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家欢》大耳朵小妖

22、暴躁太医

　　刘亦之从大殿出来，想到自己的命和安宁的命捆绑在一起，气不打一处来。真是烦什么来什么。气得他对着宫墙边上的小树狠狠踹了几脚，树都被踹歪了。李公公赶忙追上，

　　“刘太医，皇上命老奴送您去安府。”

　　“什么？刚从安府，还要去？”

　　“老奴...听皇上的意思，是大将军身体抱恙，皇上请太医您这段时间住在安府，不用来回跑了。”

　　刘亦之坐着皇上赐的轿子，心里把梁楚钰和安宁各骂了100遍。出了宫，就差遣轿夫回了自己家，到家就气得躺在床上，蒙头大睡，连妹妹来敲门都没理。

　　刘亦之父母双亡有些年头，有两个妹妹，大妹妹刘亦桃到了婚配年龄，还没有夫家，刘家上上下下都由她打理，而小妹妹刘亦梅才十一。父母接连过世时，刘亦之还在学堂寒窗苦读，励志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父母的离世让本就贫寒的家揭不开锅，刘亦之只能放弃科举之路，而去医馆做学徒。选择医馆，因为眼见父母被疾病折磨致死却无能为力，想着懂点医术能给自己和两个妹妹看病。刘亦之从医时间尚短，在学徒中也是超大龄，但进步飞速。师傅元大夫说，他有学医的天赋。加上自身努力，短短几年，就在民间小有名气，本想自立门户开医馆，阴差阳错的通过选拔进了太医院。

　　刘亦之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要是安宁今晚死了，皇上没准真让他陪葬。那两个妹妹可这么活？刘亦之本想次日一早去安府，安宁伤得重，但不至于死，刘亦之心里有数，他虽反感安宁，但也没深仇大恨，只是想让他吃吃苦头，不至于想让他死。但刘亦之听说朝廷是非多，指不定谁恨之入骨。安宁现在毫无反抗能力，昏迷中可能命丧仇家之手。想到这个，刘亦之赶紧让亦桃给他备了行李和几日的干粮，找了个马车，连夜去了安府。查看了安宁还有口气，刘亦之也懒得伺候他，在紧挨着正院的小院住下。李公公从宫中拨过来干活的下人，也只顾各自收拾，没一个来照顾他们的新主子。

　　次日一早，刘亦之睡醒后不慌不忙的来查看，一股尿骚扑鼻而来，安宁又尿在床上。刘亦之看着湿漉漉的床铺和昏迷的安宁，心生嫌弃，想着好好惩罚他一番，在药粉中加了辣椒面，撒在了那一摊烂肉上，便打算先去洗漱。他刚迈出房门，就听见安宁的惨叫声，那不是一般的惨叫，像动物发出的歇斯底里的嘶吼。刘亦之赶紧去床边查看，只见那摊烂肉正向外汩汩涌血！刘亦之用尽全力把比他高很多的安宁抗在肩头带到院子里放到地上，命令下人轮流把能装水的家伙都打了水装水送到院子里。原本谁都使唤不动这些下人，听到安宁这惨烈的叫声，都被吓到了，乖乖的听从刘亦之的话，轮番去打水。

　　刘亦之从房内搬了个圆桌，放正院中央，把安宁面朝下上半身放圆桌上，手拿了个瓢，舀水冲洗安宁的伤口，尝试着把掺着辣椒面的药粉冲干净。听到安宁的哀嚎缓和下来，不再那么尖锐绝望，刘亦之稍稍放下心来，心里略有一丝愧疚。

　　安宁由哀嚎变成喘着粗气，地上的血水流成了河，下人们还在接二连三的打水。安宁压低声音用尽全力对刘亦之说，

　　“你杀了我吧，别再羞辱我了。”

　　刘亦之听完一愣，才反应过来安宁说的是，让他□□着下身趴在人来人往的正院，一览无余。

　　“还不够啊，要不，把府上的大门也打开吧？”刘亦之故意把音量太高，随后压低声音对安宁说，“这点承受力，还做本朝的元帅？”

　　刘亦之又冲了一会就停下来，任由安宁下身的水流下来。等身上的水流的差不多了，刘亦之命令下人把桌子搬到他住的别院，他扛着安宁去了别院。他拿了自己的褥子，铺在桌上安宁胸前。

　　“别院没什么人，就在这晾着吧。”刘亦之冷冷的说。

　　随后，他取了干的布，给安宁擦伤口。

　　“撅起来！” 刘亦之命令到。

　　安宁只好照做，脚踩地上，两腿绷紧。刘亦之先是擦干了伤口周围的水，又把腿上的水擦了，之后就抓着他的腿，把他两腿叉开，羞耻的成了剪刀状，能暴露的都暴露了，安宁羞愧的抓紧了褥子。刘亦之伸手到两腿中间，把内侧的水也擦干，又把他翻过来平躺，擦干下身。

　　别看刘亦之态度冷漠，手上的动作却极为轻柔，生怕弄疼了安宁。因为没得到好的照顾，安宁□□浸泡在尿里，皮肤被泡烂了。如果不是皇上让他来照顾，安宁真是凶多吉少。

　　擦干后，刘亦之又把他翻过来，拿了药粉给上药，安宁本能的躲闪，被刘亦之一把抓回原位。

　　“不疼。不是同一种药。” 刘亦之并未多解释，把安宁按住就撒了药粉。“前边不严重，不涂药了。保持干燥，腿叉开！”说着，又把安宁借机并拢多双腿分开。

　　“晾着吧，想尿就直接尿地上。”说完，进屋换掉湿衣裳，坐在屋檐下的躺椅，看起书来，半个时辰后过去查看，安宁腿上起了鸡皮疙瘩，刘亦之又取了条被子给他披上，还不忘训斥他，“自己冷不知道说么？”

　　安宁压低声音，“等我复职，第一个砍了你的头。”

　　刘亦之在安宁耳边冷笑，“你还想着复职？你现在这伤势，先想想怎么能活命吧。”

　　安宁听了不由得打个冷战，差点从桌子上摔下去，刘亦之一把扶住了他，把他按在桌上，“我会尽力保你命，皇上说你若死，我陪葬。你也要听我的话才能保住命。”

　　安宁没出声，但腿还在继续抖着。

　　晌午，刘亦桃拎着两只篮子找上门来给刘亦之送饭，下人们指引她到了别院。一进院就看见血呼啦的一团烂肉正对着自己，吓得刘亦桃惊叫了一声把两只篮子都掉地上了，米汤顺着篮子缝隙淌地上了。

　　刘亦之在躺椅上睡着，被刘亦桃的声音吵醒，黑着脸站起身走过来训斥刘亦桃，“几天不打你就毛手毛脚的。”说着就伸手要扇她耳光。

　　安宁披着被子，又晒着阳光，暖和的睡了过去，也被刘亦桃的声音吵醒，扭头一看，看见刘亦之动怒要打刘亦桃，忙用虚弱的声音说，“小事，小事，太医别动怒。”

　　这两个妹妹是刘亦之亲手拉扯大的，虽然感情很深，但刘亦之不容易，对两个小丫头管教严格，动辄棍棒伺候，两个小丫头都很怕他。

　　刘亦之看安宁醒了，收了手，篮子里的碗打破了，把篮子里的饽饽给浸湿了。刘亦之黑着脸骂刘亦桃，

　　“是不是吃了两天饱饭就忘了饿肚子的时候了？这么糟蹋粮食？这米汤没得喝，饽饽也不能吃了！”

　　刘亦桃怯生生的看着她哥，“不是你说患疾之人需要吃流食么？”

　　“那也没让你打破碗啊？说吧，怎么罚你。”

　　安宁一看是因为自己，赶紧打圆场，“小事，让厨房做午膳就好了，哪能让太医为我医病，又为我做午膳呢？”

　　刘亦之也不客气，转过头就对安宁发火，“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以为你指使得动下人给你做饭？下次你尿地上的时候顺便照照你自己。” 说完就拉着刘亦桃去了正院。

　　安宁气得脸都白了。

　　等刘亦之从正院回来，手拎两个多层食盒，怀里还抱着一个，后边刘亦桃也是三个食盒，两人把篮子放到躺椅边打开。安宁正纳闷，刘亦之先开口了，

　　“这些都是宫里送来的，不少流食。”

　　刘亦之端起一碗鸡汤到安宁边，蹲下，拿着调羹一点点喂安宁。安宁好几天都没吃东西只喝水，饿坏了，喝的很快。

　　“别急，少喝点，还有别的呢。” 说着刘亦之把鸡汤放到屋里，又给他喝了点奶，“一会再喝吧。还有很多。”

　　说着便回到躺椅边，翻着食盒找东西自己吃。“这几个下人，太差劲了，宫里送来午膳赏给大将军，下人们不但不通报，悄悄吃了。” 刘亦之怒气冲冲的说。

　　“留一些够吃的，剩下的给姑娘带回去吃吧。” 安宁说。

　　“她不用，家里有吃的。”刘亦之看了一眼刘亦桃，“就是看不惯她浪费粮食。”

　　“带回去吧，咱们俩吃不了，何况我只能吃一些流食。”

　　在安宁再三要求下，刘亦桃把食盒拼拼，拿了三个食盒走了。

　　安宁闻着香味，口水都快滴下来了，很久都没尝过荤了。刘亦之端着一层食盒，挑了地上没尿的地方坐安宁边，给安宁喂了块红烧肉，“别咽下去，嚼一嚼，不许咽下去，听到没？！” 然后伸手让安宁吐他掌心。

　　刘亦之在食盒里翻来翻去，让安宁挑他能嚼的，嚼了吐，之后又给他喂了鸡汤之类的。把安宁答对完了，刘亦之坐旁边自己把剩下的吃了，然后问安宁有没有尿，安宁没回，他便直接伸手摸了摸安宁的腿和□□，确认干了，便一个公主抱，把安宁抱到屋内他的床上，平趴着两腿叉开，给他上身盖着被。

　　“你床上一股骚味，下人也指使不动，没人给收拾，下午你就在这趴着吧，天阴了。” 刘亦之看了一眼安宁，“你要是想尿，一定要叫我，可别尿我床上。”

　　安宁依然回，反而问他，“那姑娘是你府上的丫鬟？”

　　“那是我妹！”

　　安宁心想，以前安府，爹娘对下人都没这么苛刻。

　　“我还有个更小的妹妹，家里现在没个男丁，她俩在家也不安全。要不是你...”

　　“给她俩接来府上住呗。” 安宁看着刘亦桃，想起了亡妻王杜若。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成天对着光着身子的成年男子？”刘亦之可一点不给大将军留情面，“你要想帮我，就赶紧好起来，我能马上回家。”

　　说完，刘亦之继续坐门口躺椅上看书，安宁羞愧的满脸通红也不敢多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