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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失心恨 ...

  •   “砰”青衣道士还未来的及做些什么,左袖便突然炸开。“格老子滴,你好歹给我通个信儿阿,一声不吭把那方小天地玩炸了是吧。”
      青衣道士一脸怒容,跳着脚骂起突然出现在这片草坪的书生。
      唔,好吵,原来那个披绿皮的混蛋,也会这么多话吗。我努力的睁起双眼,向外面看去,阿,有太阳了,看来是回来了。
      有人向我嘴里塞了颗丹药,好苦,我皱起鼻子评价到。但还挺好用的,因为我有力气了。聚起气力,我晃晃悠悠的自伯父怀中爬了出来,我不想再呆在那儿了,没什么理由再呆在那儿了。
      抬起头,还是正午的时辰,日头高悬,洁白的云彩在日头的照映下泛起彩晕,在高渺的天际沉浮,耳边的杂草随风而舞,不住的作弄我的耳垂。这便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吧。我淡淡的想到。
      伯父将我拉到了他的身侧,我不想理他,也不去想他在最后与我说的话,我太累了,让我睡一会儿吧。
      “啪”,“你不能睡”,他一耳瓜将我揍醒了。阿?不是,…老子还没找你个傻X算账呢,你倒上起嘴脸来了。呸,老子刚才就应该直接咬死你。我一个挺身向他压去,个混账玩意来来来,咱们算算总账好吧。
      我径直骑在伯父的腰上,瞅准时机我就去揪他的头发,麻的,给你薅成秃驴。
      书生一脸无奈的看着骑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小孩,看吧,当初就该狠一些的,何至于小孩知道了自己身份就敢乱闹,一点儿也不怕死。换个人躺在这脑袋都能给他抽没。想到此处书生一个招手,还在作怪的小孩只见金光一闪,便手脚被缚跌坐在草坪上。
      书生侧卧在地,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将被缚的小孩拉至身前“嘘,苗苗,不许说话。”,趁着小孩抬嘴的功夫,书生眼疾手快,招来一方锦帕直截塞进了小孩嘴里。嗯,不会吵闹的小孩才是好孩子。
      “且听伯父与你分说个明白”瞧着窝在身边的乖巧小混蛋,书生难得的起了份恻隐之心。眼瞧着给人折腾成这样,好歹也得给人个交代嘛。只是话一出口书生便后悔了。
      啧,实话不好交代呢。是正儿八经的据实以告,言及你至今的遭遇,都是我的手段。让你在不同的世界线滚荡,就是为了把你拎至此处。受着这般磨难,就是让你给“你”跪下当狗。是不是太畜牲了点?
      但是嘛,编排点瞎话,诸如当年是神仙打架,你这个小鬼是糟了他们的灾,流落到别的世界线。你伯父我尽心尽力,给你这崽子扯回这个大差不差的世界线,等这个世界线的“你”飞升证道啦,你就能回去之类的鬼话。
      嗯,也说的过去,但这小子知道真相后…书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么能折腾的小疯子,到时候不得把天捅出个窟窿。
      书生不自觉的捏住鼻翼,长叹了一口气,啧,长痛不如短痛,就这么滴吧。念头到了此处书生不再犹豫,直截说道“你想的不错,你如今的遭遇都是伯父的手笔,伯父请你来这么一通,就是想请你为“你”护道,苗苗可愿意。”啧,避重就轻的好手段。
      唔…唔…唔,眼瞧着被捆成粽子式的人疯狂扭动,书生轻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不许说话,不许乱动,只许点头。”
      自打这个看着人模狗样,实则脏心烂肺的前伯父开口,我就一个字也没往下听。我管你想让我干嘛的,呸,老子不干。
      我将脸贴在草地上疯狂抵蹭,试图将塞进口中的布条弄出来,老子要接着骂。个混账玩意,没砍死你就算是我念着旧情,还敢舞到我跟前来,我XXXXX。
      唔,他看出我想开口说话了,帮我把布条扯开了。嗯,很有勇气。哈哈哈哈哈哈,下一秒他就不笑了。诶,你怎么不笑了,不就才骂到你第四辈儿祖宗吗。
      完了,一个激动把这句心里话说出来了。啧,感觉要被他打死了。我挣扎着喘气,很无所谓的想到。你问我为啥呼吸都这么费力,哦,这一来嘛是骂的太急了,毕竟咱又不是天上飞的神仙,不需要喘气儿,这二来嘛,他掐着我脖子了。个为老不尊的混账。
      书生笑眯眯的拎着小畜生的脖颈,一手扶住那方榆木脑袋,径直将其拎至腰腹处来。啧,这讨人厌的小嘴儿,怎么总叭叭个不停呢,伯父在与你说正事呐。书生径直将拇指按进那处湿红的软肉,将那口灵巧的唇舌蛮横压住。原本高昂的叫骂声瞬间止住,只余得籍由咽喉颤出的呜咽。
      唔,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牙齿对指节的磋磨,指尖喉管的收缩,嘴角垂落的涎水,以及扑在手腕处的湿热鼻息。但讲真的,这难道不是一种享受吗,对于生命的掌控总是令人着迷。啧,这才是苗苗应有的姿态嘛。温顺,乖巧,安静,如同一只乞活的幼猫。
      书生得了趣,也不计较此处不雅,凭着动作,继续悠然说到“伯父与你说明白了,此处就是一场如衔尾蛇般的时间囚笼,每过三个时辰便会时间回朔,想出去?好啊,老实的跪下给“你自己”当狗。”
      话音刚落,那张白净面孔上的两汪泉眼便再也止不住势,豆大的泪珠如溃堤般不住的向外涌出。书生悄声叹了口气,将袍袖撩起,细细的拂拭起滚落的泪滴。“小崽子,哭的还是这么叫人心疼。”到底不过是一个疯子俯身安慰另一个疯子罢了。
      书生抽出手,轻轻将苗苗揽入怀中,抚住他的发丝不断安慰,直至腰际的湿意不再扩大。“苗苗,你会感激我的,你会感激这一刻的,在将来。因为你于此刻脱离凡尘,因为你于此刻…被我拣选。”书生的话语是如此的轻柔似乎下一瞬,这股缠绵的音线就会被微风拂散,却又如此的…威仪,仿佛是一方坐镇天地的神灵,口含天宪,夺日月晖,隐山河形。
      我顺从的被揽住身形,享受着身前人的安抚。尽管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一杯毒酒,甚至在毒害我的同时,它还在吝啬那丝缕的甜意。可我需要个倚靠,在这个时候,我需要一个温热的倚靠。我贪恋着这股温热,直到我被抛在地上。
      我努力睁大双眼,向极高远处望去。身下的大地不能给我一丝安全感,我又被抛弃了。我想,我想追逐太阳的热意。哈,太阳正落在伯父的肩上,正午炽烈的阳光透过他的背脊打在地上,将他映衬的如神祇般伟岸。哦,他好像…就是神祇。
      逆着阳光,我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再说什么呢,我瞧稳了他,即便烈阳当空我也不会避让,大抵是没什么眼泪可以流了吧。噢,他要给我取一个新的名字,换一个新的身份,我不能再用原来的名字了。但我还没同意,我还…没有同意你说的东西呢,我挣扎着想要提醒伯父。
      书生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原本呢,我为你候了个名儿,叫燕辞。”
      “燕…辞?”
      “是阿,赝瓷。可惜被人捷足先登了呢,苗苗。你看,你不乖,有好多乖孩子的。”书生笑着脸与地上的死狗打趣。“但谁让我是你伯父呢。”
      说罢书生自怀中扯出一册麻黄古卷。“伯父与你凑了个整儿,这一册中共有伪造身份百八十位,你择一位就是你的新身份了。至于身份佐证等擦屁股的事儿,交给伯父吧。”
      说罢书生广袖一挥,地上的人儿连同书卷皆被一阵狂风吹散真形。再不见踪影。
      待到此刻,盘坐在青石上的青衣道人才舍得插嘴,一道冷声喝骂“好畜牲。”
      那书生揣着牙疼的神情朝后望去“好嘛,坏人都让我来当,你还叫起来了。”
      “呸,我看你乐在其中”道人撑手自青石上一跃而下,散漫的缓步至书生身侧。“谁能有你心狠,你分明是奔着把人的镜台碾成渣去的,一次不够,还碾了三回。”
      道人毫不掩饰的嘲讽终于令书生的脸上添了几分不悦“去干你的活儿去,嘴咋就这么贱呢。”书生没好气的回怼到。
      “呵,稀奇了,管天管地还要管我的嘴?再者说,苗苗不是还没选身份嘛,我有什么可忙的”
      书生忽的转头向他望了过去,一字一顿的对道士说道“不,他已经选了,卷内第七位身份,贾慎,道号青禾,暂任宗内拂尘堂雨寺。他只会选这个。”
      “呦呵,镜台成渣了的人你还预测起来了,都是疯子了你还咋猜别人心思。搞错了小爷可不给你擦屁股。”
      书生总算知道为何道士最遭嫌弃,无他,嘴真他么欠抽。不得不耐下心来催促到“哪来这么多废话,老子敲你沙罐信不信,立刻,马上,去给我,把过去改掉。”嗯,相当有耐心。
      “呸,不就是神识比我多分一点,你还摆起谱来了,你搞清楚,咱俩都是分神,你可不比我大昂。”
      穹顶之下,两人相持而立。一人扬眉竖目,极尽嘲讽之象,一人敛目低眉,似有悲苦之情。待那道让人神魂混淆,从而遮挡面孔的“披发”秘术散去后,长相竟是一般无二。
      道士终究再这阵死寂的对峙中败下阵来,好吧好吧,坏不过对面,自己害怕。最后犯个贱?“你真不怕那小子发起狠来,什么也不管,只盯着“自己”宰?让我说还不如一开始什么都告诉他让他配合咱们呢。”
      书生丝滑的衔接到“傻子,他们只要命运交汇就够了,至于是亲情呢,还是友情呢,亦或者仇恨呢,细枝末节罢了。更何况”言道此处,书生不由得叹了口气“恨…比爱…长久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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