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海》药与白芷

36、前往梓墨岛

　　将凡最终在封月山的一个草屋里找到了霜归，而云若也恰好在这里。

　　“阿娘，霜归怎么样？”

　　本来见到将凡还十分欣喜的云若，听到将凡开口第一句话居然是在问霜归，瞬间就拉下脸来。

　　“快死了，活不了了。”

　　“阿娘！”将凡急道。

　　现在哪里是开玩笑的时候。

　　云若翻了个白眼：“他能有什么事，就是摔晕了，过几天就醒了。”

　　“冬，走吗？”幻灵缘从另一个屋里探出一个头来。

　　“你们认识？”将凡有些惊讶。

　　“认识啊，小弟弟。”幻灵缘出来说道，“你们之前也在虹桥那儿见过呢。”

　　经过幻灵缘的提示，将凡终于想起虹桥上见到的那个甩长鞭的蓝衣小姑娘。

　　也就是说，当初在虹桥上遇到幻灵缘时，云若一直在旁边。

　　当时他居然还问幻灵缘这是不是她生的，天呐，这是什么鬼故事。

　　“别逗他了，想个办法，先把他弄醒。”云若说的是霜归，她现在有事问霜归，不然也不会费劲巴拉把这么大个人救回来，直接放任他摔成肉泥就好了。

　　“小将凡，不然你亲他一下，说不准他就醒了。”幻灵缘思索半天说出自己的想法。

　　将凡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不是，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哎哟，冬，你别拽我。”

　　“没事别乱出主意。”幻灵缘被云若连拉带拽，弄去了一边。

　　等云若再回来，霜归还是没醒。

　　“阿娘，到底出什么事了？”将凡总觉得，若是无所图，云若是不会帮霜归的。

　　云若冷声道：“三界出现了一只归兽，实力强劲，隐藏极深，我怀疑跟梓墨霜有关系。”

　　将凡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归兽是因他而来，三界内有多少只归兽，那些归兽又在三界待了多长时间，想来只有他才知道。”云若一副“你不信也得信”的神情。“当初，是梓墨霜放彼岸城的元神回到三界，所有归兽身上都有他的法术残留，他肯定知道那些归兽在什么地方。”

　　“你是说，归兽在什么地方，有多少只，霜归他一清二楚？”将凡问。

　　云若点头：“是。”

　　也就是说，霜归在明知道那些归兽在三界作恶的情况下，依旧放任那些归兽不管。

　　“他一定有什么苦衷。”将凡试图替霜归解释，“他现在不是梓墨霜，他怎么阻止那些归兽。”

　　“阿凡，别太相信他了，我怕我最后也从他手上救不下你来。”云若把将凡轻轻抱在怀里。

　　将凡是她亲生的，再怎么样她也不愿意将凡出事。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将凡轻声说道。

　　“对了阿娘，魔尊他没跟你一起来吗？”他以为魔尊起码要缠着白若一段时间，结果看样子是没有。

　　云若道：“他是他，我是我，他有他的事，我有我的事，各不相干。”

　　云若这次回来，只是为了让魔尊别再打着她的名号发疯，她可不愿意做那人人唾骂的红颜祸水。

　　更何况，一个魔界之主，难不成真能一辈子为情所困？

　　“那阿娘是原谅他了吗？”将凡问。

　　“谈不上原谅，应该是释怀。”云若坦然道，“阿凡，你知道吗？我现在的元神，是被一块一块拼出来的。”

　　她见将凡不做声，又说道：“他是你父亲，你身上的魔族血脉更强一点，修炼时更偏重魔族的术法应该是更利于修炼的。既然已经摆脱了蛊虫控制，他也不会再难为你。”

　　“可我不想认他做我父亲。”将凡别扭道，“他在我面前亲手杀了你杀了阿盏，我不知道……”

　　“阿盏现在很好，我现在也很好。”云若宽慰道，“我看过阿盏的今生，他真的很好。”

　　“嗯。”阿盏对他来说就像是无微不至的大哥哥，是他当初在困境里唯一可以依靠的。

　　“好久不见啊，冬。”霜归在将凡刚找来的时候就有了意识，只不过现在才能睁眼说话。

　　云若微笑回应：“好久不见，霜。”

　　“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霜归道，“妖王是你们要找的。”

　　“妖王是归兽？这怎么可能？”妖王在妖界那么多年，妖界难不成一个发现异端的也没有？

　　“我知道了。”

　　跟将凡的惊讶相比，云若就显得淡定许多。

　　“你倒是没多大反应。”霜归道。

　　“你希望我能有多大反应？”云若反问。

　　“我以为你起码会怀疑一下。”

　　“就算你现在告诉我阿凡是归兽我也不会奇怪。”

　　被莫名点到的将凡：“啊？我？”

　　“打个比方。”她的儿子可没有这么容易就被归兽替代。

　　“你们在谈论我吗？”

　　正说着妖王，妖王就先自己来了。也不知是恰好路过，还是故意来此地。

　　“梓墨霜，你是不是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妖王直直盯着床上刚坐起来的霜归。

　　霜归歪头一笑：“不好意思，我这个人记性向来是不好的。”

　　“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妖王这话里带着几分威胁。

　　“不必，我记着呢，我就是不认了，你能怎么样？”霜归站起身来，嚣张至极。

　　“既然你言而无信，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毕，妖王一掌向霜归打去。

　　霜归早有防备，奈何他现在用的只是个刚飞升不久的神仙的身体，再加上才受了些伤，妖王这一掌只是勉强承受。

　　“不愧是梓墨霜。”妖王感慨。

　　这一掌同样给妖王造成了一定的损伤。

　　“既然如此，那这样呢？”

　　妖王又要向霜归打去，云若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倒是将凡闪身过去。

　　妖王见此转换目标，朝着将凡打过去。

　　“阿凡！”霜归一把推开将凡，自己重重挨了这一下子后当即灰飞烟灭。

　　“霜归！”将凡急忙去抓，却什么都没抓到。

　　见妖王还想攻击将凡，云若立刻祭出长鞭朝着妖王打去。

　　妖王本以为鞭子是寻常法器，没有躲闪，却不想被直接打出草屋。

　　“你也是三界外的人？”妖王从地上爬起来，“你是幻灵冬。”

　　云若没有否认只给他四个字：“适可而止。”

　　妖王虽然不甘心，但还是灰溜溜跑了。

　　“阿娘，你就这么放过他了？”将凡刚才亲眼看着霜归消失在他眼前，只恨不能把妖王碎尸万段。

　　“追过去也没用，只是他的一个分身罢了。”云若收起还在劈啪作响的长鞭。

　　“他一个归兽，居然还能化出分身来？”

　　这分身要想不被人看出端倪，就要耗费许多法术，而归兽的法力，来自吸食三界人的元神。

　　妖王能变出这么一个分身，也可看出他的法力之强。

　　云若道：“他怕是有了别的修炼的法子。具体是怎么回事，怕还是只有梓墨霜清楚了。”

　　若不是刚才云若这一鞭子，她都看不出这是分身来。

　　可妖王要是真靠吸食人们的元神为生，怕是妖界早早没人了，所以云若更倾向于，妖王有其他修炼的法子。

　　“可是霜归他……”将凡伸了伸手，手里最后的光点也消散了。

　　“他回梓墨岛了。”云若说道，“对他来说，这只是损失了一具凡人的身体罢了。不对，他已经飞升，应该是损失了一具神仙的身体。”

　　“我去找他。”将凡沉声说道。

　　“嗯，等缘回来，让她带你去。”这次云若倒是没反对，“如果一个月内你没回来，我会亲自去梓墨岛把你抢回来。”

　　“那阿娘你去哪儿？”分明是现在云若带将凡去更方便一些。

　　“我回桃花海，归兽的事，若是梓墨霜不愿意出手，想来只有那只老凤凰能帮忙了。”

　　传说，凤凰现世，天下太平。

　　而这世上血脉最纯正的凤凰，就只有隐居在桃花海里的凤族族长了。

　　云若离开后不久，幻灵缘就回来了。

　　她听了将凡的话，一时直接僵在原地，过了许久才缓过来：“不是，她让你去？”

　　“啊。”将凡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

　　“是她跟你说的让你去？”幻灵缘又问了一遍。

　　“是呀……”将凡被质疑的有点不敢回答。

　　“你真是她亲生的吗？”幻灵缘发出质疑，“你还记得归网吧，那个打在身上多疼，离开三界时你就会多疼。”

　　将凡当然记得，当时霜归为了护住他，后背的衣服都被烧没了。

　　“没有别的办法吗？”将凡垂眸问道。

　　“没有。”幻灵缘无奈摊手。

　　突然她想到什么，开口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将凡立刻追问。

　　幻灵缘道：“你现在自尽，我就能把你的元神带过去了，只不过到时候你要在彼岸城重新轮回一遍。”

　　“额……”将凡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没有正经一点的法子吗？”

　　“我的法子不正经吗？”

　　“要不我还是直接这么过去吧。”

　　他必须要去，他要把霜归带回来，他要找霜归问清楚，他不相信霜归是这种人。

　　“好吧，那你跟我来吧。”幻灵缘道，“你猜你会成为梓墨霜第几个男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