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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你就是个魔鬼 ...

  •   从传奇的十四班回归后,他们班还得是那个奇葩的班。

      就连里面的女生也不例外。

      很多班的女生们参加完合唱节后都很珍惜自己的妆容,恨不得带着妆容美美的过一晚上,而十四班不愧是十四班……

      季然从操场回来后连椅子都摆不回座位上,更别说要不要卸妆了。

      只见他们班的指挥官兼文艺委员“文女神”被围在中间焦头烂额,她左手拿着不知道是谁递给她的卸妆棉,右手举着一瓶还没竖起来又要倒下去的卸妆水,嘴里囔囔道:“别急别急,一个个来,卸妆水够用!!!”

      周围一群女生从桌上的卸妆棉盒里“唰唰唰”的抽,卸妆棉盒顿时空了一半。她们争先恐后的把卸妆棉递过去,倒了卸妆水之后就立马往自己脸上抹,好似脸上的不是什么绝美妆容,而是什么洪水猛兽!

      “我这里是不是还没卸干净?”

      “这个眼睛的部位要慢点,仔细点擦,卸妆水进眼睛里是很难受的!”

      “我这里有洗面奶,谁还要?”

      “天哪再也不想化妆了……好麻烦啊。”

      ……

      季然:……

      他只能和谢一苇先把椅子放到前门讲台那里去,然后随便借下某位同学的纸巾在脸上“框框”乱擦。

      尤其是嘴巴,口红的印记很明显,很难擦掉,季然多擦了两遍,转头对着谢一苇说:“擦干净了吗?”

      谢一苇也随便擦了擦,然后说道:“没有之前那么浓了,不过最好还是用下卸妆水。”

      季然看谢一苇也擦的差不多了,就推着他出去,说道:“算了算了,你也擦的差不多了,反正卸妆水够用,我们先去吃饭吧!再晚就要没饭吃了,我现在要饿晕了啊!”

      等两人差不多用餐回来,教室里也就没有那么多人了。季然借过卸妆水和卸妆棉,把椅子搬回原位后就倒着涂。

      “怎样?干净了波?”季然问道。

      谢一苇一边擦一边看一眼,回道:“差不多了。”

      季然也说:“你也差不多弄干净了,行吧,去洗把脸。”

      “等等!”曾浩从抽屉里摸出一小包洗面奶,递过去说,“她们女生说用这个,对皮肤的伤害性没这么大,哝,我这还有一包,你们拿去。”

      谢一苇接过,说道:“谢了,耗子。”

      “这个怎么用啊?”季然冲了把脸之后,拿起那包洗面奶说道。

      谢一苇一边低头洗脸一边回道:“后面应该有说明。”

      季然翻过去,嘿!果然有!就是……这字咋这么小呢……他眯眼细看,突然一滴夹在睫毛上的水落进了他的眼睛里,他揉揉眼睛,把洗面奶递给谢一苇,说道:“你快看看,我眼睛里进水了。”

      谢一苇甩甩脸,扒开季然那只揉眼睛的手,说道:“不要这样揉眼睛,对眼睛不好。”

      季然无奈道:“那我怎么办?难受啊。”

      谢一苇把那包洗面奶放洗手池那里,凑近点,说道:“你别动,我帮你吹一下。”

      季然乖乖站着不动,谢一苇就用手轻轻撩起他的眼皮,然后认真的吹起来。吹了几下之后,季然拼命眨眨眼睛,然后一睁,说道:“好了——现在看看那个洗面奶怎么用的吧。”

      然后匆忙的拿起洗面奶,说道:“洗完脸后把洗面奶挤在手上,揉搓均匀,然后再均匀的涂抹在脸上,再用水冲一遍,完工!”

      他把包装撕开,抹了一半在谢一苇手上,在抹一半到自己手上,义正言辞的说道:“好吧,快涂吧,真男人是不会怕卸妆这玩意的。”

      然后他就抱着一种有点类似于慷慨赴死的心态快速涂抹在自己脸上,再屏息洗了把脸。

      谢一苇:……

      等到回到班上时,航长已经站在了讲台上。

      季然说道:“报告!”

      航长一记眼刀杀过来,虽说那种眼神带着一些慵懒风调,但班主任就是会掌握好度,即便是随便看你一眼,也能做到让你在一秒内加速回想自己这十多年来究竟犯了哪些错。

      这种时候,好学生在航长眼里根本占据不到一点好处,甚至还会倒扣,成为完美的劣根。

      “都打铃了才晓得进来啊。”航长像是无意的说道,“即便是好学生,权利也不该有那么大吧。”

      季然认错的态度十分诚恳,先来个六十度鞠躬,再直视老师,务必要让老师看到你眼睛里的那份坚定。

      再适当的给点柔弱,注意,必须要控制精确,多一分老师会以为你是装的——虽然你就是装的——少一分老师会认为你根本不屑。

      最后真挚且有力度的说道:“周老师对不起,这次我知道错了,下次坚决不迟到!”

      这个认错版本并不是对谁都凑效,但是配上季然的脸,那就是对谁都凑效了。

      谢一苇甚至都不需要多说一句话,周老师光看到季然的态度,就登时哑口无言,然后板着脸说道:“这次就算了,先进来,下次再这样就直接站到后面去站一节课。”

      季然擦着航长的背走过的时候趁机在他脑后摆了两个“耶”,然后手拉住眼皮做了个鬼脸。

      谢一苇:……

      下面同学看到想笑,但是老师在场又不能笑,就很艰难的把这十几年的痛苦事情都想了一遍,嘴巴扭曲的十分艰难。

      航长注意到不对劲,回头看着他们两个。季然瞬间放下手,然后又用“老师怎么了吗”的恳挚眼神看着他,周老师有点疑惑,但还是转回头来,板着个脸,称心称则的维持着他的人设。

      等两人坐回位置,周老师才开口提起正事。

      “你们拿到了第二名,这很好。应该祝贺,但是,你们要知道,你们在学校,第一身份是学生,首要任务还是学习!”

      “我告诉过你们,合唱节完后会有一场联考,联考过后我们会有一场家长会。家长会一个学期也没有个两次,之前因为疫情也取消过几次,所以这次家长会,年级组上非常重视。”

      “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及时收心,合唱节过了就过了,现在可得给我加把油好好调整状态,努力学习。”

      “哦对了,不妨告诉你们,这次联考是我们学校出卷子,而这次的化学卷子呢,是我出的,可能会有一点难度——不过作为一位有职业标准的老师,我是绝对不会给你们透题的,毕竟现在‘帮’了你们,就是在害你们,你们高考的时候有人会透题给你们吗?不会。我倒是想去帮你们考,但你想想这可能吗?”

      后面航长说什么同学们都可能听不进去了,他们的脑子在听到“这次的化学卷子是我出的”之后就瞬间呆滞了。

      等老师走后,大批同学就已经瘫倒在课桌上。

      季然不明白,本来想问旁边的谢一苇的,但看到旁边好像毫无波澜的谢一苇,再看看他前面好像快要气绝的曾浩,这手左移右移还是拍在了曾浩身上。

      “航长说的话……怎么了吗?”季然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看你印堂发黑,要不要帮你掐下人中?”

      曾浩真的是了无生气了:“这次航长出题啊……我们可以不用考试了,直接回家种田吧。”

      “嗯?”季然笑道,“这么恐怖的吗?”

      曾浩有气无力地笑道:“呵,你现在是还有力气笑得出来,到时候不要哭的最惨哦。”

      曾浩旁边的同学也一脸死样的转过身来说道:“高一第一场化学考试就是他出的题……”

      曾浩接道:“他在出完题后还满脸笑意的和我们说这次题目很简单,他还特意把最难的几题换掉了,那些题他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

      他旁边的同学继续接道:“他那时候还说他偷偷给我们放水了,说几乎所有的题目他都讲过,因为想要给我们留个好印象。”

      曾浩接道:“当时把我们开心的都找不着边了,信誓旦旦地保证给他拿个满分。”

      季然问道:“然后呢……”

      曾浩像个破烂的机器“恪吃恪吃”笑着说道:“然后那次全校的平均分才三十……当时班上就一个上了七十的,谢一苇,妈的,七十八,直接封神!”

      三……三十啊……

      “还考满分,拿个及格我就谢天谢地喽!”曾浩啐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么说季然就大概能摸清楚航长口中的“试卷难易程度”了,在航长嘴巴里的简单和难,都是相对于他自己而言的。他口中的【容易】,对同学们来说是【非常困难】,他口中的【难】,对于同学们可以说是【灭顶之灾】了。

      “联考的话,航长应该会把握一下度吧……”季然缓缓说道。

      谢一苇这时候说道:“你是说把‘如何浇灭全年级同学的心’提升至‘如何浇灭所有学校同学的心’的这个‘度’吗?”

      季然:……谢谢,这个冷笑话并不好笑。

      等到考试的那一天,季然做起试卷的那一刻,心中无比的悲凉。

      这是逼着学生们下地种田吗?不!这是逼着从大山来的同学们闯入深山,不仅要求他们零基础情况下亲手种田还要他们徒手挖开矿山!!!

      航长竟然还知道自己出的题是多么招人恨,贴心地把卷头的出题人改成了“一中化学年级组”,这得是多么深入民情啊……

      他真的,我哭死。

      勇霸“年级第一”宝座的季然同学愿意自动退位,并亲手为他的化学老师加冕成皇!

      一通考试下来,季然顿时感受到自己可能会有“低血糖”了,在一抬眼看看周围的学生……

      哦不!我美丽的校园,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熟悉的样子让我感到陌生,你陌生的样子却又让我感到熟悉。

      这,这些,这些都还是与他朝夕相伴的同学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是误闯了什么“植物大战僵尸校园plus版”吗?!

      他们的灵魂……到底被谁抽去了?!

      航长收完答题卡,心情愉悦地走了过来,见到失魂落魄的季然,他过去一拍肩,说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季然委婉说道:“老师,您出题好有水准。”

      航长一听,笑得更开心了,说道:“是吧,能拉开档次的题,才叫有水准。”

      季然问道:“老师您是加了一两道竞赛题进去吗?”

      航长一听瞪大了眼,赞许似的说道:“不错,这都能看得出来,我就是稍微改了点数据而已。”

      季然感觉自己背在身后的手上的青筋都要爆了,微笑着看着满面春风的周老师。

      还笑、还笑……

      走回班级,季然等来了面无波澜的谢一苇,虽然从面上看确实是“面无波澜”,但还是被他咂摸出一点意思来了。

      他朝谢一苇说道:“航长的试卷一出,从此世界上又多出一个悲伤的人~”

      谢一苇叹口气,抡一脑袋过去:“……闭嘴吧。”世界上不止多出来一个悲伤的人。

      季然吃痛的摸着脑袋,不可置信的说道:“航长究竟带给你了什么?!带给你了如何使用‘家庭暴力’吗?!”

      谢一苇:……

      他闭起眼睛,仰天长叹一口气。他很想问问季然:航长究竟带给你了什么,带给你了如何突然神经错位吗……

      讲试卷的时候。

      航长的兰花指捏着试卷走上台来,还没开始说话底下就传来哭嚎般的“哎呀哎呀”来。

      他“呵呵”地笑道:“怎么样?有点难度吧。我们化学组里的老师都有好几道是看答案才写出来的呢。”

      如果大家有那什么“big 胆”的话,肯定就直接用口水淹没航长了。

      什么叫“老师都要看答案写才能写出来”?!什么叫“有点难度”?!你摸摸你那指甲盖大小的良心说话,这种难度的题真的适合他们学生做吗?!考试的时候叫辆救护车停在楼下都不为过好嘛?!

      航长看到大家惊掉下巴的表情很满意,说道:“总要挫挫你们的锐气,不能太骄傲了。”

      下巴都要被惊脱臼了。

      这叫“挫锐气”吗?他们还有“锐气”这种东西吗?这难道不是在把他们往娘胎里挫吗?!

      打一巴掌给一颗枣,航长安慰大家说:“我上节课去零班讲试卷的时候,他们也是你们这幅样子,所以嘛……你难大家都难,排名位次又不会变。连零班都这个样子了,你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嘞。”

      全班:……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整个班里只有周老师一个人是快乐的,班级里的高中牲都只是一块大大的背景板。那什么……以哀景衬乐情。

      全班:……………………无了个大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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