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短篇合集》STAR_HL

26、在你眼中我是谁 响彪篇

　　“在你眼中我是谁，你想我代替谁…”
　　——廖俊涛《在你眼中我是谁》

　　李响??你Y/ N??张彪
　　【虽然失忆什么的很狗血，但真的很不戳啊~~~】

　　【小张你怎么买早餐了呀！不是说好我做吗？】
　　“嗐没事阿姨，这样就不用您做了。”
　　【那你等会儿，我去叫y/ n，估计还没起呢。】
　　“阿姨还是我去吧…”

　　张彪蹑手蹑脚的在你的床边坐下，伸手将你额头上的一些碎头发拨到一边。他的眼里除了你，真的再无其他。

　　“小懒猫，起床了小懒猫。”
　　（唔…再睡一会儿…）

　　张彪附身上前在你的唇上轻啄一口，见你还是没有反应，顺着额头开始，一路亲下来，直到你满脸通红，整个人都窝在被子里不肯出来才罢休。

　　“让我看看我的睡美人醒了没有？”
　　（醒了醒了！）

　　张彪将被子一拉，没等你反应过来自己就钻了进去。温香软玉在怀，他也不在乎你像一条泥鳅一样扭动着想要挣脱，只是从你身后紧紧的搂住你的腰，哑着嗓子在你耳边说话。

　　“别动别动，大早晨不要乱动，会出事的。”
　　（能出什么事啊，快放开，我妈还在外面呢！）
　　“能出…下面的事…”

　　像是验证张彪的话，他话音刚落，你就感受到了身下某个有些异常的感觉。浑身一僵，再也不敢乱动一下，乖乖的窝在他怀里，你们两个人在床上腻歪了好一会儿才起来。张彪将挤好牙膏的牙刷递过来，走到你身后帮你扎了一个低马尾。

　　“好好刷牙，别老盯着我看。”
　　（我的男朋友这么贴心，当然要仔仔细细的好好看看啦~）

　　『咣当』

　　你急忙向后望，原本被张彪拿在手里的漱口杯，现在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张彪慌乱的捡起来，摸了摸你的头

　　“对不起对不起，没吓到你吧？”
　　（没事。张彪你刚刚在想什么啊？）
　　“我…没什么，你快刷牙。”
　　（奇奇怪怪。）
　　“乖，我去给你把杯子冲一下。”

　　你一直都觉得张彪有时候很怪，说不上来的怪。他好像很害怕你叫他男朋友，那个表情你形容不上，有害怕有失落，但唯独就是没有开心。

　　张彪的失神一直到吃早餐也没缓过来，你在桌子下碰了碰他的腿，担忧的看着他

　　（没事吗？）
　　“没，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最近有个案子。”

　　张彪拿过被他一直凉着的牛奶放到你面前，自己又夹了一个煎蛋。你惊讶的看着他和他碗里的煎蛋

　　（张彪，你什么时候开始吃鸡蛋了呀？以前不都是要我逼着你你才肯吃一口吗？）

　　此话一出，饭桌上的气氛好像凝固了一样，你的爸爸妈妈对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彪则是完全定在原地，像个石雕。

　　【宝贝啊你肯定是想错了，张彪一直都吃的呀。】
　　【啊对，闺女你是不是还没完全好利索？要不要最近再约一下医生去看看？】

　　爸爸妈妈的眼神太过真诚，张彪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他们的表现都让你怀疑是不是真的想错了。

　　前一段时间你生了一场重病，醒来以后就发现有很多的记忆丢失掉了。爸爸妈妈说是因为你无意目睹了一次重大的事故，收到了刺激才导致失忆，主治医生也是这么告诉你的。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张彪逐渐占据了你有限的记忆。慢慢的，你开始习惯甚至开始依赖有他在的每一天每一秒。

　　“y/ n，我是…我是你的男朋友，我叫张彪。”

　　这是张彪对你说的第一句话，他温柔且深情的眼神让你一下子就相信了他，不过还有一个你说不出来的感觉，那就是一种极致的悲伤。

　　男朋友，张彪…

　　『亲爱的y/ n小姐，请，请问你愿意成为…的女朋友吗？』
　　『咳，亲，亲爱的y/ n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额，嘶…）

　　你痛苦的捂住头，刚刚那句话在脑海里出现的太快，你都没来得及抓住它就悄悄溜走。那个男声是谁？你愿意成为谁的女朋友？是张彪吗？

　　可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y/ n？y/ n！”

　　等你缓过神，就看到张彪一脸紧张的看着你。

　　“没事吗？y/ n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要去医院？”

　　你摇摇头，接过妈妈递过来的温水喝了几口，眩晕和刺痛感舒服了不少。

　　（我没事，可能最近睡得不太好吧。快吃吧，今天不是要去祭拜你的战友吗。）
　　【女儿啊，要不你今天就别去…】

　　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爸爸打断，爸爸咳嗽一声，夹起一块培根放到你的碗里。

　　【对对对，快吃，吃完了就去吧。不过张彪说的对，闺女啊，你过几天还是得去医院复查一下。】
　　（好，我下周六去。）
　　“我到时候陪你。”
　　（不用，你们局里那么忙，我自己也可以的。）
　　“不可以的，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医院。乖听话，下周六我陪你。”

　　每隔一段时间，张彪就会带你来烈士陵园祭拜一个叫李响的人，张彪说李响是他最佩服也最觉得亏欠最对不起的兄弟。我不明白，既然是兄弟，哪有为什么会觉得亏欠和对不起。张彪只是笑笑不说话，看着李响的照片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响儿，我带y/ n来看你了。时间可真快啊，一转眼都快一年了…”

　　张彪蹲在李响的墓碑前像以前一样嘴里念叨着什么，跟个话唠一样。你静静的站在一旁打量着墓碑上的照片，这么久以来，你这还是第一次关注他。

　　李响的眼睛炯炯有神，高挺的鼻梁给他平添几分帅气，上扬的嘴角让你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一滴水滴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彼此交换喜悲，爱的多的人总先掉眼泪…”

　　你抬头看天，却发现这水滴是从你自己的眼睛里滑落的…

　　你在哭

　　为什么会哭呢？

　　你震惊的用手接住如断了线的珠子的眼泪，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捏，快要疼碎了。眼泪越流越多，头疼开始慢慢折磨着你。张彪见状不对，抱着你想要送你去医院。

　　思绪糊作一团，四面八方汇聚融合在一起的记忆仿佛在下一刻就会让你的脑子炸裂。

　　『同志，我们真是警察，这是警官证！』
　　『记者同志是你啊！这么巧又见面了！』
　　『啊？嗐，警察嘛，我们吃饭的速度早就练出来了。』
　　『y/ n？好名字啊，真好听。』
　　『y/ n？！这么晚你不回去在外面瞎晃悠什么呢？』
　　『y/ n，我怎么突然发现你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y/n，你，你觉得我怎么样啊？』
　　『哇呼！y/ n成为我女朋友了！！』
　　『y/ n别看！！』

　　『y/ n啊…』
　　『y/ n！』
　　『y/ n。』
　　『y/ n~』

　　『y/ n…吓，吓坏了吧…都说了让，让你别…别看…我，我现在…丑死了…不要看了不要再看了…』

　　『你好y/ n，我叫，李响。』

　　李响，李响…

　　李响！

　　『亲爱的y/ n小姐，请问你愿意成为李响的女朋友吗？』
　　『亲爱的y/ n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李响吗？』

　　我愿意…

　　我愿意！

　　（李响！）

　　梦中惊醒，你的身上早就被冷汗渗透。你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手，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

　　李响死了，和高启盛一起死了，死在你的怀里，死在你们即将婚礼的前一个月。

　　你疯了一般的把身上所有的仪器摘下，踉踉跄跄的冲出病房，医护人员阻拦无果只好准备镇定剂，张彪看到后立刻阻止护士的动作，将你紧紧抱在怀里任凭你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我忘了他…我怎么能忘了他我怎么敢忘了他呢…）
　　“对不起，对不起y/ n…”
　　（他是李响啊，他是我的李响，他在摔下来的那一刻还在跟我说不要看，他在我怀里的时候还怕我嫌弃他让我别看他…他一定疼死了吧…他这么好我却忘了他…）

　　“在你眼中我是谁…霸占被爱的滋味，拥抱让你好累，爱的多的人总先变虚伪…”

　　那天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张彪，他像是一道流星，只在天空里停留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监狱里。他穿着狱服坐在里头，我一言不发坐在外头。

　　“很失望吧…”

　　这是这么久以来张彪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后悔吗？）
　　“后悔？挺后悔的，不过我更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是我代替响儿去跟高启盛谈判。如果是响儿，他一定会比我做得更好，就算力量再弱小，他也一定会凭借着他的那颗赤子之心对抗世间黑暗。”
　　（张彪，我…）
　　“y/ n，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失忆的那段时间，在你眼里…我是谁？”
　　（……）
　　“你有把我当成过响儿的代替品吗？”
　　（没有。）
　　“真的吗？”
　　（至少，在前面很长的一段时间，我知道陪在我身边照顾我逗我笑的人，他叫张彪。）
　　“这就够了。”

　　“y/ n，好好活下去，带着我和响儿的希望，好好活下去，你的人生还很长，以后一定会有人代替我们去爱你疼你呵护你。”

　　从监狱出来，外面的天十分阴沉，看样子马上就要下一场暴雨了。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是啊，人生还很长，以后…万事朝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