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一朵洛洛【穿书】》丢丢找到了

23、身世

　　当落日坠下，黑夜拉上帷幕，段炜焱看着深沉的夜色，最后握紧手心里的纸条，终于有了动作。
　　“你来了。”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段炜焱转头一看，眼前的人身穿一身黑袍，露出的脸却十分眼熟。
　　“是你。”段炜焱惊呼，“你为何为在此处？”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告诉你想知道的答案。”
　　黑衣人的声音低哑，又带着几分蛊惑，让人不禁迷失其中。
　　周围的树木漆黑，传来窸窣的声响，段炜焱心瞬间一紧，“你要我怎么做？”
　　“那人的身份确实如你猜想一般，而我要你做的事，日后你便知晓了。”
　　看着那人的身影没入黑暗，段炜焱恍然站在原地，心中莫名有种预感，好像他的方向出现了偏差，而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最近林之洛无疑在躲着殷清辞。
　　“你们俩吵架了？”许溪月将最近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看着心情低落的林之洛，不免多了几句慰问。
　　“没有的事。”林之洛矢口否认。
　　一张瓷白的小脸看着又比之前瘦弱了几分，让人心生怜爱。
　　两人并排而坐，许溪月侧身盘腿，揉搓着林之洛的小脸，说道：“既如此，便笑一个。”
　　“唔。”林之洛并未反抗，任凭许溪月“蹂躏”。
　　当许溪月看见殷清辞出现时，看着脸色暗沉的某人，笑着停下手中的动作，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许溪月对林之洛说道：“改日再来找你，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林之洛想要拉住许溪月，人却早已走远。她们就像彼此依偎的火花，各自吞噬着烦心事，在对方面前，却又展现出温暖的一面。
　　眼见林之洛要躲，殷清辞急忙出声：“那日的火你还记得吗？”
　　林之洛终于抬头看向殷清辞，犹豫片刻后说道：“是你弟弟，对吗？”
　　“是。”
　　“那为何他屡次害你？”抵不过内心的好奇心，林之洛小声问道，说完便又低下了头，晃动着小腿。
　　虽然没有再看他，可林之洛感觉到有片阴影落在自己身上，一股清香扑面传来。
　　殷清辞坐在林之洛身旁，林之洛抬头，圆溜的双眸瞪着殷清辞，好像一只炸毛的小猫。
　　“我和你说说我的故事吧。”
　　殷清辞嗓音清润，如同琴弦般撩人心弦，也轻易抚平林之洛心中的焦躁。
　　“你说吧。”林之洛双手放在手侧，腿不再摇晃，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能够了解到他的过往，殷清辞心中的千山万水最后只化为眼前的她。
　　“我与他同父异母，他的母亲在他出生后，留下一句话后便离奇失踪，父亲将此事归咎于母亲身上，因而我的母亲深受打击，最后消陨于世间。”
　　分明只是寥寥数语，她的心却为疼痛，她好像看到无助的少年站在雪地之中。一如，当初她在游戏中遇到崽崽。
　　崽崽像个小刺猬一般，不许她轻易地靠近。后面，他终于对她卸下戒备，可她却再也没有见过他。
　　他的声音平淡且没有起伏，仿佛不是在说自己，脸上银色的面具让人看不真切，可林之洛却能感受到他流淌着悲伤的气息。
　　“所以，你弟弟也经常欺负你吗？”林之洛有些心疼地说，一双湿漉漉地双眸定定看着殷清辞。
　　“我与他之间，他不是我的对手。”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尚还年幼的殷崇明喜欢跟在自己身后，不懂他们之间所背负的仇恨。虽然殷清辞厌恶他的存在，却从未苛责于他，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直到，殷晋泽亲口说出，自己的母亲害殷崇明的母亲消失后，殷崇明好像变了一个人，喜欢将一切玩弄手心，他曾亲眼见过殷崇明如何利用仙侍对他的爱慕之情所做的事，直到那时，最后一丝血缘上的情分最终消失。
　　当殷清辞只会用冰冷的态度应对他时，殷崇明便会通过各种手段吸引他的注意，而一旦殷清辞有所反应，殷崇明下次只会变本加厉。
　　“那就好。”林之洛舒了口气，然后拍拍殷清辞的肩膀说道，“以后他要是还敢欺负你，我帮你揍他。”
　　林之洛捏紧拳头，下次见面时绝不心软，同时自己也要增强实力才行。
　　如果他身处沼泽，她或许便是那唯一的光，让他不至坠入深处，然后凭借着对光的念想，一步一步从泥沼中走出来。
　　他们身上都背负着秘密，在她愿意向自己诉说一切前，他想让她先认识他的过往。
　　殷清辞嘴角噙着笑意，说道：“好。”
　　林之洛拳头捏得更紧，仿佛充满了能量，下一秒就能把欺负殷清辞的人打趴下。
　　“啾啾啾。”
　　肥啾迈着笨拙的步伐朝林之洛飞奔而来。
　　“肥啾，你醒了！”林之洛惊喜万分，自从肥啾吞火之后便陷入长眠，而今终于醒了过来。
　　肥啾亲昵地蹭着林之洛，然后又飞到殷清辞肩头。
　　殷清辞没有阻拦，看出肥啾的痛苦之色，于是指尖微点，为肥啾传输着灵力。
　　林之洛看着殷清辞没有制止的动作，也就放任肥啾的行为。
　　“你还记得当初见到肥啾时，她周围可曾有异样？”
　　林之洛赶忙说道：“它的壳上有金色咒文。”
　　“那她应该是凤凰一族没错了，那咒文便是用来封印她。”这或许便是为何肥啾变成现在的模样。
　　她从壳里出来第一个见到的人便是林之洛，她也喜欢跟在林之洛身边。近来，她脑海中总会闪现出许多画面，更确切地应该说，是她变成人形时与一男子的过往，这些回忆是她痛苦不堪。
　　而殷清辞身上的灵力正好可以缓解痛苦。
　　“你上次不是说带我去凡间嘛。”林之洛用可怜兮兮央求道。
　　殷清辞无奈一笑，对林之洛说道：“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没忘。”
　　林之洛重重点头，然后问起刚才的事：“你可知，他母亲身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未等殷清辞说话，有人替殷清辞回答：“天机已到，攻略已成，吾终于归家矣。”
　　“想必，你应该能懂叶渺昕的话吧？”
　　当段炜焱出现在两人面前时，殷清辞看着段炜焱身上隐有的魔气眉头微蹙，语气也多了几分强势，“你是如何知道这些？”
　　“事到如今，五师弟你就不想再多说什么吗？”段炜焱眼神阴恻地看向林之洛。
　　林之洛失神怔在原地，殷清辞怒声道：“今日若是四师兄不肯罢休，我也只好奉陪到底。”
　　双方之间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可谁也没有率先出手。
　　话虽如此，殷清辞却是暗中给段炜焱施了一道法，看着段炜焱眉宇间的戾气散去，殷清辞才开口道：“四师兄为何今日特意来寻我？”
　　段炜焱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充满怒气，整个人冷静不少，也不愿与殷清辞真的发生争端，他本意是来提醒殷清辞当心林之洛的真实身份，只是为何言行之间却是想要与殷清辞一分胜负。
　　“我......”段炜焱也说不出所以然，眼看林之洛就在面前堂而皇之地听他们对话，段炜焱只能瞪了一眼林之洛。
　　“我们师兄二人倒是难得一聚，不如就在这小院畅饮一杯。”
　　段炜焱爽快答应。
　　而林之洛收到殷清辞的暗示时，瞬间明了。
　　看着林之洛取出酒，又由林之洛倒酒，段炜焱心神不安，迟迟不肯喝。
　　林之洛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杯全都喝下。
　　殷清辞想要制止却来不及，只能眼看着林之洛将一杯真言酒喝下。
　　喝完后，林之洛因不胜酒力低下头。
　　段炜焱跳了起来，急声说：“我就说，你想害我！”
　　林之洛猛地抬起头，精致的眉眼染了怒气，整个人的音量拔高，“害你个头。”
　　见此，殷清辞只能先说道：“她醉了，我先扶她去休息。”
　　然后一把抓住林之洛的胳膊，然后拦腰将林之洛抱起，看着林之洛涨红的小脸，又忍不住低声叹气。
　　将林之洛放在床榻后，殷清辞对紧随其后的肥啾说道：“看好她。”
　　肥啾重重点头。
　　眼见林之洛一杯就倒，段炜焱也好奇地抿了一口，味道雅致、略有回甘，只能说林之洛的酒量太差了。
　　殷清辞看段炜焱正在品尝着真言酒，不紧不慢地坐下，然后说道：“四师兄可是见了什么人？”
　　段炜焱不知为何真话脱口而出，如实答道：“殷崇明告诉我林之洛是攻略者。”
　　又是他，殷清辞嘴唇紧闭，压抑心中的不耐。
　　过了片刻又继续问道：“你们之间做了什么交易？”
　　段炜焱瞪大双目，喃喃说道：“他答应帮我调查林之洛的身份，而我要做什么，他还没说。”
　　那夜是他的疏漏，未曾向她坦白月圆之夜的秘密，如今她的身份已被殷崇明知晓。
　　为了控制住自己，段炜焱趁清醒时一口咬住自己的舌头，殷清辞见此也不再追问，而是抹去了段炜焱的记忆。
　　“你与殷崇明从未说过话，你今日不曾来过此处。”
　　段炜焱眼神变得空洞，只剩下木愣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