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穿修仙之焚心问情》君吾同

30、再访小寒山

　　似乎是以来到这里为分界线，之前的记忆似乎像是蒙了一层尘沙，对比之下这里的记忆才分外清晰。

　　比如华星鸾刚才跟她说的未来的事情，亦是触动心底。好像她之前从不曾认真想过未来是什么样子，来之前似乎是时间混沌一般。

　　苗小水不禁陷入了沉思，在想是不是这里的饮食、亦或是修炼的功法改变了认知。但她本身也并无异常，还是感觉状态越来越好，真是奇怪。

　　她还是觉得奇怪，忍不住就找祁兰生与陆燃燃问询。这两位回忆过去，对比现在均表示没有什么不同，而且在他们三人在人间界也是入学才相识，到现在并不觉得苗小水有什么异常。
　　或者只是自己想多了，苗小水暂且放下这头，跟着大家去经常练武场看看。

　　短短几日，烈云霆又有进步，御物飞行已经非常熟练，修为又有进益。此时他正与皇甫云京在半空中过招，两人风格迥异。

　　皇甫云京似乎到了人力之所不能极，一招一式，像是一架精心运算的器械一般，本门所学发挥到了极致。烈云霆相比之下，则是更灵动一些，矫若游龙，驾驭雷霆之力。两人经胭脂山实战，似乎又突破了一层境界，功法隐约逼向江陵道人等前一代。

　　卫溶璧一旁看的技痒，忍不住技痒，也加入其中。卫溶璧身法与烈云霆不同，似是另一种的快，比寻常的快还要快上许多。三人交手，渐渐起兴，你来我往身影迅捷，攻守皆在电光石火间。场上不知不觉围满了人，初时还有人喝彩，到了后面均屏住呼吸，目光随三人而动。

　　众人皆知大师兄皇甫云京入门早，天资奇佳本是这代弟子第一人。不曾想此番烈云霆得了机缘之后，竟不怎么逊色于大师兄，尤其那一身风雷之势，携天之威，隐隐约约中似乎带了长啸般的鸣声。

　　更奇的是，卫溶璧在二人之间竟然也是游刃有余，似是迅捷的雨燕游动于山野狂风雷电之间，时常还能攻出几招，均为烈云霆与煌甫云京所必守。众人平时多为他那种总是雍然自如的神态所动，没想到也是修为到了这般。皇甫云京打的兴起，全力施展，略占上风。

　　苗小水正看着半空，忽然肩膀轻轻被拍了一下。原来是江陵道人三人来了。

　　他笑眯眯的看着苗小水：“小水姑娘，依你看，这三人如何？”

　　“我眼力有限，看不出来。道长您最清楚了，还要让我说。这我可讲不出门道来。”苗小水知道江陵道人三人在皇甫云京身上倾注了极大的心血。在她眼中，这位大师兄虽然将白鹿院中所授发挥到了极致，战斗天赋惊人远超众人，和烈云霆和卫溶璧一比较，却似乎少了一点什么。

　　“但说无妨。”无炁道人笑眯眯的说道。他们三人听闻苗小水在胭脂山使出一种神奇的火焰，让幽姬直接重伤，心中也很好奇。但此女在本门禁苑来去自如，怎么说都得与本派有着剪不断的联系。他们三人暗中观察，她在白鹿院中言行，也符合她的年纪，不似伪装。

　　“那我说了道长别生气。”苗小水也不藏着掖着了，“大师兄现在虽然厉害，但总感觉有点呆呆的。”

　　江陵道人、无炁道人、觅真道人一愣，忍俊不止。属实没想到这小姑娘的回答出乎意料。本来想问她对三人的功法修为有没有什么看法，她却答在别处。

　　江陵道人笑道：“那么你看这三人，将来谁成就最高？都是本门弟子，但说无妨。”他们三人也没想到，本次人间来的弟子中，还有如此出色之人。即便是烈云霆带艺入门，也是门中弟子。无论是哪个将来大放异彩，都是可以光耀本派，在此间为人间界立下威名。

　　按目前这个状况，这三人下限均不低于江陵道人这一代最高水平。如果能将苗小水收入门中，让她传授神奇火焰，将来白鹿院更是不可估量。所以三人此次并未以长辈的姿态问话，是平辈之交的口吻。

　　“我觉得大师兄他将来不一定有那两位厉害。”她老老实实说了。

　　江陵道人三人对视，颇感意外；场上现在明显皇甫云京占上风。他们的师傅蘧成子，也有点评皇甫云京，天资佳缺少了一点灵动圆融。三人起初还不觉得，此番一观确实有这个趋势。皇甫云京攻势凌厉，天生战斗体质，以一压二似乎颇占上风；烈云霆与卫溶璧更加机敏，功法贯通的更好一些。

　　“那小水你觉得自己和他们相比呢？”江陵道人抚须，笑眯眯的问。

　　“我？我不行的，我得回家。”没想到江陵道人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她连连摆手。

　　“派出的弟子不日将回，小水姑娘不妨稍等几日。”江陵道人这话好像有其他意思。三人拱手，便也悄悄去了。场上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到半空，几乎没注意到这三人。

　　此时皇甫云京烈云霆卫溶璧也发出了凌厉一击，点到即止，马上收手。虽是如此，激起的风也吹的大家的以手遮面。三人自落在半空落下，哈哈一笑。围观众人也都鼓起掌，观摩这次比练，多少也有感悟，对自己修为也有助益。

　　烈云霆瞧见苗小水，等众人散去，走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他还真是懂苗小水的心思。

　　之前苗小水去看了言子榕，他也打算放下这边和华星鸾一起回去。苗小水被两人打动，就想把那书中的祈祝纹刻在两相草叶子上，做成吊坠送给他们两个。这草原本长在人间界与天界交界附近，如过携带印纹，到了人间也可以保留许久，不会很快散去。

　　《浮生杂记》上有记载，被移栽到了小寒山。这植物有个特性，就是只在早晨日月同时存在的时候，才会出现，大部分时间都钻在地下。苗小水看了月相，就打算晚上去；也顺手练了一点丹送给他，怕黑捞个保镖。烈云霆看着苗小水折回禁院，唇边悄悄露出一抹藏不住的笑。

　　到了晚上，两人悄悄的溜出角门。——自从胭脂山返回，白鹿院就下了严格的宵禁。但周围前几天已经被仔细打探过了，加之烈云霆修为突飞猛进，苗小水又有灵火可以自保。此番上山，苗小水有了之前的经验，加上《浮生杂记》的相关描述，避开了不少难缠的事情，颇为顺利。

　　两人凌晨出去，此时天郎星稀，露气渐浓，四周的唧唧虫鸣也安静了好多。烈云霆此时夜间视物也强了许多，两个人找了一块圆圆的大石，坐下休息。这四周是一片藤蔓，没有树，周围也是石头，视野开阔。

　　也不知道是不是露水重，这石头仿佛有点潮。“有点怪。”烈云霆坐下之后，冒出来一句。他的直觉又来了，觉得这个石头有点不太对劲。苗小水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觉得身子下一空。两人像是被石头吞进肚子里去了。

　　“哎哟！”苗小水慌乱中抓着他，两个人摔进了黏糊糊的液体。砰一下，顶上有盖子立刻盖住了，眼前一片漆黑。粘液入口鼻，很是辛辣。

　　吞生石！苗小水忽然想起这个东西。它长的像石头，唯喜吞生，无甚可取之处。唯一好处就是所在之处，往往生有灵药。那位镜师，不知道是不是移栽灵药一起挪过来的。苗小水想不起来有什么药草是和它伴生。小寒山灵药不少，这样古怪的东西也不少。

　　她脑子刚闪过这些思绪，下一秒就感觉自己一个破碎的水缸里掉到了地上。——是烈云霆挥剑破开了它。吞生石的粘液淌了满地。

　　苗小水有些不好意思，上次来这边，他中毒。这次来，也很是狼狈。等他转过身，苗小水默默伸手，用灵火烤干衣服。——这时她已经非常熟练了，已经到了得心应手的程度。

　　“要不要帮你烘干一下？”苗小水歉疚的问。

　　烈云霆有些害怕似的，表示不想触碰，即时运起灵力自己处理。

　　两人继续往山顶走，山顶朝阳坡有一片空地。这次两人可不想再次翻车，试了试是真的石头这才安静坐下来，等待日月同辉。其实苗小水本次来，也有存着一丝希冀，看看能不能再次见到白发镜师，他或许能有幽姬去向的线索。既然没有什么异常，也只好安静等待日月同辉了。

　　两人很少有这样单独相处的时刻，漫天星光，视野甚好。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声。烈云霆话一向不多，苗小水也不觉得这样无声很尴尬，甚至觉得这样的星夜，默默的平静也格外美好。

　　“对了，你们昆仑山有丢过秘笈什么的吗？”苗小水忽然想起《浮生杂记》的事情。

　　“没有啊。但之前确实有灵界之人在昆仑出现过，那大概也是数千年前了。当时的灵界和人间界，并不像今天这样隔绝的厉害。甚至昆仑有时都会出现去上界昆仑的通道。我族镇守昆仑，也是预防上界忽然降下妖异之人。”烈云霆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