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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103章 ...

  •   却说那日,在洛阳老君山看见从瀑布的玄裳之上升腾起来的“紫烟”之后,李季兰和阎伯钧就一同往东而去。
      果然,在一处隐约若现的“仙居”之中,发现了正在品茗的曹元曹夫子的身影。

      曹夫子超凡脱俗,仙风道骨,童颜鹤发。
      他身着灰蓝色长袍,手执一羽扇,脚穿云履鞋,叫李季兰分不清他到底是仙人还是凡人。
      近前,李季兰有礼道:“请曹夫子好,妾李季兰与君阎伯钧前来拜访,还盼曹夫子不吝赐教。”
      “姑娘与公子请坐。”曹夫子让那二人在自己对面的磐石上坐下,“不知你二人历经周折前来找老朽,所为何事?”
      李季兰道:“我有一友,名叫陆羽,字鸿渐,是个茶人。因其畏寒体质,换季之际常为阙心病所扰。本已随着年龄长大而逐渐见好,哪料几经宦途奔波与多起不可知的意料,导致胸部受伤,阙心病也发作的越发厉害起来。”
      “我读曹夫子您的徒弟王勃所著的《难经》详解与批注,寻得一个可治阙心病的方子,道是:可用‘甘香蜜檀’来作驱寒温心之用。又从见多识广的长安客栈掌柜的口中得知,这味药方不可多得,来自于天上的神仙攒射神君后羿从金乌内核所取,且在梦中赠予太祖爷李渊。”
      “只今且不论那传说是否真实,也不论那神药是否已经作为邦交之礼——交由僧侣恩觉大和尚带回东瀛国,我只想请教老先生您:‘甘香蜜檀’的药性和药效究竟如何?可是根治阙心病的对症之药?若是,又当取多少用量,如何煎服于患者?”

      曹夫子听罢,详细道:
      “此药并非杜撰虚构,乃是真的存在于世的神药,当年后羿射日,便是此药初现世间之时。后来人间沧海桑田变化,此药也就难觅踪影。大唐开国之初,有诸多跟太祖爷李渊相关的传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唯有这‘后羿如梦赠灵药’之事,是千真万确的,当时太祖爷寻找方士解梦,正是老朽在他面前道破了天机。”
      阎伯钧佩服道:“老先生,您果然是个神仙啊!”
      曹夫子微笑道:“逍遥自在,不与浊世同,隐居山巅,有清风明月为伴,有天地精华为食,人人都是神仙。”
      李季兰问:“可否请老先生再详细告知此药方的一二?”
      曹夫子点头道:“甘香蜜檀药性平和,寒质和热质的体质都能用,它针对于阙心病,的确是有根治的奇效。”
      李季兰的脸色略过欣喜,“多谢老先生告知。”
      曹夫子继续道:“使用甘香蜜檀之时,不可将其切块、也不可将其研磨成粉,而应将其以原本的模样放进锅内,再注入清水熬煮三日三夜,煮到清水变成羊脂白玉的色泽为止,放才算是达成了这熬药的第一步。”
      李季兰紧接着问:“那第二步呢?”
      曹夫子道:“这第二步,需将已经煮过的‘甘香蜜檀’捞出,晾晒烘干以后,用斧子对半劈开,取出里面的‘金乌之核’。”
      李季兰问:“什么是金乌之核?”
      曹夫子解释道:“这也是一味药,叫人起死回生的药。特别是阙心病患者病重到几近弥留的时候,能否挽回他的性命,就要靠这颗金丹了。”
      阎伯钧明白了,道:“老先生的意思,可是指:‘甘香蜜檀’熬出来的水,就救心的;取出来的金丹,是救命的?”
      “不错。”曹夫子捋须微笑,“只是此二步骤之后,还不算完。这第三步也就是最后一步,亦是关键所在:需将这对半劈开了的‘甘香蜜檀’捣碎,加入术子、黄嵫、白槲、红芗和轱辘牛草、貉箦青草、蔸洱芳草,一并制成膏药,贴于患者的心脏部位,七日七夜不可取下,等到疗程结束,自是可以药到病除,永绝后患。”
      李季兰感激道:“所要用到的药材和草药,我都已经记下了,多谢老先生!”

      “无需客气。”曹夫子看向长安方向,朗声道,“我大唐不可无陆羽,留芳后世之茶,也不可无陆羽!”
      “有老先生此言,我就像是吃了一服定心剂一般,晓得陆羽的顽疾一定能见好了!”
      “圣人者,天佑之;病痛者,天祛之。”曹夫子开然道,“姑娘放心吧!一切可好,一切可转,一切安好!”
      “多谢老先生!”李季兰再次行了大礼,“我与阎公子这便下山去。”
      “且慢——”
      曹夫子从衣袖之中拿出一粒赤色仙丹来,道:“老朽掐指一算,此刻陆羽情况甚危,‘甘香蜜檀’是强心之药,喝下之前需将此‘赤珠峰露’给他服下。”
      李季兰郑重接过仙丹,收于掌心之中。
      曹夫子又道:
      “甘香蜜檀,只适合于我大唐子民的身体特质,于东瀛国子民无用,所以东瀛国收着也没意义。莫不如早些将此药拿回,救助于需要救助之人吧!”
      说罢,曹夫子便化作一缕云烟,消失在李季兰和阎伯钧面前。

      长安客栈。
      刘长卿踏入后才发现,这里的住宿费和饭钱比江南那边翻了一倍,不愧是离皇都最近、规模最大的顶流酒楼。
      掌柜的上前,认出这位客官来了:“刘大人,听说你今日早晨风尘仆仆直奔了圣上跟前去,我们这些老百姓也对你佩服的很!”
      刘长卿开玩笑道:“本官没被当成刺客被抓住算好,一没穿官服,二没点规矩,可不是处处坏了皇宫的规矩吗?”
      掌柜的道:“刘大人你可是名声不输钱起钱大才子的人,哪个官兵敢拦你?如今钱大才子正跟自己喜欢的女子一起住在四楼的客房里,可要小的叫了小二去传话,说旧友从江南而来,一起坐下来吃顿饭?”
      “本官住不起你这里的客房,也吃不起你这里的饭菜,不必劳小二去叫,本官自己会上四楼去。”
      “刘大人,你这就是跟小的见外了。”掌柜的通融道,“谁不知道你是个清官,又是个大孝子,俸禄九成都寄回老家去了?所以,小的也不必叫你赊账了,直接免了你的住宿费和饭钱就是。”
      “当真?”
      刘长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假。”
      掌柜的把刘长卿往空桌子引去,才使了眼色叫小二上楼去叫钱起和侍茶姑娘下来见客。

      等到钱起携了侍茶姑娘走近,刘长卿看见:
      一脸春风得意、一身锦衣华服的钱起,跟风霜未洗、阵脚未歇的自己真是对比鲜明。连钱起身边的女子,也没有一点丫鬟的模样,容姿端丽、举止得体,似位官家小姐一般。
      “般配!”刘长卿在心里念出两个字来。
      “我跟侍茶姑娘前脚刚到,长卿你后脚就来了,真是没有想到啊!”
      “钱生你不是已经到了好几天了吗?”刘长卿问,“可有见到圣上?”
      “有啊!”钱起高兴道,“我不但见了圣上,还把自己的新作献了上去,使得圣上龙颜大悦。”
      刘长卿提醒道:“你就不怕日后遭嫌,被人议论为以诗来讨皇帝欢心?”
      “诗不过是一方面,”钱起拍了拍胸膛,“关键是我有才华,‘茶宴’之提议开了万古之先,所以圣上看好我。”
      刘长卿实话实说:“钱生你只是笔上功夫和嘴上功夫,真正把‘茶宴’落到实处的,还不得靠陆大人吗?”
      “是啊!”钱起遗憾道,“我从涵心殿告退以后,原本是想直接去茶阁找陆大人的,结果茶差说陆大人病了,任何人不得打扰,所以我就没见到他,也没法跟他交流彼此的想法。”

      “病了?”刘长卿惊讶,“怎么从江南出发之前没有任何征兆?”
      侍茶姑娘道:“我在茶庐照顾陆公子之时,就知道他身体不大好,他瞒着没有叫别人知道而已。陆公子书写《茶经》,亦是常有通宵之日,经常碰见我早起以后,发现他书房里的灯还亮着的事情。”
      “那姑娘你不劝着陆大人一点?”刘长卿问,“想必你劝,他也会听。”
      “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侍茶姑娘请讲——”
      “我只觉得陆公子如同是对待人生最后的作品一般,在《茶经》上花费了太多的心血。我也曾猜测过,莫不是陆公子以为自己时日无多,才如此执着?”
      “姑娘你要事早点说,”刘长卿指出道,“陆大人的病症也许就能早点得到救治。江南也不是无名医,先让郎中压着点症状总是好的。”
      钱起替侍茶姑娘说话道:“可是宫中太医署的人也不见得就把陆大人的病痛给克服了呀!那些最懂的医术的人都没办法解决的疑难杂症,民间的郎中更指望不上。”
      “钱生,如果是我,就不管茶差如何阻拦,都会去看上陆羽一眼。”
      “长卿你有这样的行动力自然是勇气可嘉,但是宫廷是个一招不慎,就容易万劫不复的地方,还是不要乱来的好。侍茶姑娘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那万一来不及了呢?”
      刘长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个晦气的问题,又匆忙改口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十分担忧陆大人的病情罢了。”
      侍茶姑娘的眼里流出了眼泪,啜泣道:“我也怕真到了那种地步,所以不敢多打听陆公子的现状。”
      钱起赶忙安慰道:“成败在天,生死有命,陆羽若是寿尽于此,那就是天妒英才,跟王勃一样;反之,他要是顽强地渡过了鬼门关,那就是菩萨加持,好人有好报。”
      侍茶姑娘伤心道:“不如明日我就去长安最灵的寺庙里烧柱香,让佛祖保佑陆公子无病息灾如何?”
      “难得姑娘你有这份心。”刘长卿道,“我与钱生跟你同去。”

      等到店小二把好酒好菜都端上来后,刘长卿就说起了自己“勇闯朝堂”的事。
      当时的场景,是这样子的——

      在文武百官诧异的目光中,刘长卿走近朝堂。
      “臣刘长卿参加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对前来之人叫不出“爱卿”二字,只道:“平身。”
      也不等皇帝询问,刘长卿就直言道:“臣在江南‘悦来酒楼’吃素之时,看见一着异邦袈裟的僧侣进店,听总管事说:此人正是东瀛国高僧:恩觉大和尚。”
      林阁老打断道:“刘大人,你堂堂朝廷命官,整天在客栈吃素,成何体统?”
      “臣以节俭为德,无它。”
      应完,刘长卿接着道:
      “那僧侣自称身负皇命,来我大唐的目的是向张志和张大人讨诗。过后,臣到天福寺去找皎然师傅,并从皎然师傅口中得知,那僧侣并未前去天福寺投宿与论法。加上臣从那僧侣口中听得,其有赶赴长安参加‘茶宴’之想,就特地前来禀告吾皇。”
      林阁老问:“那照着刘大人你的意思,恩觉大和尚是该参加‘茶宴’呢?还是不该呢?”
      “阁老大人所问,答案都在其次,关键是那东瀛僧侣此番来唐,疑点颇多,臣不得不面圣相告。”
      皇帝指着刘长卿道:“你且详细说出来——”
      刘长卿应了声“是”,就逻辑清晰道:
      “其一,该僧侣身份可疑,不可说其就是恩觉大和尚本人;其二,其来唐之后,落脚江南不是先见地方官,而是语出投宿天福寺而未去,不知何故;其三,该僧侣称肩负的‘皇命’为讨诗,却未与张志和张大人见过面,任务可疑;其四,该僧侣称有上长安参加‘茶宴’之意,却在担心自己有无进场的机会,这不是作为一个使臣需要考虑的问题,其居心恐有端异。还请吾皇细查!”
      皇帝问:“如今那僧侣身在何处?江南还是长安?”
      “回吾皇话,臣不知。”
      林阁老不信,问:“刘大人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刘长卿道:“臣要是知道,早就抓了那僧侣来问,何须费这周章来面圣?正是因为那僧侣不见了行迹,所以臣才认为我国有提防的必要!”

      卢杞冷问:“我国?”
      刘长卿深知卢杞是最不能惹的奸佞之臣,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回话道:
      “海上作战,并非我国所长,若东瀛国发起海战,我军将处于劣势。僧侣之行,目的难明,不知其是前来窃国还是盗国,不防则容易招致后患。”
      卢杞问:“若要查其行踪,该从何处入手?”
      刘长卿道:“其一,是等那僧侣主动来请见和要求参加茶宴;第二,是在江南和长安同时搜查相关情报,从知情者口问出那僧侣出现过的行迹。”
      卢杞问向皇帝:“圣上以为如何?”
      皇帝指示道:“三点并行,皇宫、江南、长安,都命人严加搜查那东瀛僧侣行迹,不可放过一丝细节。”
      群臣齐声道:“圣上英明。”

      言罢,回到当下。
      刘长卿舀了一勺肉羹道:“就是这么回事,我把自己知道的情报跟皇帝说了,皇帝没有肯定我也没有迁怒我,做出决策以后,就让我退下了。”
      钱起道:“那味可以救陆大人的名叫‘甘香蜜檀’的药,没准就在恩觉大和尚手中。”
      听钱起把详细都说明白之后,刘长卿问:“你怎么能确定,恩觉大和尚此行就带着那仙药来了呢?”
      “直觉。”钱起一笑,“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我尚无法确定恩觉大和尚是否知道陆大人患阙心病一事,但从那僧侣抱着想参加‘茶宴’的心态来看,他应该是知道的。”
      侍茶姑娘敏锐问:“难不成那僧侣想用‘甘香蜜檀’来要挟圣上,让圣上用什么国宝或是城池来与他交换?”
      “国宝和城池倒不一定,”刘长卿推测道,“打开通商口岸,打通茶叶贸易却是有可能。”
      “东瀛国也不是没有茶啊!”钱起道,“我记得之前就有遣唐使带了茶叶苗子和种植门道回去,让那边也种出了供天皇与皇室喝的好茶。”
      “钱生,你觉得茶叶仅仅服务于天皇和皇室,足够吗?”刘长卿反问,“要是能够让茶叶在民间流通,不是有利于天皇推普茶道和征收税赋吗?所以打通大唐跟东瀛国的海上贸易就很有必要了。”
      钱起用折扇敲了敲脑袋,“我明白了,恩觉大和尚应该是想用‘甘香蜜檀’来换海上贸易的宽松条款吧!”
      “十有八九是这么回事。”刘长卿再盛了一碗米饭,“只是……他为何要藏踪匿迹?为何要谎称是来向张大人讨诗?实在是叫人费解啊!”
      “说白了,‘甘香蜜檀’本就是我大唐之物,虽是送了出去,但也没有道理成为谈贸易条件的重磅筹码呀!”侍茶姑娘站在女子的视角道,“以及刘大人你所说的种种疑点,我怎么觉得那僧侣阴谋重重?”
      “关于国防之事,并非是我能随便向圣上进言的。”刘长卿嚼着米饭道,“我跟你俩讨论这件事之前,完全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
      钱起道:“贸易之事,户部所管,户部尚书是林党之人,不可指望;国防之事,兵部所管,兵部尚书郭子仪是位能臣,可以向其进言。”
      “嗯!”刘长卿点头,“我设法去见郭大人。”

      李季兰和阎伯钧回到长安后,从掌柜的口中听见的消息有两个:
      第一个,是陆羽病危,只剩下一口真气吊着性命,太医署重医官束手无策;第二个,是刘长卿直闯朝堂面圣,老百姓们都说他英勇无畏,一心为国,是个好官。
      李季兰也顾不上去跟刘长卿打招呼了,就直接问:“掌柜的,你一向见多识广,你说要怎么才能见到恩觉大和尚?”
      掌柜的道:“小的从刘大人口中听得,那东瀛僧侣已经来唐,但是踪迹不明,连圣上都还在派人找他。李姑娘你要是能先一步查出那僧侣的所在,就是大功一件啊!”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线索?”李季兰再问,“你这客栈不是消息最灵通的吗?”
      “这个的小的还真的是没有听到,就算是听到了,也不敢瞒上头的官爷们啊!”
      “算了。”李季兰也不为难那掌柜的,“你去端些清淡的饭菜上来,我跟阎公子就坐在这里吃。”
      “是。”掌柜的早有准备,“香菇鸡丝粥、花生炒唐芹,豆芽三鲜炒米粉,五福甜汤,可是够了?”
      “够了,快叫厨房上吧!”

      “阎公子,现在我满脑子都是找到‘甘香蜜檀’,好让陆羽少受些病痛的折磨。可是圣上也在找那东瀛僧侣的下落,我就知道‘甘香蜜檀’绝非寻常之物,那东瀛僧侣不一定肯无私交出。”
      阎伯钧道:“我想,信佛修佛之人都应该有一颗慈悲心,在利益和救人一命面前,应当是选择后者才符合出家人的本性。”
      “恩觉大和尚与智积禅师到底是有不同。”李季兰分析道,“一人为了天皇,一人惜爱弟子,前者为执行任务,后者为师徒牵绊,哪能一概而论?”
      “出家人也有弱点不是吗?”阎伯钧思索道,“只要能够抓住恩觉大和尚的弱点,先一步从他手中拿到‘甘香蜜檀’并非难事。”
      “真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落到‘争先恐后’的困境之中。”李季兰低头,“而且不光要抢个速度,还要抢个发现别人弱点的先机。”
      “东瀛僧侣的饮食,多以‘茶泡饭’和‘鱼干’为主。人总不能不吃饭,所以我想,要找到恩觉大和尚,不妨从同时为食客提供‘暖茶’与‘干货’的食肆开始,挨个寻问,并让老板多加留心,一发现点了那两样的客官,就来‘长安客栈’告知我们。”
      “你说的有道理。”李季兰点头,“恩觉大和尚也不一定就以僧侣的模样出现在长安城,不然身份一下子就暴露了。抓住东瀛僧侣的饮食偏好,的确是找到他的好办法。”
      “李姑娘你说,为何恩觉大和尚到江南后不躲,之后就躲了?”
      “我想……他怕是为了不让人找到‘甘香蜜檀’才躲的吧?他躲的是所携带的神药,而非他自身。”
      “物极必反,有时候,越是谨慎,越是容易有所闪失。若是有心人要夺去‘甘香蜜檀’,那僧侣怎么都躲不过。”
      “有心人?”李季兰问,“你是指朝中的佞臣吗?”
      “不错。”阎伯钧道,“你我为陆羽得救,长卿为天下安宁,圣上为大唐江山,佞臣为一己私利,如此而已。”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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