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8、霉枯谷墓神 ...


  •   麻安把瓶子递过去,“这是用七彩丹霞最细的碎石子做的,看着好看就带给你一瓶,你不是向来喜欢这样的东西嘛。”

      站在一旁抓着转盘的旭风泽苏又酸了,怎么自己只有捣大蒜拍黄瓜的份,这小妖精老大不小怎么还是所以好东西都往她手上送。

      德普招呼麻安赶紧上车,天色不早了,他还要回去做饭。

      麻安回部队,生活又回归三个人的状态,旭风泽苏给麻安报的相亲一个都没去,要么说是起不来,要么说是腿疼,反正就是不出门,跟白月寒没事喝酒。

      ——

      宋初映的地理书意外被水泡,放在太阳下摊开晒,晒干像是被烫了个波浪卷。

      白月寒趴在窗户边沿看倒扣在走廊扶手栏杆的大卷书,宋初映从打印值班室借来的大铁夹卡在上面,日头正烈,白色的强光照在光滑的外壳书页,地上半个阴影下有一只黑色的小虫静止不动。

      司空见惯的烈日,白月寒安慰道:“别担心,你卖书的时候肯定卖的钱多。”

      宋初映生无可恋的瘫在桌上,哀怨:“我的书。”

      突然想起一件事,下午各个社团招新开始,学生会的招新就在教学楼拐弯处,离她们最近,宋初映转头问白月寒,“下午饭点社团招新你去吗?”

      下午两节语文连堂,时间是有的,“去。”

      一楼走廊学生会几个学长站在招人牌面前发传单,学姐坐在后面收集表格,个个都是帅哥美女,尤其是发传单的两个学长,一个颜如冠玉,细密长卷的睫毛下有一双深邃的眸子,英挺的鼻梁,浅薄粉嫩的嘴唇,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这绝对拉高全校平均颜值。

      白衣学长把宣传传单递给白月寒和宋初映,宋初映激动到背过身掐人中,太帅了,她要流鼻血了。

      另一个放荡不羁,自信潇洒,更有一种英姿飒爽的气概,穿着黑色衬衫,大腿笔直修长,随意把胳膊架在白衣学长的脖子上,调笑道:“小学妹别被他的脸迷惑了,他可是有喜欢人的啦,追他不划算,追我,我好追。”

      宋初映修红了脸拉着白月寒跑了,白月寒拿着传单准备填单子,有几个空她还有点疑问想问问呢。

      “代宇昺你够了。”白衣学长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人,解开衣领第一颗扣子,有些烦躁,他们已经高三了,代宇昺早就从学生会主席上退下来,结果还要为了退役的学生会招揽新人重出江山,重出江山就重出江山,证明他代宇昺宝刀未老,拉上他算什么。

      “苏御尧你这颜值是我这儿最好的招牌,反正老班出的那几道物理题答案你顺手拈来,何必浪费时间花在那上面,这新出炉的小学妹她不香吗?”

      苏御尧连连叹气,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个混世魔王,饭点学生流动大,好几个学妹结伴要传单,苏御尧手里的传单很快就发完了,空手拍两手空空盯着往来美女的代宇昺,“发完了,我回去了。”

      代宇昺正津津有味看着小姑娘的美腿,听到苏御尧的话立马转身死死抱住他,连哭带喊求他别走,苏御尧拽着代宇昺的手拖着走,他们还有自习要上,不能总在这浪费时间了。

      “走啦。”

      “我不,还没有小学妹问我要微信呢。”

      “他们连手机都没怎么可能问你要微信,代宇昺你给我下去。”

      “我不。”代宇昺跟八爪鱼一样缠在苏御尧的腰上,全然不顾自己在学生会老朋友的形象,他要看美女,天天就是看题看资料眼睛都花了,好不容易放松放松,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让它结束。

      “要是满之月在这你肯定不走了。”

      苏御尧一顿,直接把代宇昺连拉带扯丢出去,“你自己看个够吧,晚自习有考试别怪我没提醒你。”

      “啊——怎么又有考试。”代宇昺赶紧爬到学生会办公桌上叮嘱学妹,“如果有人要来加我记得把我的□□号和微信发给她,记得要女的,长得好看——的。”

      人被苏御尧拽走了。

      招新简章的表格被夹在书本里,等到白月寒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了,宋初映整日望洋兴叹,几次企图去高三串门,结果不是被老师拦住就是被教务主任抓到,反正就是到不了高三班级门口。

      傅莲漂移到白月寒身边,一甩发辫,亮出白月寒之前送给她的黑蝴蝶发卡,“我今天戴上咯,不过那个家伙又怎么了,失恋了?”指指无精打采的宋初映,宋初映抬眼示意自己还活着,然后脑袋又低了下去。

      “可能是寻爱无果,上天阻拦。”

      傅莲一下子来劲了,“什么事跟我说说,我好乐呵乐呵。”

      “就是之前学生会招新,负责发传单的一个男生宋初映看上了,正相思红豆呢。”

      “叫什么名?”

      白月寒摇头,她不知道。

      宋初映再次举起她柔弱的小手,“苏御尧。”

      傅莲一听吓得瞪大眼睛,“宋初映你胃口不小啊,高三转校生,年级第一,不过你也别相思红豆红尘作伴了,人家有喜欢的人,跟你完全不一样。”

      宋初映身子软到掉在桌肚地下,那人她看过,跟她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上课,宋初映盯着整面黑板密密麻麻红的白的粉笔字,一个个小人拥挤排队,你挤我我挤他,谁也不让谁,“一看到老师写那么多字我真后悔没把讲桌上的粉笔给偷走,哎,欠东风欠东风。”

      白月寒点点头,上英语课的时候她也有这种想法,还好数学她不记笔记,一些计算题她自己可以写,不用理会数学老师天马行空般的鬼画符。

      宋初映用笔戳戳白月寒的后背,“能让你同桌借笔记给我我看看不?”

      旭风泽苏吗,他已经好几天没跟她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变回木头,上次也不知道他把那人拖到房间里干嘛了,反正出来样子怪吓人的。

      逼他动了杀念所以现在正诚心问佛?

      做得那么端正干嘛,防她吗?

      干嘛不说话,视线往前,写字还挺好看的,视线往上,人也长得不错,视线往下,宽松的衬衣下不知道有没有腹肌,好像学武术的都有腹肌吧。

      这腿,有腿毛吗,男生腿毛好像基本比女生腿毛旺盛,在家里倒是没见过,旭风泽苏和德普都不是人,没法比较,好好奇哟。

      “看够了吗?”

      哎?

      被发现了,旭风泽苏停笔打开水杯喝水,白月寒冷不丁冒了一句,“你是长痔疮了吗?”

      噗——

      坐在前排的同学刚好出去接水,回头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他也太幸运了吧,旭风泽苏咽下口腔的水,拿来包餐巾纸帮同学擦干座位,回到位上再也不理白月寒。

      什么情况,她招她惹他啦?

      是她刚刚问的话不太好吗,要委婉点?

      还是……有点不逢时吗?

      琢磨一会没整出什么,白月寒懒得动脑子再想来,累了睡觉,醒了打混,白月寒越发得感觉困顿,最后一节历史课,看着晃来晃去的戒尺和嘴巴巴拉巴拉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的老师,外面太阳已经下山,彩霞隐秘躲藏在云层身后不让人看个真切。

      下课铃响了,白月寒坚持到历史老师夹着书握着戒尺大步离开教室,知道教室后门都看不到他的存在后,身子一软,瘫在桌上,仅凭几根手指散发余热努力地在那收拾笔具。

      坐板凳太久腰疼,站起来捶捶背,唉了一声,走在人群后面离开教室,一天又过去了,马上期末考试就到了,考不好估计旭风泽苏又有理由把她塞进补习班。

      天天就跟德普黏糊在一起,两个大男人也真是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兴趣,志同道合根本不沾边,也不知道旭风泽苏怎么愿意天天跟着德普,难道是想多蹭点零花钱?

      马上就期中考试了,真是头疼,各位老师恨不得给他们个个脑袋上插上马达,脑子迅速转起来直到冒烟。

      回到家,办公桌上有一封新的委托信,白月寒换了身衣服下楼,德普将信双手奉上,“新的委托人来了,逝者生前名为成都,享年三十五岁,死因车祸。”

      白月寒接过委托信,展开来阅,“背景资料都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出事地点是荒僻的农家大排档,附近只有这一家食品店,那个地方成都女士并不曾去过,人烟稀少她自己说开车去的,车流量是一个星期过三辆,她死的时候身边没有家人好友作伴。”

      “走,我们去她住的地方看看。”

      “是。”

      成都是成美集团董事长唯一的女儿,老董事长年事已高就退位下来,由女儿接手,成都是个女强人,体态丰满,油光满面,面色红润,一双狐狸媚眼尖酸刻薄,薄片的唇像是两把锋利的剪刀,随时都能插死人。

      成都的丈夫陈述体型肥胖,面容圆润性格老实,总是笑脸迎人,小区里经常看见他买完菜带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在游乐场逗留一会。

      夫妻俩住的是高档小区,进入小区有专门高级的通道,成都本来第一眼没看中这个地方,嫌弃小区路道太宽,私家车可以随意开出来容易误伤小孩。

      但是成都还是定下这里,因为父母也住在这小区。

      旭风泽苏化身社交专家,小区的妇女之友,年纪大的闲着没事干都会聊点什么当做乐子,这成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出来小区的房价可能会受损之外,对这些人并没有太多的影响。

      过了一会,旭风泽苏在众大妈的挥手送别下回到白月寒身边,转述他得到的有效信息,原来在成都董事长出事前几天,有天他们女儿不在家的时候他们家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最后以成都摔门而去作为事件的结局。

      旭风泽苏在白月寒和德普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遇到委托人的事情,车也不入库,直接接上两人走,小区没有录入信息他们进不去,只能把车停在外面,人走进去。

      事情发生回到几天前——

      这天女儿不在家,成都换上新的晚礼服从房间里走出来,成都的丈夫正忙着收拾家务,满头发汗趴在地上擦地板上撒了水果汁的污渍,成都等了老半天也没有回应,清了清嗓子,成都丈夫闻声扭过头,脖子上两三圈圈的肉围脖挤压在一块,红得发白。

      嗯嗯,成都丈夫略微点点头,转过头继续擦地板,要是甜渍不及时清洗干净,会腐蚀地板,而且留在那不美观,到时候成都看到了更生气。

      第 204 章 第二十一章.霉枯谷墓神(2)

      自讨了个没趣,这下好了被敷衍彻底,提裙角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成都的丈夫忙里忙外,一刻也没歇过。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成都越看陈述越不顺眼,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肉铺,弯着腰一身踹肉褶皱堆积,怎么自己有钱有势就找了个这么不顶用的软蛋,整天在家里就跟个笑脸佛一样,憨笑得令人厌恶。

      面对妻子的嫌弃不屑的眼神,一直忙着拖地的陈述突然一改常态,把拖把靠在一边,抱着胳膊直视成都,意思有话说话。

      这样审视厌恶恶心的眼神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丈夫这样的眼神在成都眼里明显就是在挑衅,她可是一向受人吹捧的董事长,没点本身能力敢跟她横,更何况是她的废物丈夫。

      怒斥道:“看什么看,眼珠子给你挖掉。”

      “还看,长得跟一只死猪一样,你怎么不住到猪棚去,天天吃的都是好东西,怎么到你嘴里就成猪饲料了。”

      “什么事都干不成,吃软饭都吃上瘾了是吧,我怎么就找到你这么个死猪,晦气死我了。”

      ……

      连连骂语,越骂越难听。

      陈述突站起,走近,附身靠近,压低声音,“你别忘了,你是个被□□的女人,是我不计嫌挽救了你贞洁不保的名声。”

      成都被冷水浇透底,浑身上下气得发抖,当年她回家路上被人迷晕半路掳走,回来后父母发现她已失贞洁,强迫她嫁给公司里老实巴交的陈述。

      当时陈述可是拍着胸脯说他一点也不介意,会一辈子对她好的,转眼竟然拿这个来羞辱她。

      “我现在都怀疑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种,你被□□了到底有没有怀上那个野男人的种,当时事态紧急我都忘了要去做婚检。”

      成都被气到说不出话,摔门离开。

      “哇哦~”白月寒打了个哈欠,摇摇头,都说平穷夫妻百日哀,这有钱的也不一样,阅历不同,三观不同,怎么就还愿意在一起,这不是坑自己吗。

      两人往外走,来到小区南门门口白月寒看着进出的人走过的通行闸刀,问旭风泽苏,“还记得那个女孩吗?”

      女孩,那个骑着自行车进小区的女孩吗?

      “知道啊,怎么了?”

      女孩虽然当时骑自行车,但是进小区人行道是走的中间的自行车专用道,女保安还让大家给她让路,说明这个女孩身份非富即贵,而且她对成都家的事未免也太了解了。

      成都他们那种家庭,实际的生活情况一定是高度保密的,为什么那个女孩知道的一清二楚?

      旭风泽苏也想到了,“你怀疑那个女孩,那她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这也是目前没掌握的点,但是那个女孩也有嫌疑,先把她列入嫌疑人名单里面。

      成都死了,凶手是陈述,那么他们的小女儿最有可能会被送到同一小区的成老董事长那,就算成老董事长照顾她周全,但他年纪摆在那,待去后,谁来照顾那个女孩?

      成立信托。

      还是要有监护人,谁来做这个拥有千万资产不谙世事女孩的监护人,如果这个女孩出事,谁又会是最大的受益人?

      如果成都和陈述的女儿出事,除去家人,最大受益人是成美集团的对手公司。

      德普:小殿下,发现一个新线索,您还记得之前您提到那个骑自行车的女孩吗?

      记得,那个非富即贵的女孩。

      “怎么了?”

      德普拿出鉴定报告,“这是亲子鉴定报告,那个女孩叫成敏敏,她的父亲叫成德。”

      旭风泽苏疑惑,这跟成都董事长有什么关系。

      “成德是成都董事长同父异母的哥哥,成德是成老董事长的私生子,两人关系不冷不热,私下偶有生意上的来往。”

      我的天,旭风泽苏张大嘴巴,好家伙,这成老董事长厉害了,竟然敢把私生子和大女儿放在同一个小区里,真是儿女在身边,其乐融融。

      “所以说,成老董事长很有可能会把成都的女儿委托给成德,成德又是成老董事长的亲儿子,这若是加以利用这个身份,对于成德,成美集团岂不唾手可得。”

      所以眼下,成德无疑是最大的获益者。

      “成都知道成德的存在。”三人齐齐回头,白月寒探出脑袋,耶,旭风泽苏,他怎么在这?

      白月寒上前:“你怎么来了?”

      “你的英语笔记本。”

      灰蓝色橡胶套本子,翻开里面还有密密麻麻橙黄色亮眼的荧光笔痕迹,是她的笔记本没错了,“怎么在你那?”

      “笔记本你用完随便甩甩进我书柜里,我错拿它装进书包带回了家。”

      哦,原来是这样,白月寒大方笑笑,“没关系,我不怪你。”

      旭风泽苏一脸阴婺,这是怪他的事吗,“这个笔记本躺在我桌肚一个星期了。”

      所以呢,白月寒不明白,赶紧查看橡胶套,没事啊,没被虫咬也没打卷,干干净净就跟新的一样,难道是占用他桌肚位子了?

      白月寒试探问道:“要不我桌肚也给你一个笔记本一周的容纳时间,两本?”

      旭风泽苏深呼吸,不能生气,要好好讲话,“你本子在我这,这一个星期英语笔记记在什么地方了?”

      记哪了,对啊,她一个星期七天的英语课,英语笔记本在旭风泽苏那,那她这段时间都笔记都记哪了?

      “左耳?”

      “嗯?”

      白月寒心虚了,她课上只拿着笔啥也没记,关键是她一个星期后才想起自己英语没笔记,完蛋了,尴尬笑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嘛!”

      旭风泽苏在后面等得不耐烦了,小妖精见到旭风泽苏那小子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老实,畏畏缩缩的,哪来平常那半点的气势,“小妖——”

      “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不由纷说,德普捂着旭风泽苏的嘴把人拖走来。

      旭风泽苏示意白月寒翻看笔记,白月寒打开笔记,每一页都差不多,彩色的笔划的到处都是,没什么区别呀,“怎么了?”

      这真是一点也没听课,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过滤连点渣子都不剩,数学都没见她学得那么清白过。

      “笔记我帮你补齐了。”

      “什么?是吗?在哪?从那一页到哪一页?”不用自己补笔记,白月寒笑开了花,英语笔记那么多字母一个个都写好她要补到猴年马月,有人帮忙,真好。

      不过,这都是荧光笔和红笔黑笔画写的,这哪哪看得出谁对谁?

      旭风泽苏头疼:“我们俩的字还是很不一样吧。”

      白月寒抬起脑袋,好奇地问:“不一样吗,不都是衡水字体吗?”再仔细翻翻,好吧,确实不太一样,她写字比较花,旭风泽苏的字笔劲锋满,确实不太一样。

      合上笔记本,白月寒露出甜甜的微笑,“谢谢你啊。”这么晚还单独送过来,等等,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你……”

      “三十八,女,成都,死因车祸,她知道自己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成德,也住在这个小区。”

      “三十八,不是三十五吗?”

      “档案虚报年龄的。”

      “这样啊。”

      成都知道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存在,并且还跟自己住在同一个小区,为什么她一点也不介意,难道是家族荣誉至上主义者,不过一家公司也很有可能会因为私生子的曝光影响公司的市场价值,这样最直接受到损失的还是她自己。

      不仅如此,成德也握有成美集团的股份,虽然不多,但也能分到一块羹,是比不少的数目。

      杀害成都的凶手是成德吗?

      理由似乎很充分。

      旭风泽苏还带来另一条消息,那天成都夫妇吵架,他们的女儿是在家的,并没有上学。

      这不合理,成都女儿送上学时专职保姆每天唯一的工作,并且门口值班的所有保安都是知道这件事的,如果成都女儿在上课期间回来,第一时间会通知成都的。

      为什么那个敬职敬业的女保安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成都?

      “成都和陈述吵完架后,成都置气离开,陈述,想去书房找烟恰巧看见了女儿躲在书房,她听到了父母的争吵没敢出来,陈述把女儿带出来做了顿好吃的给女儿,陪女儿一起看小猪佩奇。”

      整个过程没有责问女儿兴趣补习班早退的事。

      旭风泽苏继续道:“那天成都女儿在家而成都不知道这时是其中一个疑点,第二,专职送成都女儿上课的保姆并没有在家,也没有向成都汇报她女儿没上课的情况,而陈述也没有追问。”

      陈述不追问就代表他是知道女儿在家的,甚至女儿在家就是他授意专职保姆这么做的,专职保姆虽然是从成都那里领工资,但是罩不住陈述好好男人形象的迷惑,毕竟管女儿多的是爸爸陈述而不是妈妈成都。

      其次,那个放行且不汇报成都女儿回家信息的女保安,她的行为是最奇怪的,汇报工作这是她的本职,而且对于成美集团的董事长,隐瞒似乎并不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除非她和成都他们家也有不为人知的关系。

      陈述的情妇?成德派来的间谍?成老董事长手下的人,为给女儿一家过父亲节特地给女儿的惊喜?

      那天六月二十号,是父亲节,成都的女儿想回家与母亲一起为父亲庆祝这一节日,碰巧听见了父母的对话,当然那些附耳低语的自然是听不到的。

      小孩子最容易分辨好坏,母亲时常不在身边,而且一出现就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即使在家里也放不下她成美集团董事长的架子。

      年仅五岁,最是孩童玩乐但年纪,却被母亲勒令学习各种乐器和上形体课,舞蹈,书画,整个周末根本没有歇息的时间。

      怨恨由此而生,更大的导火线就是她在父母争吵那天之后“碰巧”遇到了母亲出轨别的男人,从体型看就知道不是自己的父亲,恨意愈发增长,她的作案动机似乎更加充分。

      或许陈述也在暗中做指引,女儿恰好在父母争吵后发现厌恶敬爱父亲的母亲出轨,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而且一个五岁儿童蓄意杀人,即使被发现也会从宽处理,更何况是妻子冷暴力丈夫并做出出轨行为。

      德普回来了,德普听着他们的对话提出自己猜测,“还有一种可能,成老董事长如果知道当年成都和陈述的丑事,想把位子传给更好的亲儿子成德。”

      毕竟成德性情冷静,名牌大学博士毕业,履历漂亮,家庭美满,有商业头脑,人品过关,如果成德不是私生子,那成老董事长的继承人一定是形象更加优秀的成德。

      如此推辞,成老董事长也有嫌疑。

      绕了几圈回来的旭风泽苏又发现新的线索,来自成都女儿的补习班,令人意外的是,成都女儿的课程和成德女儿的课程基本重合,除了偶尔成敏敏上数学英语的补习课程。

      “那个骑自行车的女孩,成德的女儿成敏敏,我在她俩上补习班的地方翻找监控,发现一个月前,两人在补习班后墙的马路边发生过口角。

      众人去了车上,旭风泽苏带了电脑,可以把旭风泽苏拷出来的视频播放。

      电脑播放视频,两人女孩推搡着来到摄像镜头下。

      成都的女儿:“你体重当然轻了,毕竟没心没肺。”

      成敏敏:“你胖你还有理了,具我所知人分两种,一是长得好看的,二是长得难看的,今天我见了你我知道人还分第三种。”

      成都的女儿怒了:“什么?”

      成敏敏做鬼脸:“你就是长得好难看的。”

      成都的女儿:“你才长得丑。”

      成敏敏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还是你长得比较像空袭过的,这样……嗯,安全。”

      成都的女儿指着成敏敏的鼻子骂道:“成敏敏!你个麻雀胡萝卜叽叽喳喳叫什么!”

      成敏敏两首一摊:“拜托,麻烦你的戏像你的钱一样少一点行不行,屁股拍拍倒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当你是林黛玉还是杨玉环,碧露羞花娇羞玉,没人家满腹经纶就不要装得那么娘不唧唧的,五十六个民族五十五个加分的,就你这演技,我是真的没法给你加分。”

      “还有,老娘这是运动后的美黑,像你这样被养得又白又胖,怎么,要去宰猪场还是烤猪店?

      成都的女儿明显阅历不够,压根就超不过成敏敏,女孩子们的干架就是扯辫子,说不过就动手干,两个女孩瞬间扭打在一起。

      看完视频,旭风泽苏拍掌称赞,“哇哦,女生的战斗力果然个个彪悍。”

      接收到一双恶狠狠的眼神后立马老实闭嘴,扭头看到旭风泽苏还在车上,车没启动,转过身看向旭风泽苏:“好了不早了我们要回家吃饭了,这位同学,你家住哪我们送你回去?”

      还这位同学,两人一块打过架的,男生不都是一块打过架那感情铁哥们吗,难道因为旭风泽苏男的不正,或者不纯?

      那德普岂不是……危险了?

      “小妖精你什么眼神,赶紧给我收回去!”

      旭风泽苏点头,“谢谢叔叔,叔叔不用了,我自行车就在旁边待会我自己回去,就不劳烦叔叔送了。”

      一连串三个叔叔,旭风泽苏脸都气白了,白月寒肚子都笑痛了,别过脸强忍着,眼泪都快崩出来,叔叔,十几的少年叫二十几的青年叔叔,旭风泽苏,你这报复的够狠,年龄杀啊。

      旭风泽苏走后,旭风泽苏不停质问车上另外两个笑到打弯跟个虾米一样的家伙,“我老吗?我老吗?老子哦不,本青年才俊明明才二十几的青葱年华,竟然叫我叔叔,他大爷的!”

      德普摇摇头,抹了眼泪水。

      旭风泽苏不可置信,大叫道:“德普,你竟然笑出了眼泪!”

      白月寒脱了鞋躺在后座位上,胳膊枕在脑袋下,呼出一口气,刚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背过气去,抬头望去,旭风泽苏还气鼓鼓的,也是,他天天保养他自己,维持二十多岁的样貌实数不易,今天被人叫了叔叔,一时间全功尽弃。

      “你别听他的,他打乐子呢。”

      旭风泽苏听着话不乐意了,“小妖精,亏得我好吃好喝伺候你长大,你就这么对我,竟然当着我的面帮外人说话。”

      完了,毛了。

      “怎么会,你年轻貌美肤白大长腿,哪个姑娘瞧见你不心生欢喜,你别听别人说,何必为了他人之言,质疑自己的努力呢?”

      “那你说,我跟他比,谁年轻,谁好看?”

      “额……”她怎么回答?

      “你年轻,他好看?”

      “小妖精,你竟然说他好看!”

      又炸毛了。

      “他年轻,你好看?”

      “虚伪的人类。”

      瞧瞧,自己都不承认,那么有自知之明干嘛还要她说违心话,都几千岁的老狐狸了,还再年轻小辈面前装嫩,再说这颜值,他也确实……比不上旭风泽苏。

      “我要去整容。”旭风泽苏委屈巴巴表示抗议。

      德普直接否决,“没钱。”

      “呜呜……小妖精。”

      “旭风泽苏你好意思向一个未成年人伸手要钱?”

      “呜呜……小妖精你个死狐狸!”

      怎地,哭着哭着还骂她,这样说不会被打是吧。

      “你想清楚再说话。”

      旭风泽苏更委屈了,“你们欺负人。”

      白月寒无可奈何摇摇头,可惜他不是人。

      早上接水,白月寒光顾着听傅莲说话,结果话没听清,热水溢出来烫伤了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冲了半天的水,第一节课迟到十分钟才到,老师没说什么。

      打开书包发现书本带错,真正的课本被丢在家里了。

      正常下楼扭了左脚。

      中午想买西瓜,结果水果店老板没开门。

      下午上课发现生物书带错成历史书,生物书落在了寝室。

      今天实在是太倒霉了。

      晚上睡觉被尿憋醒,起床上个厕所回去,由于寝室床位是上下结构,下面是书桌上面是床铺,白月寒的床靠近门,门最上面有一个透明玻璃当挡板,白月寒视线往上三公分正好能看见玻璃。

      咯吱咯吱,有人穿着泡沫塑料的拖鞋在瓷砖地飞奔,咯吱咯吱咯吱,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咯吱咯吱咯吱咯吱,突然,戛然而止。

      一团阴影笼罩头顶,遮住半道光线。

      寂静无声,耳边清晰的是自己的呼吸声。

      裸色的细长脑袋探进来,瞪大眼睛往里面瞅,咯吱,踩塑料的声音,什么东西搭上了转锁门把手。

      细如竹竿的爪子趴在玻璃上,放大的鼻孔贪婪放光。

      白月寒忍不住,飞速跑下床,最后一步直接三个阶梯跳下来,,手搭上转锁,咔——门开了。

      没有反应,整个人用力撞到门上,关门扣锁,背紧紧贴着门颤栗,门外没有动静。

      脚都攀附上铁线蕨丝般的触手,摩挲着缠绕在她的脚裸,恶心意在心头升起,白月寒有些惊慌失措跌倒在地往前快速爬去,拼命远离门。

      脚裸上黑色的暗纹显现。

      晚上留宿宿舍碰到这种事,白月寒整个人都不好了,第二天回家整个人泡在浴缸里发呆。

      已经看了一下午的电视,旭风泽苏看了眼墙上的钟,小妖精这回来都洗了两小时澡了,咋还不出来,睡着了?溺水了?还是在偷看小黄片?

      放下零食,擦擦手上楼,扣响浴室的门,“小妖精?”

      浴室毛玻璃门一下子出现一个黑影,白月寒一下子回到现实,被吓着了。

      “干嘛?”

      旭风泽苏随手掂一袋卷纸,问道:“要纸吗?”

      要他个大头,“我泡澡要什么纸。”

      “哟,还挺有经验,看小黄片都备好纸啦,别不好意思,大家都不是人,正常成长需要,有什么好片子推荐推荐,资源共享嘛。”

      一条湿毛巾砸过来,“滚!”

      看着毛巾贴着毛玻璃慢蹭蹭滑下去,不规则加速运动,好的,他滚。

      洗完澡出来,白月寒拿手机找旭风泽苏,跟他说了这事。

      旭风泽苏沉默了一会,把白月寒撂在一边,自己拿过电脑戳戳键盘,眼睛盯着电脑,白月寒趴在床上撑着脑袋等他,过了好一会,旭风泽苏的脸上露出来微笑,转过头看白月寒,问道:“你听过一个词吗,霉神点金。”

      “霉神点金?”

      旭风泽苏找到一个视频,是成都生前最后的视频,她坐着轮椅一个人在路边吃烧烤,烧烤摊里面有一个小巷接通烧烤摊店的厕所,成都三瓶啤酒下肚晃晃悠悠驾驶轮椅去后面找厕所。

      就在进小巷两分钟后,成都慌张跑出来冲过马路,一个人越过荒废的耕地,脚底打滑,从一个小坡跌下去,头着地,脖子摔断了,当场断气。

      那她到底是看到谁才那么慌张,竟然从轮椅上站起来了。

      一个丽资女人从小巷出来,手里是打包的烧烤,走到马路边叫车,回家。

      “长得挺像一个人。”

      “小区的女保安。”

      白月寒理解,喝醉了会认错人很正常,但是成都为什么那么害怕女保安?

      旭风泽苏退出视频,点开另一个文件,“还记得她出轨的那个男人吗?”

      “记得,这有什么关系?”

      旭风泽苏将一组照片展示给白月寒,是一对夫妻的合照,举止亲密。

      成都出轨的对象是她丈夫。

      “可成都这样的女人,不应该会那么害怕一个女保安。”

      确实,一个集团老总,一个小区保安,成都敢出轨有妇之夫,就有胆子跟人家叫嚣,她是有什么把柄被握在那个保安手里吗?

      “对了,你刚刚说的霉神点金是怎么回事?”

      旭风泽苏点回之前的视频的,这一次旭风泽苏让白月寒用君菩提花露滴眼,捂住左眼,单用右眼再看一遍视频。

      这一次不一样了,成都一个人吃饭的四角桌坐满了人,都是光头瘦削高达的男人,西装皮鞋一尘不染,这个跟那天她住在宿舍晚上看见的一模一样。

      “他们是谁?”

      旭风泽苏敛声屏气,“霉枯谷墓神。”

      霉枯谷墓神,成都被三个霉枯谷墓神缠上了。

      “成都的死不是谋杀,是巧合,或者说不幸。”

      □□失洁,被迫结婚,厌恶丈夫,不满婚姻,出轨情夫,出现同父异母的兄长,公司经营失败,父母失望夺权,喝醉撞见长得像正主的人,这种巧合也被称为倒霉,三个霉枯谷墓神跟着,不死也残。

      只是一连串的巧合,要了她的命。

      如果德普能在家成都身上找到暗纹出现的痕迹,那事情的真相就大白了,真是,真是破的最快的一次了,这委托人也挺倒霉的,白月寒坐起来把脚裸伸到屏幕前,“你看,我怎么办?”

      黑色的暗纹,旭风泽苏手托着下巴思量,“洗澡的时候缠上的?”

      “厕所不止洗澡一个功能,谁半夜起来去厕所是洗澡?”白月寒觉得旭风泽苏智商简直低到极点,可旭风泽苏的眼神有点奇怪,干咳两声,“那你今天……”

      说到这白月寒可就要好好跟他诉一诉苦了,“我跟你说我今天特别倒霉……”说了二十多分钟,旭风泽苏都有点诧异,这一天扭脚三次,摔楼梯两次,这怕不是骨质发育不完全吧。

      “那你……还好吗?”

      白月寒拍拍大腿,潇洒道:“活着。”一点点小伤,其实今天大多是事对于她来说是经常发生,早就习惯了。

      “霉枯谷墓神的暗黑咒文你家里人解不了,我有特殊的药水可以解,明天早上去补习班我找你。”

      “好。”

      “晚安。”

      “晚安。”

      补习班——

      下课,白月寒正在低头写作业,宋初映和傅莲两人接连离开,傅莲是去交表格她是知道的,宋初映估计是去上厕所,不过她带手机干嘛。

      上课铃响起,两人还没回来,傅莲回来迟正常,宋初映怎么还不回来,拉肚子了?

      偷偷拿出手机在桌肚里捣鼓:人呢?上课了

      宋初映回消息:我们回去了。

      白月寒:回宿舍?你们下课回?

      宋初映:已经走了,傅莲忘带手机了。

      白月寒歪头撇了一眼右边,傅莲绿色硅胶壳的手机反扣在桌面,还真没带。

      宋初映:你要不要也走啊?

      逃课?

      宋初映:她手机在桌上。

      白月寒看着桌肚里的书包,作业和笔具都没有收拾:你们书包怎么办?

      宋初映:傅逸景会帮拿。

      白月寒抬头看向老师,老师正好回头看她一眼:走不掉,已经上课了。

      宋初映怂恿,开始出主意:偷偷的,假装上厕所

      白月寒疑惑:他一个人拿你两个的书包?

      宋初映:昂……

      白月寒:傅莲还有大水杯,而且傅莲没手机能在寝室待得下去?玩电脑吗?

      宋初映:没事没人偷。

      白月寒:嗯嗯。

      宋初映:我带她看我手机。

      白月寒:晚上怎么吃?

      宋初映:我俩买了泡面。

      一分钟后——

      宋初映:你回头看看。

      白月寒回头,茫茫人海。

      宋初映:你看到了么?

      白月寒奇怪:看到什么?

      宋初映恨铁不成钢:再回头!

      白月寒发了两个字:活人?转过头,在最右边拐角处傅莲和宋初映像是个胜利者一样小幅度招手示意,原来还在班里。

      宋初映发来三个字:哈哈哈……

      白月寒:傅莲手机传过去?

      宋初映:不用。

      白月寒:你俩飘的。

      搞半天是想把她骗出教室,让她逃课,这两个小坏蛋。

      旭风泽苏发来消息,说是德普在家已经查验了成都身上的暗黑咒文,确实有,一共七道,一般人九道就是极限,缠上必死,这七道也就是多活了一小会。

      手机发来旭风泽苏的消息,“放学我在门口等你。”

      回:好。

      放学,旭风泽苏扶着自行车在老槐花树下等她,“来了?”

      “嗯。”白月寒探探脑袋,旭风泽苏伸出手,一个透明木塞瓶子里面流着金銮流星,刹是好看,拿来做装饰也不错,“这是什么?”

      “虚妄鎏金沙,可以消除你身上暗黑咒文的,你坐在车上,我给你上药。”

      “额,不能我带回去自己上药吗?”

      旭风泽苏看着瓶子,再看看白月寒,算了,往白月寒手上倒上一点,令人费解的现象出现了,虚妄鎏金沙并没有贴敷在掌心里,而是像龙卷风一样在掌心旋转,逐渐有脱离掌心的趋势。

      一只手捏住,旭风泽苏把它放回瓶内塞住木塞,解释道:“万物生息有灵,你现在无法驯服它,也不知道它的运行规律,所以我才说我帮你上药,而且暗黑咒文是在脚裸,比较方便。”

      好吧。

      白月寒坐在车垫子上拖了小凉鞋,旭风泽苏蹲半跪着,光洁的小脚没有什么肉,瘦得哟,“下次穿鞋要穿袜子。”

      “这是凉鞋。”

      “鞋磨脚,德普先生怎么会不让你穿袜子就穿鞋上学的?”

      “我出了门把袜子脱了,到家门口再穿上。”这样谁也发现不了她上学不穿袜子的事。

      “所以袜子现在在哪?”想要袜子不弄脏就不能藏在花盆草丛什么的地方,学校,她记性不好,应该是在书包里。

      “当然在书包……旭风泽苏我不穿袜子,你不许逼我。”这家伙真是句句都是坑。

      “我没逼你,只是你光着脚走一天脚不痛吗?”

      “不疼啊,我鞋子都是德普亲自去鞋匠定制的,不会伤脚,我这么多年都不穿袜子也没见脚因为穿鞋子破过皮。”

      看了德普是知道她的,想来他也是不容易,碰上这么个猢狲祖宗,收好药瓶,起身,“上车,我送你回家。”

      “那你送我去趟coco那,这马上天冷了,他们家夏季特供的百香果双响炮快不做了,我得赶紧着在喝一杯。”

      旭风泽苏拗不过她,调转方向朝商业小吃街骑去。

      期终考试结束,成绩出,紧接着就是家长会。

      期中家长会,德普作为优秀家长上台分享孩子在家学习习惯,旭风泽苏跟白月寒挤在一块,坐在台下。

      “——保持充足的睡眠——”

      旭风泽苏坐在台下表示嗤之以鼻,小妖精不上课就从两点睡到中午十一点,中间九点起来上个厕所继续睡回笼觉,中午一点吃完午饭看电视到下午三点半,再睡到五点半,可不保持充足的睡眠。

      只要不上课,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准备睡觉的路上。

      “——饮食均衡——”

      像小妖精那么挑食又养生的人,也就只能饮食均衡。

      “——学习环境……心无旁骛——”

      整个家里就她是老大,谁敢招惹她。

      白月寒瞪了旭风泽苏一眼,德普在台上讲话呢,干嘛老瞅她,搞得跟她心虚一样。

      有位家长提问,关于孩子认为家长偏心的问题。

      德普在台上侃侃而谈,旭风泽苏更不屑一顾了,整个堕落阁就偏小妖精一个人,压根就不存在偏心的问题,除却妖精不是人,只要小妖精高兴,堕落阁炸了重建都没问题。

      旭风泽苏吃痛,胳膊留下红印,小妖精掐的,压低声音询问:“干嘛?”

      “饿了,我想吃榴莲。”

      他想用榴莲一巴掌呼她,现在在开家长会,哪去给她找榴莲,再说榴莲那味,她是觉得他命长了,想让这家长会的家长群殴他一个。

      “等会。”

      白月寒打了个哈欠,脑袋一歪,靠他身上睡着了。

      靠,这时候睡觉,德普还在台上,睡觉就睡觉,靠他身上干嘛,这不是明摆地告诉德普是他让的,要死啦,她简直就是上天给他下的战书。

      小祖宗你可别睡啊。

      内心一顿张牙舞爪,耳边呼呼,妈呀,还呼上了。

      白月寒突然被遏住命运的呼吸,掐着脖子,一手往下压把她脸按到桌上,咚!非常响亮。

      掌声雷动,德普下台。

      白月寒扒开旭风泽苏的爪子,冷漠地看着他,脑门一大块红印十分显眼,旭风泽苏没忍住,噗嗤笑了,德普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敛,因为侧着身子,德普没看见白月寒脑门上的大红印,否则之间从讲台冲下来暴揍旭风泽苏一顿,直接上演武松打虎。

      待德普将视线转移开,白月寒抓住时机一顿拳脚怀里掏,两根竹竿速变车轮。

      敢按她脑袋,找揍。

      五脏六腑皆受重击,旭风泽苏单手趴在桌上咬牙哀嚎,家长会散会,德普拎着受伤的旭风泽苏出教室,趁家长不多,赶紧离开。

      晚饭德普来不及做,三人打算在外面吃完晚饭再回去。

      找一家餐厅,白月寒占位,德普和旭风泽苏去点菜,等人的时候,一个小哥过来想拼桌,“你旁边有人吗,我能坐你旁边吗?”

      “不能。”白月寒看着手机头也不抬拒绝,余光可见这小哥锲而不舍人还不走,跟个木头一样杵着,白月寒放下手机抬头,非常认真的解释,“我旁边不坐活人。”

      正在陪德普点餐的旭风泽苏往这边望了一眼,看见这一幕,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紧接着接受到小妖精死亡凝视,拍拍德普的肩,过去帮小妖精解围,一屁股坐在小妖精旁边宣誓主权。

      手往旁边一伸,颇为得意洋洋,“请吧。”

      小哥泱泱离开。

      旭风泽苏捧着白月寒的小脸感慨,“这张比梨子还小的脸,怎么这么招桃花?”

      白月寒无神的眼睛看着旭风泽苏,左手默默摸到桌上的手机,举在她和旭风泽苏中间,淡定继续刷视频。

      好吧,他被彻底无视了。

      ——

      星期一回学校,中午吃饭的生活傅莲和宋初映都点了麻辣烫,白月寒不太饿,去奶茶铺点了一份青柠红茶,占了个四人座等她们。

      麻辣烫都上来了,傅莲吃到一半惊奇地发现自己碗里多了一根玉米香肠,这个她可没点,得意洋洋跟宋初映和白月寒炫耀,宋初映翻弄两筷子疑惑,她点的玉米香肠哪去了?

      “我的玉米香肠没在里头?”

      白月寒来回看了两眼,估计煮的时候或者盛装的时候从一个碗掉到另一个碗里,傅莲打算把剩下半个剪开的玉米香肠还给宋初映。

      两个麻辣烫碗相互紧贴,一根粉嫩嫩的玉米香肠正在被筷子转移,滑动,漂移,偏离航道,咚,落地。

      “我的肠——”

      孤零零掉落在桌面的肠渐渐冷却,傅莲补给宋初映一个小红肠和一个蛋饺,吃完晚饭,宋初映躺在靠椅上,手一掏,没纸,随手用手一抹。

      傅莲低头快速吃完,掏出餐巾纸,“要吗?”

      宋初映自己都蠢笑了,“我都用手解决了,你怎么不在我擦嘴前给我?”

      白月寒抽了张纸递过去,提议,“要不你擦下手?”

      晚上洗澡的时候,宋初映要去小店刷卡,冲着白月寒和傅莲大喊:“”等等我,我刷个卡就来,别跑啊。”

      “好的。”两人齐齐应答。

      宋初映刚走,傅莲和白月寒端着盆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宋初映就赶过来了。

      “不是说好了让你们别跑吗?”

      “没跑,腿走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速度不一样。”

      “那可就有意思了,你的速度决定我的态度,现在我态度不好,小心我一提溜把你塞到井盖里。”宋初映脚踩着井盖,鞋底啪嗒啪嗒击打井盖威胁。

      白月寒和傅莲迅速分开两侧,方便随时跑路。

      洗完澡大家晒衣服,阳台风雨大作,帘布被吹得鼓鼓的,白月寒正准备收毛巾,宋初映呼啸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枕头,还好没掉,白月寒收回毛巾,感慨道:“风一样的女子。”

      宋初映耳背,“啥,疯子一样的女子?”

      真是绝了,寝室的耳背是有传染的吗?

      傅莲拿过衣撑,把衣服挂上去,顺道问白月寒,“家长会你家来的是谁啊,长得好帅。”

      白月寒晾好衣服往床上一坐,从抽屉拿出绷带往脚腕上缠布,今天又扭脚了,不紧不慢回答,“我哥。”

      “你两个哥哥来的啊,我猜上台的是你大哥,温文尔雅,腹有诗书气自华,下面的是二哥,放荡不羁爱自由。”宋初映羡慕,怎么白月寒两个哥哥都那么帅。

      还行吧,天天看这两张脸都给她看脸盲了。

      宋初映从阳台进来,“你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天天看泡沫剧——霸道总裁爱上我。”

      聊到这宋初映真是佩服白月寒胆子大,竟然敢翘自习课去六楼空教室画画,画累了竟然就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要不是副校长夜间巡查逮情侣幽会,她压根就醒不过来。

      校长逮的人在对面那层楼的卫生间,两个小情侣在里面亲热,校长是看见有两个鞋子在同一个厕所位置才引起的注意,昨晚动静弄得不小,白月寒在对面楼怕被发现,想出去回教室,发现门被人锁了,只能翻窗跑路,蹦下来的时候因为睡太久腿麻了还把脚扭了一下。

      白月寒倒是自然,“不是没被发现没吗?”

      “那你脚这次怎么办?”宋初映有点担心,白月寒闯了祸还伤了脚,是个家长都会拿鞭子抽。

      “没事,反正每次惹祸后我都不用脚走路。”

      宋初映惊讶:“你用膝盖跪着走路?那得多刺激啊。”

      呵呵,这想象力,她会沦落到这地步,白月寒不屑,“你想哪去了,当然不是,惹祸后自然会有人……来逮我。”

      某人憧憬,“公主抱?”

      白月寒摇摇头,拿剪刀剪断绷带,末端塞进去,拍拍,结实,“嗯~不完全正确,这得分人。”

      磕着瓜子翘着二郎腿跟她分析,竖起三根手指 “分两种,德普来了,我就是被背走或者是领走的,旭风泽苏来了,我就是被扛走或者被拎走的,麻安哥来的话应该可以享受公主抱,毕竟六十公斤以下嘛。”

      宋初映羡慕:“你有三个哥哥?”

      白月寒点点头,“都差不都大,我最小。”

      另外两人满满的羡慕

      傅莲撑着脸好奇问道:“那你最喜欢哪种?”

      喜欢哪种?

      “当然是没有人来了,我闯祸被逮,无论是哪种方式被带回去不会挨一顿揍?所以我基本上闯完祸后不留活口。”

      傅莲意外,“嗯?不应该是不闯祸吗?”

      “不闯祸,嗯~不太可能,我虽然不手痒但架不住人家欠揍啊,我虽然做事低调但可不代表我人不高傲,毕竟风霜高洁,放诞不羁爱自由这些词就是形容我的。”

      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其中考试结束后,校园音乐节也如期举行。

      参赛人员的名单被做成红榜贴在校园公告栏上,宋初映拉着傅莲挤进人群努力搜索某个人的名字。

      傅莲被挤得东倒西歪,知道傅逸景出现在她身后,身边空间终于宽敞起来,傅莲看宋初映那么努力像个小蚂蚁一样整个身子都快趴在红榜上,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到底找谁阿,成善宇不是已经参加了吗,名字就在……在……”

      傅逸景提醒:“正数竖行第九。”

      “……不就在第九个,不难找啊。”傅莲想把宋初映身子板过来,奈何磐石不可催,宋初映整个人就跟石狮子一样稳如老狗。

      “苏御尧,傅莲你……算了……傅逸景你个子高帮我看看到底有没有她?”

      傅逸景没动,也没开口说话,傅莲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带着理所应当的语气,“帮一下啊。”

      “在。”

      “在哪在哪?”

      “最左侧,第一个。”

      “啊——”

      傅莲被吓了一跳,傅逸景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往外面带,里面太挤了,尤其是女生挤来挤去,傅莲不忘把激动不已的宋初映给拽出来,三人来到空地,呼吸了新鲜空气,顿时觉得清爽许多。

      旭风泽苏和白月寒从实验楼路过,看到他们三个都在就走过来,扭头看见校园公告栏围了一群人不免意外,白月寒指了指那个方向,“那里贴着什么大家那么热情?”

      旭风泽苏:“音乐节参赛选手名单。”

      “那岂不是你也在?”

      “嗯。”

      白月寒将视线转移回对面三人,“你们也是来看旭风泽苏的名字?”

      傅莲摇头,解释道:“是宋初映要看她的梦中情人在不在?”

      梦中情人?

      名字是不记得了,但是还有点映象,“那个学生会招新会上的学长?”

      傅莲拍拍羞红了脸的宋初映,大大方方取笑道:“对啊,就是那个帅哥哥。”

      几人闲聊之际,一个长发女生抱着两本书走到人群后面,隔着一米多远的距离,想是不想被人挤到,静静地看了一会,然后转身离去。

      引起白月寒注意的不止是这个女生的容貌,还有她的气质,有种遗世独立的纯净孤独,像是茫茫苍穹下的微光。

      女生走了没一会,两个男生小跑过来。

      宋初映看到人立马捂着脸小声惊呼,“苏御尧!”

      “满之月呢,你不是说她在这看红榜吗??”苏御尧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满之月的影子都没看到,这货耍他呢。

      “不可能,我刚刚在实验楼楼上明明看见她了,可能……可能现在已经走了。”

      “代宇昺!”

      代宇昺吓了一跳,“干嘛?”

      “回教室,下节课课堂测试!”

      “哦,啊!”

      傅莲看着惨白了脸的宋初映,心疼宝宝,一时间宋初映得到三次暴击,自己喜欢的人完全忽视了自己在找别的女人,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上别的女生,关键那女生真的好漂亮,而且气质好好。

      傅逸景难得多说一句话,点评刚刚一幕,“还没恋爱爱情就私下摇篮里,真惨。”

      “傅逸景!”傅莲瞪了他一眼,有这么火上浇油的吗,没看到人家姑娘正难受着吗?

      就在宋初映难过的时候,一包餐巾纸砸中她脑袋,人正难过呢,还遭遇这种飞来横祸,火气一下子就上来,朝着周围大声呵斥“谁啊!”

      一个男生小跑过来,连连道歉,肇事者不是他,他只是来帮忙赔罪的,不远处一个人抱着篮球头戴方巾的男生砸了球过来,宋初映出于本能一脸懵圈接了球。

      “球丢过来,纸送你。”

      什么鬼?

      “珺,别这样。”站在对面的男生出口制止。

      “来。”这个被叫珺的男生食指一勾,嘴角带着最肆意的笑容,骨子里的放荡不羁显得人十分潇洒。

      还有这种挑衅的,白月寒一拍旭风泽苏的胳膊,“宋初映把球给旭风泽苏,旭风泽苏你给我朝他脸上打!”

      傅莲举手否决,“不,宋初映你把球给傅逸景,傅逸景你给我往他□□招呼!”不让他有点断子绝孙的恐惧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别别别,珺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姑娘你——”那男生还想劝架,谁知宋初映直接投三分,对方也有点意外,没想到还有女生原地投三分球,不过没什么力道,到他手就跟棉花糖一样。

      接到球,称赞道:“厉害。”然后招呼弟兄,“走。”

      男生连连道歉,纸留给宋初映,待那群人走后,宋初映呼出一口气,“解气!”

      白月寒挑眉,“畅快了?”

      宋初映点点头,连同之前的打击一下子全没了,看来打球确实很解压,傅莲还没从刚刚到震惊中走出来,“宋初映,你竟然投三分?”

      “嗯,跟我爸打的,我爸爱打篮球。”隐藏技能,厉不厉害。

      音乐节上,旭风泽苏一举夺得最佳歌手奖,在获奖结束后,他特地向老师申请再弹一曲未闻花名,钢琴架前的他十指肆意舞动,黑白琴键就是跌宕起伏的踏板,说足了心情的欢愉。

      未闻花名,便知君意,再见其花,泪落千溟。

      宋初映在台下坚持看完了全程都没见到苏御尧的人,直到主持人最后谢幕的时候解释,因为高三学业为重,全体高三参赛选手全部退赛,不用猜,这肯定是高三年级组组长秃头校长,也就是上次晚自习逮情侣的那个,下达的指令。

      高三真是一点娱乐都没有了,最难过的是宋初映,等了那么久眼睛都酸了也没看见苏御尧,她真是太难了。

      不过意外的是李珺竟然参赛了,唱的还不错,他一个风风火火的篮球小子竟然在场上唱情歌,看见宋初映的时候还故意放电,那教务处主任就坐宋初映后面,十二班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虎。

      音乐节彻底落下帷幕,人群散场后,傅莲拉住白月寒,小声说道:“放学别走,去操场。”

      使眼色示意她去看宋初映,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宋初映竟然穿了一条粉嫩嫩的中长裙,白月寒打量,她就说怎么中午宋初映不睡觉让她帮她编头发,原来是有良人约。

      “谁啊?”

      “李珺,十二班那个。”

      李珺名字起的知书达理,但是人长个好皮囊实际是个校霸,上周还校外打架斗殴进了局子,宋初映怎么喜欢这种人,他跟成善于完全就是两类人,不对,是两个极端吧。

      “她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可能,上周放学她把人拦下约了今天放学操场见,是人是鬼,真情假意一见便知喽。”

      放学宋初映接到李珺变更见面地点的信息,改到校外小吃街道后面,白月寒和傅莲陪宋初映,傅逸景被傅莲命令隔着一条路不准跟来。

      然而宋初映一个人在指定地点等,傅莲和白月寒猫着腰躲在灌木丛里,迎面是乌压压的一群人,提棍带棒,夹烟点火,个个二世祖一样面露凶狠,李珺就站在他们中间。

      什么情况?

      就一个姑娘,李珺掐掉眼微微眯眼,“你没带打手?”

      宋初映哪见过这这架势,整个人当场吓懵。

      “我……我……”

      后面拿着家伙的人也蒙圈了,就一小姑娘有必要叫他们这么多人,侮辱人呢?

      “不是……约架吗?”李珺放下棍子,走近,宋初映都快吓哭了,什么情况啊。

      李珺上下打量人家姑娘:“你这是……跟我告白?”

      “我不喜欢你。”

      嗯?

      不是说好的告白吗?白月寒和傅莲面面相觑,怎么情况又有变。

      “我回家了,白月寒傅莲……呜呜呜。”

      听到召唤,傅莲赶紧出来,白月寒有点搞明白情况了,敢情人家李珺把宋初映的约会告白弄成了约架斗殴。

      又来两个女的,李珺兄弟们有点看不下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李珺你土皇帝呢,小姑娘约你你都请个保镖,瞎搞嘛。”

      人群散去,不管李珺说什么宋初映都捂着脸不肯搭话,太丢人了。

      傅逸景和旭风泽苏推着自行车过来,看到这情况也是无语,李珺讪讪挠头很是尴尬,宋初映抱着傅莲哭得可伤心了,就像是被甩现场。

      炸鸡店。

      宋初映泪流满面,两手扯开大盘鸡腿往嘴里塞,哭诉道:“傅莲,你说是不是美女的生活比较坎坷,如果是这样我认输,哇哇哇……我输的一塌糊涂。”

      “我是不是吃得太多用太大劲了,你们看,他半张脸都红了。”

      第 208 章 第二十五章.进入七号房间

      白月寒侧头看了一眼,李珺被扇的一巴掌半张脸红彤彤还冒血丝,坚定摇头解释,“你个弱女子能有多大劲,只能说李珺他的脸……脸……是敏感肌。”

      李珺被宋初映哭哭啼啼弄烦了,语气有些重,“别哭了,你奶罩子都映出来了。”

      此话一出,几双眼睛齐刷刷对准目标,视线往下。

      宋初映一摸眼泪,拍案而起,“什么奶罩子,你姑奶奶我是发育的好,管好你蛋兜儿。”

      李珺老实闭嘴。

      宋初映两眼泪汪汪看着白月寒,“白月寒啊,像我这种漂亮小姐姐,没有点体重怎么压得住美呢?帮我再点一份炸□□。”

      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白月寒刚要起身,被旭风泽苏拦下,他去。

      接着宋初映望向傅莲,“能请我喝杯奶茶吗,我觉得我们关系不甜了。”

      傅莲转头看向傅逸景,傅逸景还没动李珺立马举手,“我去。”起身去买奶茶。

      男的基本走了,傅逸景存在可有可无,宋初映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怎么喜欢上一个学校混混,还是个满脑子只有打架的男的,脸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脑子一根经的。

      她太难了。

      哽咽道:“我不就是喜欢长得帅的,有力量抗揍的,怎么就这么难,现在我还要加一条,情商不准低于我。”

      傅莲耸肩,问:“白月寒,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白月寒:“我希望他是一个格局比我大,能力比我强,眼光比我长远,教我人情世故,为我撑腰,满眼都是我的男孩子。”

      宋初映苦瓜着脸:“天哪,那么多要求,这也太难了吧。”

      白月寒无所谓:这些只不过是他的形容词。”

      宋初映:他?

      旭风泽苏买炸鸡回来放在白月寒面前,白月寒顺势往宋初映面前一推,看到这两人一给一推配合默契,再看傅莲,傅逸景跟腿长傅莲身上似的寸步不离,再看看自己。

      “给,你的奶茶。”

      他大爷的……除了一张好看的脸,一点智商都没有,让他买奶茶就买奶茶,没了,就不能多买一只炸鸡,她看上去像是小鸟胃的人吗?

      哄好宋初映后,大家兵分三路,李珺把宋初映送回家,傅莲和傅逸景骑自行车回去,白月寒还想逛会街,旭风泽苏这个工具人上线。

      路过一家衣帽店,白月寒遇见了一个人,成都案的那个女保安,一身运动装,扎着马尾辫,一个人在逛街。

      “今晚带你开开眼,带你见证一下奇迹。”

      旭风泽苏不知道她要干嘛,衣帽店,也不知道她要不要进去买帽子,白月寒转身招呼旭风泽苏赶紧走,“不去逛了吗?”

      “不逛了,今晚有大事干,先回去睡觉。”白月寒靠近旭风泽苏,小声说道:“你晚上十二点来找我,我给你留窗。”

      怎么感觉像是小情侣背着父母幽会?

      旭风泽苏点点头,她的要求他总会无条件答应,“对了,天气转凉,你记得明天上课多穿点。”

      “哦,你夜里来冷也多穿点,我房间里没有你能穿的衣服。”

      “好。”

      夜里十二点,白月寒已经睡了三个小时,醒来的时候看见旭风泽苏穿着一身白色的针织衫和黑色的裤子,长腿支在窗沿上,背靠竖窗横,侧着头在那看月亮。

      “来了?哈——喔”白月寒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赤脚下地,随手拿了一件皮肤披在身上,“走吧。”

      旭风泽苏从窗户上跳下来,手插着口袋跟在白月寒身后,通过暗门,他们来到第七号房间,打开门,这里是一片新天地。

      “这是通往人类梦境的地方,这是君菩提,会来指引我们的。”君菩提花胸正别在斗篷胸口的位置,白月寒把另一束胸针递给旭风泽苏,自己戴上斗篷帽子,一切准备就绪,“走吧。”

      白月寒也不是闲着玩,只是这项技能被突然点开,她正好有些问题想要问问那位保安女士,霉枯谷墓神对她下的暗咒意外让重启了自己的这项技能。

      记忆长廊并不是很长,女保安每天都工作反复,她的大多数时候都在兢兢业业地工作,见到梦境中的女保安,她闭着眼睛站在中间。

      “成都的死,你有什么想法?”

      “没有想法。”

      “你知道丈夫出轨,为什么不离婚,不报复你丈夫,而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因为我无能为力。”

      白月寒静默了一会,决定还是告诉她,“成都出事那天是一个人去的偏远地方,她喝醉酒错把人认成你,吓得慌不择路出了车祸。”

      女保安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罪有应得,旭风泽苏从她脸上看出这个意思来。

      “你不报复是因为你很爱你丈夫吗?”

      女保安颇为无奈,“没有那么爱,只是搭伙过日子,若是我真爱他到极致,现在我该进牢狱,他进地狱。”

      因为不爱,所以无所谓。

      “他现在比以前老实很多,可能他以为成都的死是我在背后策划参与,天天见着我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旭风泽苏:“你确定你要耗费余生跟一个没有那么好的人吗?”

      这从女保安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月寒:“离婚吧,相信经过成都这件事,他会同意净身出户的条件,记得到时候去公证处公证。”

      “谢谢。”她没有当即应下,可能有她自己的考虑。

      白月寒注意到她的手指月牙处发黑,这不应该,“你是不是做了祈愿?”

      虔诚向神祈愿,如果足够虔诚,足够幸运,神会听到她的请愿,霉枯谷墓神不是凭空而来,成都并不特别,所以一定是有人将他们“请”来的。

      女保安低眉诡异一笑,“神听到了,不是吗?”

      用折损阳寿作为代价祈愿,白月寒替她感到不值,不是不爱吗,那为什么又要这么做,难道刚刚说的只是自欺欺人?

      旭风泽苏握住白月寒的手腕,把人往身后带,“她快死了。”

      “我快死了,是癌症晚期,我不能杀他,我家就我一个,我拉他一块下地狱我父母怎么办,我不能,我只有把那个死女人带走,让他当不了乘龙快婿,出于对我的愧疚和惧怕,余生我的父母的才会有保障。”

      白月寒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里有股莫名地心疼她,“你……”

      女保安狂笑不止,内流满面,匍匐倒地痛苦,“我这一生,早在我被父母逼嫁给他地时候就结束了。”

      “有时候活着,不过是为死做准备。”

      声声凄厉,痛声控诉,白月寒想上前,被旭风泽苏用手拦住去路,他摇摇头,不赞成她的想法。

      “人各有命,各安天命。”说完这句话,霉枯谷墓神从远处阴暗里走出来,她的请愿她已经完成,如今该拿回他们的报酬了。

      旭风泽苏站在前面挡住整个白月寒,她已经中过霉枯谷墓神的咒纹,虽然已经解了,但是还是远离点他们好。

      三尊霉神见是他们,单膝跪地行礼,然后带走了躺在地上的女人。

      待人走后,白月寒从人背后走出来,“刚刚为什么阻止我救她,我明明可以救她的。”

      旭风泽苏耐着性子好言好语问:“为什么想救她,因为她的经历很惨?”

      难道他感觉不惨吗?

      旭风泽苏轻轻抱住她,轻声安慰道:“她的经历确实不幸,所以她的祈愿请来了霉枯谷墓神替她报仇,但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止于此,否则对其他人不公平。”

      “这世界大多数人都是苦难的,他们当中有部分人是向神祈愿的,而神能听到的,且能为他们做些什么的少之又少。”

      “苦难是所有人都要经历的,就像她说的人各有命。”

      “而各安天命,是她最后的意思。”

      把白月寒送回家,旭风泽苏折转回另一个地方,一棵上百年的槐树,对着树敲三下,三位霉枯谷墓神依次出来,站成一排,低头等待暴风雨的到来。

      一挥惊鸿扇,三个人被强劲的大风刮了出去,撞上不同地方又重重跌下来,趴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旭风泽苏一敛平日的温柔和气,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漠的杀意,“谁允许你们动她的了?”

      一个霉枯谷墓神艰难爬起来跪着回话,“是属下失误,误伤了旭风君后。”

      “你的失误?”旭风泽苏挑眉,撑开扇子用力一挥,扇羽游蛇化龙盘旋划过他的脚腕,只听一声惨叫,刚刚还站着的霉枯谷墓神再一次摔在地,他的脚竟被齐齐砍断。

      “这就是惩罚,下去吧。”

      收回扇羽,背身离去。

      ——

      辗转反侧睡了醒醒了睡到四点,白月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冷又热,外头的天还是擦黑,身上的毯子一会盖一会甩到一边,就这么冰火两重天熬到四点出头,天灰蒙蒙亮,床上没人,厕所传来冲水的声音。

      一晚上没睡,全在跟厕所斗智斗勇了。

      顶着一身火气乱毛鸡头下楼,蔫吧几几无力趴在餐桌上,旭风泽苏坐滑滑梯俯冲下来,耷拉着脑袋走到白月寒面前,指着自己肿泡的眼睛,“小妖精你看我眼睛是不是又水肿了。”

      “看不见。”

      没食欲了,起身回楼上洗漱。

      旭风泽苏一呆,“大清早脾气不好,德普她怎么啦?”

      德普淘米准备煮粥,试量水位,盖上砂盖,望了一眼楼上,“可能受凉,昨晚一直跑厕所一夜没睡。”

      “请病假了没?”

      德普摇摇头,“小殿下不让。”

      不用请假,发烧不舒服不请病假硬抗上课有用吗,旭风泽苏可不管小妖精好学的态度,抢了德普的手机要给班主任打电话请病假。

      “旭风泽苏,不用。”

      整个人都打飘还要上学,上学学修仙吗?

      “我就是闹肚子没那么矫气,你有时间给我房间测个温,换一套被子。”白月寒扶着楼梯扶手下楼,吃一个水煮蛋,喝半碗白粥就上学去了。

      旭风泽苏和傅逸景参加奥林匹克竞赛的集训去了这段时间都不在学校,第一节课结束,出操没去在班级趴着,两眼发昏,傅莲生理期来了不用跑操留下来陪白月寒,从校医那借来温度计。

      “白月寒你发烧了?”

      发烧几百年都没有的事,她一听这个词都有点陌生。

      “啊~”这一声有气无力,白月寒趴着在桌肚一同搜索,举着电话卡,“麻烦帮我打个电话,给电话卡上第二串电话号码打。”

      白月寒的电话卡上无痕刻印两串电话号码,第一行是德普,第二行是旭风泽苏,德普早上就说要外出采买食材,旭风泽苏看家不许出去买车或看车,这个时间德普应该已经出门了。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