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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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同驾云，还没到南天门，风照卿就看见了繁祺玉痴痴等待的身影，不仅有些汗颜：居然真的一直等着吗？财神殿有这么清闲吗？
繁祺玉一见玄武便迎了上去，直接略过了风照卿，热切道：“凌云，你终于回来了。”
玄武开朗一笑，道：“让你久等了。”
“不久。你……去过地府了？怎么样？”繁祺玉试探道。
玄武叹了口气：“不怎么样，九阎王不肯帮狱神大人，我得回去向他禀明。”
繁祺玉的脸色有些复杂，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这究竟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玄武又道：“九阎王说既然是狱神大人有求于他，就应该自己去地府找他。这个忙我大约是帮不上了。”
繁祺玉闻言，像是松了一口气，道：“那以后就不必去地府了吧？”
风照卿微微侧目看了繁祺玉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对玄武去地府这件事那么在意。
见玄武点头，繁祺玉好像才终于放下了心，一路送他回天狱后才匆匆回财神殿忙自己的事。
天界的各个仙官对摘了面具的玄武还不大适应，回天狱宫那一路上许多仙官从他们俩身边经过都会不停扭头多看玄武两眼。玄武一开始还算淡然，但后来实在架不住那么多人的频频侧目，头几乎都要埋进胸口了，到了天狱宫才终于自在了些。
风照卿道：“没关系的，过段时间他们就习惯了。”
玄武长出一口气，道：“我都摘面具几个月了，还没看够啊……你不知道我刚摘面具那几日，天天被人追着问我是谁，我真是无奈了，他们看不见我身上的官服吗？！还有香火琳宫，他们每个人都给我塞了一堆桃花符，从前可不见他们这样热情！从前他们都对我视而不见，肤浅！”
风照卿没忍住笑出了声，想起当初涂山姝宁也曾给过自己一张桃花符，他忽然感慨道：“涂山白狐的桃花符倒确实很灵验。”
“当真？”玄武思索片刻，摸出了一摞桃花符翻找了一下，抽出了一张惊喜道，“哈！我就记得涂山姝宁也给我过。”
风照卿看了一眼那张桃花符，好像和自己的那张不大一样，道：“她这是改良过了？”
“应该是吧，她这张和别人的不大一样。”玄武随手抽出了一张对比了一下。
这两张桃花符差别确实不大，只是阵眼改了几笔，又用金箔封了边。
风照卿见玄武小心翼翼地把涂山姝宁那张符收起来，打趣道：“不都已经有桃花了吗？还要藏着呢？”
玄武微微红了脸，道：“她当时说，这符要时时刻刻戴着才有效呢。”
“是吗？”风照卿想到自己那张桃花符，早就不知道被扔在了屋子里的哪个角落里了，看起来效果倒也还是不错的。
二人正要往天牢方向走去，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齐齐停了脚步回头盯着门口。不知为何，听着那动静两人心底都升腾起了一阵不安。
很快，那动静越来越近，即使那密集又整齐的脚步声已经逼近天狱宫门口了也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本来在后头忙碌的三人也都走了出来，几乎是在元出尘出现的瞬间，门口的那群人也毫不客气地闯了进来。
为首那人身披金甲，神情肃穆，身后跟着的天兵天将也都是全副武装，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风照卿正纳闷如今天牢里有哪个罪仙值得他们如此兴师动众来请，便听为首者开口了：
“西方武神赵羽，特奉天帝陛下之命，缉拿白虎狱官。”
“什么？！”五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惊诧地瞪着赵羽。
“你说你要拿谁？”玄武不敢置信。
赵羽倒是淡然，答道：“白虎狱官。”
白虎眼珠子瞪得都要掉出来了，惊得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我我……你为为什么……啊？”
青龙走上前，道：“不知天帝陛下何故要捉白虎狱官？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误不误会天帝陛下审了便知，我只负责捉他回去。”赵羽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元出尘眉头紧皱，却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几日白虎都在天狱宫内审问罪仙，怎么可能犯事？他冷冷开口道：“狱官犯事不得由天狱宫自行处理，但天帝陛下总该给个理由吧？”
赵羽直视着他，眼神里满是不耐烦，道：“你自己手底下的人干了什么事，你不清楚？天帝陛下交给你保管的东西丢了，你别说你不知道。”
风照卿闻言，呼吸不由得一滞，抬眼看向同样惊愕的元出尘，二话不说便转身向竹林花园飞奔而去，待他在沧海涯找到那个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藏宝点，打开木盒才发现里面居然空空如也，只剩一张符纸，上面画着他从未见过的符，一猜便知是从修符秘籍上的某一页抄下来的障眼法，骗过了所有人。
糟了。
风照卿指尖发凉，努力克制着自己慌乱的神情，再赶回天狱宫时，白虎竟已经被带走了。
“怎么样？”元出尘见他脸色不好，已经猜出八九分，但还是存着一丝妄想。
风照卿摇了摇头，给他看了空空如也的木盒和那张符纸。“那日我们看到的秘籍，恐怕是这符纸做出来的障眼法，真没想到李紫叶的符咒居然能做得这般精妙……”
“这可如何是好……”玄武担忧道。
“可天帝陛下是如何确定这秘籍的丢失与白虎有关呢？”青龙问道。
元出尘脸色越发阴鸷，双拳紧攥，接过木盒和符纸就要转身离开：“我去找天帝。”
“我也去！”他们三人都急匆匆地要跟上他的脚步。
元出尘转身看着他们，本来想留下一人守着天狱，但又想到或许是那日自己让白虎独自留守天狱宫所以才让天帝怀疑他，便挥袖扔出了一个金圈。那金圈罩在天牢上方，洒下一片金辉，金辉越聚越密，很快变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结界。
“走吧。”
——
灵霄宝殿内，白虎被捆仙索缚住了双手跪在殿内，一众仙神立于殿内，或疑惑不解或震惊不已地盯着他，那压迫感都快让他喘不过气来。
“罪仙白刃山，你可知自己犯下了何罪？”赵羽出列走到白虎旁边，沉声问道。
白虎脸色煞白，拧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能让天帝陛下如此兴师动众地要抓他，半晌才道：“臣不知……臣近来都在天牢审问罪仙，不曾出过天狱宫，绝没有做过违反天规天条的事啊！”
赵羽面色冷厉，走到白虎面前，扔了几张状纸在他面前，道：“那你自己看看。”
白虎双手被绑，只能弯着腰吃力地把身体往前送才能看到那些纸上密密麻麻的字，可还没看完一张就两眼一黑往前栽下去，头都快要磕在地上了，突然被一只手适时托住。
青龙捡起其中一张，只扫了一眼眉头就紧攥在一起，像打了个死结似的。他将白虎扶起来后就赶紧把状纸拿去给元出尘看。
状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凡界各族对虎族的控诉，指控其修炼邪术、侵占地界、无端残害他族、草菅人命……随便一条都够在天狱宫里丢掉半条命了，而纸上写的并非几人的过错，而是几乎半个虎族都参与了这些骇人听闻的案子，其中白虎的几个兄弟更是罄竹难书，九条命都不够他们死的。
“这不可能……不可能啊……”白虎浑身颤抖，含糊不清地呢喃着。
“可有查证？”元出尘问道。
烛夙忆脸色也并不好看，只冷冷应了一声嗯。
“可这与白虎何干……他一直都在天狱宫呢。”玄武小声说道。
“若非他偷盗修符秘籍与虎族众人，他们又怎会突然有如此高深的修为来做这些事？他就是始作俑者！”赵羽斩钉截铁道。
“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狱神大人将秘籍放在哪里，如何去偷？我身为狱官，深知盗窃禁书修习禁术会受到何等惩罚，怎敢明知故犯！”白虎嘶声喊道。
赵羽站在白虎面前，居高临下冷冷瞪着他，道：“你休要狡辩，我们已经查明了，狱神寿辰当日，天帝陛下假借贺礼之名将禁书送往天狱，而后三危山被劈，狱神和其他三位狱官都离开天狱宫处理此事，只有你待在天狱宫里，定是你偷换了禁书！”
元出尘脸色沉重，心道果然是他将白虎单独留在天狱宫才会让他陷入这样的境地，不由得自责。而且那日他情急之下只是将秘籍暂存于密柜中，而那个柜子只要是天狱宫的人就可以打开，这更让白虎的嫌疑难以洗清了……
他不相信白虎会这么糊涂。白虎虽然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但也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审讯罪仙一事基本都由他来做，他最清楚犯下重罪的人会是多么可怕的下场，怎会以身犯险？而且将禁书偷下界给族人，任由他们如此嚣张地欺压他族，未免太过明目张胆了些，仿佛就是在叫嚣着让天界来抓他们一样……
“居然是监守自盗？亏得天帝陛下还动用了这么多兵力。”不知是谁嘲讽了一句，众仙神便开始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
烛夙忆脸色淡然，冷冷吩咐道：“来人……”
“不可能是白虎！”元出尘阻拦道。
“狱神大人莫不是想包庇属下？您不能仗着与天帝陛下有些私交就……”
“你给我闭嘴！”青龙突然冲那声音的来源吼道，“谁给你的胆子妄议狱神和天帝陛下？天雷地火你受得起吗？！”
看热闹的人立刻像被点了哑穴一样不敢吭声。
“此事确有蹊跷，虽说那日只有白虎一人独守天狱，但他并没有看到狱神大人将秘籍藏在何处。而且那日狱神大人离开的时间并不久，在天狱宫的记录册里，白虎那日提审了五位犯人，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翻找秘籍，并且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学着画出一张障眼法的符咒来，”风照卿冷静道，“还请天帝陛下明察！”
烛夙忆扫了众人一眼，道：“查自然是要查的，但白虎狱官身份特殊，此事自然不能由你们天狱宫来办，本座会亲自审理，现在暂且将白虎狱官押下去吧。”
“陛下……陛下！真的不是我，有人陷害我！”白虎慌乱地哀嚎着，却还是被两个天将一左一右地架了下去。
有好几个仙官平日里就看白虎凶神恶煞的样子很不顺眼，现在见他落魄了，都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被元出尘狠狠剜了一眼，才收敛一些。
四个人皆是一脸黑沉地回了天狱宫，本就幽冷凄清的地方，这下莫名多了四股寒风，更冻得像是要凭空落场六月雪，即使被关在天牢里的罪仙也都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一点声响也不敢发出。
“是我的错，那日不该只留他一人在此的……”元出尘懊悔道。
“这不是你的问题，秘籍早就被调包了，就算多留一个人在场，也不过是多一个人被带走，”风照卿宽慰道，“天帝陛下说她会亲自审理，清者自清，白虎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会是白虎的！”青龙道，“他确实对那本秘籍很感兴趣，但那已经被列为禁术，他不会明知故犯的。”
“是啊……到底是谁陷害他？白虎处理过的罪仙数不胜数，这要查起仇家来真是有些困难。”玄武愁眉不展道。
“无论是谁，被我抓到，我定会将它扒皮削骨，扔进蛊池。”元出尘冷冷道。他决不会让风兮仪惨死的事情重蹈覆辙。
作者有话说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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