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9章 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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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冲躺在床上，已经醒来好一会儿了。
他的手里攒着小老虎，手掌抚摸老虎的头顶，眼睛盯着床头的汉白玉盒子。手劲越来越大，小老虎都被捏扁了，眼神却越来越涣散。
眼前浮现层层光圈，朦朦胧胧，汉白玉盒的边缘也逐渐拉长，越想看越看不清。
很多次的梦中，陆冲想寻找到陆小暖的身影，却始终迷离恍惚，昏昏默默。
小暖，你为什么不回来看我？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拉开抽屉，陆小暖走前最后留下的纸条，每个字都化成数百枚钢针，针头淬着毒，持续不断地钉入陆冲的五脏六腑，深埋入骨。但他宁可被折磨，也不想拔出来。
——小爷走了，别来烦我！
来到公司，看着办公桌上卫肖暖的资料，陆冲深觉自己的想法着实荒谬。
怎么可能有人会死而复生？
“春暖花开”实在不是一个罕见的词，他想他大概是魔怔了，才会被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词和言行有些像陆小暖的小孩牵着走，没有克制好情绪，还影响了工作。
他让宋云舒通知赵青竹，不必更改录用计划，得知已经将结果通知到位，只好把人留下，让赵青竹自行安排工作岗位。
赵青竹还在纳闷，原以为能让宋特助亲自过来通知要留的人会是什么来头，结果又被告知随便安排。
再看看卫肖暖的简历，确实没有多少适合的岗位。原想将他安排去当陆总的助理，可现在看来，陆总也不怎么想留他。不如……
卫肖暖第一天正式上班，心里说不出的开心。他没想到自己如此轻松就通过了面试，有些飘飘然，还有些莫名的兴奋。
陆冲会认出我吗？
见到了他，我要说出实情吗？会吓到他吗？
要不，直接上去叫哥？可是，上次叫他哥的时候也没搭理我啊，还赶我下车呢……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看情况再定吧。重活一世，我要大展宏图，让陆冲看看小爷的实力。
结果，进了公司才知道，他被安排进了后勤部。
后勤？不就是打杂的吗？
卫肖暖第一天上班就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将他对美好未来的期待浇了个透心凉。
陆冲这个家伙怎么会给我安排这么一个岗位呢？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是你弟弟我！大材小用，埋没人才。
骂了半天，想起陆冲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职位都是人力部门的安排，陆冲肯定不清楚这事，才慢慢消了火，但一个上午还是闷闷不乐。
后勤部主管刘关山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微微凸起的啤酒肚，中等的身材，笑起来肉乎乎的脸上竟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怎么看都是个和气的老好人。
刘关山对新来的卫肖暖很是照顾。这么年轻漂亮又活泼开朗的男生被分到了他们部门，既让他们部门的小姑娘开心，又多了一个劳动力。虽然他单薄的身形看起来也干不了太重的活儿。
但没关系。
本来听到风声要将后勤部慢慢整合，精简人员，大家都以为后勤部要裁员，要被其他部门收编，他这个后勤部长的头衔都要不存在了。没承想，现在还安排进了一个如此优秀的新员工，刘关山觉得，他可以继续在这儿养老了。
一向心宽体胖的刘关山不计较卫肖暖第一天上班就明显失落的神色，像一个老大哥般安慰他，公司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在哪个部门工作都是一样的，只要有能力，都会被领导看到，只要肯上进，终会站到前面去。
后勤部除了刘关山，还有三个姑娘和四个小伙子，加上卫肖暖是五个。这还不包括保安，保洁和食堂人员。
他们主要负责公司总部的各种活动的场地安排，大型会议的布置，以及保安保洁的监管，食堂的监督和卫生。上面的各个部门把各种活动的策划和流程制定好，剩下的琐碎的杂活就是他们负责。
刘关山没撒谎，后勤部虽然干的是杂事，但依然会参与到公司各种大小事务当中去，相当于各部门的后备军，若是干得好，就能被发掘，从而进入想去发展的部门，属于内部晋升通道。
后勤部在三楼，陆冲的办公室在二十楼，相隔甚远。以前他随随便便就能上去的地方，如今没有正当理由，都不能再踏入。
卫肖暖在心里连连叹气，刘关山给他讲解公司各部门的情况他也没有认真听。不用刘关山讲，卫肖暖心里都清楚。
讲完了，刘关山又带他去一楼大厅熟悉。刚巧碰上了从外面回公司的陆冲。
陆冲带着宋云舒和另一名姓郑的助理一起从车上下来，步伐稳健地走了进来。
卫肖暖一见他哥，眼神都亮了，忘了自己还是一名刚入职的普通员工，冲上前就打招呼。
“哥……陆总，你回来了？”
“哥”字发出半个音，卫肖暖陡然记起自己现在是谁，忙改了口。只是如今再见，换了身份，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没滋没味地问了这么一句。
宋特助看到有人热情地往前冲，连忙上前挡了一下。他这位老板不喜欢陌生人靠近，又实在太招人，狂蜂浪蝶他见得多了，本能使然就上前挡。
陆冲看清楚了是谁，也没什么好脸色，点了下头就不再看他，兀自往电梯方向走去。
卫肖暖：“……”
刘关山看卫肖暖像见到亲人一般往老板那里冲，想拉来着，没拉住。扫了一下他的神情，怅然若失，大失所望，赶紧开解他：“没关系，别往心里去。陆总对谁都是这个样子，不爱笑，比较严肃。没事，习惯就好。陆总人还是很好的。”
年轻人刚来到公司实习，都会对大老板比较热情，期待得到老板的赏识，这种事刘关山见惯不怪，所以只顾着劝慰，没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其实卫肖暖木着一张脸正在心里记仇：“第一次见面把我赶下车，这一次又懒得理我，陆冲，我给你记下了，等以后相认了，看我怎么讨回来。到时候，我也把你绑起来，就像你绑我一样，就绑在床头，对我说一百遍，不，说五百遍‘对不起我错了’，然后趁着你心里有愧，我再对你……哈哈，到时候我改名的目的就达成了。”
心里想得正爽，怕嘴角压不住暴露内心，只能更加努力地往下压。在一旁的刘关山看来，这小子就快委屈哭了，也不让他工作了，看时间差不多到了吃午饭的点，干脆和他一起去了餐厅。
卫肖暖一听可以开饭了，眼里都盈满了光，心情简直是云销雨霁，彩彻区明。天知道他有多久没好好大吃一顿了。
对，这件事也要记在陆冲头上，他现在过这么苦逼的日子，菜都不舍得吃，肉的滋味更是好久没闻到了，都怪陆冲。
刘关山要了一桌子好菜，一分钱也不用花，公司食堂是专门为员工开设的，免费提供三餐，菜品丰富，营养均衡，就是为了能让员工吃饱吃好。
卫肖暖狼吞虎咽地吃了重生以来最丰盛的一顿，吃得肚子溜圆。刘关山调侃他看着瘦巴巴的还挺能吃。
卫肖暖上辈子也不是没在这里吃过，虽不觉得难吃，但也没法和家里张姐专门为他的口味做的菜相比。但现在不同，能吃饱就不错了，和前段时间只能吃馒头烧饼素包子相比，食堂就是天堂。
宋特助汇报完工作，顺手将办公桌上的文件整理了。看到卫肖暖的那份资料，想起刚才楼下的那个莽撞的男孩，嘴角一勾。
陆冲让他调查这个人，说不定又是一个准备扑上来的。
他忽然冒出来一种莫名的感觉：这个卫肖暖，总觉得有些熟悉。
刚才卫肖暖冲上来热情地打招呼，更是让陆冲确定他不可能是陆小暖。他的小暖才不会这么期待见到他，不仅不想他，还会想方设法地离开他，否则也不会非要出国留学，他也不至于把人锁在家里，小暖也就不会偷偷地逃走……
吃饱喝足，卫肖暖想起了一件顶顶重要的事。
“刘经理，咱们公司有没有宿舍可以住啊？”
“怎么，没地方住了？你不是还没毕业吗，宿舍就不让住了？”
卫肖暖苦逼地想，不是宿舍不让住，是我躲债不能住。想到是谁给他带来的苦难，微微侧头瞪了小鬼一眼。
得到了他的允许，小鬼在最大范围内逛游了半天，兴奋劲别提了。他在这里郁闷憋屈，小鬼却看着愈加开朗。
太不公平了！
卫肖暖惨兮兮地一笑，开始编：“宿舍就剩下我一个了，学校希望我能尽早搬出去，毕竟一个人待着一间房挺浪费的。为了能顺利拿到毕业证，我也不想和学校起冲突，所以只好……”
刘关山离开大学好多年，也不了解情况，卫肖暖这么一个长相乖顺的学生这样难为情，他就丝毫不生疑地相信了。
“住宿没有问题，公司有员工宿舍。别说，咱们这儿福利待遇就是好，像你们新来的员工，尤其是刚开始工作的大学生，手里没有钱，公司都会免除一年的房租。你好好干，以后买房子也不是事儿。”
刘关山是老员工，说起这些来就与有荣焉。卫肖暖想到这些都是他哥提供的，也扬扬自得。
下午卫肖暖想去找几位保安大哥聊聊，这也是他们部门的份内工作。走到一楼，看到几个安保人员架着一个男人往外扯，被拉出去的男的穿得还挺时尚，忙问前台的小姐姐怎么回事。
被问到的是以前他每次来都会聊两句的一个姑娘，性子活泼，爱说爱笑，更爱打听八卦说给他听。
纪笑笑一看卫肖暖这么熟稔地和自己攀谈，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把他当成自己人一般熟络起来。
“你刚来，不了解情况。我跟你说，总有那么一些人想尽办法接近咱们陆总，想爬上陆总的床。”她下巴朝那人一抬，“这不就是一个。”
陆冲还有这方面的烦恼？我怎么不知道？
纪笑笑接着说：“也不看看咱们陆总是什么人，这些人哪儿能入得了他的眼。”
卫肖暖突然起了兴致，想问问陆冲在别人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上辈子别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不会在他面前说陆冲的一点不是，现在倒是方便打听点真话。
“咱们陆总是什么样的人啊？”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9章 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