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神为敌的那些岁月》早綺

3、第二章

　　有只浑沌这才走进地石窟内，「妳又发现了？真不好玩。」她走到姽魊姬身边：「我說妳啊，怎么对上神这个态度呢？爹娘可还在等解药呢！」
　　姽魊姬朝怀宸看了一眼，怀宸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了解药。
　　姽魊姬将解药取了一颗出来自己服下，然后朝艳婹推了过去，「拿去给妳爹娘。」
　　「妳自己拿去啊，我在这里替妳招呼上神。」艳婹对怀宸露出了一个笑。
　　怀宸看着艳婹，这才是妖应该有的笑，勾人心魄，美艳动人，但，却是一点真心也没有，眼睛里全是空洞无情，他是上神，不会被如此俗气 的妖精所惑。
　　「一只妖怪还想招呼上神？上神高贵的很，本不愿与我们妖怪说话，要不是我于上神还有用，妳以为他会屈尊于此？」
　　怀宸可不记得他和姽魊姬有什么冤仇，哪个妖怪见了神仙不是弯腰陪笑脸，就算不卑躬屈膝，也没这么直接撕破脸的，弄得他就算有场面话能讲，也没兴致了 。
　　艳婹嘟起嘴来：「妳这样说，是在自降身分，还是挖苦上神呢？」说完又转了个笑脸对着怀宸：「上神别介意，我姊姊就只是不会说话，没有恶意的。」
　　怀宸客套的笑了笑，「妳们倒不像姊妹。」
　　艳婹正要说话，就被她打断：「妳愛招呼就招呼吧，我去送药。上神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嗯，等妳休养好了......」
　　「没什么可休养的，我回来后就启程，早了断早清净不是吗？」她起身，脚步已经迈了出去，看起来真是想赶快了结。
　　怀宸看着她没有表情的眼睛，愈发看不懂了，还以为她会想办法拖延或是使坏，没想到她倒很配合。
　　他点头后道：「这解药，可缓解一时之痛，若没有我十天才给一次解药，就还会再发作。至于给妳爹娘的解药，可以直接解毒。」
　　她淡淡的道：「猜到了。」连脚步亦未停留，本来不觉得如何，可见她这反应，怀宸反而觉得对她不起。
　　艳婹见她走掉，就热情地道：「上神难得来一趟，要不我带上神到妖界的百花谷去逛逛？那儿可漂亮了。」
　　怀宸一本正经地道：「天下为重，现在人界祸乱不断，我没了赏花的心思。不过，有事问问妳，妳可知，妳姊姊丢失了什么记忆？」
　　「当然不知道啊，我姊的心事谁都不告诉。」
　　「妳们真不像姊妹。」
　　「你不知道，她的脾气可古怪了，别说朋友姊妹，这妖界，她是连心腹都没有，所有的妖都讨厌她，要不是忌惮她的妖法，早把她赶出妖界了。不过我倒是想到，我姊姊有个秘密，那就是，她想成神哪！」
　　「怎么会？」怀宸大感讶异，这六界能让他感到讶异的事情太少了。
　　「谁知道呢？我姊姊就是奇怪的很，记得小的时候，有次她回来后闹着想成神，结果被爹娘打了一顿。那时候所有的妖也笑她，她同所有妖打了一架，反正后来吧，是没听她再说了，但她也没怎么跟谁说话，也没有妖怪想跟她说话。」艳婹的脸上充斥着对姽魊姬的瞧不起。
　　「那后来她就直接放弃修仙了？」
　　「当然不是，听说她跟一个仙子修了仙术，还在她七千多岁时，到了引仙门去试验。」
　　「结果呢？」
　　「谁知道呢，只听说死了很多神仙，然后打了数十道天雷下来，我姊伤重又痊愈之后，就开始修妖法，再不修仙术了。」
　　怀宸正想再问什么，就听到一个冷的令人颤抖的声音：「在背后嚼我的舌根，不怕嚼断了舌头吗？」
　　艳婹吓得站起身：「别吓我啊，否则我告诉娘去，」回头又对着怀宸笑：「上神不知，谁要是在背后嚼我姊的舌根，她就会杀谁呢，好多妖都是这样死的。」说完又对着她吐吐舌头，转身就跑了。
　　可艳婹并没有这么死，她也没再说什么，怀宸对着她道：「妖主就不打算找些手下一起？」
　　「不必，上神要是害怕，我也可以自个儿去。」
　　怀宸看她是打定了主意就不再劝说，一起走出妖界后，「妖主先行，我和长生交代几句就来。」
　　她自然知道是要她回避的意思，也不多说，径自往前走不去关切。
　　怀宸对着长生低语：「你回去后，去引仙门查查妖怪试验的纪录有没有她，再回报给我。」
　　长生惊讶地道：「怎么可能有姽魊姬呢？她是浑沌欸！浑沌又不能成仙。」
　　怀宸一脸再说废话就打你的表情。
　　长生郁闷的嘀咕了一句：「上神您天眼一观不就晓得了。」
　　「哦，也对。」长生还正觉得怀宸要夸他聪明，怀宸就立刻变了脸色：「还用你教我！是你上神还是我上神？你知道我会不知道吗？开天眼多浪费灵力啊！我像闲着没事干吗？」
　　长生这下后悔了，真不该自作聪明，怎么就忘了自家上神这惫懒的品行，摸摸鼻子走了。
　　怀宸追上前面的她，「妖主记得，咱们下到人界可别滥用法力，尤其不可干预人的命运。」
　　她看都没看他，「我像闲着没事干吗？」
　　怀宸还以为他们至少在这件事上有相同的看法了，下了人界之后，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