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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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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患武功尽失,不再是杀闻阁阁主的人选。
他被人丢在河边,任他自生自灭。
“你是武学天才又怎样?不照样被阁主丢了吗?”
李无患沉默不语。
“你可要好好活着,我要你亲眼见到我坐上阁主之位。”他以获胜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无患:“到那时,我会亲手杀了你。”
他笑着转身离去,临走前又留下一句:“这下就只剩吴言道喽。”
李无患双眼微颤,默不作声。
……
李无患等待着死亡。
昭懿却比死亡先一步到来。
或许是碰巧,又或许是他命不该绝。
……
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改变的。
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倒成了笑话。
阁主暗中培养三人只为选择一人接管杀闻阁。那么能活下去的也就只有一人。
李无患此时该是庆幸的,因为他活着,而且不用再被卷入这场杀戮中。
但这一切,本不该属于他。
李无患从记事起,就一直待在冷冰冰的杀闻阁里,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感情。而吴言道和他不一样,吴言道是与亲人走散,误入危险的牢笼。
李无患不知道有亲人是什么感受,可他能感觉到吴言道之前是个很幸福的小孩,他也能感受到吴言道很想回家。
作为杀手,李无患无疑是失败的。
杂念,是杀手最忌讳的。
可能是李无患天生就不是做杀手的料。
话多,问题多,现在还对家产生了念想。
他明明,从来都没有过家。
……
李无患是没有家,但吴言道有。
李无患自废武功,换吴言道活下去。
李无患只能帮到这了。
……
李无患敢吃下昭懿送来的草药。
一是因为他已是将死之人,二是因为昭懿是个有家的孩子。
李无患觉得有家的孩子坏不到哪里去。
……
李无患跌跌撞撞的离开河边。
“没想到,我能活着离开杀闻阁。”他内心茫然:“离开了又能怎样?我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哦,对了,现在连人都不会杀了。”
“那我三日之后是不是还要来这个河边?真烦,我都不知道要去哪儿,早知道就不答应那个小孩了。我觉得我应该在这个河边躺三天。”
“那小孩给的药还挺灵,我都感觉不到疼诶,三日之后再多讹一点。”
“那小孩穿成那样应该挺有钱的,我再借点钱,应该没事吧。”
……
李无患真的在河边待了三天。
“哈哈哈哈哈,天生抗饿抗冻体质。都三天过去了,我竟然还没死!”
“不过那个小孩怎么还不来?不会是忘了吧?”
“她忘了也正常,富家儿女嘛,脑子都不好使。”
昭懿突然从他背后出现。
“你活下来啦!”
李无患被吓得一激灵:“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你被我吓到了吗?”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哦,你要怎么陪我玩啊?”
“你想玩什么?”
“你能陪我练剑吗?”
“呃呃呃呃呃,我不会。”李无患有些心虚。
“嗯,不会就算喽。”
“不过我可以教你。”
“你是脑子坏掉了吗?你不会你怎么教。”
李无患气急败坏:“你这小孩真没素质!我怎么就不能教啦?你说吧,你要学哪一式。”
“三十二式,命立。你会吗?”
“呀呀呀呀呀!我会!来,把剑给我。”
昭懿把剑递给李无患。
李无患拿不住剑,直接连人带剑倒下。
“你连剑都拿不住哎。”
“没事,我拿树枝。”
李无患拿着树枝,边出招边讲解。
昭懿听的特别认真。
“等一下,我有一个疑问呀!”
“你说。”
“命立,不是应该很有气势吗?”
“我没有气势吗?我只是使不上内力。”
“好吧,那我来试试喽。”
果然有内力就是不一样。
昭懿眼神坚定,步伐稳又不失灵活,完全不像初学者。
李无患拿着树枝像是在比划。
“虽然我武功尽失,但是招式我又没忘,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是哎,你教的挺好呀!”
“我也这么觉得,那你该怎么感谢我呀?”
“你想要什么呢?”
李无患清了清嗓子:“首先,你也看到了,我身上都是血,需要一身新衣裳。第二,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虽然不饿,但是再不吃肯定会死。第三,我为了等你,在河边待了三天,这三天里我处处躲着过往的行人,很累的,你知不知道?”
“为什么要躲呀?”
“你以为别人和你一样啊!我满身是血,是吓不到你,但万一吓到别人怎么办?”
“对哎!”昭懿微微点头。
“所以!第三!我需要钱,因为我没地方住。第四,再给我几株你的草药。”
“没了啊?”昭懿从腰间取下小荷包:“这里面的钱你先拿着,明天我再给你带些。我今天出门比较急,忘记带草药了,明天给你带些。至于其他的,你可以拿着这些钱自己去买吗?”
“你真是人美心善的好小孩!”李无患十分欣慰。
“你明天能不能再教我一式?”
“行行行行行,一百二十六式全教你都行!”
……
“哎呀,就是你之后天天都教我。一直教到五十三式时,你说你要归隐深山,然后你就走喽。”
“啊?就这么一点!就只有你看到我躺在河边,然后你救了我,然后我天天教你习武。”
“对呀,就这些。”
“我为什么会躺在河边?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你就跟我说你武功尽失,其他的没说啊。”
“你当时为什么不好奇?”
“呃,为什么要好奇呢?”
李无患一脸震惊,昭懿一脸无辜。
“看来我得去问问吴言道和叶繁了。”李无患心想:“哎,真不想看到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