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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秦瑜身体恢复后,寻了一个机会去了一趟铺子,看着掌柜的诚惶诚恐地递上账本,记账清楚,条理分明,能看出掌柜的才学来。

      小本买卖收益尚可,许是知道她要接手,担心被替换下去,殷勤地上着茶水。

      秦瑜来时观察了这个地段,坊市边缘处,笔墨纸砚每月售卖的差不多些,在科考时节,售卖的更好些,能看出掌柜在经营上用心。

      秦瑜还在铺子中除了发现科考书籍,还有野史,奇艺杂文等,可见也是懂变通之道,这个铺子在坊市位置不好,却带着一个后院,后门直通东育林巷,出了育林巷就是京津码头。

      “赵掌柜,这些年劳您操持。”

      秦瑜对着外祖父定下的人员多了一份尊重,也多了一份信任。

      “小姐,您折煞奴才了。”

      赵掌柜俯着身子说话诺诺然,抬眼间觑了小姐一眼,心内打鼓般上下,想着坊间传言内心忐忑,担心官家小姐心性天真,一通的折腾坏了老爷的良苦用心和多年经营。

      为了当年小姐在上京有个保全之力,老爷拿出多半的家产在这上京置办了这两间铺子,自己和身后的伙计在上京立足委实不易,赵掌柜看着这间小店铺,自己这些年投入心血,感情不浅,这么舍了去怎让他舍得。

      秦瑜看着赵掌柜心疼的神情,知道赵掌柜对这个铺子投入的心血,尊敬说着,“赵掌柜是当年外祖父指派来的吗?”

      赵掌柜语气满是忠诚,“是,奴才父亲是老爷管家,小的从小跟着老爷,幸得老爷恩惠,识了几个字,得老爷指点,懂了几个道理,小姐,奥,也就是夫人嫁来秦家,老爷便指派了奴才前来经营这个铺子。”

      “大同是什么样子的?”

      许是说道故乡,赵掌柜脸上挂满光亮,话中满是向往,“大同,一望无际的草原,策马奔腾,还有低空盘旋的老鹰,若是这些老鹰饿得狠了,还能空中直接抓起羊羔,那边的手抓饭最是香,还有上等的羊皮,羊绒,钻石黄金,还有煤炭,那边还有异族来往,全是绿眼,直愣愣地看着你,甚是煞人,不过到了旱季,黄沙一吹,漫天昏黄。”

      秦瑜早想着去探望外祖父,只是目前时机不对,“有机会,烦你带路,我也去一次大同。”

      赵掌柜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回去,激动地哽咽,“哎......”

      秦瑜看着赵掌柜坦诚说道,“赵掌柜,这个笔墨铺子是你多年心血,自是不动,我有个想法,想做一下货栈买卖。”

      货栈买卖说起来容易,只是倒腾运输货物而已,可货栈最是担心货物砸在手上,囤积起来,失了机会,折兵损将,赵掌柜犹豫着,“我们是小本买卖,没有这么大的......”

      秦瑜知道赵掌柜的担心,秦瑜也是想了很久才决定做货栈买卖,期初是因为当初父亲求了长久的笋她才萌生了这个想法,后来藕荷二哥守山在码头上看着一艘艘的商船还有官船,多半是满载来了上京,却空船南下。

      秦瑜趁机把守山介绍给了赵掌柜。

      赵掌柜看着从进来就安安稳稳站在身后,每次小姐问话,答的认真,有一股子灵活劲儿。

      “赵掌柜好,小的叫守山。”

      赵掌柜抱拳应是。

      “你把这些时日打探的情况给赵掌柜细说吧。”

      守山把这些时日在码头干活的情况和打听到的消息,详细地介绍给小姐和赵掌柜的。

      “小的打听了了船费,低的惊人,若是把上京以北,西北方的货物搭载南下,也是方便,而且南下采购本钱很低,只是运到了上京奇货可居卖了高价而已,再者以往货物到了码头再进行贩卖,若是联系了这些买家确定了货物再进行采购,到少了囤积的风险和投进去的本金。”

      守山便把这些时日认识的一些掌柜的及货物信息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

      赵掌柜听着这些信息,知道若不是下了一番苦心,绝不会晓得这些信息,而他把这些信息和盘托出,可见其心性至诚,也多了一份相交之意。

      秦瑜也知此事促成艰难,“赵掌柜,守山,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们两个商量出个章程,万事总是开头难,平地起高楼,还需一步步走出来,万事尽力即可。”

      秦瑜嘱托守山,“若是需要本金,你给藕荷递个消息,我来想办法,其余困难,也可商议。”

      “赵掌柜,若是有信得过的人,可先接手这个铺子,这是最后的退路,还是要保全,若是有可栽培之人,你们可趁此机会考察一下。”

      “是,小姐。”两人俯首称是,赵掌柜听着保全了这个铺子,内心大安,更听到小姐的安排,也涌起一身子战力,要拼搏一番。

      秦瑜回到府中,张妈妈递来消息,说晚膳要大小姐在颐芳斋用膳,藕荷回禀道,“张妈妈给各位少爷小姐,都递了消息,所谓何事不知。”

      秦瑜休憩一番,略作休整去了颐芳斋,听着一个童音说着话,想来是秦府三小姐秦琲,看来身体好了不少,进的屋内,看着秦老夫人坐在榻上,秦瑜屈膝。“祖母安好。”

      秦老夫人看着面前恭敬的孙女,本就生的花容月貌,这段时日气质是更加出尘,她看着这屋子的莺莺燕燕,也就她鹤立鸡群,独树一帜了,奈何一身子反骨,她问道,“听说今日出府了。”

      秦琲也感觉到了祖母语气中的不悦,不再嘻嘻哈哈,依偎在秦琬怀里,怯怯地看着秦瑜。

      秦琬也知道了大伯母给她了一个铺子练手,祖母还许了一个月三次出门的机会,她嫉妒地发疯,昨夜问了母亲,母亲上来斥责她胆大,让她安生的做个闺阁女子,不要跟着学坏了规矩,更是叮嘱嬷嬷若是看她无事可做,让绣娘教她做绣活儿。

      秦琬欲争辩两句,被母亲罚回屋子,此刻看着日光下泛着柔光的秦瑜,眼睛里是她从未有过的坚定,秦琬意识到此处,忽然低下头涌上羞愧。

      秦瑜平静说着,“去看了眼铺子。”

      秦老夫人不满意她的回答,问询了张妈妈半刻钟,接过张妈妈手中的茶盏,看了还低头站着的秦瑜,冷冷说着,“下面一个个的,没个眼色,不知道给大小姐看座。”

      秦瑜坐在椅上,装作听不懂她的话,对着一直看着她的秦琅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无事。

      秦老夫人肃了一下嗓子,看着厅中规规矩矩的,开口说着,“今日接到帖子,齐国公府夫人三月二十日做寿,你们几人都做好准备,我们秦府虽不是钟鸣鼎食之家,但也是规规矩矩的官宦之家,万不可丢了你们父亲的脸面。”

      厅中人俱站起来应是,“遵祖母嘱托。”

      秦瑜心内惊惧想着齐国公府居然给秦府送帖子,上一世可没有这回事,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在暗自思考中,听着秦老夫人接着说道,“瑜儿听说你近段时日笔墨上大有长进。”

      秦瑜压下心绪,起身恭敬回复,“祖母过奖,只是日日练习而已。”

      秦老夫人直接摆手,她不想再听她推诿之语,直接说道,“不用自谦,连你父亲都夸奖,想来是不错,齐国公夫人素来诚心礼佛,这段时日,手抄佛经以表心意。”

      秦老夫人说完不再看她反应,对着秦琬说着,“你呢,做个抹额。”转向宋书婷,带着满意说道,“婷儿绣活儿素来精巧,绣个寿字屏风吧。”

      宋书婷想到近来父亲和母亲日日吵架,父亲又接到家里来信,这些时日已打算回府,母亲还在气头上,她作为子女总是管不到父亲后宅上,她见识到了上京的繁华,再也不想回到逼仄的宅子里让人透不过气来,听着祖母安排松了一口气。

      宋书婷近些日子寝食难安,担心父亲让自己回去,如何推脱得呢,她着急的嘴里生了疮,也只能在心里琢磨,没个倾诉之人。

      她转眼看着秦瑜头上的步摇,样式普通但是上面缀着一颗拇指般大小的紫色珍珠,通体润亮,很是罕见。

      秦琬看着宋书婷盯着秦瑜,好奇问道,“表妹,看什么呢?”

      宋书婷看着大家都看着她,羞涩低头,“没,没什么。”

      “哼。”秦琬哂笑一声。

      秦琲听着姐姐发出的声音,问道,“姐姐,你笑什么?”

      宋书婷剜了秦琲一眼,复又低头,片刻间眼珠滴滴滚落到地毯上,秦琲看到眼泪,无措着躲到秦琬怀里。

      “都散了吧。”秦老夫人看着这种情况心烦说着。

      看着厅中散去,秦老夫人扶额叹气,对着张妈妈嘱托,“稍后,去找些时兴的首饰送到莲花苑,趁着这次机会,给她们做些衣裳。”

      “是。”张妈妈劝解道,“表小姐自小受到宋老夫人严苛,性子总是温顺恭敬些,您素来待小辈儿温和可亲,表小姐在您身边多些时日,慢慢的会好些的。”

      秦老夫人想着就是最小的秦琲,都是一片天真烂漫可爱,说话至诚至真,秦琬呢,虽有一些娇贵之气,但也是落落大方,待人接物更是无可指点,更别说秦瑜了,以往虽行为逾距了些,但这段时日,行事越发条理清晰。

      秦老夫人是知道她们的月银,断用不起豪奢之物,但秦瑜却是日日花样不断,总能带出点巧思,连她都能佩服一二,可唯独婷儿,每日唯唯诺诺,行事踟蹰不前,说话总要思前想后,粗衣银饰,哪里有官家小姐的气度,而自己的女儿秦珍,日日和姑爷吵架,她真心心累,没有一个省心。

      张妈妈看着秦老夫人头疼的样子,说道,“老夫人安歇吧。”

      张妈妈唤了丫鬟给老夫人散了发,按摩了片刻,听着老夫人绵长的呼吸,留了守夜丫鬟慢慢退出了寝屋。

      秦瑜回到阑花苑,英嬷嬷看着紫叶手里拿着的佛经询问怎么回事,紫叶气哄哄说道,“老夫人让小姐抄佛经给齐国公夫人做寿礼。”

      英嬷嬷瞪了紫叶一眼,让她收敛点脾气,紫叶把佛经重重放到书桌上,屈膝说着,“奴婢去给小姐提热奶。”

      自从英嬷嬷知道小姐时常梦魇,便让紫叶停了晚上茶水,命紫叶每晚热一杯奶,还命下面丫鬟闭紧嘴巴。

      “这丫头,脾气快跟藕荷似的了,也就是小姐大度惯得你们这么大脾性,一个个翻上天了吆。”英嬷嬷唠叨着。

      看着英嬷嬷虎着脸教训下面丫鬟的样子,秦瑜觉得安心。

      “跟奴婢什么?”藕荷进的屋内屈膝向小姐问安。

      英嬷嬷看着藕荷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更郁闷,“你这丫头,一天跑哪里去了?”

      “嬷嬷,是我吩咐她有事可做。”秦瑜解释着,转眼看向藕荷,“怎样?”

      “小姐,奴婢拿着药渣找了五个大夫,都说是调理身子的药,没说有什么问题。”

      藕荷想到正事郑重回禀道。

      “是吗?”秦瑜听着藕荷的回答,怀疑自己是否太小心了,可莺歌此人绝对信不过,上一世她挑拨父亲和母亲关系,还未待问题解决,父亲就出了事,母亲也跟随而去,她也没注意此人,但后来她却在二伯母手下做事还深得信任。

      二伯母此人她还是知道的,绝对不可能对大房之人委以重任,从父亲出事后,对大房的人发卖的发卖,实在发卖不成的,也远远的送到了庄子上来看,此事必有蹊跷,可莺歌此人是祖母从父亲未成婚时便指派到身边伺候,又比别的丫鬟多了一份主仆情,没有十足证据她轻易动不得,可事关母亲身体,她又无法冒险放手。

      藕荷看着小姐面上似挣扎不定,出声问道,“小姐,可还需奴婢再注意。”

      “恩,若是有任何不寻常之处,立马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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