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括三千佳丽的艰辛时光》我傩万岁

27、支线剧情第十八阶段：边界

　　魏济川带着傩宿宿成功拦下一辆马车。
　　要想自柳州出去，步行大约需半个时辰，傩宿宿自是不愿受这个累的，而魏济川作为想付款的那一方，此时目光柔柔看着人傩宿宿，巴掌一下下拍在那小孩身上。
　　马车每隔几分钟会“铛铛铛”响几声铃，魏济川也每隔几分钟“啪啪啪”拍小孩两下……面上甚至还笑眯眯的。
　　傩宿宿坐在他们对面，微带疑惑的目光时不时瞟“父子”二人两下，身子随着马车震动的幅度微微摇晃，她尽量表现得习以为常。
　　魏济川又一次拍完小孩，将他放在膝上，自己则侧头掀开帘子往外观望。
　　“宿宿。”
　　他放下帘子，看向傩宿宿。
　　“快到柳州边界了。”
　　柳州边界，就是表面意义上的凡间与妖界交汇处，此时外头已然褪去繁华，沿街只有几间屋舍，住着些退休回来的老头老妇，还有相貌并不出众又混不进妖界的男男女女，基本靠进柳州讨饭或劫持过路人来谋生。
　　傩宿宿闻言，只是略一点点头。
　　起初上车时，那位车夫便提过，只将他们送到妖界边界处。
　　也就是说，接下来是要靠自己走出去了。
　　小孩在此时接腔。
　　“我也要自己走？”
　　他瞪着双圆圆眼瞧着傩宿宿。
　　“我出壳还不到一个时辰。”
　　傩宿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我飞了辣么远来找你。”
　　他惶惑地伸着双胖手。
　　“我还提前化了人形！”
　　小孩越说越着急。
　　“娘几——”
　　他拖长着尾音。
　　魏济川抱住他的脑袋，阴恻恻地凑近他耳边。
　　“你该叫我什么啊？”
　　那小孩扒着他的手，挣动着道：“要不是为了让娘亲脱身，我才不会叫你什么……”
　　“等一下！”
　　傩宿宿在此时发话。
　　二人俱是一僵，抬眸齐齐望向她
　　“什么刚出壳？你是只鸟妖？”
　　那小孩闻言，率先破防，一双大眼睛瞬时蓄满泪水，一张小嘴立马嘟起来，皱着鼻子泫然欲哇哇大哭。
　　“我……娘亲居然不认识我……”
　　傩宿宿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慨叹。
　　什么狗屁游戏喜欢让男的哭！
　　她作势哄着。
　　“哪里的事，为娘怎么可能不认得你？”
　　到底是谁见过你了？！
　　“这当真是宿宿的孩子？！”
　　魏济川在此时提问。
　　啧……哄小孩呢不是？
　　傩宿宿抱怨着，视线挪到魏济川身上，妄图示意他真相一二。
　　魏济川此时却是撇着张小嘴，目光下坠，狠狠瞪向那个孩子。
　　傩宿宿看不清他的目光，只知道他低头撇嘴，居然又是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你们究竟要怎样哇啊？她濒临崩溃。
　　“我……不是娘亲亲生的……”
　　小孩哥终于发话扯清事实。
　　“但是是娘亲你亲自相中的！”
　　“是你口口声声说稀罕我的！”
　　傩宿宿陷入沉思。
　　未及她回忆起，车棚外车夫先道。
　　“客官该下车了，客官，给半吊钱便够。”
　　傩宿宿闻言，自然不再多话，手脚麻利地开门下车。
　　她对几吊几吊的钱币单位没有概念，反正兜中只有两张一万两的银票，也不知人小小车夫找得出来钱么。
　　魏济川听着报价，微微瞠目，也不多话便跟着下车，自袖间掏出铜钱，数够了递与人家。
　　小孩见此更着急了，紧紧攀附着魏济川。
　　“我才刚刚破壳！”
　　柳州的马车只能将他们送至两界边界，而妖界与凡间又是气息最为复杂的两处，边界处两边均沾，包括所有灵根灵气的同时，还有妖气仙气陈杂气，以及早期凡间修炼者同妖界打斗所遗留下的死气，血腥气。
　　方才在车上还不觉得，现在，傩宿宿既难受，又有一种说不上的兴奋感。
　　类似于刚进入这个世界时，五灵根自己吸收灵气的感觉，这使人精神振奋，但隐约间，又有些不一样的东西混杂其中……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傩宿宿决定忽略它。
　　魏济川根本不搭理那小孩，此时放下了本抱着他的手，小孩便只能勉强依靠着自身手臂力量，挂在他脖子上。
　　他转而微微笑着朝傩宿宿凑近。
　　“宿宿，该怎么处理他？”
　　傩宿宿一双眼看向正于半空中蹬腿的小孩。
　　飞，化形，破壳。
　　能飞，是妖，卵生。
　　这似乎正直直指向一个答案。
　　“你难道是那颗速成蛇蛋？”
　　她开口确定身份。
　　小孩闻言，艰难扭过头。
　　“我就是那条小白龙哇！”
　　傩宿宿有些不淡定了，她讪笑着默默退远些距离，伺机找立方体问话。
　　听着这句，魏济川皱起眉头。
　　“白龙？”
　　“应该是蛟才对吧？”
　　得亏傩宿宿还有些印象，想起了拍卖会上那位大肚子商贾所言。
　　“此乃五百年前塍蛇所诞之物。”
　　塍蛇生即三爪可飞天，按正常修炼进度，差不多就是蛟吧。
　　魏济川看着小孩，若有所思。
　　“我总会变成龙的……”
　　小孩小下些声音为自己辩解。
　　趁着魏济川注意着那小孩的空档，傩宿宿赶忙敲了敲右手腕。
　　“怎么了？”
　　这是个清亮嗓音。
　　“诶，不是你不是你。”
　　她迅速换手叩叩左手腕饰品。
　　“喂，那小孩，是不是我攻略对象。”
　　立方体略略沉默，而后回答道：“是的。”
　　闻此言，傩宿宿心中却舒下口气来。
　　“你算是灵兽么？”
　　她再次发问。
　　“我是仙兽！”
　　小孩兀自又提亮些音色。
　　傩宿宿不再与他多话，转而看向魏济川。
　　“要不我们把他弄回去吧。”
　　她注意着魏济川的神色，又看看仍悬于半空，凄惨蹬腿的“小蛟”，颇有几分无奈地又补上一句。
　　“实在不行，你就给他放下吧。”
　　“不行！”
　　那小孩哭叫道。
　　“这里不行！到了凡间再让我自己走行吗？”
　　正在此时，一束光芒突起，包裹在那小孩身上，逐渐变得愈加刺眼。
　　魏济川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小孩子这儿，他抬目，默默观察傩宿宿表态。
　　傩宿宿于惊诧间后退半步，那小孩被白光笼罩着，已然看不清原本眉眼，她毕竟是不知情况，无措惶恐的模样尽落入魏济川眼底。
　　他收回目光，神色奇怪地默默端详了手中东西许久，见没了变化，紧接着，双手便是一松。
　　傩宿宿瞪大眼，前倾弯腰欲抬手去接。
　　他终归还是个小孩子吧！
　　不料，小孩本是下坠的发光躯体却在半空停下，悬浮于魏济川垂下的手边。
　　他拉着傩宿宿，退后足有两米远。
　　“宿宿，这个东西你不认识对吧。”
　　傩宿宿愣愣然，稍显懵逼，反应迟钝一秒。
　　“它好像是妖市拍卖会上的东西，说什么塍蛇，什么成龙……”
　　“是妖市拍卖上的那个速成蛇卵？”
　　魏济川带着傩宿宿又往后退了半步。
　　“好像是那个……”
　　傩宿宿不敢确定，她现在的依据都仅仅是停留在自己的臆想猜测上，毕竟没有得到当事人的肯定。
　　“这东西，像是要渡劫……”
　　傩宿宿闻言，惊诧抬头。
　　“再一时辰便可生四爪。”
　　这句也是那位商贾所言。
　　这么一回想，似乎距离拍卖会也切实是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了。
　　“蛇原来还要渡劫的么？”
　　对于蛇而言，不论是成蟒还是变龙，其实都相当于提升境界，而其正面临着人生中最重要的第一个转折点。
　　“提升境界都需要渡劫的。”
　　魏济川将傩宿宿护在身后，跟个老母鸡护崽子一样。
　　“宿宿，你要等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