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间笑》好好一一

4、青梅竹马，结为夫妻

　　庙会完全是青田县村民的自发行为，从决策、执行到银钱的筹措、使用、人员的组织发动等，都有一套行之有效的程序。道鹤庙会活动的直接参与者，每次可达三百人之多，加上维持秩序的官兵将近六百人。
　　几人行到道鹤街，跟在队伍旁看热闹。在庙会队伍出会过程中，行经之地的各家各户都要摆设香案，恭迎菩萨。晚上还要看大戏。周边村镇的人们也会选择此时走亲访友，烧香拜神，观看大戏。届时，道鹤街会达到上万人，十分热闹。
　　“二叔快看是龙吟车。“聂空青喊道。指着一辆木龙雕饰的巨大独轮车。
　　“父亲，什么是龙吟车？“桔梗个子太小，被人群挡住什么也看不到。正探着脑袋往前看。
　　“龙吟车，又称灵灵车、辚辚车，是用木龙作为主要雕饰的巨大独轮推车，车上共载四人，正面三人扮作尊神，由两少年一成人分别戴着红、蓝、白色的面具，身着武将装扮。“白常山把桔梗抱了起来，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哇！这就是龙吟车！“桔梗这下看得清楚了。见那龙吟车上戴白色面具者居上，其身后为一硕大的“魁头”，魁头后隐立一人，穿长袍马褂，戴旧式礼帽，撑着一把高达四米多高的凉伞，为诸神遮荫。
　　聂云实小小一只，踮起脚尖也不比兄长高，勉勉强强从人缝中看见龙吟车。
　　“云实，来。“聂卷伯一把将聂云实抱起，也将聂云实架在了脖子上。
　　两人坐立在二人父亲肩颈上，又同穿红衣，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好一对金童玉女！“人群中有人发出了赞叹。
　　“那小女娃玉软花柔，那小男娃双目如潭，品貌非凡。真真是登对。“
　　“我看今年的金童玉女得选这对。‘
　　“我也觉得是，真是珠联璧合！‘
　　这人群的声音不仅吸引了约来越多人，还吸引了龙吟车上戴面具的人。他手一指。那抬轿的人就来了。
　　“快看，这庙会游街的金童玉女选他们了。’
　　“选得好！这两个小娃娃真是天作之合。金童玉女的最佳人选。“
　　“由这对璧人祈求吉祥，来年定能风调雨顺。‘
　　在白常山和聂卷伯的示意下。桔梗和聂云实一起上了轿子。
　　’这轿子好高，云实哥哥你快看，坐轿子真好，什么都能看得到。那边有花篮、龙灯、狮子灯、抬阁、这边有龙吟车、打叉、跳五猖、打莲湘、最前边还有草台。“桔梗兴奋不已，拉着聂云实的手。小脑袋不停的张望。聂云实面上已泛红晕，一来人们的话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二是桔梗拉了聂云实的手一起坐在轿上逛完了整条街。
　　“云实哥哥，那是什么？“桔梗对什么都好奇，却什么也不懂。可是这个云实哥哥可懂的不少。
　　“那是“跳五猖”，青田县每年都有。五猖人数之多，道具华盖、面具、服饰都以红、蓝、黄、黑、白五色相配，其意分别代表东、南、西、北、中五方天帝，又暗合木、火、金、水、土五行之色。“聂云实虽然个头小，可脑子里知道的东西却不少。
　　“云实哥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好厉害。“桔梗一脸崇拜的看这聂云实。这个小哥哥懂的可真多，好像问他什么，他都能答出来。
　　聂云实并不回答桔梗的夸奖，耳根却是一红。表演时，身着角色服装的村民按各自角色挑篮、扛旗、敲锣、打鼓，鞭炮齐鸣，一派欢腾景象。出场由五个手持华盖的壮汉入场站定，接着四名衣着袍服、头戴面具，步态不一的表演者排成一字上场。
　　聂云实指着那四人道：“他们分别代表道士、土地爷、和尚、判官等四位为民请命的当地“地神”。“桔梗不问，聂云实也知桔梗定然是不知道的。
　　“哇，原来这就是地神。“桔梗那山眉水眼看着眼前的景物有些入迷。
　　而随后入场的身穿铠甲、肩插金翎、手持双刀的五位才是真正的主角，即五猖者。众多表演者在场上或行、或舞、或趴、或跃，跳着各种寓意的舞蹈，其中有祈求吉祥和平的排字“天下太平”等阵式，最上场表演者达五十人。
　　“那就是五猖者。‘聂云实从侧面看到眼前这个雾鬓云鬟的小人的面容蛾眉曼睩，她入神的模样让他在此刻觉得她真的很惹人喜爱。
　　桔梗一转头便对上聂云实看着她的眼睛，原本瞳眸含笑的聂云实转而眼神欢乱。
　　“云实哥哥，你果真同人们那样赞叹的那样好看。‘桔梗对着聂云实回眸一笑。’你既聪明又好看。是不是就是书上说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桔梗觉得这聂云实除了个头小点，什么都知道。而且人人都说他好看，父亲也一直夸他懂得多。
　　“不是。这诗不是用来夸人聪明好看的。这诗是指昔日路上相逢时，美人如玉，公子无双，郎才女貌，青梅竹马，可惜如今却无缘相会，空惹相思.“陌上人如玉”是站在田间的那个人是个如玉般美丽的美女，“公子世无双”是说翩翩公子绝世无双。反正大概是说两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和，却是无缘罢了。“这小女娃居然觉得自己聪明好看。聂云实只觉得被夸赞心中欢喜。把之前叫他小和尚称他矮土豆余下的一点气都消散这夸奖里了。
　　“那我们是不是青梅竹马？“桔梗明白美人如玉是在夸赞女子，公子无双是夸男子，郎才女貌是夸男子和女子，可这青梅竹马不就是在说他和聂云实这样的小娃娃吗？
　　“不是。青梅竹马说的是男女孩童之间两小无猜的情状。简单的说就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很纯洁。而青梅竹马里的两个小孩长大后结为了夫妻。“聂云实此时对桔梗开始有了了解，这个小女孩什么都不懂，要么什么都一知半解。
　　“那你以后会一直在青田县吗？“桔梗没来由的问到。
　　“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会吧。“聂云实虽不知桔梗怎么问的这么突然，但还是思考了一下，回答了。
　　“那我们以后是青梅竹马，长大会结为夫妻。‘桔梗一副哦，我明白了，什么叫青梅竹马。
　　“这…….哎，不同你说。你还是看庙会吧。’聂云实扶额，摇头。着实让桔梗这语出惊人的话下了一跳。算了，同她解释也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