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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夜色已浓,一座精巧二层小筑内,室内四角立着铜铸仙鹤携枝灯,灯光稳稳地照亮满室,翡翠兽炉吐出香烟袅袅,颗颗圆润饱满的珍珠帘子后可见一绰约人影。
黄梨木精雕细刻制成的妆台上立着一面半人高的水晶镜子,镜中可见一少女背对镜子,衣衫半褪,侧首对着镜子为自己的后背上药。
少女面容面上稚色未退却晶肌玉骨,可见日后绝色姿容。可眼下少女却汗如雨下,面色紧绷,眉头紧皱,仿佛在承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后背纤细袅娜,本该莹润如玉,却见一道狰狞剑伤自左腰斜上至右肩,边缘焦化发黑,深可见骨,生生破坏了这剑意再重一分,只怕就要人就要没了。
窦荌蜓小心将一整瓶药粉缓缓撒上,伤口接触药粉的那一刻剧痛来袭,她死咬紧牙不让痛呼泄出半分。
一瓶药粉下去,窦荌蜓面色发白,满面汗珠,可伤口却是已经缓缓愈合,原本的伤痕出只剩下新长出的粉色嫩肉。
她看看手里的药瓶,这一瓶药虽见奇效,却钻心剜骨、疼痛非常。
她长呼出一口气,施个洁净法术清理好自己,又施法烧掉了堆在一旁原先缠在自己后背的染血绷带。正要拢起衣衫,却听一阵敲门声——
窦荌蜓神色一凌,立即拢好衣衫,看向门口,
门上印着侍女的身影,道:“四娘子,宗主在观星阁,唤您过去。”
窦荌蜓垂眸,她回过头继续整理自己:“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窦荌蜓对着镜子仔细打量,确认外表看不出自己伤势,施法去掉自己身上的药味,略上了些胭脂遮掩掉惨白的脸色,这才觉得妥帖出门去了。
出了小筑,走了没多久,就到了观星阁。
观星阁是一座十层高楼,位于无极宗的地势最高的一处山崖之上,是无极宗观星揽月、测算卜卦的最好去处,宗内修习占卜观星之术的弟子们都好在此处修习。
从外观上看,观星阁一共十层,但是实际上观星阁还有十一层,是她的师尊,无极宗的创派仙人,无极仙尊——卢跃卿特意设下的。
第十一层外的隐蔽屏障让普通弟子看不见第十一层,无法窥视其中,更不得入,须得师尊应允方能进入,是她师尊闲来无事最爱的去处。
到了观星阁,她熟门熟路的施法飞身而上,毫无阻拦的进入的第十一层。观星阁的每一层一旦置身其中,四周墙壁与楼顶便自动隐匿,可全无障碍的观测苍穹、占星揽月。
第十一层也是同样如此,窦荌蜓一进去,就见四面开阔,所见之处除却脚下皆是茫茫夜空,仿佛置身于一叶孤舟,漂泊于星海银河之间。
此层四下无物,唯有前方设一案牍,案上一壶酒,一玉杯,一方月牙凭倚上斜倚着一位席地而坐自斟自酌之人,身量修长,身形遒劲,姿态随意,悠然不羁。
窦荌蜓恭敬地躬身拜下,朝那身影唤道:“师尊。”
“上前来。”人未回头,只这低沉嗓音传来。
窦荌蜓应了一声,直起身子走去,束衣跪坐在案旁,顺手拿起案上酒壶往玉杯中斟酒,放下酒壶,双手拿起杯子递上方才那人面前。
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伸来,接过面前酒杯。
窦荌蜓顺势看去,面前之人眉眼冷峻,鼻梁高挺,薄唇因为方才酌酒之故带了一分水光,容貌俊美,世间罕见,又因天性不羁自带几分唯我独尊的俾睨之感。一头绸缎般的秀发不曾束起半分,尽数披在脑后,墨蓝衣袍迤逦,衣襟微微敞开,隐隐可见线条优美的锁骨和——
“看哪儿呢?”卢跃卿轻轻晃了晃手里的白瓷酒杯,眼神戏谑又暗含警告的眼神斜来,不知多少女子会双颊生晕失了神魂。
窦荌蜓瞬间惊醒,急忙低下头来一辑:“弟子知错!”
她暗恨美色误人。
自从被这人收为弟子,已有三年。
初入门时时常会惊慌、忐忑、不安,后来发现这人大概真的是一时兴起才收自己做弟子。
卢跃卿恃才傲物,凡夫俗子瞧不上眼,窦荌蜓要不是靠着自己自创的法术加上天时地利人和,她只怕连这位大人物的边也摸不着。
虽说是师徒,窦荌蜓见到自家师尊的时日甚少,还不如几位师兄和长老见的面多。
宗门内修习的心法皆是卢跃卿自创的内功心法,其余法术则是置于浩瀚楼自行学习。
外门弟子每月初一十五会有长老于讲经坛上传道受业解惑。
内门弟子一般都由各自师傅一对一教导。不过窦荌蜓和几位师兄可没这待遇。卢跃卿信奉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若是需要自己一字一句的亲自传授,这弟子可以扔了。
他对所有弟子都是随手给一枚玉牌了事,玉牌之中自是记录了如何学习修习。若有不懂,再来请教。不过窦荌蜓自己就算不懂也多是去请教几位教学经验丰富师兄或者长老,不敢过多叨扰时间宝贵的师尊。
只有她自己自创的法术修习受阻无论如何也摸不着头脑,又无前者借鉴之时,才会斗胆主动去寻师尊,请师尊指点。
也多亏了窦荌蜓平时的识时务积攒下来的人品和卢跃卿还勉强记得自己为人师的身份,再加上他本人的确更欣赏如他一般开创术法之人,一教一学间,窦荌蜓总算是慢慢和积威甚重的师尊熟络起来。
虽然自己的天资不如其余几位师兄,不过他也未曾因此生出鄙夷忽视,只是会时不时似笑非笑的用上者修为压得窦荌蜓抬不起头顺带语焉不详的威胁一番,警告她好生修炼不要丢了为师的脸之类的。
卢跃卿轻哼一声,略带不满,伸手给了窦荌蜓一脑瓜崩儿:“就这点定力,你还差的远。”
窦荌蜓一瞬间脑瓜子嗡嗡,也不敢伸手去揉,只悻悻的笑笑,见酒饮完,连忙接过斟满再递上一杯。
卢跃卿收回手,取过酒杯拿在手里,却未饮用,收了调笑,道:“此行如何?”
“是,师尊您交代的事已经办好了,”窦荌蜓说着,从她食指上戴着一枚碧绿翡翠储物戒中拿出一卷卷轴,将其扔向面前空中,卷轴自动放大打开,凌空呈现出一副地图来。
“宗门内各大分支和下属门派已经都设置好了传送法阵,开启法阵的钥匙交付在各分支洞主或各派掌门手里,若是想传送,须得双方钥匙同时启动方可。法阵周围也派驻了若干弟子轮流看守。”
她指了指地图上西侧占据了将近半数的地图上,密集排布了许多绿色光点:“地图上标绿的便是法阵位置所在,若是法阵被毁,标识会由绿转红,表示不可前往该处。每次传送皆会记录在册,有迹可循。”
说罢,她又向卢跃卿递上一翡翠玉牌,道:“这是师尊您的法阵钥匙,可单向开启传送阵,无需目的地一方同时启动钥匙,卷轴上也不会留下此钥匙的传送记录。宗门上下,只此一枚”
玉牌被轻轻接过,卢跃卿看了看手里的玉牌,又扫了一眼眼前的地图,道:“你做的不错。三月后宗门大比,你心法修习的如何?”
“弟子不才,心法仍是第四重,偶有突破之感,却总是不得门道,”窦荌蜓正要继续说,忽听阁外有人请示:“宗主,弟子有要事禀报!”
师尊在此一向不喜他人打扰,宗门上下皆知,若非要事,窦荌蜓想及此,本想起身回避,卢跃卿轻轻一摆手,她犹豫了一下,又缓缓坐回原处。
随即一名无极宗弟子被允许进入,在师尊身后躬身道:“弟子见过师尊。”见到窦荌蜓也在,一时不知是否该禀报。
“直说便是。”卢跃卿抬手饮杯中酒。
“是,雷决峰峰主雷啸天及其独子雷铭耀的魂灯灭了,就在两个时辰前。”
窦荌蜓正要再斟,闻言身形一顿。
“雷啸天,”卢跃卿微微皱眉,沉思片刻道:“他是怎么死的?”
“......似乎是擅闯秘境,遭秘境主人反噬而死,尸骨无存。”弟子接着道
“似乎?”卢跃卿轻轻侧头,语调轻柔。
“宗主赎罪!的确事发突然,实难得到确切消息!”弟子瞬间惶恐,连忙道:“他们父子二人本是依例回祖宅祭祖,不曾想半路突发此事,随身侍卫也不知所措,只得先将消息报回雷决峰,眼下,雷家几位长老正连夜赶往事发地。”
“......嗯,若有消息,再来报。”
弟子低头应是,随后便退下了。
窦荌蜓默然。
卢跃卿自顾自沉思片刻,忽的看向她,道:“怎的不说话?”
窦荌蜓睫羽一颤,抬眼瞥向师尊,摇摇头,道:“只觉世事无常,雷决峰也算是顶尖门派,声名显赫。雷啸天其人更是化神期大能,修为高深,一手奔雷剑法出神入化,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微皱眉头,显然难以接受。
“呵,就凭他那三脚猫功夫也配称修为高深,两百年都不曾进境,”卢跃卿姿态闲散,轻晃酒杯,语调讥讽又凉薄:“此生修为早已到头,不过百年便要坐化了。”
窦荌蜓睫羽敛着眸子,默默听着。
“呵,难怪瞅着个不知名的荒野秘境就敢进去,只怕是狗急跳墙。”卢跃卿接着道:“此事有恙。”
窦荌蜓杏眼蓦的睁大几分,她迟疑着说:“......师尊,您觉得是人为?”
卢跃卿嗤笑一声,道:“无妨,人为也好,意外也罢,且看他们如何相互攀咬。”
“万一雷决峰的长老们真的怀疑是人为,会不会怀疑我们无极宗?”窦荌蜓问道。
也难怪窦荌蜓有此一问,无极宗乃是当世第一大宗,自两百年前由卢跃卿一手建立,占据修真界近半地盘。此消彼长,新势力要发展,自然要吞并旧势力。
当年卢跃卿自西向东一路攻打,所到之处无不臣服,若非某些不知名的缘由让他自行收手,这另外半边地盘上究竟是何光景还不好说。
其中雷决峰便是如此,在无极宗建立以前,雷决峰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四门之一,备受推崇,因宗门所在山峰及其险要,终日可闻雷鸣,声震万里,可助修真者驱除心魔,凝神静心,亦可助要渡雷劫的修士们练习对抗雷劫,故而无数弟子争先恐后,以进入雷决峰为荣,其余宗门世家也会与其交好,助门下即将渡雷劫的弟子前往修习。
但因无极宗扩张,雷决峰一路败北,原本的山门被无极宗纳入麾下。到了雷啸天的父亲那一辈既打不过又不愿降,只得被迫东迁,重新择了一处于与雷决峰相似的山峰作为新宗门选址。
幸好雷家宗祠本就坐落于东陆,不与雷决峰原址所在一处,否则眼下雷家若是想祭祖,只能向着无极宗的方向叩拜遥祭了,真是想想都能让雷家上下气吐三升血。
故而东陆上如丧家之犬般挤挤攘攘的各门各派对西陆幅员辽阔一家独大的无极宗,自是恨得咬牙切齿,各方势力虎视眈眈,暗流涌动,难以细说。
东陆的屋瓦房舍塌了,都能捎带着问候西陆无极宗两句,更何况四宗之一的峰主死了,只怕会有人从中作梗,向无极宗发难。
“哼,堂堂一峰之主一着不慎翻了船,落得个死无全尸,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卢跃卿勾起嘴角,语气轻蔑,“若是想来找事,好啊,本座正好近日来闲得发慌,就陪他们玩玩。”
窦荌蜓见状不再多说,只是默默陪坐在一旁,时不时帮忙斟酒。
“对了,方才说到宗门大比,你前段时间忙于传送法阵之事,既然如今事已办成,就专心修炼,”卢跃卿轻抬下颌,语调温柔,仿佛情人间喃喃细语,眼眸如水,看似温情的视线轻飘飘的落在窦荌蜓身上,却隐隐透着一股威胁的意味;“你是本座的弟子,若是输给了不知哪里窜出来的外门弟子——”
话未尽,意已明。
窦荌蜓被那视线看的浑身一僵,想到以往这人惩罚人的手段,内心小脸紧皱暗暗叫苦,面上不敢显露半分,挺直脊背,垂头肃然应是:“是,弟子定不辱师尊之名,挣得宗门大比头名。”
眼下先混过去再说吧,窦荌蜓走一步看一步的想。
卢跃卿满意了,挥手让她退下。
窦荌蜓离开观星阁,回道自己的小筑内,仰面躺倒在床榻上,手背覆在眼上,像是思索着,粉色泛着柔光的唇瓣无声开合呢喃着。
她又侧头抚上肩膀,叹口气,仿佛今日事明日毕一般的放弃挣扎,干脆地一掀被褥会周公去了。
卢跃卿:学生们最害怕的TOP癌导师,自己牛逼且要手底下的学生也牛逼。
窦荌蜓:心累.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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