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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被抓包 ...

  •   “几个小兔崽子猫在这干什么呢!鬼鬼祟祟,说!干嘛的!”保安大爷中气十足地吼着。

      几个小兔崽子还是惊魂未定地囔囔。

      谢一苇瞧此现状,说不后悔跟来探险是不可能的。还探险找鬼,他看是鬼在探险找他们的魂。

      但是大爷一声声咄咄逼人,他正想解释呢,大爷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小偷是吧!还找到学校来偷,哪里来的!”

      “偷了什么?赶紧给我拿出来,我告诉你们学校遍地都是摄像头,现在不拿,我看你们怎么逃脱这天罗地网!”

      “鬼叫什么呢!都给我一个一个过来!”

      他们自知理亏,撵着心虚灰溜溜地跟着大爷走,这场景活像熊猫妈妈拎着调皮的小熊猫重拳出击,之后小熊猫鼻青脸肿还满不服气地跟着熊猫妈妈。

      但是谢一苇觉得也不枉此行,至少他的一只手一直被某个人牵着。

      热流透过皮肤渗进血液,他感觉自己的甲状腺激素分泌的有些频繁。

      离开了黑漆漆的大楼,那种兴奋劲也随之淡去,没想到这种兴奋还能嫁接,他们不兴奋了,自有人兴奋。

      在门卫处玩手机的保安大叔看到地上乱晃的灯光,头也不抬的问道:“巡查完了?”

      这位保安大爷关掉手电筒,回道:“查完了,逮到几只小兔崽子。”

      玩手机的保安大叔这才抬起头来——几个小伙子你推我搡,憋憋屈屈地站成一排。

      大爷趁机凑到大叔耳边贱兮兮来了句:“这群小伙是去那边楼玩探险的,验过了,保真。”

      大叔收起手机,几乎是秒懂:“无聊了这么久终于来点好玩的了。”

      几人站在后面,不知道前面大爷对着椅子上的大叔说了什么,却莫名的觉得自己好像进的不是门卫处,而是……贼窝。

      “咳咳,给我进来,一个一个审!”大叔端出退伍前的军官模样,示意他们一个眼神——军令如山,犯者必杀。

      没见过世面的的几人跟小鸡似的一个个排队进去。

      大叔装模作样的举着个电视剧的常见的“同志杯”,刚泡好的茶有点烫,他吹了几口,正准备说话,就有人打断。

      “对不起,我们错了。”曾浩颤声鞠躬。

      大叔心想我还没演呢这就给我堵上了,他抿一口粗茶,依旧是个长辈样:“既然你承认了,那就说说,你错哪了?”

      季然跟着一起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他会羞愧不已加神经短路——有时候他对自己的判断力真是赞赏有加。

      但此刻不是夸耀自己的时候,此刻是他脑子没转弯,把大叔嘴里的“既然”听成“季然”的时候。

      于是不等曾浩回答,他便抢着说道:“错在不该夜半三惊跑去艺术楼玩,错在不该鬼哭狼嚎扰人清静,错在不该贪心爱玩导致保安们还要为我们操碎了心。”

      端着茶的保安大叔,曾浩,一干人:……

      大叔:这……把错全认了,我该怎么玩啊。

      曾浩:兄弟有逼你是真装啊。

      一干人:言语无法表达我此刻的心情……

      谢一苇悄悄盯着袖子发了神,季然在无意识地摩撮他那一点布料,还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虎口……

      殊不知现在季然的脑袋还在发懵,从小到大他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去鬼屋玩都不带这么惊悚的!

      “咳,内个,我们其实也不是小偷,就是想挑战一下保安们的巡查质量。经过我们调查,质量非常好。”谢一苇实在编不下去了,说什么年轻人想勇闯校园鬼谈的真男人冒险实在太中二了……哦不,不是中二,都可以称作“傻”了。这种话打死他也不想说出来。

      大叔见终于能开茬了,连忙批斗:“笑话!质量怎么样,还用得着你们这群小屁孩在这检查?要不是摄像头证明你们没偷东西,你们现在还有功夫在这进行思想教育?早就把你们抓隔壁派出所蹲着写检查了!”

      曾浩天真地问道:“那我们是不是不用写检查了?”

      大叔狡黠一笑,微起的嘴角隐秘在老同志杯沿上:“嗬,我是不会叫你们写检查的呦,我可没那么大的权利。”

      众人刚松下一口气,不料大叔又说道。

      “但是这件事情呢,我会上报给你们班主任和校长。班主任在班上怎么说你们我可听不见,校长嘛……看他愿不愿意在升旗的时候倒一倒我们做保安的苦喽。”

      说完还气定神闲地嗦口热茶。

      “啊呀,你们是不知道,升旗时的那个话筒啊,质量嘎嘎好,啧,那声音哪,方圆百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好似还在回忆上一次升旗时的场景,浑然没察觉到那一排人像狗啃了驴屎般精彩缤纷的表情。

      “啊,对喽,你们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我好汇报一下。”

      除了谢一苇故作矜持,其他人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知道不知道,没名字没名字。”

      大叔其实也不可能把他们告出去,告出去了说不定骂的不是这群学生,而是他们这群保安巡逻不力了。

      但是这些大叔是不会和他们说的。

      于是他望向谢一苇:“唉,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眼熟啊?好像教导主任天天讲过的……”

      谢一苇偏头道:“不是,大叔,我大众脸,您估计认错了。”

      剩下四人:……你在昧着良心说话吗?

      杯中的热气滚滚上升,盖住大叔抽搐的嘴角。

      “那我应该没认错,就这性格,你肯定是谢一苇。”

      谢一苇还在垂死挣扎:“……大叔,会不会谢一苇不是这种性格,您真的认错了。”

      大叔把杯子放下,拿出手机来眯着眼睛仔细看,最后轻蔑一笑:“嗬,你对自己的性格一无所知啊。”

      他把手机怼到谢一苇面前——谢一苇肩上跨条带子,旁边站着笑盈盈的校长。

      谢一苇:……

      大叔觉得这样还挺好玩,还要接着往下猜。

      他盯住季然,半响说:“唉,对你好像有一点点印象……”

      保安大爷终于赶来,拍了大叔一把肩说道:“得嘞你,还演。监控一扫谁的名字都查得出来。”

      接着对着一排小伙说道:“我刚刚已经通知你们家长了,现在差不多到,很晚了,都给我回家去好好反省。”

      邓宏曾浩胡普仁表情非常丰富,大有种贫僧终于逃脱苦海的荒谬感。

      谢一苇在这时不露痕迹的眨了下眼睛,嘴也微微拉下一点。

      季然倒是最轻松的了,他爸妈都在国外,电话肯定是不管用的。

      他拉住谢一苇,笑眯眯说道:“我们俩比他们好,回家不用挨骂了。”

      谢一苇一愣,倒是放松了些:“你是不会挨骂,我还有爷爷奶奶呢。”

      “啊这……那你比我还惨一点点啊。”

      后者一笑:“没事,填资料的时候我作弊了,监护人号码写得是班主任的。”

      这次让季然震惊了:“……那就是说,航长知道我们被保安抓的事了?”

      谢一苇:……

      好像是的。

      五人告别后,谢一苇和季然回到家中。

      谢一苇不说,季然也不会问他为什么监护人不填父母,不会问他监护人为什么不填家人的号码。

      他百无聊赖的玩手机,曾浩这时发出好几个视频。

      季然每个点开看几秒,自顾自第说道:“全录下来了?!”

      曾浩也在下面发道。

      帅逼“曾”帅曾浩:哈哈哈没想到吧,从去到回的视频我全都录下来了。这次我可是破天荒地做了只小狗,说实话你们怎么能这么逗啊哈哈哈……

      季然作为那个视频里最出鼬的人,表示深感无语。

      谢一苇冲完澡回来,看到一只猫在沙发里的季然。

      虽然不说话,但有温度。

      他内心挣扎了半天,终于问道:“……你不想问我点什么吗?”

      季然抬头,清澈的眼睛里蕴含温暖的柔波:“问你什么啊?”

      谢一苇垂眸,想说出的话酝酿在喉口,又被他不动声色地摁下去:“……没什么。”

      季然却像不肯放过他一样,下了沙发朝谢一苇慢慢走去:“你的意思是说,叫我问你家里的事情,问你一直不想说的秘密——”

      他走到谢一苇身边,凑着人家的眼睛说道:“是吗?”

      谢一苇对上眼睛的那一刻仓促偏头:“你想知道吗?”

      声音很轻,轻得像波澜不起的湖面。

      季然一笑,用手揪了下谢一苇的一缕头发:“我是好奇啊,但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嘛。谁还没有个秘密呢。”

      谢一苇一愣,他对自己之前逼问程展鹏的事摇摆不定,手指微微蜷缩。

      他不过脑袋的说道:“你也是有秘密的人。”

      季然睁大眼睛:“对啊,说了谁都有嘛。”

      谢一苇不想让季然回忆起伤心记忆,又偏回头盯着他,说道:“你很好奇我的吗?”

      季然也不做掩饰:“对啊,那又怎样呢?”

      “那,那我讲给你听……”

      “我不要。”季然拒绝的很坚决。

      谢一苇有点不明白,好奇又不听,为什么?

      他又问出来:“为什么?你不是好奇吗?”

      季然好似看透了他似的,回道:“你本来也不想说,怕我多想才抖擞出来。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言不发就要轰炸你,你不愿说,我也不会多问,等你愿意说了,我也会洗耳恭听,知道吗?”

      谢一苇微微嘟起嘴巴,下嘴唇抿住上嘴唇,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季然看着好笑,一勾他的嘴:“笑了,我小时候要是这样,我妈准要说我的嘴都可以挂九个水桶了,小时候我还不信,现在看到你,我觉得我可以相信了。”

      谢一苇一拍他的手,装作愤懑道:“手别贫。”

      季然没心没肺地嘿嘿一笑,回到沙发上拿出手机:“耗子给你发了视频吗?”

      谢一苇一回来就洗澡了,还没看手机。

      这下他点开来一看,黑漆漆不说,但肯定是好笑的。

      看完总结道:“傻逼透了。”

      “哈哈哈确实!”季然也不管这“傻逼”骂的是谁,可能潜意识里把自己也算进去了。

      季然重新看一遍,嘴里却变了调:“唉……怎么我一直牵着你的手啊……哈?”

      谢一苇为了挽回季然的面子,不假思索的说道:“不是,是我牵着你的,我怕。”

      怕的人要装作不怕,不怕的人要装作怕。

      邓宏这时又发个文件来,季然点开,是段音频。

      ——“小偷是吧!还找到学校来偷……”

      ——“巡查完了?”

      ——“查完了,逮到几只小兔崽子……”

      下面几句听不清,季然把音量调大凑近听。

      ——“这群小伙是去那边楼玩探险的,验过了,保真。”

      ——“无聊了这么久终于来点好玩的了。”

      季然,谢一苇:……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被耍的。

      季然深呼吸一口气,说出另一句话:“你们是不是一个两个闲的,拍完视频还录音,这么想社死的吗?”

      对面不肯冒泡,隔了很久才来个表情包——小狗汪汪。

      季然对谢一苇控诉道:“我们围剿耗子的时候怎么你就说出了这种让人有机可乘的话呢!”

      谢一苇表示非常无辜:“……我没想到他们这么见缝就插。”

      “怪你怪你怪你怪你!啊!”季然说是怪他,却是拿起枕头砸自己的脸。

      谢一苇走过去扯住他的手:“别砸了,再怎么砸也是无事于补的。”

      季然气愤愤瞪着谢一苇,一撂枕头说道:“那我去洗澡了,降!火!”

      说完又嘟起嘴巴离开客厅这个是非之地。

      谢一苇看到这一幕是真的忍不住用手肘捂住嘴笑——怎么可以这么可爱,犯规了。

      将近十二点,两人各回各的房间,

      夜已经很深了。

      季然还是把那几段视频保存并转发给爸妈。

      宝贝儿子:看我今晚去干什么了?

      宝贝儿子:去出丑啦!

      那边像是忙完了工作,赶上在下一秒回复。

      妈妈:哪里出丑了,这不挺可爱的吗?

      对着一个能吊打精神小伙五条街的人说可爱?!季然表示不服气。

      宝贝儿子:你们是不知道,这比惊悚片惊悚!

      爸爸:看你还是玩的挺开心的。

      季然想想,好像确实挺刺激的,就不计较被说“可爱”的事了。

      宝贝儿子:能看到站在我旁边的人吗?他就是谢一苇。

      妈妈:呦,长得真好看。

      宝贝儿子:那是,你儿子挑人的眼光能差吗!

      爸爸:按照时差来看……你在熬夜啊?

      季然连忙发个“晚安”就扔开手机。

      对面房间还开了盏小灯,谢一苇一直播放最开始曾浩拍的那段视频。

      余温感觉还在……

      谢一苇透过手机往后望——一大束玫瑰被精致地摆在窗边角落,月光洒下,颜色随光而现。

      花已有点枯萎,但一片花瓣都不曾落下。

      爱意致死都不曾减弱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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