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朝没有钱》白烧

4、困兽

　　第二个宾客缓缓走近，为首是一名男性。
　　“姐姐，这么长时间没见，可有想我？”
　　男士走近，跟在身边是一名东方女子，走得很慢，步调缓缓。
　　“姐姐？”
　　男士出现的那刻，可爱又清爽帅气的模样便吸引了薇欧拉的目光。听到他的话语，薇欧拉立刻反应过来，是凯莉同父异母的弟弟比尔。
　　“许久不见，我亲爱的姐姐。”比尔走到凯莉面前，脸贴脸行礼后，侧身给她介绍其身边的东方女子，“姐姐，她叫念英·白。”
　　“白念英……”
　　凯莉喃喃低语，属于她名字顺序的念法一瞬间便被白念英捕捉到了。
　　“初次见面，女王陛下。我叫白念英，来自明国。”
　　白念英恭恭敬敬地行着他们国家的屈膝礼，有点紧张，但是口语还算得上流利，着实惊艳了一番。
　　“你会我们国家的语言？”
　　“比尔先生教了我一些简单的。日常的交谈勉强可以。”
　　“两位远道而来辛苦了，请上座吧。”
　　“谢陛下。”
　　比尔和白念英落座于薇欧拉对面。即使多了两人，桌上依旧给人感觉空空如也。
　　“比尔这次远航，带回来什么好东西？”
　　奥斯特认识比尔，虽然见得不多，但是还是知道他这次干了什么——凯莉以前有过外号，“看走眼王女”、“浪费钱殿下”。阿丽莎还在位的时候，凯莉总是借着买珠宝的名字，找阿丽莎申请经费，但是带回家得都是不值钱的便宜货。奥斯特跟着出游过几次，知道她是故意的，店主都是认识的，为的便是将钱转移。只是发生点意外，钱和物资都不算充盈，便让亲弟弟担当船长去神秘的东方寻找珍宝。
　　他的归来便代表着拉美王国的寒冬即将过去。
　　“很多很多的茶、丝绸，还有她们的瓷器。”比尔熟练从口袋里掏出一对木棍递给旁边的白念英，“她们那真的太有趣了，若不是有任务，真不想回来。”
　　“比尔先生和鸟……英小姐是怎么认识的？”
　　薇欧拉收起她刚刚桀骜不驯的模样，此时宛若一般贵族小姐，温婉大方，只是这东方名字发音有点点怪异。
　　白念英还在用筷子扒拉着羊排，听到点名，落落大方地回道：“是的，小姐。我们在观月国认识的，两年前的时候。”
　　听到这颠七倒八、问东答西的回应，在场的几人都在努力地用自己的母语对这熟悉又陌生的内容进行努力地翻译。而凯莉对于白念英说的观月国感到疑惑。
　　看着场上都安静，白念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感觉到自己出了很大的糗，她低头慢慢嚼起了芦笋，企图让大家无视掉自己。
　　凯莉细声吩咐了一下辛德拉后，才回归到场子上。
　　“念英小姐，你用你自己国家的语言回复便好，比尔会帮你翻译的，是吧比尔。”
　　比尔嘟嘴，他还没吃上一口热乎的，姐姐便开始指挥他做事了。
　　“是的。”比尔切换了语言和白念英说道，“姐姐他们都是很温柔的人，你放心。想说什么说什么，他们听不懂的……”
　　“我还是多少懂一点的。”凯莉怼了一句。
　　“她就懂一点，你别担心。就这么一点。”
　　“可是这样是否很劳烦比郎？”
　　凯莉听明白了，她放缓了自己说话的语速，尽量让这异国他乡之人明白自己的善意：“请不要因为不精通我们国家的语言而感到烦恼。翻译官的存在是让我们交流更加随心所欲。请尽情使用。”
　　话音刚落，奥斯特的眼神变得炙热而明亮。比尔还在组织语言的时候，辛德拉端着新出炉、被切成小块的羊排放到白念英面前。
　　“不好意思，没问过你。我想，你应该不太适应我这新尝试的烹饪方法。所以按照你们国家的习惯，给你重新弄了一份。”
　　白念英有点激动，正准备跪下去谢恩，反应过来这边不同的礼节，微微蹲下：“崇高的敬意献给拉美女王陛下。”
　　宴席照常开着，没有更多的宾客。
　　凯莉看到奥斯特一直看着他，忍不住低声提问：“怎么了？”
　　“没什么。”
　　奥斯特收起目光。良久，他才开口。
　　“凯……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打得凯莉猝不及防。
　　“奥斯……”
　　“我就想告诉你……”奥斯特话锋一转，“我想我先不继续吃这个羊排了，还有下一道菜吗？我还没吃饱。”
　　“当然。”

　　宴会散了之后，凯莉钻进厨房里捣鼓了几份菜品。
　　“给亲王送去，”凯莉将一份水果小蛋糕递给辛德拉，“让他先休息。我处理完公事，便回去。”
　　辛德拉端着小蛋糕离开，凯莉则带着其他菜品钻回公务室。公务室内，比尔已经等候许久。
　　“带回来多少人？”
　　“本来买下了几个剧团。可惜了，好多人身体不够好，病死的病死，还有……哎……”
　　“剩下的，能凑成一个剧团吗？”
　　奥斯特摇摇头。
　　“白有什么特殊的？为什么另外带过来？”
　　“她唱歌很好听，还会很多诗词歌赋。她们那叫她瘦马。”
　　凯莉皱眉思索着关于“瘦马”的理解：“是妓院里的职业？”
　　“不是，是给富人挑选的商品。”
　　“是不是花了很多钱？”
　　说到这，比尔非常得意：“没有。我带着她逃跑了，就像姐姐一样。”

　　凯莉被阿丽莎硬塞了一个宠物之后，和比尔、哈里森计划着端了这个狼窝。
　　哈里森通过詹姆斯的随从——一位曾经被抓进狼窝的羊，拿到了怀特拍卖会的职工名单。比尔带人跟踪后，确定了他们抓羊的方法：唱诗班里、修道院内、平民百姓的家中，只要觉得还行便举荐给采买员让其去周旋。很多家庭因为严重的税费，早已困难重重，加上采买员的说辞——“哪个达官显贵需要门童、书童，想要请人”、“你资质不错，我认为你可以去某某某那任职”、“我先给你们付他一年的工资，你们放心。一年后，他赚钱了，便可以跟你们联系了”，没多时，便售出了。带回狼窝后，就会有饲养员。饲养员会负责他们的饮食和调教，调理他们身体也让他们学会怎么伺候贵人。等小羊羔成熟，就会放到屠宰场进行拍卖。
　　而凯莉在这个行动里，负责带路。

　　“怀特先生。”
　　凯莉看着被送上来尝鲜的羊羔，一脸的不满。她突如其来的硬气勾起了阿丽莎的兴趣。
　　“怎么？凯莉。”
　　阿丽莎水蛇腰，挂在羊羔的胯骨上，感受着年轻羊羔腰间的魅力。
　　“这东西只会猛冲，不能给您带去完美的体验。”
　　奥斯特令人血脉喷张的身材，给羊群也带去一丝属于力量的美感。渐渐的，越来越多的羊身上不再是娇弱不能自理的风格。虽然凯莉嘴上说不行，但是现场满满的荷尔蒙张力还是不停的冲击着她的大脑。
　　“哦？”
　　阿丽莎想听听她这个小白花妹妹有什么高见，便将羊管子拔了出来。
　　“现在的玩法，比起让您感觉到快感，更多的是拥挤的感觉。”凯莉掏出精油放在一边，同时也将手套拿开，“虽然他们很有技巧，也很刺激，但是不能让您感觉到满足。”
　　“凯莉要亲自做？”
　　“我教他，让他帮我。”凯莉拉过刚还没缓过神的羊，“你可以吗？”
　　羊很激动：“当然！”
　　在凯莉的指挥下，羊褪去阿丽莎的衬裙，双手抹上精油后，对着阿丽莎全身推拿。经过她平时用力的地方时，又反复推拉伸展放松。有些紧绷的地方，一开始摁下去有点僵硬，羊不太敢用力，凯莉便上阵顶一下。
　　“嗯……”
　　凯莉将阿丽莎的双臂往后一拉，一阵“咔咔咔”的声音换来了阿丽莎的赞叹。
　　“确实很舒服。”
　　“阿丽莎，要换正面了。”
　　“嗯，好。”
　　阿丽莎正面翻过来后，妩媚而又慵懒的动作直接搅乱了刚平复下来的气血。本来还可以无视，但是在推拿的时候羊蹄却微微顿住，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意犹未尽。
　　“啪！”
　　凯莉一教鞭甩到羊背上。
　　“你什么东西！胆敢对陛下无礼！”
　　羊翻身到地上，瑟瑟发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在伺候陛下。陛下舒服才是关键。你！”
　　凯莉正要继续抽第二鞭，阿丽莎阻止了。
　　“亲爱的。”
　　“陛下。”
　　闻唤，凯莉用最快速度去到阿丽莎身边。只见阿丽莎拉过她的双手覆到羊蹄停顿的地方。
　　“他刚刚把在学校学到的东西融会贯通了。他很聪明，你一点他就会了。以后，你多提点提点他。”
　　“是。”
　　凯莉的脸色还没转晴，阿丽莎的笑意溢出眼角。
　　“要是你不放心，那你来做咯。”
　　说罢，阿丽莎便钻进凯莉怀里，引导着她的双手。
　　“来，放松……五指分开……然后这样……”
　　凯莉温柔地跟随着她的指令，阿丽莎躺在怀里一直蹭着她的侧脸。
　　“不够舒服……”
　　凯莉还想问她哪里差一点，阿丽莎便先一步将她的右手推到山谷。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吧？”
　　“是的，陛下。”
　　凯莉顺着她的意思，轻轻摆动着。雾气弥漫时，阿丽莎勾了勾手指，羊便贴了上来。
　　“真好……”阿丽莎轻轻摁着凯莉的头，让凯莉的正脸正对着她，“你终于长大了……”
　　呢喃耳语时，阿丽莎吻上了凯莉。
　　像是等了很久很久，不见玫瑰花盛开的春日，花苞被吹成了盛开的模样。
　　折腾过后，阿丽莎趴在凯莉身上深呼吸着。被压着的凯莉衣服还穿在身上，只是胸前的部分有些凌乱。
　　“说吧，这次又想讨什么赏赐。”
　　“陛下……”
　　“瑞莎。”阿丽莎抚摸着凯莉肌肤，“叫我瑞莎。”
　　“瑞莎，你说我们要是把按摩这项技能让这些人学会，是不是可以抬高一些拍卖起步价？”
　　阿丽莎双手一撑，整个身体悬在了凯莉身上，无形中的压迫感直接点满。
　　“我以为你是为了服侍我所以教他的，没想到最后服侍所有人去了。”
　　凯莉也不慌，搂住阿丽莎的脖子温柔地缓缓道来：“有更多的钱才能更好地服侍瑞莎啊。”阿丽莎的戾气瞬间消失了一半，凯莉也没松口气，继续哄着，“我想好了，可可豆可是好东西。只要有钱，我们就能从那些臭海盗身上买回来。那东西……能让我们的身体暖洋洋的……更有感觉……”越说，声音越小，就像贴在耳鬓边窃窃私语，嘴巴一张一合吹出来的暖流亲吻着耳廓。
　　“贝宫里不是还有嘛？”
　　“就那些……怎么够呢……”
　　凯莉轻轻点了一下阿丽莎的耳屏处，仿佛电流穿透了她的身体。明明刚刚她拉着凯莉来去过了，但是却远远没有凯莉这一下来得惊心动魄。
　　“瑞莎，你觉得如何……”
　　凯莉那娓娓道来的声音此刻却像暴风雨一般搅乱着阿丽莎的身心。心中的燥热已经具象化到胸前，被凯莉捕捉到了。
　　“瑞莎……”
　　凯莉一点点磨蹭着，一点点击溃着她的理智。
　　“听你的……都听你的。”
　　阿丽莎再也撑不住了，瘫软在凯莉身上。

　　“殿下好像很懂这些东西。”
　　那只羊被这几天调教完后开始对着凯莉大胆发言。
　　凯莉端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怎么会呢，你才是专家。”
　　“陛下在您的伺候下这么舒服，指不定……”
　　凯莉睁开了一条缝调戏地看了一眼这头黑羊：“那你可就要多读书了。”
　　黑羊被气得直跺脚。转念一想，反正他是学生，问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索性问清楚。
　　“殿下，你就说嘛。学生等下给那些人授课，要是不懂，答得不伦不类，那可是丢殿下的脸。”
　　看着黑羊越蹭越近的脸，凯莉反手把他摁回脚边。
　　“只是简单的按摩。”凯莉休息不下去了，拿起旁边马卡龙咬了一小口，“精油里，加了点特殊配方罢了。”
　　“你加了春药？”
　　黑羊一点就通了：怪不得之前这么容易充血，原来都是精油的问题。
　　“殿下你耍赖。”
　　“怎么会呢？”凯莉挑眉得意地笑着，端起红茶小小抿了一口，“我说了，我并不精通这件事，你才是专家。”
　　黑羊再次吃了哑巴亏。
　　“结束后，会有人带你坐上离开恩德西的马车。”凯莉叮嘱起来，“诺亚学士那里很安全。往后，若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要回来。”
　　若是没有这几天的相处，黑羊估计觉得凯莉把他送到哪个大人物的床上。他答应帮忙，也是纯粹想给自己找一条活路。毕竟被骗进羊圈之后，就听其他羊说过很多老羊没多久就被玩死了。再次听到叮嘱，黑羊叛逆的性子也变得萎靡不振。
　　“若我被发现，”黑羊郑重地说着，“我必自刎于街头，绝不连累殿下。”
　　“她做事根本不讲求证据。你死了对我来说没有一点用处。”
　　“可是我死了才不会出卖你们。”
　　“那就好好藏起来。努力学习，配合研究，给我红梅病的治疗方案。”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学士怎么会收我呢？”
　　“那你就等死吧。”
　　凯莉说得很难听，但是没有开玩笑。
　　过分自由与开放的风气让疾病吹向拉美王国的家家户户。而有继承权的王室成员被阿丽莎杀剩了她一个。以后这是她的国家，她可不想自己的国度是一片废墟。
　　“殿下呢？殿下怎么办？”
　　凯莉原本淡然的神情此刻有点动摇，良久才说道：“我的命也在你手里。所以，好好活下去。”
　　“为什么您要冒这个风险？”
　　“为了……证明我聪明。”
　　凯莉自信地笑着，但是黑羊能感觉到她真正的答案：为了所有参与者的一线生机。
　　“西浦。”
　　黑羊错愕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凯莉在叫他——凯莉给他取的名字，西浦利斯·诺亚。
　　“在。”
　　“记好自己的名字。”
　　“是的，我是殿下的西浦利斯·诺亚。”
　　喝完最后一口红茶后，凯莉从胸前缝里掏出包着不知道是什么草本的袋子，倒热水后，很快，相同的红褐色茶汤根本看不出来不是之前那壶。
　　而新茶汤的香气穿梭在各种香水的前中后调间，游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