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依旧，桃花笑春风》拙匠人

60、御膳房的圈套

　　王福儿心中疑惑问道：“姐姐这是做甚？”
　　霓烟叹口气道：“如今沂王还有别的什么盼头？太上皇被捉到西戎，不知何时能够回来。祖母现在也是爱莫能助。周太贵妃是他的生母，血浓于水，他想从母亲那里得到些慰藉。是天下所有孩子的心愿。看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就知他心中急切得到周太贵妃的嘱咐。若是周太贵妃情况危机自顾不暇，想不到这些无只言片语传过来，他只有失望至极，自暴自弃。
　　如今我们只能用这些话去宽慰他。让他有所期盼。”
　　王福儿点头道：“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了我隔些时日再来与你们传话。”
　　霓烟点头道：“过些时日再来传话。”
　　霓烟又想起一事颇为羞赧道：“福儿，姐姐可托你一件事。”
　　王福儿道：“姐姐但说无妨。”
　　霓烟道：“你在御膳房中抛掉的瓜果蔬菜籽拿些来与姐姐可好？”
　　王福儿不明就里问道：“姐姐要哪些做什么？那些都是被丢掉的。”
　　霓烟道：“赵礼如此对待裕泰宫是为什么哪个不明白？这日子怕不是一天，两天。我想在院子角落种一些菜蔬虽然不能当粮食，关键时刻亦可充饥。靠你给我们送东西填补，一则不是很便宜，二则你要出来一趟也要看时机。
　　我们如今在这儿自己种些，也心安些。”
　　王福儿道：“姐姐放心即如此，我每日留意搜集些抽空给你送过来。”
　　霓烟道：“如此你可就是帮了我大忙了。”
　　这一日小喜鹊因有别的活计，让小吉祥到御膳房取膳。小吉祥见每次小喜鹊都能顺些东西回来，很是眼馋。
　　今日让她来取膳，她就动了别的样别样心思。打算自己顺手偷吃两口，然后再顺点东西回去。
　　小吉祥看到有个切肉的御厨，走到灶边搅动了一下锅，趁着这个御厨转身之际，随手从砧板上抓了两片肉，塞到了嘴里。
　　拿了两个食盒往外走时发现门旁边有一个大的竹笸箩上面盖着盖子。小吉祥瞅瞅四下无人掀开竹笸箩，看到里面装了半笸箩的莲子。随手伸进去抓了一把塞在自己的袖子里，盖好笸箩走了。
　　回到裕泰宫，小吉祥喜滋滋的将自己顺来的半把莲子递到了霓烟面前。
　　得意得说道：“霓烟姐姐这些莲子种下明年可否长出莲藕来？”
　　霓烟看了一眼道：“这是哪里来的？”
　　小吉祥道：“我在御膳房里顺来的。”
　　霓烟笑道：“除非是旱莲，其他品种的莲子应当种在水中，否则也长不出莲藕来的。我可以收起来。回来熬粥时放进去甜糯好吃。”
　　你烟想想又对小吉祥道：“你下次再去御膳房取膳，千万不要再顺东西了。”
　　小吉祥不解道：“为什么？”
　　霓烟道：“小喜鹊说顺东西大多是她的一个远房表哥给她的，她的这个表哥在御膳房里帮忙做厨，被发现只说可怜妹子塞他一把吃食。赵礼等人也拿不出太大的错来。
　　你去顺东西不被发现则还好，一旦被发现。御膳房只能当你是偷东西，宫里对偷窃处罚甚严，要是被捉住你要吃大亏的。”
　　小吉祥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觉得是霓烟偏心让小喜鹊去御膳房取膳。
　　随后几日都是小喜鹊去御膳房取膳。到这日，小喜鹊欢欢喜喜回来，给霓烟拿回来了一整节的莲藕。小吉祥心中艳羡不已，又回想起那日在御膳房偷吃的那两口肉，心痒难耐就对小喜鹊道：“喜鹊，明天让我去御膳房取膳呗。”
　　小喜鹊未及思量道：“你想去，你只管去就是了。”
　　小吉祥笑道：“多谢喜鹊。”
　　第二日小吉祥早早的就奔到御膳房去取膳。裕泰宫排在最后面，小喜鹊百无聊赖又在旁边到处寻找能吃的吃食。
　　看见自己身后的大案板上有几大块肉，是刚煮出来还冒着热气。
　　小吉祥趁人不注意拿着旁边切肉的刀，小心的削下来了一小块，塞到嘴里。这肉没有放盐，平淡无味。
　　小吉祥吃了这一块，正在咀嚼，就听着那边太监喊：“裕泰宫的来取膳了。”
　　小喜鹊嚼了几下匆匆咽了。
　　然后毕恭毕敬的走到那个太监旁道：“我是裕泰宫来取膳食的。”
　　那太监连眼睛都没抬，他随手指着两个食盒道：“这两个食盒就是你们裕泰宫的，快拿走吧！”
　　小吉祥忙去拎了那两个食盒，转身就往外走。还未及走远，听到身后面一声尖利的嗓音，喊道：“慢着，先别走。”
　　小吉祥一怔停住了脚步，呆呆的站在那里。
　　那个尖锐的声音走到了小吉祥身旁道：“刚才在那堆礼肉旁做了什么？”
　　小吉祥慌忙道：“什么礼肉旁做什么？公公说的我不明白。”
　　那太监冷冷一笑道：“不明白？我一会儿就让你明白了。”随即走到刚才小吉祥待过的那一堆肉旁边，拿起刀子挑开了一块肉，看到前面上面有一块被明显切掉的痕迹。勃然大怒道：“该死的丫头。你知道你动了什么吗？动了皇上祭祀用的礼肉。礼肉要求是完整的，如今倒好被你这一切。这锅礼肉就没办法端到太庙去祭祖了。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小吉祥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动弹。嘴里还兀自强硬道：“我没有吃什么礼肉，不知道公公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个太监听到此冷笑一声道：“你还敢嘴硬，来人了把她嘴撬开。看看是不是偷吃了礼肉。”
　　几个太监就冲过来，摁着小吉祥，捏着小吉祥的嘴，从里面抠出了一块还没咽下去的肉来。
　　那个太监阴森森的笑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偷吃礼肉，你胆子不小。来人呀，带着这个小丫头跟我去裕泰宫一趟。”
　　几个太监驾着小吉祥跟着这个司厨太监王玉，来到了裕泰宫。
　　几个人也不通报，直接闯进了裕泰宫。杨见霖正坐在桌边读书，看见王玉一行人闯了进来一脸不解。
　　王玉见到杨建林也不得不行礼道：“参见沂王殿下。”
　　杨见霖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是谁？来我宫里做什么？”
　　王玉一脸不屑道：“奴才是御膳房司厨太监，今天来这儿是想给沂王禀报，您这宫里出贼了。”
　　霓烟、栖云、栖霞三个正在里面屋内收拾。听到有人没有通报就闯了进来三个人慌忙都出来站在杨见霖身旁。
　　杨见霖不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玉道：“我是说裕泰宫有贼。”
　　杨见霖提高声音道：“狗奴才，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王玉本没把杨见霖放在眼里。我听他拔高了声音，声音中自带几分威严，不由得心中一慌忙又跪下道：“刚才裕泰宫的小宫女儿去取膳，偷吃了御膳房备用皇上祭祀的里肉。我问她，她还不承认。奴才就让人从它嘴里抠出了那块肉。将她带来让问问沂王的意思，看如何发落。”
　　霓烟听到此，看了杨见霖一眼，杨见霖看看霓烟点头道：“好，你说本宫的人偷吃了礼肉，你意思是让本王赔给你？”
　　王玉没想到杨见霖小小年纪会这样说，王玉道唉：“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杨见霖看了霓烟一眼道：“霓烟你替本王问问这位什么，什么是什么意思？”
　　霓烟走上前一步道：“奴婢，遵命。”
　　随即转身面对王玉道：“敢问王公公，您闯进我们裕泰宫是什么意思？”
　　王玉不满道：“你又是何人？”
　　杨见霖见他如此嚣张，心中怒火燃烧，刚想发作。就见霓烟一步一步逼近王玉道：“我是这裕泰宫的一等大宫女，如今替沂王问话，不知道王公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王玉见杨见霖脸上带着杀气，心想：“虽说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他毕竟是个王爷。主要是过于强硬，怕占不着便宜。”于是换个笑脸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认识姑娘你，所以冒犯了。”
　　栖云向来脾气大，没好气道：“这宫里您不认识的人多了，哪个你不见面得称一声姑娘。怎得到了我们裕泰宫就敢这样大呼小叫的。这是谁定的规矩？说你的规矩就没学到。找了你的师傅学学再来吧。”
　　栖霞也不客气道：“沂王虽然现在不是太子了，但是还然还是王爷。如今御膳房的太监都敢直着脖子跟王爷说话了？”
　　王玉本来是想拿裕泰宫的错，不想去碰到几人嘴不饶人，心中一时恼怒更是说不出话来。
　　霓烟说示意二人不再说话，张口问道：“这位王公公我且问你。说我们宫中的小宫女偷吃了御膳房的礼肉，可有人看见了？”
　　王玉道：“当然有人看见了，我亲眼看见了。”
　　霓烟道：“不知王公公是什么时候看见的？”
　　王玉道：“她站在礼肉案旁开始拿刀的时候我就看见了。”
　　霓烟了然道：“王公公的意思是不是说你就一直看着她拿着刀切了礼肉，然后吃了，你都没有上前阻拦，你是御膳房的司厨太监，本来就有看管礼肉的职责，你居然看见有人偷吃礼肉不阻拦，也有失职之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