车上下来几名手持枪械的全副武装的特警迅速集结在仓库门口,旭风泽苏一手把白月寒护在身后。

      “他们碰不到我们的。”白月寒拍拍旭风泽苏的后背示意他不必那么紧张,但是旭风泽苏还是把她护在身后,等到这些特警进去的时候找着空隙带白月寒进去。

      “怎么那么安静?”旭风泽苏看见那些特警往里面走去,就带着白月寒跟着他们一起往深处走去,边走边喃喃自语,但下一秒就啪啪打脸了。

      “不!”一声撕心裂肺地怒吼传出来。

      旭风泽苏下意识转过身捂住了白月寒的耳朵,白月寒看向旭风泽苏身后的那个巨大的不太透明有点乳白色的巨大物体,一时间有些发愣。

      “白月寒,白月寒?”旭风泽苏看着白月寒有点发蒙,不会正在这里脑袋被冻傻了吧,那他回去怎么想德普叔交代啊。

      “被冻住了。”白月寒眼睛一直盯着眼前的巨大物体,绕开旭风泽苏向前走去,旭风泽苏不明白什么个情况,就跟过去,但是看到白月寒一直盯着的东西正面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眼前的这个巨大物体是整块混了东西被冻住的冰块,在最中心的位置有一个立着的女人,而他们正站在这个女人的正面。

      原来白月寒说的是有人被冻住了,在这整块冰里面。

      刚刚嘶吼的男子跪在地上,伏地哭得撕心裂肺,不敢抬头看着上面的女人,在场的其他特警立马召集外面的人进来。

      白月寒站在女人的正前方,仰头看着女人,看上去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女学生,很年轻,可是算得上稚嫩了,五官上画了很精致的妆容,唇色很水润,她眼睛是闭上的,表情很平静,就像睡过去一样。

      双手交叠安放在腹部,没有涂指甲油,脚上的婚鞋也很精致,是香槟色的,精致的花纹带着一丝柔和,似乎像是怕弄疼了女人的脚,她头顶的钻石王冠下佩戴了一副长长的婚纱,婚纱甚至落在了巨大的荷叶裙摆上,浑身上下散发着圣母的光辉。

      “她很漂亮。”旭风泽苏认真地点评道。

      “走吧。”白月寒转身离开,这里太冷了,她有些受不住。

      旭风泽苏觉着这个冷藏的仓库冷森森的,赶紧跟着白月寒离开了。

      冷藏仓库外又飞飚来一辆黑色的车,从上面下来一个男人慌张地冲了进去。

      ……

      “想吃点什么?”旭风泽苏开着车四处晃荡,今天小妖精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她的黄桃牛奶也被自己给抢了。

      “芝士蜂蜜蛋糕,不要奶油。”白月寒咬着牛奶脆脆棒,这已经是最后一盒了,不知道这次安以轩神使官会给她寄什么好吃的零食过来。

      “萨巴娜哈家做的不错,可惜里面有点奶油,到时候我把奶油的部分切下来,你看行不?”旭风泽苏将车已经开到萨巴娜哈蛋糕店所在街道的附近树荫下停着,他的宝贝车子可不能被晒伤了。

      “好。”白月寒点点头,旭风泽苏撑着伞走到白月寒那边接白月寒走到萨巴娜哈蛋糕店,远远地都能闻到一股充实的香味,真是一个行走的广告牌啊。

      “别吃太多,等会还要回家吃午饭呢。”旭风泽苏借用蛋糕店里面环状切割器把中心的奶油取了出来放在自己的餐盘里,顺便顺利成章再切一半蛋糕下来。

      旁边的工作人员看着旭风泽苏优雅地帮白月寒将她那份蛋糕等份均匀地切成一个个小块的扇形双弧,眼神充满了崇拜和爱慕。

      白月寒看了一眼店里面的店员,在看看旭风泽苏,又在散放着他无处安放的男性荷尔蒙,白月寒摇摇头,又有女性人类被这张皮囊所迷惑,这人明明就是一个二哈。

      吃完蛋糕,白月寒和旭风泽苏就回堕落阁了。

      “如果有一天,我这是假设,如果我犯了一个很严重、很严重的错误,你们会不会不要我?”白月寒犹犹豫豫地说出这话,默默迅速扒了几口饭,见没声,小心翼翼抬起头看旭风泽苏和德普叔。

      “你不会真的怀孕了吧?”旭风泽苏铃声大作,吃饭的时候问这个问题,这可真的要吓死人了,那么严肃干什么。

      白月寒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继续拿筷子捣着米饭。

      “不会的,月寒殿下,您不会有那一天的。”德普安慰道。

      “如果呢,我说万一、如果。”白月寒有点急了。

      “当然不会,再说你能闯出多大的祸,吃饭。”旭风泽苏特别自然地承诺,小妖精犯多大的事情那都不叫祸,就算小妖精哪天真的脑子抽了真的闯祸了,那还能怎么办呢,自己的妹妹惹的祸当然要自己替她扛着喽。

      “德普会永远相信您,永远不会抛弃您的。”德普同样保证。

      “嗯。”白月寒终于满意地笑了笑,高高兴兴吃饭,米饭都变得可口多了。

      德普偷偷看了一眼白月寒稍微有点担心,白月寒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些问题,一定是殿下感受到了什么,或者是预感到或有什么大事发生,这件事需要上报给安以轩神使官一下。

      旭风泽苏表面上看着无所谓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德普之前说过,神是不能跟人接触的,一旦接触到会产生“共感”,会将情绪带给神,像小妖精这种半通不通人世间情感的家伙。

      悲伤她不能理解,所以可能会被放大了,上次真不该让单小可碰到她,对了,单小可的养母李娟院长曾经对单小可说过不要她,小妖精感受到了单小可那时的情绪,绝望吗?

      最重要的人说不要她了,那该是多么的绝望啊。

      吃完午饭,白月寒看了一会电视剧就回房睡午觉了,旭风泽苏和德普整理这次客人的资料。

      下午五点十五的时候,白月寒睡醒了下楼,说实话,别人的午休大概都是在下午两点之前起床,白月寒是下午邻近下午四点睡觉,五六点起床,睡眠时间一般就在一个半小时。

      “醒了啊。”旭风泽苏随意问了一句。

      “嗯。”白月寒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德普将水杯递过来,温度适宜,正好可以满口喝。

      “汇报客人的资料吧。”白月寒抱着水果西露坐到旭风泽苏对面的沙发上,旭风泽苏在白月寒的书桌上将整理好的资料交给德普,德普开始汇报。

      “余萌莺,二十四岁,蓬溪澳客省尹家嘴人,跟父母爷爷住在一起,爷爷是军人,父亲是一名商人,母亲是一个标准的家庭主妇,她本人在父亲所在的公司任职,个人履历干干净净的,是一个“三好学生”。”

      “这种家庭的女孩应该是一个乖乖女。”旭风泽苏摸了摸下巴,爷爷是军人,父亲是商人,家里就她一个孩子,母亲又时刻陪伴在身旁。

      晚上夜幕降临,月光照进了堕落阁。

      “月寒殿下,客人要来了。”德普提醒道。

      白月寒从沙发里起来,穿好鞋子往里面走去,堕落阁同时开始旋转变化成酒店的样子,白月寒在屏风后面坐下来,堕落阁的门口走进一位身穿婚纱的女人,正是余萌莺。

      余萌莺落座后,旭风泽苏开始工作。

      “余萌莺小姐您好,鄙人姓玄,是这次负责您的,请问您有什么愿望可以让我们效劳的?”旭风泽苏的脸上带着标准的职业微笑。

      “还我清白。”余萌莺有些急切,旭风泽苏一愣,清白?

      “您是?”旭风泽苏有些尴尬,这个词该怎么说出口。

      “我被人诬陷,我想请你们帮我解释清楚,还我一个清白。”余萌莺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可能会有歧义,所以特地解释一下。

      白月寒在屏风后面看着,余萌莺心里跟着她一样说出了同样的一句话,跟前面几位客人不一样,余萌莺是第一个直接响铃的人,也同样是第一位说出自己真实心愿的客人,被诬陷了吗?

      “好的,您请先上楼休息一下。”旭风泽苏看到了简录本上面出现的两个字,答应,白月寒同意了,旭风泽苏示意德普将客人送回房间休息。

      等堕落阁变回之前的样子,旭风泽苏兴致勃勃跑到白月寒身边,“怎么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她说的话和她心里面的话是一致的。”白月寒回答道。

      旭风泽苏没有怀疑,虽然像客人“心声”这种听力捕捉,目前只有白月寒能听得到。

      “把你不直接出来答应她。”旭风泽苏知道堕落阁接受客人的请愿是需要白月寒这个月寒殿下代表堕落阁接受客人的请愿宣誓才能够进行的。

      “要查清楚事情原委。”白月寒解释道,如果直接答应的话,万一很难解决,需要费很多时间,先让余萌莺上楼休息可以节约时间。

      “长大了嘛,做好一切准备才出手!不错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旭风泽苏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当年,旭风泽苏什么时候有这个当年,白月寒懒得跟他计较这些。

      “月寒殿下,这些是种下梦生花种子的人员名单。”德普将名单交给白月寒,白月寒扫了一眼,转交给旭风泽苏看一下。

      名单上面的分别是:余萌莺的母亲——何秋莲,余萌莺的父亲——余军,还有一个名字蓝桉。

      “蓝桉,这个人是谁?”旭风泽苏将名单交还给德普,问道。

      “跟余萌莺小姐最近才有交集的人,我初步猜测应该是余萌莺小姐喜欢的人,就是有好感的一名年轻男子,但余萌莺小姐并没有跟这位先生确定任何关系。”

      德普担心白月寒不能很好理解,特地解释明白些。

      “哦——”

      旭风泽苏故意拉长了声音,“这么说来,她的婚纱是为他穿的喽。”

      “结婚吗?”白月寒想到之前秦眠结婚的时候穿的跟这位客人也差不多,但是白月寒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答案。

      结婚的话为什么没有余萌莺手上没有戒指,即使没有登记结婚也会有准新郎给准新娘的戒指戴在手上,除非她是去结婚现场的路上?

      “没有结婚,连订婚都没有。”

      德普摇摇头,他但是看见余萌莺小姐进来的时候穿的是婚纱就有点愣了,因为资料显示余萌莺小姐并没有结婚或订婚。

      她是连男朋友都没有。

      “那她为什么穿婚纱?”旭风泽苏疑惑。

      “去看看吧。”白月寒起身,楼上的梦生花已经冒出花骨朵。

      “行。”旭风泽苏一拍大腿,上楼去了。

      “哟,神秘男友,蓝桉。”旭风泽苏调侃道,他正好对这个人很感兴趣呢,突然想到什么,用胳膊碰碰白月寒的胳膊。

      “你说这位蓝桉先生的父亲是多不喜欢他啊,蓝桉,难安,本来蓝这个姓氏就很少见,还起这个名字,这是稀奇了。”

      白月寒疑狐地看着旭风泽苏,“你怎么知道起名的就是蓝桉先生的父亲?”

      “这个……不能确定。”这个旭风泽苏还真不能说确定,虽然人世间基本上起名的都是父亲,但也不能以偏概全,小妖精这回怎么变得那么精明了,“毕竟什么东西都不是那么绝对的,你说是吧。”

      白月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佩戴好梦生花准备进入蓝桉的梦境。

      令人意外的是蓝桉现在的梦境就有余萌莺的出现。

      余萌莺穿着一袭婚纱被冰冻在冰体里面,安安静静地就像是睡着一样,所有特警尝试用各种办法将冰层捣碎,但是冰层太大,于是承载着余萌莺的冰体被专门的吊架车运到货车上送往专门的地方去融化冰层。

      画面一直在反复。

      白月寒转身走向蓝桉的记忆之海。

      “去最前面看吧。”旭风泽苏提议道。

      “来不及,他很快会醒的。”白月寒拒绝这个建议,蓝桉的梦境反反复复都是同一个画面,一旦这个梦境给他带来的情绪达到一个最高值,那么他就会惊醒,这种情况最好是越早离开越安全。

      旭风泽苏找到了蓝桉跟余萌莺最近接触的记忆,但是这个场面……

      在一条空无人烟的T形马路上,这条马路附近并没有任何建筑,应该是刚刚开发不久的。

      马路上整整齐齐停放着很多黑色的汽车,每辆汽车都站着四个黑色的墨镜西装男,足足有一百多辆车,都可以开一个大型车展。

      在所有黑色车的前面停着三辆黑色的焚寂西蒙剳赛车、吉普山姆斯、兰博T-link30,从左至右站着一名白色西装的男子,一名光鲜亮丽的女子,一名秘书打扮的女子。

      而在最前面的是一辆宝石蓝炫色的A-TAM纪灵,从车上下来一名男子,那张邪魅张扬的脸,正是蓝桉。

      蓝桉取下墨镜,露出他的眼睛,痞笑痞笑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余萌莺穿着一身睡裙狼狈地站在马路路口中间,惊恐地举着枪对准前面,“不要过来!”

      但是她的威胁似乎对蓝桉来说没有什么用,但是蓝桉也没有打算走过去,关上车门靠在车头前面看着余萌莺。

      双手插兜,右脚搭在左脚前面,一言不发,只是微笑地看着余萌莺。

      余萌莺的身后距离两米左右的地上躺着一个男人,男人额头冒着冷汗,咬紧牙关捂住腹部坐起来,指尖全部都是鲜血,看样子应该是中枪了。

      余萌莺紧张地时不时回头看向男子,男子艰难地撑着自己坐起来。

      余萌莺想跑到他身边,但是眼前的情况她是在不敢相信自己有命能够跑到男子身边。

      “我给你两个选择怎么样?”

      蓝桉吹了一个口哨将余萌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

      余萌莺猛地回头,双手紧握着手的枪,手指的关节微微显白,她没有说话。

      “你可以先听听,第一个选择。”蓝桉伸出一根食指,手指很修长干净,如果不是他的一身打扮,这手就像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手,蓝桉向右边走了几步。

      “来,乖乖回到我身边。”

      余萌莺的手攥枪攥得更紧了,她知道自己如果跟蓝桉回去,自己就很难再逃出来了。

      更何况这次拼命带她出来的霆生哥已经中枪了,按照蓝桉的处事行为,他一定会把霆生哥丢在这里,任他在这里慢慢失血过多死亡。

      “第二。”

      蓝桉见余萌莺没有反应,又伸出了一根中指,往回走。

      “开枪,嘭!”

      蓝桉伸出大拇指比划了一个开枪的手势,余萌莺有点被吓到了。

      “打死我。”

      蓝桉摊开两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要你能打中我,我就放你们走。”

      蓝桉挥挥手,示意手下将一个箱子抬到他和余萌莺之间,余萌莺下意识向往后退。

      “你再往后退一步我就立马开枪打死他。”蓝桉脸上有些许不悦,手上的动作没停。

      从身上拔出枪、迅速给枪上膛、开保险,短短几秒枪口就已经对准了地上的霆生哥。

      余萌莺立马立在原地,她不敢为霆生哥说话,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点都想她表现出任何一点对霆生哥的担心或者是关心。

      任何一个有关霆生哥的字都不希望从她的口里听到,蓝桉的枪法她是知道的,一枪绝对毙命。

      蓝桉派出手下也没有太靠近余萌莺,在适当的位置将箱子开口对准余萌莺,并将箱子打开。

      余萌莺看到满箱子的手枪,蓝桉这是给她准备慢慢一箱子上了子弹的手枪让她慢、慢试。

      他知道余萌莺不会开枪。

      “我知道你不会开枪,没关系,为了公平起见,我给你准备了这些。”蓝桉已经放下了枪,微微歪头示意,看着余萌莺的眼睛里面都是笑意。

      但是他的这份笑意在余萌莺的眼里看起来都是恐怖。

      “蓝桉哥。”

      在蓝桉身后穿的光鲜亮丽的女子有些担心,走过来抱住蓝桉的手臂,她知道余萌莺不会开枪。

      但是如果余萌莺选择了开枪,蓝桉给她准备那么多子弹,保不齐会要了他的命。

      蓝桉看了她一眼,笑笑往前面走去,顺势脱开了女子的胳膊,“怎么样?”

      “你别过来。”余萌莺惊吼道,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蓝桉是不可能跟她谈条件的,特别是救霆生哥的提议。

      她怕他一听到会忍不住开枪打死霆生哥。

      蓝桉停下来了,“总得有个时间限制不是么,不然等到那群警察来了就不好办了,不是吗?”

      他一早就注意到,余萌莺一直在看着他们右手边的这条路,应该是在等救援,所以才在这里乖乖的跟他耗时间的。

      余萌莺知道蓝桉肯定会知道她在耗时间等救援,他毕竟那么聪明。

      “选择吧,从额走到你面前这个箱子为止。”蓝桉举起双手,将手枪挂在手指上,迈出了第一步。

      “小莺。”霆生哥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他死在这里没关系,但是他不能看着余萌莺再回到蓝桉这个疯子身边。

      嘭!

      一声枪响。

      余萌莺瞪大眼睛看着蓝桉,他竟然朝她身后开了一枪,“不许你喊她的名字!”

      蓝桉恶狠狠地威胁道,“不许看他!”

      一声怒吼,余萌莺刚想回头看看霆生哥有没有中枪,却被蓝桉制止了。

      “我没事。”霆生哥在后面安慰余萌莺,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凹槽,刚刚蓝桉只是打中了他肩膀两厘米位置的地上。

      “不想死就闭嘴。”

      蓝桉又开了一枪,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听到这个声音。

      余萌莺吓得手都在抖,蓝桉开的是消过音的手枪。

      “蓝桉,不要逼我。”

      余萌莺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恳求道。

      “不要哭。”蓝桉轻声安慰道,他最见不得就是余萌莺委屈,但是他必须要余萌莺做出选择。

      为了安慰余萌莺,他已经把手枪收起来了,但是脚步没有停下来。

      余萌莺没有办法,她不想对蓝桉开枪,但是她如果不开枪霆生哥就一定会死的,蓝桉在逼她。

      逼她在他和霆生哥之间做出选择。

      浑身上下写着拒绝,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知道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

      “蓝桉,你不要逼我!”余萌莺这一声像是拼尽全部力气。

      蓝桉微微动容,蹙起好看的眉毛,他距离那个箱子只有一步距离。

      嘭!一声枪响。

      这并不是余萌莺开的枪,蓝桉转身直接往身后刚刚开枪的人开了一枪,不管是谁竟敢对着余萌莺开枪,他就要她的命。

      是刚才抱住蓝桉手臂的女人,她没想到蓝桉真的会向她开枪,在被旁边的男子扑到前。

      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蓝桉,眼神里面尽是不敢相信,还有那一丝的不甘心。

      女人还是被打中了,但是没伤及要害,被旁边的男子送到医院去了。

      蓝桉转过身看向余萌莺,余萌莺脸上挂着两行泪水,她被吓坏了,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把枪给丢掉了。

      蓝桉叹了一口气,地上的那个家伙已经快撑不下去了,于是他决定速战速决,大步向前走去。

      余萌莺已经没有办法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步一步的靠近,也在一步一步将霆生哥逼向死亡,她不能让霆生哥死,霆生哥是无辜的,他只是想带走自己。

      “嘭!”又是一声枪响,余萌莺开枪了。

      “不要!”

      “不要!”

      顺声倒下的不是蓝桉,不是霆生哥,是余萌莺,她开枪打中了自己。

      她不舍得对蓝桉开枪,她也不能跟蓝桉回去,两个选择她一个都不能选,所以她决定让自己不去选择,这是死循环里面唯一的活结。

      蓝桉想冲到余萌莺的身边,但呼啸而来的警车鸣笛声让他不得不立刻离开,“走!”

      余萌莺和霆生哥第一时间被送到医院的抢救室。

      蓝桉和那个秘书装的女子将其他人带回大本营。

      画面到此为止,再出现的就是蓝桉的梦境。

      “看懂了吗?”旭风泽苏转头看向白月寒。

      “挣扎的爱情吗?”白月寒歪着脑袋问道,这个很像电视剧里面的苦情男女主,一个正方,一个反派?

      “长大了。”旭风泽苏一副你很懂的样子看着白月寒,果然这电视剧没有白看么,挣扎的爱情,这个形容词用得很贴切嘛,不错不错。

      第二天出门前,旭风泽苏拦住白月寒。

      “喏。”旭风泽苏别过脸,伸着手交给白月寒一个东西。

      什么啊?白月寒没怎么睡醒,揉揉眼睛看过去,咦?冰蚕丝雪手套,上面还有精致的苏绣,好漂亮啊。

      旭风泽苏把脑袋转过来,看到白月寒一脸高兴的样子,就知道自己送的东西她很喜欢。

      “怎么样,我的绣工很厉害吧,那可是世上孤品,孤品懂吗,戴好了,别到处乱摸。”

      在旭风泽苏的催促中,白月寒带上这幅手套,很舒服,大小也合适。

      “走吧。”旭风泽苏揉了一把白月寒的头发向堕落阁外走去。

      白月寒还回头向德普炫耀自己的新手套,德普笑着点点头,挥挥手作别。

      他们第一时间去了蓝桉所在的地方,那个叫做“大本营”的俱乐部,里面的人形形色色,大家在酒吧里面喝喝酒唱唱歌,里面还有个专门的卡丁车赛道,很多年轻人在里面玩命似的飙飙车。

      周围地人疯狂地为他们呐喊,穿搭还有发型都有些混迹“江湖”的时髦。

      花里胡哨的彩色墨镜架在头发上,或者别在最里面的T恤领口上,无袖的皮夹克露出胳膊上的刺青。

      女子穿的超短裙或者短皮裤,男孩子裤子上肥大宽松,做一个拉链有一个铁环,一个个都是妥妥朋克少年。

      蓝桉一个人坐在二楼专座的沙发上,一个人喝着酒,旁边都是一个个东倒西歪的酒瓶子。

      蓝桉面容很憔悴,双眼布满红血丝,下巴已经冒出了不少胡渣子,有点沧桑的意味。

      “能听到他现在的心声吗?”

      旭风泽苏坐在蓝桉的对面,蓝桉这个位置周围都没有人,应该是站在他五米开外的一群提着枪的黑衣保镖给提前清空了。

      黑衣保镖换了一批,看样子是在换岗,蓝桉这是在这里呆了多久啊,都轮到换岗了。

      白月寒点点头,旭风泽苏现在喝醉酒,意识最迷糊,他内心的声音也就很容易听得见。

      但白月寒要做的不仅仅如此,蓝桉脑海里所想的画面他们也能看到。

      蓝桉在回忆过去。

      穿了一条白色长裙的余萌莺坐在他的对面,那时余萌莺很喜欢他,一直在追他。

      与余萌莺相比,蓝桉就像是被家人宠坏到骨子里的富家公子哥,每天就想着自己怎么玩怎么开心。

      余萌莺的那套好学生他看不上,他觉得人生在世,生活已经够糟糕了,需要及时行乐。

      “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

      这是余萌莺对他说过的话,他那时听到有些愣神,忽而扑嗤一笑,嘲讽余萌莺把自己弄得跟个圣母一样。

      人生里遇见某些人的意外是意料之中,某些人的意外是意料之外,而余萌莺对于蓝桉来说,却是意料之外的意外。

      蓝桉自幼丧母,身为军人的父亲很快再娶,婚后一年就有新生命进入这个家庭,那年蓝桉刚刚满十五岁。

      青春期的叛逆让蓝桉和父亲越来越远,继母对他平平淡淡,毕竟蓝桉已经过了那个需要母亲照顾的年纪。

      在蓝桉眼里,自己变成了这个家最无关紧要的人。

      蓝桉知道余萌莺是余家爷爷的宝贝孙女,他从来没有打算认识她,在余萌莺来找他之前,他和她的世界就是两个注定没有交集的世界。

      但是他们还是产生了一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他不知道余萌莺怎么认识她的,不明白为什么余萌莺会看上一个所有父母眼里的标准“叛逆少年”。

      他整天混迹于各种俱乐部,玩赛车,玩组装,玩模型,玩滑雪,玩游泳,玩桌球,玩台球,就是不在学校里念书。

      余萌莺总是会找周末空闲时间到处找他,因为余萌莺的成绩很好,好到那种父母都不需要专门占用周末时间送余萌莺去补习班的那种好成绩。

      “人若是看透了自己就不会小瞧他人,蓝桉你连自己都看不透,何谈来看透这个世界。”

      那一次,余萌莺瞒着父母偷偷跑出来找蓝桉,幸运的是她一找就找到了,他在台球少年俱乐部打台球,蓝桉这种厌世的自暴自弃让余萌莺忍不住说蓝桉几句。

      蓝桉没搭理她,她说她的,他玩他的,仿佛余萌莺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世界上根本没有正确的选择,我们只不过努力奋斗来证明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余萌莺在赛车俱乐部里面找到刚刚下了比赛的蓝桉,蓝桉输了比赛心情很不好,觉得自己就不应该答应参加比赛,那时余萌莺对他说的话。

      那一次,是她第一次向他告白,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想说她喜欢的人是值得世界去温柔对待的。

      蓝桉还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

      “一个好学生,一个叛逆生,这样的我们是没有未来,没有未来的未来就不是我想要的未来。”

      蓝桉驱车离开了,把余萌莺一个人丢在那里。

      他知道拒绝了余萌莺她会很伤心,但是他一点也不在乎,一点也没感受到这个伤心的滋味,他是不一样的,他是不会伤心的。

      但是现在,“我原来以为我跟所有人是不一样,原来伤心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悲伤。”

      蓝桉拿着酒瓶一下子靠在沙发后背上,脚搭在脚垫上,浑身上下邋邋遢遢的,没有半分当时的骄傲和光彩。

      “在童话里人能做他想做的事,在现实中人能做他能做的事,而我就是能在现实中做我想做就能做到的人。”

      蓝桉猖狂大放厥词,喝酒就像喝白开水一样轻松,仰着头一直往嗓子眼里面灌。

      “我用我的心去看你,我看得出你确实是爱我。”

      蓝桉眼神有些迷离,余萌莺很喜欢他,在告白前他就看得出来,甚至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哪怕余萌莺只是听到他的名字,眼睛里面都是满满的笑意。

      那时他以为余萌莺是个白痴所以才会笑得那么傻里傻气,一个女孩子哪有那么多值得高兴的事。

      他不知道,那时是因为有他在,他自己在余萌莺的眼里,在余萌莺的心里,所以一个女孩子才会一直那么开心,眼睛里面仿佛又星星在闪烁。

      余萌莺向蓝桉告白三次失败后,就突然消失在蓝桉的生活里,他出现的地方再也没有看见那个满是他的女孩子出现。

      他的周围朋友纷纷问道他那个“小尾巴”去哪了,不会是放弃了吧,都说事不过三的,这不告白还没过三吗?

      朋友的调侃他听久了也有些疑惑,余萌莺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怎么,大小姐的傲娇上来了?

      很快,他的一个朋友拿来一打照片,照片上全部是余萌莺跟另一个男生的合影。

      蓝桉捏着照片,特地回了一趟学校,那时老师看了他半天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是谁,毕竟出除了大考参加过基本就没有出现过的人还能有什么印象。

      他特地去余萌莺的教室里“路过”,结果并没有看到余萌莺的身影,向别人打听,原来余萌莺这学期已经作为交换生出国了。

      “我给你的是两个选择,一个是入口,一个是出口,一个是不想让你走,一个是等你回到我身边,但是你却选择停留在原地。”

      蓝桉自嘲似的笑了笑,仿佛只有将自己灌醉,才能够再见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

      余萌莺出国作为交换生的两年后,余萌莺临近毕业的时候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来看过蓝桉一眼,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情绪,蓝桉正在俱乐部里面搭建一个潜艇的模型。

      余萌莺隔着他一段距离,站他身后站了许久,然后就走了,没有惊扰蓝桉。

      要不是朋友拿着当时拍的照片过来跟他聊天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她回来看他了。

      照片里的她似乎更瘦了,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多了什么东西,又似乎少了什么东西。

      他去找她了,死皮赖脸跟在余萌莺身边,但是余萌莺却将他推得远远的,永远冷着一张脸。

      “我曾经以为不管怎么样,未来都是可以改变的,但是现在,失去你的我就已经没有未来可言了。”

      恍惚间蓝桉似乎在自己的对面看到自己想见的女孩了,是太思念了,还是喝醉了,真真假假已经有点开始分不清楚了。

      余萌莺没有答应跟他在一起,他直接动手把她绑到自己家里面。

      这个公寓是他自己买的,家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住,他父亲都不知道这个住址,余萌莺发现自己被蓝桉“囚禁”在他家里面。

      手机之类的通讯工具都被蓝桉全部没收了,面对蓝桉无理的霸道余萌莺哭了,蓝桉只会一个劲给她递湿纸巾,却没有一丝想要放她离开的意思。

      “你说过人生就是既来之则安之,自得其乐,知足常乐。

      ”蓝桉喝着酒,眼泪却止不住流下来,吸了一口气,一手擦掉眼泪,继续借酒消愁。

      余萌莺被蓝桉囚禁在家里面一天后,余萌莺没有任何反抗,蓝桉什么也不做,就像一个小尾巴一样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

      后来渐渐他带着余萌莺也出去走走,他的专业和余萌莺的专业一样,当时他们不是一个班的。

      但是蓝桉在余萌莺出国的这两年努力学习进入余萌莺所在的班级,好在蓝桉很聪明,花了一年的时间,用成绩和荣誉换得了这个机会。

      蓝桉就像是把余萌莺拴在腰上,一刻也不肯放松,余萌莺的东西也被他搬到自己家里面,余萌莺就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忙里忙外。

      蓝桉从来没有问余萌莺为什么当时出国做交换生的事情没有告诉他,因为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身份才能问余萌莺这个问题,仗着她的喜欢吗?

      现在的余萌莺似乎已经没有那么喜欢他了,他没有勇气去问余萌莺这个问题,也不敢问她是不是一个人在国外,在国外过的又怎么样,有没有把他给忘了。

      还有那个照片里男的,是她什么人,他都不敢问,而余萌莺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相比较两年前,余萌莺对他的态度实在相差太多了。

      蓝桉承认自己有点作,现在更是作得没脸没皮的,他每天死缠烂打追余萌莺,想余萌莺答应做自己的女朋友,但是余萌莺果断拒绝。

      还不止一次,一共四次,都说事不过三,余萌莺也就跟他告白三次,他都跟他告白四次了。

      余萌莺在面子上应该也过的去了,但是她就是果断拒绝答应跟他在一起。

      他不敢问余萌莺是不是不喜欢他了,他怕余萌莺说出他最不想听到的那个字。

      是,她是不喜欢他了。

      只要余萌莺不说,这就不存在,他当她还是最喜欢他的。

      余萌莺没有表示自己要逃跑的意思,蓝桉渐渐就放松了警惕。

      但是,事实却是他一觉醒来,余萌莺不在他身边,他召集兄弟发了疯一样的找她。

      结果就却是听到朋友说余萌莺跟着霆生跑了。

      霆生就是两年前跟余萌莺同框的那个“男主角”,他们已经派人用小钢珠□□打中了他们的车子,霆生中枪,弃车带着余萌莺逃到云谷路上面。

      之后的白月寒和旭风泽苏在蓝桉的梦境里面看过。

      曾经我的眼里都是我,遇见你之后,我的眼里心里都是你,但我现在失去了你,我就看不到我自己了。

      “说我不爱你,是我唯一保护你的方法。”

      蓝桉丢掉酒瓶,摊在沙发上,那时候,浑浑噩噩混日子的他拿什么来配得上余萌莺的喜欢,他不值得余萌莺对他的好。

      他知道余萌莺的家世跟他差不多,但是她的生活比他好的太多太多,她自己又那么优秀。

      没有他插足的未来,他相信一定会比有他的未来更好,所以他一直在拒绝她。

      两年前,他立下了一道墙,将他们永远隔开。

      两年后,他爬上这道墙头,想带回她,但是……

      “我相信你的一切,唯独不相信你不爱我,余萌莺,你是爱我的。”蓝桉看着眼前的“余萌莺”嬉笑着说道,眼皮快要架不住闭上了。

      “那你呢?”“余萌莺”问道。

      “我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这里很痛……很痛。”蓝桉看着“余萌莺”。

      指着心口,“你不该跟别人走的,两年前是,两年后亦是如此。”

      蓝桉手掩着鼻子,突然咬住食指侧边,眼角流下泪水,他还是在压抑自己的情感,他的情绪一下子就没有地方可以释放了。

      像一个气球,不停地往心里打气,整个身体就像是一个快爆炸的皮球一样,撑得难受。

      “那为什么要逼我做选择。”“余萌莺”平静地问蓝桉。

      “因为我只有你,而你必须是属于我的。”蓝桉松开手,突然笑起来,越笑越开心,眼泪也止不住砸在衬衫上。

      当时朋友拿来的照片里面的那个霆生穿的就是白衬衫和黑裤子,这两年他一直穿的都是这身。

      仿佛这样能够吸引到余萌莺的注意力。

      蓝桉终于招架不住睡过去了,见蓝桉睡着了,立刻就有保镖把他送到医院去醒酒了。

      “蓝桉有鸟,唯有此生。”白月寒跟着那群保镖来到医院里,旭风泽苏听着白月寒无头无脑来的这句话,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白月寒和旭风泽苏来到医院里,蓝桉还在昏睡中,当年意气风发、放荡不羁的少年郎似乎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余萌莺说的还我清白应该就是向蓝桉解释清楚误会吧。”

      旭风泽苏看向白月寒,白月寒从蓝桉的钱包里面翻出一张被撕开的半张照片。

      那是当年朋友拿给他余萌莺和霆生的合照。

      蓝桉应该是没有余萌莺的照片,所以把这张照片裁下霆生只留下余萌莺放在钱包里。

      “他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白月寒指着撕裂的痕迹,旭风泽苏知道白月寒指的是那个霆生,霆生当年为什么在余萌莺出国前会有见面,为什么他会从蓝桉家带走余萌莺。

      霆生是在另一个医院里,他受伤住院后来看他的人络绎不绝,除了家人、同学老师、朋友、还有余萌莺的家人。

      白月寒和旭风泽苏连续蹲守了好几天等到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但是抱住蓝桉胳膊,开枪被蓝桉打中的那个女子。

      “宋雪,你来干什么!”霆生似乎很生气,一点也不欢迎这位宋雪小姐的到来。

      宋雪取下眼镜冷哼了一声,取下墨镜看着躺在床上的霆生,没好气地说道,“不是真枪实弹还躺了那么多天,真是没用。”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霆生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立刻送进警察局里面,虽然他的只是小钢珠擦伤,但是还是遭受不少罪的。

      “我都给你弄到了蓝桉的住址,你竟然还弄不走余萌莺,真的是一无是处,难怪余萌莺看不上你,简直就是一个废物。”

      宋雪瞥了一眼霆生,她费劲千辛万苦把蓝桉家的地址找到给了他,结果半路就被蓝桉给拦截了,还半死不活地躺在这里。

      余萌莺要是再拖得久一点这男人都没命了,靠女人保护活下来的还有什么好在这里理直气壮的。

      “如果是这样的结局我都不会带余萌莺走!”霆生双眼发红朝着眼前这个优哉游哉的女人大声怒吼着。

      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局他一定不会把余萌莺从蓝桉家带出来。

      “那你还不是使了手段把余萌莺带走了,我可是听说了,当是余萌莺在你车上可是昏迷的。”宋雪讥讽道。

      余萌莺当时并不愿意跟霆生离开,霆生好不容易找到了余萌莺,他不愿意放任余萌莺在蓝桉身边。

      在他看来,无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蓝桉都是不务正业的危险份子,是个彻头彻尾、自私自利的疯子。

      余萌莺劝霆生不要管她,赶紧离开蓝桉家,霆生趁余萌莺不注意把余萌莺迷晕了。

      那是他准备用来对付蓝桉的迷药,把余萌莺扛在肩上放到车子后座,立马开车离开蓝桉家。

      他没想到蓝桉把余萌莺看得那么重,他以为余萌莺两年前离开了蓝桉应该会很高兴身边的大麻烦没有了,身边也会有不同的女生。

      结果余萌莺回国后,蓝桉竟然黏上了余萌莺,还让余萌莺住在他家里面,还会召集那么多人来抓他们。

      “你现在来干什么?”霆生不想跟宋雪待在一个房间里,开始赶人。

      宋雪突然笑了,起身走到霆生面前,弯下腰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她,死了。”

      “你说谁!”

      霆生疑惑地看着宋雪,他被送进来抢救前问了余萌莺的情况,没有伤及要害,而让宋雪在意的出来余萌莺的生死就是那个人的了。

      “蓝桉?”

      哼,宋雪松开手,拿出帕子仔细的擦了擦自己刚刚碰霆生下巴的手,蓝桉死了她会有心思在他这里找他“聊天”吗?

      擦干净手随手把手帕丢到一旁,挑眉好笑地看着霆生。

      不对,如果蓝桉出事了,她根本就不会在这,那是谁,余萌莺他明明记得中枪没有伤及要害,那到底是谁。

      宋雪看着霆生努力思考的样子,这个男人真的跟蓝桉没得比,智商情商差了一大截不止。

      难怪余萌莺看不上他,真是蠢到没边了,真不知道他当时是费了多大的脑力才把余萌莺的辅导员骗到。

      联合余萌莺的家长逼余萌莺出国做交换生的,就这智商,啧啧,真是令人难以相信。

      “小莺,她不是没伤及要害吗?”

      霆生立马坐起来,但是刚刚直起后背,一股钻心的疼痛感就让他额头冒冷汗,咬紧牙关也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他可不想在宋雪面前露出这副鬼样子,那样宋雪只会觉得他跟比不上蓝桉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眼睛死死盯着宋雪。

      “我没说她死于抢伤,她是被冻死的,在整块冰里面。”

      宋雪两手比划一下大致冰块的样子。

      “怎么可能,她跟我一起被送进医院的。”霆生明显不相信宋雪的话,他明明看到余萌莺跟自己一块被送进医院的。

      医院的停尸房都没有能装得下人的冰,余萌莺怎么可能被冻在整块冰里面。

      宋雪知道霆生不会相信她的一面之词,从包里面拿出一张照片,手机里的录像也放给霆生看。

      霆生看的时候她还“贴心”地解说,“她是被送进医院了,但是你觉得我会让她回到蓝桉身边吗,蓝桉我没有办法阻止他,只能解决我能解决的。”

      “我当时被蓝桉打中送进医院,就已经做好准备了,不过当时我以为余萌莺一定会送你到医院的,所以准备了不少人。

      但是结果余荫莺也昏迷不醒,事情就办得顺手多了,刚好她隔壁病房送来了一个患者是新娘子。

      婚纱被她亲友托她保管一下,她就顺手借用把余萌莺偷出来,送到冷冻仓库给冰冻起来。

      宋雪合十手掌,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忆着细节,“我保全了她的模样,让你们所有人都看到她死去。”

      “你个疯子!”

      霆生铆足了劲,从床上冲下来掐宋雪的脖子,因为惯性,宋雪被霆生压在地上被死死掐住脖子,宋雪没怎么挣扎,反而笑起来了。

      笑着笑着眼泪都笑出来了。

      嘭,门被撞开,冲进来一批警察把霆生拉开,宋雪被带上手铐,她看着霆生狼狈不堪的样子,一直在狂笑。

      “宋雪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霆生被两名警察架着按到病床上。

      “霆生先生,你涉及三年前一起……”

      警察说什么霆生没有注意听,他也不管自己被拷在病床上,甚至没有注意到宋雪其实脚上被拷着脚拷,余萌莺死了,他不能接受。

      他要杀了宋雪这个贱女人。

      就是他当年怂恿他设计把余萌莺送到国外的,又把蓝桉囚禁余萌莺的消息给他,还把蓝桉的住址发给他。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他情愿余萌莺就待在蓝桉身边,就算囚禁又怎么样,她好歹还是活着的。

      “回去吧。”白月寒看着这场闹剧的结束。

      “结束了?”旭风泽苏眨巴眨巴眼睛还没缓过来,“这样就能还余萌莺的清白?”

      “警察会告诉蓝桉的。”白月寒解释道。

      宋雪喜欢蓝桉,霆生喜欢余萌莺,两个人都是因为爱情冲昏了头脑,爱情不是让时间有更多的成双成对。

      宋雪和蓝桉在一起,霆生和余萌莺在一起,这样是两对情人。

      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爱情的存在不是为了有更多的成全。

      而是本身的爱情才在一起的有情人。

      或许是这样的,谁又能说得清呢,反正白月寒的理解只能到这里了。

      白月寒和旭风泽苏回到堕落阁。

      “月寒殿下,余萌莺小姐来了。”德普将余萌莺熊楼上引到楼下。

      “余萌莺小姐,我们已经弄清楚您的请愿了。”旭风泽苏礼貌地解释道,白月寒看着余萌莺,鬼使神差问道,“你很喜欢他,是爱情,对吗?”

      “蓝桉树的故事你们应该听过。”余萌莺看着白月寒和旭风泽苏,没有直接回答白月寒的问题。

      白月寒点点头,旭风泽苏在医院听过白月寒的解释,也知道蓝桉树的这个故事,大意就是我的温柔只对你一人的意思。

      “其实只要鸟儿不讨厌蓝桉树的都能够停留在蓝桉树上,而蓝桉就像是蓝桉树,只要有人愿意打破隔阂,愿意跟他接触,那么你会感受到他的温暖的。”

      余萌莺很温柔的笑着,眼角弯弯,似乎她提到有关蓝桉的事情都是这样的温柔和幸福。

      “你当年的离开除了出国留学还有另一个原因,你生病了,需要出国治疗,治疗的不是很顺利。”

      “本来你的家人就很反对你和蓝桉的事情,因为你的病情他们同意你回国见蓝桉。”

      “因为看到喜欢的人心情会好很多,这样你会活得稍微长久一些,但是你知道自己的情况,看到蓝桉的生活已经变得好了很多,离开你的日子里他依旧很好,所以你就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

      “当他来找你的时候,你应该是很开心的,甚至是欣喜若狂,但你不敢表达出来,你怕这样的你会耽误他的人生,但同时你有很享受他的霸道,所以你没有离开他的身边。”

      哪怕她明明有机会报警或者向家人呼救,她并没有这么做,当霆生来的时候,她劝他离开。

      因为她并不想离开蓝桉的身边,但是他使用了非法手段带走了她。

      误会就这样产生了。

      余萌莺耐心听白月寒说完,点点头,确实,其实她向蓝桉第三次告白的时候就已经检查出身体有问题。

      她打算最后向蓝桉标明心意,她其实很希望蓝桉能答应,但又很害怕蓝桉答应,蓝桉如果答应的话她会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蓝桉。

      毕竟自己的生命已经要燃烧殆尽了,如果蓝桉拒绝的话,她也能接受,自己死心,就能好好放下这里,安心地去国外接受治疗。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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