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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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莹在正院待了没多久就被贺夫人打发走了。
今天没做什么事，温莹仍觉得累得不轻。回到自己的院子，她二话不说，先吩咐人去厨房让人准备沐浴用的热水。她要好好泡一泡，松快松快。
等热水的时候，温莹叫了个会按摩的丫鬟，又是让按额头，又是让按肩头。
念风见她这样，担心道：“今天出去都做了什么？怎么累得这么厉害？可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温莹半睁着眼睛看了她一眼，道：“也就回娘家见见我娘和几个家里人，倒也没做什么事。昨晚也睡了几个时辰，感觉影响不大。我也不是身体累，就是心累。来来去去的，跟打仗似的。”
念风倒是理解：“过日子不就这样么，这里不费心，那里也要费心的。天下有几个人不用费心呢。您别把那些事儿当回事，当时费心，过后不放在心上，如此就能轻松些了。”
温莹笑道：“我一向不就是这样么。只是近来不知道怎么了，越来越容易觉得精神疲累了。”
念风：“可别是身上有什么不妥吧。说起来，正院昨天说的大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给您看看。等人来了，得好好问问。您觉得可严重？要不我们自己请大夫来看？”
温莹抬眸安抚地看了她一眼：“放心。不是什么大毛病。我今晚好好歇歇，也许明天就好了。我没有其他的不适，还是等正院那边请的大夫吧。”
念风松了一口气：“也好。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您可一定别瞒着。”
温莹笑：“不敢不敢。”
念风也不禁笑起来：“听说你们今天在路车险些和嘉郡王的马车撞上了？真没见到他的真身？”
温莹尚来不及说话，刚去吩咐事情、这才进屋的如柳闻声忙道：“可不是没见到！我都到他马车旁边了，也只隔着车帘隐约听到他吩咐人的声音呢！”
这话一出，旁边几声“噗哧”“噗哧”的笑。
常在温莹身边伺候的丫鬟们有机会看到皇室的《仙姿榜》和《琼枝玉叶榜》，那册子上的人像栩栩如生，大家在上面各有喜好的美人。
如柳就很欣赏嘉郡王的美貌，遗憾的是一直没机会见到真人，这次更是擦肩而过，可不得惋惜嘛。
温莹凑趣道：“怎么？你不只没见到人，这位郡王竟还是让下人传话的？我还以为你终于有机会聆听到他的仙音了呢！”
如柳捂嘴笑，佯叹道：“唉，是奴婢没福分，天大的机会也只能眼睁睁看它溜走。不过，隐约听到的那丝声音也很好听就是了。真不知道嘉郡王真人该是如何的仙姿玉貌、莺声燕语。”
听到这话，温莹也不禁“噗哧”一笑，手指着如柳好半天才道：“你……你这丫头……在哪里学到的词，竟乱用。这两个词多用来形容女子的。看嘉郡王听了生不生气。噗……哈哈哈……”
屋子里的丫鬟们也都笑了起来。
气氛热闹起来，大家都开始谈论两榜上自己喜欢的美人。
有人说某位皇子14岁上榜开始就吸引了多少目光，接下来几年只要课业成绩不太差，有拿得出手的技能一定会稳稳待在两榜上。
也有人说自己喜欢了几年的公主要嫁人了，或者喜欢的某王爷或国公要纳侧室生孩子了。
还有人追忆自己几年前喜欢的皇室美人，不知道生孩子后的这几年，岁月可曾磨损她的美色。
诸如此类。
接下来，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了皇室子弟的婚事上。
有个丫鬟叹道：“我喜欢的这位王爷据说又纳了个家世不错的侧妃进门。那也是个美艳绝伦的人，两人倒是堪配。唉，也不知道这皇家不喜欢娶嫡妻的家风好还是不好。侧室和妾室们没有正妻压在上头，日子会好过些。可出门交际的一向只能是正室呢。纵然王爷们尊贵，大家夫人们也不喜欢和他们的侧室交际啊，即使侧室们的出身可能不低。”
另一个道：“嗨，还不是太祖那个‘储君不论嫡庶’的规矩闹得。反正娶不娶嫡妻都不影响大局，有些王爷就干脆不娶了，这样也少受些约束。”
又一个道：“是呢。太祖他老人家就没娶过嫡妻呢。他的皇后还是后面的继承人追封的太后。后面也有好几个皇帝在位的时候没立皇后，丝毫不影响皇位延续呢。好在咱们民间跟皇家不一样。民间还是论嫡庶的，讲究些的人家都是以嫡妻为尊。”
另一个接着道：“是啊是啊。皇家毕竟和民间不一样。民间可不能照着皇家的规矩来，不然容易乱套。皇家的规矩多着呢，民间又能学到多少，要是学个四不像，说不定就毁了家业呢。”
这话一出，数个丫鬟点头赞同。
温莹赞同这话的一部分。皇家的规矩若是不能学全面了，还是得谨慎着学。比如，你要是学皇家“不论嫡庶”的规矩，那是不是得学学皇家是怎么培养子弟的，不然继承家业的庶子不学无术或品性不堪，不就有可能会毁了家业么。
再说了，“储君不论嫡庶，只看才能”的规定是为了保障柳氏江山的传承，可不是为了颠覆传统的嫡庶规矩。虽然储君之位不论嫡庶，但其他方面还是论的。嫡出皇子皇女的生活份例和日用规格之类的是高于庶出皇子皇女几等的。而且，若是嫡出皇子未能争到储君之位，只要他争储过程中未曾谋害血亲的性命，未曾做危害百姓的事，那么即使争位失败仍能得到郡王之位，且这个郡王之位可以五代以后再降等，而不是像庶出皇子的郡王之位那般三代以后降等。除了生活份例和日用规格，嫡出公主的优待还在子孙上，嫡出公主比庶出公主多了几个给后代的爵位名额。另外，不管哪位皇子即位，只要先帝的嫡妻未曾谋害过柳氏血脉，未曾做危害百姓的事，都会在先帝去世后自动晋升为太后，不需要谁的册封，且这个太后的地位待遇都高于因是新帝的生母而册封的太后，一应的规矩和规制不管谁当新帝都不能违背。
得益于两榜，以及在民间也很受欢迎的《柳氏皇家课业集》——收录皇家子弟的优秀课业，和《柳氏皇家文论》——收录皇家子弟的优秀策论，民间并不禁止谈论皇室的事，只要不说什么大逆不道的内容就行。
因此，温莹也由着丫鬟们热闹。
正说笑着，有丫鬟来报沐浴用的热水准备好了。大家赶紧停下话头，开始各忙各自的差事。
温莹让陪了她一天的如柳下去休息，让念风和如棠帮她准备沐浴用的东西。
待收拾好了，温莹只留念风在里间为她擦背。
念风见四下无人，踌躇片刻，还是问道：“您早上让我烧的衣服是怎么回事？真不是身体出了毛病？”
温莹差点忘了这茬儿。她在水里闭着眼睛道：“我身体好着呢。衣服的事倒是有缘故。只是我现在不好跟你说。以后时机合适了再告诉你。对了，你有没有看到我梳妆台上有一块云朵形的刻字青玉？”
念风一向忠心且信任她，听她这么说，便揭过了烧衣服的事，答道：“看到了。我给收到首饰匣子里了。这块玉似乎没见过呢？您什么时候买的？”
温莹笑道：“这块玉跟衣服的事有关。现在也不好说。你且等着吧。将来必定告诉你的。”
念风不放心地问：“它的来处清白吧？可别是什么不妥当的人送的？”
温莹“噗哧”一笑：“你还不知道我吗？我怎么会与人私相授受。就算看上了谁，我也不会红杏出墙。我必然先想法子和离，再图谋其他。”
念风听到这话就知道自己多虑了，忙道：“我自然相信您的品性，也就那么一问罢了。这块玉您是打算常戴呢还是就那么收起来？”
温莹边思索边道：“倒不是不能戴，只是还是不戴的好。那是个信物，以后有事了可以拿着它去找人办事。嗯，还是先收着吧。你帮我记着放在哪里了。”
念风应是。
且说玄和与崔公子在山上住了一夜，玄和怕自己的功法对崔公子有不好的影响，但也不想耽误与美人行欢作乐，就用了专业人士推崇的工具，既不会让崔公子的阳气入体，又确保两人都享受到了。
次日，玄和先醒，但她一动，崔公子也醒了。
美人墨发如云铺在枕上，胸前半裸，腮生红晕，嗓音暗哑，模糊不清道：“要起床了吗？天亮了？”
玄和默默移开眼睛，并召唤自己的自制力。她拍拍崔公子搭在她身上的胳膊，道：“天还没亮，你接着睡。我要趁着天还没亮，去找个好位置，方便太阳出来后用先天紫气练功。得一两个时辰才完呢。你继续歇着吧。我回来了再叫你起床。”
崔公子凡人之趋，夜间睡得晚，这会儿还没休息好，闻言便不再多想，“嗯”了一声，翻身继续睡了。
这也是两人之间的惯例。若是头天夜间平静无事，第二天崔公子会跟玄和同时起来，或练武，或看书，或做些杂事，总之不会懒床。若是头天夜间两人闹过，或者崔公子陪玄和练功疗伤过，第二天早上崔公子便不会勉强自己早起。
崔公子一向不会像其他男人那般在乎“行不行”的问题，他更注重里子而非面子，绝不会强撑着证明自己“行”。就像他之前对玄和说的，人“还是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身体好了，什么时候不能证明自己“行”？况且玄和早就把他全身上下内外了解透了，他便是强撑也撑不起多少面子。那还不如抓紧休息好，以待后续。
玄和笑了笑，给他掖了掖被子。屋子里的恒温阵耗灵石，这种不冷不热的天气很不必开它。因是在山间，被子搭在肚子上以防着凉就行了。她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在一个灶上添了水加了柴，小火烧上，确保崔公子起了就能用热水；又在另一个灶上的锅里添了凡米和水，也小火烧上，慢慢地给崔公子熬粥。
等收拾好这些，又检查了一番，确保柴火不会跳出来，玄和才出门找适合晨间练功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1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