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鸵鸟也有奔跑的爱情》横横丨横

6、05-想看她穿婚纱的样子

　　因为自己的戏弄，闹脾气的曲左岭掉头就离开了。徐守己没有去追，他知道曲左岭在这样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其实很胆怯出现在恭桔的面前。已经习惯多年藏于暗处的人，即使心底渴望，也是无法那么轻易地能够接受阳光的。不过徐守己不准备让曲左岭躲太久，远远地遥望一个人，总是会带着一层滤镜，只有离的近了，才能打破它。
　　作为同行业的两大龙头，恭徐两家因为业务关系往来几十年，算起来，是从爷爷辈儿就相识的故交。年轻一辈虽然从小都在一起玩耍，但是因为长大后天南海北的原因，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加上徐陈斐性格比较冷淡，其实和恭桔并不亲近。但是碍于父辈的情面，恭桔来探病也并不让人意外。
　　“Finn 哥怎么样？”恭桔带着男友孟伟毅，提着果篮和徐守己在医院门口见面。
　　“嗯…今天早上他摔伤在家，给我打的电话，大夫说问题不大。”徐守己看向孟伟毅：“你今天不上班吗？”
　　“刚好在店里，就陪着一起来了。”孟伟毅自然地牵着恭桔的手。
　　徐守己朝两人身后瞥去，此刻的曲左岭，躲在停车场的某辆车后，不远不近地看着三人的情况。
　　“不要给单身狗喂狗粮！”徐守己清了清嗓子，接过了果篮，和两人一起进了医院。
　　推开病房门的那一瞬间，徐守己敏锐的察觉到了徐陈斐和魏瑞辰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却没有点破，而是大声说道：“表哥，恭桔来看你啦！”
　　恭桔从身后探头，朝徐陈斐打招呼。病床上的徐陈斐没有回应，扭着头看向窗外。对于这样的漠视，在场的所有人都习惯了。
　　“Finn 哥！我从店里带了点甜品。”恭桔把甜品递给了魏瑞辰：“上次瑞辰来我店里，说要买草莓蛋糕去找你，我估计你爱吃，这次带的也是草莓蛋糕哦！”
　　恭桔的话音刚落，徐陈斐的视线从窗外转向了草莓蛋糕，神色竟然和缓了不少：“谢谢。”
　　“不客气！你要喜欢吃，下次可以让瑞辰再给你买。”恭桔笑了笑，把蛋糕递给了魏瑞辰：“瑞辰，Finn 哥的手受伤了，你喂他吧！”
　　“干嘛要我喂！”魏瑞辰犹如接了定时炸弹一样，一副恨不得把蛋糕甩出去的样子。
　　“别废话！”恭桔用手点了点魏瑞辰的额头，又朝徐陈斐说：“礼物我带到了，我看你也没什么大碍，那我们就先走啦！”
　　“你这刚来不到一分钟，就要走？”魏瑞辰端着蛋糕从床边站了起来。
　　“我店里忙着呢！你也要回去上班去了，对吧！”恭桔根本不理会魏瑞辰，拉着徐守己挤了挤眉眼。
　　“对！我就请了一上午的假，马上就要走了。”徐守己抬手看了看手表，点头附和着，和恭桔一起走出了病房。
　　“怎么回事？”徐守己看着恭桔一脸神秘笑容，问：“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少打听！”恭桔拉着孟伟毅的手离开了。
　　徐守己透过病房门缝往里看，就看到魏瑞辰正在给徐陈斐喂蛋糕。
　　【这两个人是不是有点事儿？】
　　徐守己隐约察觉不对。但是这一切和自己并没有关系，他也不打算管，他不是个爱八卦的人，想不通的事儿他向来不会再多想。
　　走出医院，徐守己给曲左岭打电话：“走了吗？”
　　回答他的是曲左岭的沉默。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甚至还听到了若隐若现地救护车的声音。徐守己看了看，医院墙体有个大大的箭头，标着急诊室的方向。
　　“恭桔已经走了哦！”徐守己慢慢地往急诊室走：“你猜我有没有约她晚上去你家拿车？”
　　徐守己说不上自己有多恶趣味，但是他承认他私底下有爱逗弄人的坏毛病。越不经逗，越有挑战性的，他越喜欢。其他人他也许还会有些克制，但是对曲左岭，他控制不住地不断挑战着他的底线。
　　“猜错了哟！”徐守己看到了站在急诊门口举着手机的曲左岭，通身的崩坏气质快要溢出来了：“我又没喝多，让她帮我取车，她肯定会拒绝的。”
　　离的不算近，但是他看到了曲左岭的白眼翻上了天，不自由的笑了一声：“白眼都翻上天了吧？”
　　耳边传来了曲左岭无奈地叹气声，徐守己露出坏笑，打算速战速决：“不逗你了，你给我推荐一个你家附近的餐馆发我微信上，我晚上约她去吃饭。如果你想来，你就吱一声。”
　　徐守己看到了曲左岭把手机拿到脸前，沉默地张嘴，不用亲耳听到，他都知道，一定骂得很难听。等他再把手机举到耳边时，徐守己听到那头曲左岭咳嗽了一声。
　　【性格可真够别扭！】
　　徐守己挂了电话。转身开心地离开了。回银行的路上，徐守己接到了吴良林的电话。
　　“守己，晚上有空吗？”吴良林的声音传来。
　　“你不是去 A 国出差了吗？”徐守己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项目结束的比较早，提前回来了。”吴良林那边似乎传来了机场的环境音。
　　“刚下飞机？”徐守己问。
　　“嗯，你能来接我吗？”吴良林犹豫良久，问道。
　　“抱歉，我在上班。”徐守己叹了口气：“而且我晚上有约了。”
　　“没关系，是我没提前跟你约。”吴良林很体谅地说。
　　和李明轩分手后的这三年，徐守己和吴良林以一种病态的方式一直纠在一起。吴良林和他，其实也不算是认真在谈恋爱。吴良林是个玩咖，徐守己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对此他也没有什么意见。两人偶尔会约着吃吃饭或者看个电影，像个正常情侣一样活动，但更多的，最后都会归结到去谁家过个夜这个现实的问题。
　　渐渐地，徐守己发现吴良林似乎认真了。他约他的次数变多了，而且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和从前不一样，甚至听到圈里人说吴良林已经挺长时间不出去玩了。吴良林很好，可徐守己对他没有更多的想法，所以察觉不对就想抽身。后来吴良林却找到了他，说自己有了想认真对待的人，主动提出了和徐守己结束关系。成年人就是这样，有些事情不用说的很清楚。吴良林消失在圈子里半年，半年后，又出现在了徐守己的面前，和徐守己也恢复成了之前的关系。徐守己觉得这样不对，又没有理由拒绝，就这么含含糊糊的和吴良林持续着，一直到现在。
　　回到银行后，徐守己抽空给曲左岭打了个电话：“我到单位了。别忘了发餐厅定位给我。”
　　挂了电话后的五分钟以后，曲左岭在微信上发了个定位。是一家他公寓附近的湘菜馆。他看了看价位，不便宜。
　　【你请客？】徐守己问。
　　半小时后…
　　【嗯。】曲左岭回。
　　徐守己有些意外，曲左岭竟然回复他了。想到今天晚上，徐守己露出一抹奸佞的微笑，给恭桔打了个电话。
　　傍晚，湘菜馆。
　　“人呢？”眼前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身上没有一丝褶皱，从头到脚一副参加婚宴模样却面无表情的曲左岭盯着一身休闲运动服，毫无形象吃着菜的徐守己。
　　“什么人？”徐守己疑惑。
　　“耍我？”曲左岭明显已经控制不住表情，咬牙切齿。
　　“没有啊！”徐守己满脸无辜：“我约了，她今天没空。”
　　“你一天给我打那么多个电话，她不来，你怎么就没想着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曲左岭的拳头紧紧地捏着。
　　“因为有个消息，我觉得当面告诉你更好。”徐守己安抚地想要握住曲左岭，被他嫌恶地一把甩开。
　　“说。”曲左岭闭着眼睛运气。
　　“明天周末，她约了我出去玩哦！”徐守己得意地笑着，看着曲左岭睁开眼睛，审视着自己的话。
　　“又想耍我？”曲左岭冷哼了一声。
　　“面对不确定的事情，你得去验证，才能得到正确答案。”徐守己朗声笑了笑：“我吃好了。感谢曲主编的款待。”
　　“自己买单！”曲左岭起身，已然是不愿意再搭理徐守己。
　　经过徐守己时，徐守己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即使他使劲挣扎也没有挣脱：“我没耍你。”
　　曲左岭倔强地抿着嘴，沉默了半晌道：“时间、地点。”
　　“早上 9 点，你家。”徐守己答道。
　　“松手！”曲左岭彻底被激怒，见甩不开徐守己的手，一拳就要揍到徐守己的脸上，徐守己轻松地控制住了曲左岭。
　　“打得过我？”徐守己挑衅地问。
　　曲左岭看周围看过来的目光，又挣扎了两下说道：“别闹了！”
　　徐守己把曲左岭拉到了身侧：“是真的，明天恭桔要去试婚纱，想看吗？”
　　曲左岭双目圆瞪，惊讶地看着徐守己，没有发现两人靠的已经非常的近了。徐守己很满意曲左岭的不挣扎，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如果想去，就别迟到。”
　　曲左岭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慌乱地看了看四周望过来的目光，推来了徐守己。徐守己看着他瞪向自己的目光，舔了舔嘴唇：“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
　　曲左岭落荒而逃。徐守己没去追，而是旁若无人地招来服务员买单，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徐守己家门口，吴良林正安静地刷着手机等着。徐守己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一脸洋溢地笑容：“你怎么来了？不用倒时差？”
　　“一个人在家实在无聊。”吴良林地双手攀上了他的脖颈。
　　“吴良林。”徐守己拉下了他的双手。
　　吴良林一点也不惊讶徐守己的反应。反而退了一步：“对不起。”
　　“我最近，遇到了一个有好感的人。”徐守己不准备让他进屋，而是选择在门外和他说清楚。
　　“好，我明白。”吴良林点了点头，神色如常：“那我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徐守己点了点头，礼貌地给他让了身位。
　　吴良林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徐守己的面前。徐守己看着空荡荡地走廊，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边开锁，一边掏出手机给曲左岭打电话：“我到家了。你是不是激动的睡不着了？”
　　门伴着‘咔哒’声关上，吴良林的身影从楼下拐角的台阶处出现。不知站了多久，吴良林的手机响了起来：“干嘛？”
　　空荡寂静的走廊飘来了电话那头热闹的喧嚣声。
　　“没空！不去！”吴良林平静回答，挂掉了电话。
　　第二日，徐守己早早地就出发，不到 7 点就到了曲左岭的公寓楼下。毫不意外地，曲左岭已经等在了公寓大堂门口。
　　“不是 9 点吗？”曲左岭上了副驾，斜了徐守己一眼。
　　徐守己打量着曲左岭，发现他今天穿着明显正常了不少，从后排拿早餐递给了他。
　　“还没吃早餐吧？”徐守己问。
　　曲左岭接过徐守己早餐也没客气，直接开吃。等到曲左岭吃完，见徐守己还不开车，疑惑地挑眉：“不走？”
　　徐守己笑着挑了挑眉，身子往曲左岭身前倾。曲左岭反应迅速，一把按住他问道：“你再这样骚扰我，我就下车了。”
　　徐守己没理他，伸手拉出了安全带，递给了他：“我只是想帮你把安全带拉出来。”
　　曲左岭白了他一眼，接过安全带扣好：“有话直说，不要动手动脚。”
　　“我再骚扰你，你真的会下车吗？”徐守己吃定了曲左岭不会下车，又贴了过去。
　　曲左岭抿着嘴，手紧紧地捏着安全带，双眼紧闭。
　　“对于我这样的骚扰，你以后要习惯。”徐守己轻笑，退回身子：“记住，要自然地接受。”
　　“你有病吧？”曲左岭怒骂：“我不是 Gay！”
　　“不重要！”徐守己摇了摇头，不再看向曲左岭，自己也扣好了安全带，准备出发：“你觉得如果恭桔发现我们不是朋友，还会愿意再见你吗？”
　　曲左岭扭头看向徐守己：“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一提她，我就能全盘接受你的所有行为？”
　　“是啊！”徐守己开着车：“简单而有效。”
　　曲左岭败下阵来，倔强地说：“那你就错了。她不是万能的。”
　　“好啊！”徐守己的车停在红绿灯前，侧头看向曲左岭，目光挑衅：“那我们就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