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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祁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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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是她的姓,寻是再次寻找的寻。
沈竹儿盯着他端倪了一会儿,“认识。不止,我们还是好姐妹呢。”
之前她国灭亡时,他们也不算知己,但二人有过一面之缘,且都同病相怜。
但他从不知晓。
祁刑觉得自己一定是太妄想了,不过是同名罢了。
可……“我跟她一同长大,我怎不知她还有个姐姐。”
原来他知道他们一同长大。
沈竹儿俯身挨近,直勾勾的,眼里布满愤恨:“当然了,家事不外传。更何况,是一个将她杀死的过路人呢?”前一句被她说的重,祁刑觉得眼前的姑娘对自己敌意很大。
“你觉得你是什么好人吗?为什么她要同你说。”
祁刑:“你好像跟我很有仇?”
沈竹儿收起眼底的愤恨,平声道:“自然。我最讨厌拿十年真心当狗的人渣。”
身后的各家小姐们,包括身后的侍卫都露出震惊的眼色。
还没有入职,就口出狂言。加上,刚刚的语气,和先城主夫人一模一样!
所有人在安静的空气中呆滞着,但沈竹儿却丝毫不怕自己没被录用。
半晌,侍卫颤抖着念词:“结果出,沈……沈寻被录用为婢女部掌管。”
所有人喧声嚷嚷。
大多都在探讨沈寻为何会官位这么大。
“都别吵了!其余三十人为婢女,明日起开工!”
嘘声停止,所有人也都不欢而散。
沈悠最是不甘心。明明之前她都是第一,沈寻次次倒数,为何这次会是如此……?!
但她只得被赶离,回返到南宋。
待所有人走完,留沈竹儿一人在原地。
她记得她也不过是正常的说辞,还骂了他人渣。
然后她就成了婢女部掌管,很奇怪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37号,请等一下!”
沈竹儿回头,刚刚的侍卫正向自己这边走来。
“这是你的门牌号,请收好。前方右拐,单人房是你的房间。”
单人房,原来她还有这样的待遇。
忽然,也挺好的。
沈竹儿快几步已经来到了房前,她刚到屋檐下,外就开始下起小雨,雨水从房瓦往下滴落。
沈竹儿没磨叽,她轻轻打开木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捡起靠在墙边的扫帚打扫了半刻钟,坐在床铺间。
刚闭上眼睛准备小歇一会儿,周遭传来说话的声响。
“城主大人到底为何将她升为掌管啊?她不过就是跟前城主夫人同姓而已嘛,也没多大能力。”
伴随着脚步窸窸窣窣声,另一个婢女道,“就是啊,还说自己是沈竹儿姐姐呢,长的都一点儿不像。”
沈竹儿闭眼又睁开,走两步到门口,嘴就要张开,下一秒一阵风带动着,有人上前来,道:“不准你们这么议论阿竹和沈小姐!城主夫人是禁忌不能提及不知道吗?!”
那名女子气喘吁吁,身子也比较矮小,就是太能与人争议。
沈竹儿退后一步。她只需一眼就能认出,那是她生前最好的知己,小茗。
一开始只是她的婢女,但沈竹儿从未将她当做婢女,而是朋友。她死后,祁刑大概将全部的婢女都逐放,或杀害。
真好,还留着她。
“关你什么事。”两婢女避之不及,说起话来却嚣张跋扈,“沈竹儿死前你就只是婢女,现在还是婢女,就不觉得卑微?”
两婢女哈哈笑着,听着后方传来低沉的声音。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去熟悉熟悉环境,明天干活了。”
笑声戛然而止,两人表情僵直,吞吞吐吐的回,“是,……是。”
“小茗跟我进来。”
小茗上前的脚步一顿,回头,然后又跟着进了木屋。
虽然不知道这位沈小姐为何会让自己进来,或许是因为都姓沈,而自己是她唯一的好朋友?啊不,沈小姐肯定不知道这件事。
沈竹儿很快关了房门,房门内很安静,小茗明显的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可她听到的第一句话是,“小茗,是我,竹子。”
小茗恍的抬头,“姑娘莫不是在说笑?”
这难道是她的测试?可是她怎么会知晓沈竹儿的小名呢?
沈竹儿叹了口气,无奈道:“是真的。我还知道你小时候爬树被蛇咬了,后背有印记。”小时候为了讨沈竹儿欢心,五岁的她擅自爬树摘果子,没曾想树上有蛇,被咬了后背摔了下来,若不是有人经过被接住,可能就要躺半个月不起了。
这件事确实是事实。小茗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沈竹儿将小茗拉到床边坐下,“我死后,灵魂貌似与邻国公主互换了,不知道我的尸体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祁刑去找过,但找遍了崖底都只有两支带血的箭,”小茗说,“当时状况很难堪,他估计很后悔。”
后悔吗?但她觉得这并没什么,毕竟于他而言,只是失去了一个灾民而已。倒不如说,只是做给天看。
小茗怕她胡乱猜测,“那公主回来是为了什么?有什么目的吗?”
“是啊,我准备复仇。”
小茗:“是为了……杀了祁刑吗?”
沈竹儿点点头,“他既负我,我当然要复仇。只是除此之外,还需调查些事情。”
小茗一惊,“什么事情?”
“我阿爹阿娘的真正死因。”
浮华殿殿中。
一侍卫上前,禀报:“殿下,今日喜讯,萧王已从邻国赶来,快到了。”
萧王十岁远征,直至今日才算回土归乡。
祁嘉坐在座椅中央,两腿叉着坐,毫无公主形象,“嘁,这算哪门子喜讯?下……”
“公主等等!还有一事,新婢女管事,与沈竹儿小姐同姓,连性情也有五分相像。”
祁嘉起身往床铺走去,“城主夫人的名也是你能称叫的?”她将一只脚放在床边,居高临下般道:“知道了,退下吧。”
同姓啊……
祁嘉入寝的动作一顿,咧嘴一笑,当即翻开了窗户,跳到了对面的寝殿。
此时,南慈殿。
经过一天的选拔,刚准备熄蜡烛入寝的祁刑,听见窗外“框框”两声。
他没理,然后门就被“砸”开。
他看见祁嘉只穿着单薄一件寝衣,光着脚往这边跑来。
“哥!我刚刚听说……”她还没说完,就平地摔了跤。
祁刑:“……”
“注意形象。”
刚刚清脆的声响明显是疼的,但她只摸了摸磕红的额头,然后起身来到祁刑床前。
“哥,关于沈竹儿,有何感想?”
祁刑早便知道她会这样问,“并无感想,恰巧只是同姓,又有相同的性格罢了。”
祁嘉感到不可思议:“这样啊……也是哦,不过哥,你居然一点也没想过,万一她就是沈姐姐?”
“不可能的,”祁刑忽的望向窗外月光,“我百跪求魂都没求来的,怎可能这么轻松就能见到她。”
他跪过,年年雪夜,可还是盼不来。
唯独沈竹儿,是他最想见,却又不敢的。啊,今晚的月色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