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老人与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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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算是几十年前的时候……
我曾见正一位老爷爷和少年的对弈棋局……或者说陪伴。
枫树的叶子被风吹的摇荡，随着风落在水坑里，那是刚下完雨，树下石桌上放着棋盘，老头子坐在石椅上，一只手扶着拐杖，一只手拿着棋子，还有一个玩具没有上发条的铁皮青蛙放在一旁。老人身体佝偻，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沟痕。
棋子落幕，一盘未完成的棋局停下……
对面空荡荡的，一片树叶停留在对面的石椅，那位老人看着眼前的景象最终叹气拿着玩具离开。
那时，我有些好奇，但一是看着并没有上去问话。
只是听说这位老人的老伴早早离世，而家里现如今直有他一人。没事儿就对着棋发呆。也没见他和跟其他老人聊天儿。
而我上前的时……
“是儿子回来了吗？”
“……”
但是我还小，沉默的看着他摇一摇头，见我不是老人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我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影，心中一阵寒嘘。这位老人曾经也有过幸福美满的家庭，然而如今却只能独自对着未完成的棋局发呆。他的儿子可能已经离开了他，或许在遥远的地方工作，或许已经去世，无论如何，这位老人只能在孤独中度过余生。
每天路过老人依旧是对着棋发呆，渐渐的我也习惯了，可直到……
我第一次听到老人的笑声。
我又一次路过这棵枫树，这次我看到那位老人正在和一位年轻人下棋。
叶子上的水露缓缓落下……
“……”短发少年穿着朴素，面容冷清，一处眼角下带有红色的眼影，如同仙鹤点晴一般。
那时，他们下棋的时候老人有说有笑，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但少年却沉默寡言，只是偶尔开口回应几句。
从那时起，老人不再孤独，少年的到来让他重新找到了几分生活的乐趣。
当然，也许他在少年身上发现了一些什么……
在那几天里，他们都坐在枫树下下棋，偶尔还会交谈彼此的生活。
老人每次都会提到，他和儿子小时候曾下过一盘棋，还会说他儿子现在过得很好。少年默默倾听着。
而少年告诉老人，他来自遥远的地方，只是和家人一起旅行到这个小镇，顺便寻找一个人。
老人问少年是否找到了那个人，少年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老人知道少年有自己的故事，但他没有追问，只是静静下棋。
因为…这对他来说足够了……
可…有相遇就会有离别，枫叶代表着一个人的一生。那一时间，枫叶红了，随着风飘落下，小雨滴滴答答的打在地面……
刚放学的我站在角落，偷偷的观察着那个小院，那位黑发少年打着油纸伞静静地看着空框框的石椅和石桌，枫叶落的到处都是，他站在那里仿佛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的背影显得那么孤独，那么落寞。
细雨绵绵，少年默默撑着伞，夕阳的余晖洒在枫树上，给满地的枫叶镀上了一层金色。
他表情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还要在那边看多久？”
“哎？”
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向我看来，因为每次我都是偷偷看着他们。晚上平常小孩子回家，就是出去玩，写作业，打游戏，很少有人像我这样吧，居然会无聊的盯着一位老爷爷。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询问者他。
“从我最开始来的时候。”他回答道。
“……”我只是默默的低下头，像一个犯错误的小孩一样。
我们保持沉默，只能听到雨滴敲击伞面的声音和脚步踩在落叶上发出的轻微沙沙声。我也撑着一把雨伞，默默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缅怀着往事。
“老爷爷今天没来吗？”最终我打破了宁静，开口问道。
我内心有些忐忑，不确定他会做出怎样的回应。
“他今天休息了，不需要再下棋了。”少年答道，目光仍然落在地上满是枫叶的地面。
“是吗……”我点点头，然后问：“那你为什么与他下棋？”
“恰巧经过，老人邀我来对弈八天，我便答应了。”他略带犹豫，继续说道：“只是……现在不需要了。”
少年的语气带着一丝忧伤，我未觉察出，只顾追问道：“可是，今天才是第三天。为什么不需要了？”
“……”他没说，只是自顾自的走过我，回头道：“我只是一届过客，人情常事悲欢离合本就如此，习惯便好。”
他平淡的说着，仿佛看透很多，也放下了什么，也接受了什么，就像活了很久的人。
“丹恒！”
我感到困惑，听到了人们的声音，于是我扭头转身。一个少女向着他挥手，她的粉红色头发随风飘动，她有着蓝粉色的眼睛，就像彩虹一样美丽。旁边站着一位黑发少女在玩手机，还有一位灰色少女静静地注视着。
“你这段时间都去了哪里呀？不知道刚才的表演有多精彩吗？咱们可拍了好多照片呢。这次外出旅行难得啊，办好身份也不容易，不能浪费啊。”粉发少女手插腰对他说道。
“哈哈，你们知道我们几个人的火车票加起来要多少钱吗？”黑发少女撇了一眼她。
“嗯……这不重要了，关键是这次一点线索都没有？”粉发少女双手抱胸，叹了口气。
“呃，别提了。被那个算命的给骗了，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他。”黑发少女黑发少女放下手机心烦的一批。
“加一。”灰发少女点头。
名叫丹恒少年走过去，我看着他们闲聊，最后离开。
那时，夕阳的余晖洒在枫树上，给满地的枫叶镀上了一层金色。
我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去，内心充满感慨。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至少我再也没见过他们了。
在那之后，要在他们离开的没多久，那位老人在家里干瘪的哭声，混着漫天的纸钱落下来。
那位老人的儿子，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的脸上充满了悲伤和疲惫。他站在老人的灵堂前，默默地流泪，无助地凝视着老人的遗像。
连同他的家人……
“那位不就是赵老板吗？听说他的爸去世了。”
“唉，可不是吗？这场面搞的，听说每月他给他爸的钱都可多了，孝子啊！”
“毕竟出了那么多钱给人送行，也算是尽了孝道。”
一旁几位行人在低声议论纷纷，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笑不出来。
哭声太假了。我默默地离开，心中感慨万千。老人的去世，让我意识到了人生的无常。
老人最初怀念和儿子下棋的时光，但渐渐的儿子长大了。后来儿子离开了家，开始了自己的事业，与父亲的联系也越来越少，甚至到最后没有联系。
连最后的陪伴，也是一位陌生人……
从那以后，老人的院子被废弃了，再也没有人打理。而那棵枫树，也随着时间慢慢枯萎，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说第8章 老人与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