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杀手》走巳

84、齐心协力

　　齐光每日都领着几队人马寻找刘诚的下落。

　　说是寻找，实际上趁着别人寻找刘诚的时候，他早已把刘诚接回了齐府。陆卿沛没想到刘诚在齐府，并没二次上门搜查。

　　也不是他不想，他根本没有时间。

　　圣上着人前来催促，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甚至并不明白为什么圣上会来催促他这个北郡王手下的小官。

　　但说起来，陆卿沛的主公是刘诚，但是赋予他权利的，确是圣上。圣上催他办案，也无可厚非。只是以往圣上并不干涉刘诚一派，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主公出行一月有余，圣上说不定，已经觉出端倪了。

　　郡王府也不可能不做任何防备，送信的人称已向圣上告病休假。但即便是称病不出，剩下的那帮人，也不见得能抵挡的住圣上的盘查。时日一长，这事，怕是不好瞒了。

　　好在只是催促尽快结案返程，陆卿沛叹了口气，继续处理桌上的文案。

　　无事发生，就是最好的消息。

　　*

　　刘诚如愿以偿进了齐府的大门，以他想不到的形式。

　　他被绑在柴房，四周都是木料的香味，他很是不习惯。在这，居然比和那海棠待在一起的时候，过得还差。

　　想大喊，才发现嘴被塞满了布条。就像是被遗弃一般，并没人搭理他，依依呜呜半天，终于是放弃了。

　　柴房外，婆婆问：“老季，可办妥了？”

　　季叔点点头，“已经送出去了，最多后日就可送到。”

　　“后日？还得等上两日。”婆婆松了口气，“也罢，这么多天都熬过来了，不差这两天。”

　　“可有告知三个孩子？”

　　婆婆摇头，“不曾，你也不可说。”

　　季叔自是不会多嘴干涉婆婆和几个孩子之间的事，婆婆不让说，他便不说。但还是善意提醒道：“他们总会知道的。”

　　“不，是你的关系网，并不是我的。人也是你找的。”

　　季叔听出来，慧翎这是把所有的事情往他身上推，“唉，为了这些个孩子，你也是煞费苦心。”

　　“你那小徒儿，你可有为他盘算盘算？”

　　“盘算什么？”

　　“哼，不知道也罢。”婆婆打起了哑谜，并不把话说透。“府上已经解围，老陈和小坤已有不少事务。刘诚，就交给你看管。”

　　“放心，他跑不了。”

　　*

　　刘诚在手，自然是没人再打华予的主意。

　　何况，今天是烟雨楼重新开业的日子，寤怀和栖梧，带着华予出门逛集市。

　　她已经计划好，要买很多礼物去看望她的两位姐姐，还有学堂的婉音。

　　集市上拥挤的人群，让华予终于有了活着的实感。这些天，一直不能外出，可给她憋坏了。

　　“二哥，我要买纸鸢！多买几只，我要送给孩子们！等天气好了，带他们外出放纸鸢。”

　　“二哥，那个糖人好可爱，我要买！”

　　“二哥，给我买糖葫芦！”

　　寤怀根本看不住华予，对栖梧抱怨：“她倒好，看见东西就去拿，拿完就跑，我还要结账，哪跟得上她！”

　　栖梧跟在后面笑个不停，“那你可得跟紧咯。”

　　两人快速跟上，生怕跟丢了。

　　华予双手抱着一堆东西，直到再也不能往上堆，才停下采买的欲望。看见她三哥，把东西全塞给栖梧，一溜烟又去买。

　　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般快乐而又平淡的日常。

　　寤怀和栖梧相视一笑，还能怎么办？赶紧跟上啊！一个跟在华予后面当苦力，一个跟在后面结账。

　　终于到烟雨楼的时候，栖梧和寤怀手上的礼物，已经高得让两人看不见路了。

　　门口小厮是新来的，并不认识三人，热情把客人迎进去，随意安排了一桌，“本日小店新开业，三位请稍等，若有照顾不周，还请见谅。”

　　华予摆摆手，让他下去忙别的，不用招呼他们。

　　“二哥，三哥，怎么不见我阿姐出来？”

　　寤怀和栖梧好不容才把东西平稳地放桌上，四处巡视一番，确实未见蝴蝶。倒是看见欢儿，在招呼客人，似乎太忙，并没看见三人。

　　“二哥，我从来没想过，烟雨楼可以改营业食肆。这大白天就这么繁忙，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你说，县老爷怎么给批的啊？”

　　寤怀轻轻弹了华予的脑门一下，“不该问的别问。”

　　华予揉揉脑门，嘟着嘴小声抱怨：“那你回去就告诉我，不然我就白挨一下。”观察了好一阵，华予问：“怎么不见主事的出来说两句？”

　　栖梧看了看地上的爆竹，道：“你看，旁边都上菜了，许是我们来晚了。”

　　“就怪你们俩，拖拖拉拉！害我没赶上！”

　　两人也不跟她斗嘴，顺便把摆在桌上的东西挪到一边，随意点了几个菜。

　　门口一位衣着不凡的女子被小二拦了下来，“姑娘，实在抱歉，小店今天新开业，所以真的没有位置了。您若不嫌弃，还请稍等片刻，待……”

　　华予听见小二这么说，哪还能坐的住？这可是她阿姐的铺子，哪能让客人等的道理？寤怀和栖梧都没来得及制止，华予就已经站起来上前就把人迎了过来，“这位姑娘，若不嫌弃，可与我一同进餐？”

　　姑娘面露难色，四下打量一番，这店里确实人山人海。前来邀请她的女子，也不像坏人，便答应了。身后跟着的仆从连忙制止，却被她瞪了一眼。

　　华予并不太在意琐碎小事，她是个热心肠，等姑娘坐下后，招呼姑娘加菜，“这烟雨楼里，最好吃的要数红焖肘子，肥而不腻，香软嫩滑。姑娘可愿尝尝？”

　　姑娘有些勉强，或许也是放不开，直言：“我看这里刚开业，人多，如果再点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来。既然姑娘不嫌弃邀我同桌，我便客随主便，姑娘点什么，我便吃什么。”

　　姑娘这般好说话，也不拘谨，华予就更喜欢了。叫来一个点菜的侍女，随意加了几个菜。

　　四人一人坐一边，开始品茶。

　　姑娘开口问：“我听说这烟雨楼，从前是风月场所？为何如今改作食肆了？”

　　这事华予熟，连忙给姑娘解释：“楼主犯了事被抓了，剩下的姑娘们便自力更生，改头换面，可谓是天大的好事。”

　　姑娘点点头，再次环视，这才发现，点菜传菜上菜，几乎都是女子。也有少数几个男子，可能也是怕有惹事的，必须要安排几个男子在吧。

　　这时候从大堂中心传来好听的声音，吸引了姑娘的视线。

　　许久未登台演出的蝴蝶，端坐在中央，轻轻拨弄琴弦，再次在众人面前演出。

　　最激动的当然是华予了，她转身面向蝴蝶的方向，静静地听她阿姐演出。脸上挂着自豪的笑容，就差直言，那是我阿姐。

　　姑娘小声问，“台上演奏的女子，以前也是烟雨楼的吗？”

　　华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她是女子，从前不太可能来烟雨楼。把目光转向她二哥，试图让寤怀回答这个问题。

　　寤怀自然是比华予机灵，很寻常地回答：“既是姑娘们自力更生的地方，又分什么从前和往后呢？”

　　姑娘点点头，很是赞同寤怀的话，“公子所言甚是。”

　　寤怀打量姑娘身后的仆从，功夫了得。

　　这姑娘敢公然露面，肯定不是逃难而来。出门带着仆从，言行举止都很有分寸，衣着不凡，外城哪家的千金小姐吧？这世道还敢让如此貌美如花的未婚女子随意出行，还真不是一般人。

　　至少，连他们家的华予，也没去过别的城池。

　　曲必，蝴蝶便回楼上，并未上前与三人相见。

　　三人大抵是觉得开业有很多繁杂的事务要忙，又有客人在旁，并未追上蝴蝶。

　　“我看三位的眼神，似乎是认识那位弹筝的姐姐？”

　　一句话说得滴水不漏，不是简单人。这么远，也能看出来蝴蝶比他们年纪大，也认知筝，确实不是普通女子。

　　寤怀和栖梧更加警觉，但华予还是没心没肺，笑嘻嘻地靠近姑娘，说了几句耳语。

　　姑娘很是吃惊的样子，大概华予是把什么都给人家交代得明明白白了。

　　姑娘端起茶杯，对华予道：“那，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华予并不明白姑娘是什么意思，只是配合姑娘，端起茶杯，问：“姑娘认识我？”

　　姑娘摇摇头，“不认识，不过现在算认识了。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姑娘将茶水一饮而尽，“对，找你。你周遭所发生的一切，皆因我而起。”

　　话一说出口，寤怀和栖梧便明了这女子的身份，把手放在桌下，随时准备随机应变。

　　但华予并不懂，她追问：“姑娘，我不明白。”

　　姑娘笑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只吃饭聊天，如何？”

　　华予嘀咕：“这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可是……”

　　姑娘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华予推荐的红焖肘子，“嗯，确实不腻。你也快尝尝！”

　　栖梧看向寤怀，有些犹豫，寤怀对他笑笑，示意先吃饭。只要她不害华予，便只当华予又多交了个朋友。

　　姑娘又打量寤怀和栖梧，她不可能对寤怀有印象，但目光放在栖梧身上的时候，明显想起了什么。

　　“我见过你。当时，是我把众人遣散的。”

　　栖梧一惊，飞快在脑子里回想，她说的是什么时候？很快，他心里就有了答案，华予在场，不便明说，只好抱拳致谢。

　　寤怀也听明白了，但不太明白为什么她会帮栖梧。而且，她明显是知道栖梧要什么，才故意调走看守，把栖梧要找的东西放在明面上。

　　她到底，是站哪边的？

　　看她和华予相处的模样，不像会伤害华予的样子，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姑娘明显感觉两位男子对她不是很友善，放下碗筷，端起茶杯，“二位放心，我不站他那边。”

　　寤怀和栖梧不可能知道她说的“他”指谁。有疑虑，表情自然不轻松。

　　惹得华予相当不快，“不是说好只吃饭吗？有什么话不能等到吃完换个地方说呢？”

　　姑娘冲华予笑笑，感谢华予替她解围，“对，咱们，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