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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杀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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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亚郎很难描述现在的生活，简直幸福的仿佛像是在梦中一样。
——那是和营养液中青黑色的梦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青草、微风、阳光、雨水、街边的人群……
这些都是他期盼已久的东西，但不知为何，除了中也带他出去那次，他还是不太愿意独自出门，只是尽量呆在自己房间里。
面对中也疑惑的眼睛，中原亚郎只能苦笑，大概是因为，被囚禁的鸟儿就算是被放出牢笼，也会害怕那随时可能冒出伴随着禁锢的大手再次将他拽入黑暗中吧……
噩梦不是那么容易褪去的，更何况，他并不像中也那般勇敢。
惊弓之鸟，就算是听到类似于弓箭拉响的声音也仍然会忐忑不安。
他不想回到原来的生活中了，相比于刚清醒时只能缩在角落里，犹如刚出生的幼儿般未曾见识过美好的自由，那时自我是他唯一想要保存的东西。
而现在，自我的褪去后冒出的是对自由的渴望。
哪怕中也，他新上任的兄长安抚下了自己复杂的心绪，中原亚郎还是想要暂时躲避一段时间。
他或许需要一段时间，来观察适应这个时间。
中也对此无法，只能请黑猫跟在中原亚郎身边，也因此，中原亚郎渐渐出去的勤了些。
被弟弟拒绝了陪伴的中也，又因为魏尔伦的一些事情焦头烂额，不想呆在家里，索性来到了原田大叔的咖喱店。
不出意外，在这里，他又看到了坐在那里享受咖喱的织田作之助。
“啊，你这家伙，这几天委托完成的怎么样？”中也支着下巴，后厨原田大叔不急不躁的翻炒声隐隐传来，伴随着空气中浓郁的辛辣味，让中也不禁打了个喷嚏。
织田作之助抬起头，“还好吧，虽然一直没有找到，但是读到了一本不错的小说。”
他顿了顿，拿起放在一旁的书，晃了晃，补充道：“只是，有一个问题在困扰着我，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去做到。”
中也支着下巴，原本还在漫不尽心的听织田作之助说话，但注意到织田作之助面上罕见的迷茫，他挑了挑眉，坐正身体。
“如果不去做的话，怎么想都不会有做到的那天吧？”中也视线移到了那本明显被主人翻过了很多遍的书上，“资格什么的，有这么重要吗？”
织田作之助沉默，半晌后他抬头，认真的说道：“很重要，至少对我来说，这是个非解决不可的问题。”
“啊……”竟然认真起来了。
见织田作之助这么严肃，中也耸了耸肩，“既然这样，那你就让自己有资格好了。”
织田作之助一愣，就听中也继续道：“话说回来，我们两个说了这么久，你可都没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织田作之助茫然的眨了眨眼，“可是，小老板你过来也不是为了我吧？”
才和兄弟重逢两周的时间，怎么也不该来到这里吧？
“…………”
“喂，你能不能别这么直接啊！”中也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他愤愤的拍着桌子，粗声粗气的说道：“我刚刚才安慰完你吧！”
“抱歉……”织田作之助从善如流的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或许是因为和孤儿院的孩子们相处的久了，顺毛这种事情他做的已经很熟练了。
中也双手抱胸，不满的轻哼一声，“行吧，我就大发慈悲当你没说过这句话好了。”
“谢谢？”
“…………算了，”中也无奈的扶额，“我们还是继续你刚刚的问题吧！”
中也这么说并没有让织田作之助放下心，刚刚好正相反。
“真的没关系吗？”织田作之助疑惑的看向了中也，眼神有些关切。
“能让你这么困扰，想来也不是什么容易解决的事情吧？”
以中也的实力，应该很少有能困扰他的……
一力降十会又不是说着玩的。
中也扯了扯嘴角，却并不打算把织田作之助扯进来。
魏尔伦对外人是不会手下留情的，甚至还可能把织田作之助当做出气筒迁怒。
而且，这也本来就该是由他自己来解决的事情……
这么想着，中也的眼眸暗了暗，面上却懒洋洋的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行啦，没什么大事儿，而且这些也和你没关系，你啊，还是说说这本书是怎么回事吧！”
中也视线落到那本书上，只觉得有些眼熟，很快，织田作之助的话就验证了他的想法。
“嗯，事情是这样的……”
在接受了委托后，织田作之助就往来于照片背面写着的几个地址间。
当然，那几个地方里，他最喜欢的还是那家书店。
书店不大，但里面却意外的很舒服。
在那里，他无意中翻到了一本书。
那本书描述的是一个城市中众位登场人物的故事，形形色色的人物们弱小的为了鸡毛蒜皮奔波，却意外的吸引了织田作之助的注意力。
但，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找到这本书的下卷。
他有些遗憾，但还是照常拿着书在书店附近蹲点。
这时一个高高壮壮，留着撇小胡子的男人主动向他搭话了。
而在谈话过程中，织田作之助注意到，对方头发的颜色有些眼熟，似乎就是照片上那只三花猫的花色。
想来，应该只是个巧合吧……
被男人话语中的内容吸引了注意力的织田作之助把疑惑放在了脑后。
“……所以，那本书最后的结局是没有了？”中也听到织田作之助的描述，心里冒出了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老师她是故意的吧？
中也可一点都不信，这里面没有老师的手笔，只是……
为什么要让织田作之助遇到夏目漱石呢？
不会只是想要织田作之助放弃做杀手吧？他在心里吐槽道。
“对方的意思是让你来重写……既然这样，你动笔写了吗？”
说着，中也看向了织田作之助，却只见他默默的移开了头。
“…………你不会一笔都没动吧！”中也声音稍大了些！
“我不知道该怎么写，”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老老实实的解释道：“故事里的杀手放弃了杀人，但我却想不出，他这么做的理由。”
“前文里也并没有他这么做的理由。”
织田作之助低着头，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的人生中只有杀戮，血色一片，这样的我，也可以写出那个杀手真正放下的理由吗？”
“…………那就和故事里的杀手一样吧，放弃杀人。”对上织田作之助望过来的视线，中也笑的灿烂，“这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
“但叶子间总有一两处是相似的，就如同你和故事里的杀手一般，你不知道对方放弃的理由，但你可以选择走上和对方相同的路，写出属于自己的杀手放下杀人的理由。”
“这样……也可以吗？”织田作之助轻声问道。
“没什么可不可以吧？”
中也尖锐的指出了织田作之助一直下意识忽略的地方，“如果总是抱着这样怀疑的态度，反而才会一直写不出来吧！”
“……这样吗，”织田作之助若有所思，他看着桌面上的书，他真的可以写出那个杀手放弃杀人的理由吗？
“啧，”中也看不下去了，这没什么可犹豫的吧？
“又不是让你现在就写出来，一口可吃不成个胖子！这篇结局，怎么看你也不会只写一遍，来回改写也是常事吧！更何况，你还没像故事里的杀手一样放弃杀人，心境之类的也不可能相同吧！”
织田作之助：“……我知道了。”
见织田作之助若有所思的样子，中也也不打算再打扰他。
见后厨原田大叔炒菜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中也索性向织田作之助摆了摆手，“行了，你慢慢想吧，只要去做，就不会晚的，我先走了。”
织田作之助张了张嘴，咽下了想说的话：“好，麻烦中也你帮我转告芥川他们，这段时间我恐怕不能去孤儿院了。”
他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中也轻笑一声，“放心吧，这点事我还不至于忘记！”
看着中也消失的身影，织田作之助若有所思，中也那里既然没说，那就应该没事儿。
织田作之助不认为中也是那种好面子，选择把什么都自己承担的人。
有些事情，确实只能由自己来解决，旁人是无法插手的。
就像这篇故事的结局……
中原亚郎并不知道，自己费尽心思隐瞒的和那对法国搭档间的矛盾被中也看出来了。
刚从补习班出来的他看到了一位本不该在此时出现的人。
“……飞鸟小姐，好久不见。”中原亚郎看向不远处的女人打了个招呼。
肩膀上趴着黑猫的女人笑盈盈的看了过来，“看样子，你这段时间过的还不错。”
自中原亚郎回来后，他一直住在中也和飞鸟楼上的一间房子里。
和飞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可以说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中也为他的事情忙碌，也因此，魏尔伦每次见到他的时候，身上的冷意也更严重了。
好在，中也应该没有注意到。
思及至此，中原亚郎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您有什么事情吗？”
他不认为对方是心血来潮特意过来看看自己的。
见中原亚郎这么直接，飞鸟笑了笑，“还记得那个赌约吗？”
“什……”中原亚郎愣怔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飞鸟，眸光闪烁，“您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啊，”飞鸟指尖有节奏的敲打着手臂，声音轻快，“你不想去见见你和中也的父母吗？”
“可是，我不是输了吗？”虽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但中原亚郎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践行赌注。
“你是输了，可你也赢了。”这是句模模糊糊，意味不明的话。
见中原亚郎一脸疑惑，飞鸟却并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走吗？”
“……我以为您应该是知道的。”
听到这样一句期望已久的话，中原亚郎不知为何却下意识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应该知道什么？那可是你和中也你们两个该探索的事情。”
飞鸟笑容真切了些，“我只要知道，自己的学生是谁就好。”
这种认可，刚清醒的中原亚郎或许还会嫉妒渴望，但被中也当做弟弟照顾了这么久，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在乎。
中原亚郎抿了抿唇，双手攥紧了肩上的书包带，“那……我想和中也一起去。”
“……那就去呗，”飞鸟依旧云淡风轻，“我又没有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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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