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小公主【番外】》流荧似火

16、第十六章 万年许诺

　　颜曦即任天帝之位的那日，姚景宁就站在她的身旁。那一日的颜曦无比高冷，让姚景宁都感觉有些陌生。
　　有天神风阳在，一切都很顺利。
　　那是姚景宁第一次见到天神风阳。这就是创造万物的天神吗？他已经好几千万岁了，但是样貌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他跟颜曦站在一起竟然毫无违和感。
　　天神的光芒很耀眼，照得姚景宁有些睁不开眼。毕竟是开天辟地的大人物，法术必然是高深莫测，自己要是能得到他的指点仙术必能突飞猛进。
　　即位大典结束之后，天神留下来查看颜曦体内元灵的情况，姚景宁就在殿外守着。
　　一旁的穆楚亦跟他闲聊起来，“王上，这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是留在天界修行还是？”
　　姚景宁想了好久才说：“我还没想好，不过要是能在天界找到一位师父就好了。”
　　穆楚亦垂头丧气地说：“天界没有高阶的火系上仙，要找一个师父很难。我跟你一样修行火系仙术，入天界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太子殿下抽空指导我。”
　　姚景宁自言自语道，“天神好像是主修火系和水系仙术的。”
　　穆楚亦：“三十三重天需要重建，天神很忙的，他应该没有心情收徒。不过要是公主殿下去求，他应该会答应。”
　　姚景宁：“这事不能靠颜曦。”
　　姚景宁的话音刚落，风阳便从殿内大步走出，他眼神犀利地看着姚景宁，“我知道你，入冥界却没轮回，还修成了仙灵。我可以收你为徒，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姚景宁激动得很，连忙问道，“您说，我一定尽力完成。”
　　风阳缓慢地吐出几个字，“斩断你的情脉。我修行的是无情道，动情影响修行。”
　　“不行，这不是我想要的。”姚景宁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风阳没有再说什么，便离开了这里。
　　天神一走，穆楚亦便激动地说：“那可是天神啊，如果是我，我立马就答应了。修行的目的就是提升法力，谈情说爱多没意思。”
　　见姚景宁没有答话，穆楚亦继续说道，“你来了之后抢了我文书的工作，我倒是清闲了不少。我得趁现在抓紧修行仙术，不然就被你超过了。”
　　临走前，穆楚亦说道，“王上，我提醒你一句，公主殿下是想你留下的。之前她一直坚持住雪凝宫，可是你来了之后她同意搬到明光殿居住，你猜这说明了什么？她想留你，但是不能留你住太子殿下的雪凝宫。”
　　颜曦希望他留下？只要颜曦需要他，他一定会留下。
　　……
　　之后的很多年，姚景宁一直留在天界，就住在天帝的居所明光殿。他一边修行一边帮颜曦处理一些事务。
　　那天，颜曦突然来找姚景宁，要他拿出元灵给她看。
　　姚景宁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照做了。
　　一缕黄色的气息从姚景宁的掌心出来，颜曦惊喜地说：“景宁，你成为下仙了，太好了。”
　　姚景宁有些不知所措地说：“最近我的仙体和仙灵确实更稳固了。不过就算进阶也是仙士，如何会越级升为下仙？”
　　颜曦解释道，“仙士至下仙的晋升主要是仙元的精纯，你本就获得了天钺的至纯元灵，修行仙术后也应达到仙的水平。更何况，已经一万多年了，是凡人也该修成仙了。”
　　姚景宁：“去震天石看看？”
　　“好。”
　　他们一起来到了震天石前，姚景宁把手放到震天石上，震天石顿时显现出两个金黄色大字，‘五级’。
　　仙阶五级。
　　姚景宁以前从未在意过自己的仙阶，能够在颜曦身边修行他已经很开心了，并不追求什么至高的法力。
　　见姚景宁一脸的惊讶，颜曦说道，“你惊讶什么，一万年了，你再修不成仙我的脸往哪儿搁。”
　　姚景宁小声嘀咕道，“穆楚亦也还没修成仙。”
　　颜曦厉声道，“穆楚亦也没得到天钺的至纯元灵。”
　　见姚景宁的脸色有些难看，颜曦哄着他说：“好了，我不想训你的。如今你已经是下仙了，该找个法力高强的师父好好修行了。”
　　颜曦要赶他走？姚景宁惊慌地说：“我在明光殿也很好。”
　　颜曦苦口婆心地说：“我修行混沌之灵，五系中主修金灵，对火系法术的精研不深，没法更好地指导你，我给你找了个师父，你跟随她修行一段时间吧。”
　　颜曦真的要他离开？他并不奢望极高的法术，所以他不想拜名师。
　　沉默了好久，姚景宁问道，“你是不是介意天界的流言了？”
　　流言？颜曦自然听到了些流言。这流言是说她和姚景宁的。她是不介意这些流言，不过姚景宁……
　　姚景宁一脸严肃地说：“天帝，如果你不想天界的神仙再说我们的闲话，就让我去一处偏远的宫殿。远离你的身边，我便不会影响你的名声。”
　　颜曦惊讶地说：“姚景宁，想什么呢。我是在意这个的神吗？还是你介意他们说你是我的男宠？”
　　姚景宁很在意颜曦的一举一动，匆忙解释道，“我没有。”
　　颜曦深吸了一口气，一本正经地说：“我只是想让你快点修成上仙。姚景宁，等你修成上仙，我便嫁你为妻。我们做真正的夫妻，不是名义上的。”
　　姚景宁惊得说不出话来，“颜曦，你说真的？”
　　颜曦点点头，“我可是天帝，如何会骗你？姚景宁，我曾答应与你做一世的夫妻，如今我想兑现这个诺言。等你修成上仙，我嫁你为妻，我们堂堂正正地在一起。”
　　惊喜来的太快，姚景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颜曦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沉思。
　　颜曦又突然说了一句，“不过得有个期限。凡间一世，最多不过一个甲子，可我们是神仙，自然不能按照凡间的寿数来算，不如以万年为限如何？”
　　原来是有期限啊，不过万年已经不短了，姚景宁含泪答应了。
　　……
　　颜曦给姚景宁找的师父是仙缘山的谷茉上仙。其实这是太后乔羽给她牵的线，颜曦想了好久，还是决定让姚景宁去仙缘山修行。
　　谷茉是先魔尊朱玉的表妹，天界太后乔羽的好友，也是六界中少有的火系上仙。乔羽给谷茉写了一封信，姚景宁独自带着信来到了仙缘山。
　　见到谷茉上仙的时候，姚景宁吓了一跳。他本以为谷茉会跟乔羽一样严肃，没想到他们俩的性格截然相反。
　　乔羽一本正经，说话做事讲礼仪守规矩；谷茉却是嘻嘻哈哈，一点都不正经，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姚景宁见到谷茉上仙的时候，她正在躺椅上摇摇晃晃地躺着。姚景宁递上书信，谷茉连起都没起，只是接过书信扫了两眼，随后就丢在一边了。
　　谷茉随口说道，“施展法术给我看看，让我看看你的资质。”
　　姚景宁施展出几道术法，谷茉赞许地说：“资质不错，好好跟我修行，我保你五万年内修成上仙。”
　　“五万年？”
　　谷茉：“怎么？嫌长？五万年不长了，曾经的战神朱玉可是十五万年才修成上仙。至于能不能修成神，得看个人的造化了，有的仙终其一生都不能修成神。”
　　姚景宁试探地问：“修仙不用斩断情脉吧？”
　　谷茉一脸不屑地说：“斩情脉？这是哪个不靠谱的神说的？我谷茉可是姻缘仙，我们这一脉就没有修行无情道的。”
　　姚景宁欣喜，原来如此。姚景宁爽快地跪下三跪九叩，拜谷茉为师。
　　谷茉从躺椅上起来，亲自扶姚景宁起来，故作正经地说：“这仙缘山除了两个看门的小仙士就只有我一个人，既然你来了，你作为这里唯一的男子，脏活累活得由你来干了。”
　　姚景宁恭敬地回了句，“是，师父。”
　　谷茉咳了咳，摆出一副师父的做派，“我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每日卯时开始修炼申时结束，其余的事情都要等修炼结束之后再做。对了，你会辟谷了吗？”
　　姚景宁点点头，“会。”
　　“那就好，我这里可没有凡间的食物。”说完谷茉转身就要走。
　　姚景宁连忙问道，“师父，我有个问题，可以问吗？”
　　谷茉转过头，说道，“说。”
　　姚景宁毫不隐晦地问道，“既然仙可以修行有情道，天界为何禁止仙动情？”
　　谷茉冷哼了一声，“还不是为了至高的法力。仙界的仙力、魔界的魔力、妖界的灵力都出自混沌之力，他们本来没有多大区别。可是神的后代法力渐渐变弱，直到演变出毫无法力的人。”
　　谷茉注视着姚景宁，质问道，“假若你有个孩子，他毫无一丝法力；你自己可以活万年，而他只能活几十年。看着自己的孩子渐渐老去，你会什么都不做吗？”
　　姚景宁：“我会用尽一切办法让他能不老不死。”
　　谷茉：“就是这样，很多神仙为了自己的孩子、爱人，做出了有违天道的事情。天界只好定下天规惩罚他们，可后来犯错的神仙越来越多，天界的神仙就变得越来越少。”
　　谷茉的表情越来越沉重，“十几万年前仙魔大战之后，天界的神仙就更少了，当时新任天帝洛司昱下令，不达神阶不可动情，违反者削去仙力永世不得入天界。”
　　谷茉是那时候离开天界来到仙缘山的。其实她明白，洛司昱定下这条天规是为了天界好，可是都不允许仙动情了，还要她这个姻缘仙有何用？
　　姚景宁忍不住问道，“师父，既然六界的法术系出同宗，为何妖界魔界允许随便动情？”
　　谷茉平静地解释着：“妖界创世六百万年，一直都是由妖皇执掌。妖皇早已位列神阶，虽然不是至强，但是也不是随便哪个神能打过的。魔界的创始者初代魔尊白令辰战力极强，可魔界是历代世袭，后代魔尊的神力越来越弱，已经无法与天界抗衡。等传到白玲这里的时候，她的微弱法力完全守不住魔界，所以才选择嫁于当时叛出天界的先战神为妻，让他来守护魔界。”
　　原来如此。那他就可以一直爱着颜曦，不耽误自己的修行。
　　谷茉看出了姚景宁的心思，打趣他道，“情不是关键，修行需要的是专注，情只是影响专注的一个因素而已。斩断情脉最初也是天神提出的，情不止是爱情，也包括亲情、朋友情、怜悯之情等等，无情便不易被外界所干扰，所以更容易提升仙力。”
　　姚景宁激动地说：“就是说，只要我能够很好地控制好自己的感情，便不会影响修行。”
　　“没错。”谷茉突然来了兴趣，试探道，“姚景宁，你没跟天帝灵修吧？”
　　姚景宁的脸刷的一下子黑了。
　　谷茉脸上的玩儿味丝毫没减，“不会吧，你们俩的事传得有鼻子有眼，要说没有奸/情我可不信，你们怎么会连灵修都没有？”
　　这个谷茉上仙怎么是这样子，姚景宁不想回答她，便悄悄地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