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强权者(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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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风在墓地里吹，无端多了些寂寥之感，温泽觉得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继续在椅子上发呆，等到快睡着的时候，听见了聒噪的鸟叫声：
“别睡啦！别睡啦！公爵大人要来啦！”
温泽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靠近自己，随后身上一暖，被毛茸茸的披风裹住，又被人环住腰身。
他睁开眼，看见了自己数个小时前无比期待出现的熟悉人影。
老师依然冰冷沉默，只有皮肤能感触到他温暖的鼻息。
“怎么在这睡了？”
“老师。”温泽开口，声音沙哑，他没由来的委屈：“我在这等你。”
如果自己没有抓住时机反杀了赫尔，老师现在来到这，只能看到一具尸体了。
“抱歉。”列梅因没有解释。
温泽明明已经了解了老师这样的脾气：
他要做什么事的时候说一不二，从不容许别人反对也从来不解释。
但他仍然感到难过：他在老师心中，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重要。
仔细算起来，老师从未亏欠过他什么，无论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如果没有老师，他可能早就冻死在墓地里了。
温泽说不出怪罪的话。
他只是不甘心罢了。
也许，赫尔没有骗他，老师向来如此无情，对一个学生从喜欢到厌弃，也只是眨眼之间的事。
返程顺利地不像话。
公爵毕竟是北地森林的领主，镇上有回到蔷薇城堡的专门传送阵，一个呼吸间，温泽就看到了熟悉的城堡。
但他没有问老师为什么拖这么久不来。
此外，这次温泽除了采集到戈戈拉飞虫，连返生花的影子都没见到，更别提那三本作业了。
而公爵大人，也许是知道这次确实怪不到温泽，他也罕见地没再问作业的事。
他们谁也没再提那一夜。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温泽窝在自己的小书房研究阵法，试图搞出些名堂。
他知道自己炼金术是没救了，毕竟是从高中起就物理废物的人，在机械构造上他没有一点天赋。
但阵法不一样，研究图形花纹间的魔力流动对温泽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
然而又是有些不同的。
自回来的那天起，温泽再也没去主动找过老师。
他从前很喜欢去找老师问问题，哪怕是没事也要找过去撒娇。
那时候他们几乎没有一天不见面的。
今天已经是他们没有见面的第十天。
温泽已经渐渐看开了，飞速调整好了心态：
老师依然是值得他感恩尊敬的好老师，只是他没有特别在乎自己罢了。
那么他最好不要去讨人嫌了，虽然他暂时也不好受，但是总有一天会走出来的。
列梅因公爵终究是这个弱肉强食世界中的强者，温泽明白不能再以儒家传统那种观念去看待老师，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因为那个人是真的会放任你去死的。
但是今天管家来通知他：公爵大人要见他。
温泽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老师不可能看不出自己的异常，或许还会以为自己在闹别扭。
他并不害怕。
温泽一路经过熟悉的走廊，踩着柔软的毯子来到大书房，发现那门前还是从前他自己别上的蔷薇花风铃。
那样在老师面前胡闹的日子……恍如隔世。
温泽规规矩矩地行礼，然后坐在给他准备好的座位上，桌上还是他偏好的红茶。
只是他没想到老师如此直接。
“这段时间，你在生气？”
“……”
“我并不是故意去晚的，只是有些事你不适合知道。”
温泽一下子就泄气了。
这就是明明才相处一个多月却与老师如此亲近的原因：老师对他实在是太好了。
他虽然总是沉默寡言，但你总能在细微处见到他的体贴。
老师平时的温柔让你相信，他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
有的时候温泽觉得老师要是能这样骗他一辈子他都愿意。
温泽闭了闭眼，艰难开口：“不是这样的，老师。”
“我怎么会生您的气呢？作为老师，您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温泽抬起头，与列梅因对视，认真地说：
“我只是，出门见识到了许多，觉得您不仅仅是我的老师，也是北地森林的公爵，是值得敬重的大法师。”
“从前那样……像个孩子一样胡闹，”温泽轻笑了笑：
“希望您不要介怀，只是我应该更尊敬您一些。”
然而温泽注意到，从自己说这句话开始，老师的脸色，似乎越来越难看。
温泽不明白自己哪里说的不好，他没有预料到列梅因的生气，干巴巴的又接了一句：
“像对待普通老师那样对待您，是不对的。”
空气中突然安静得令人焦虑。
“说完了吗？”
温泽张嘴想找补一句诸如自己在研究阵法，有在好好学习之类的，最后没有说出口。
“上次布置的作业写好了吗？”
“……没有。”
怎么还带翻旧账的啊！
温泽眼睁睁看着老师无缝切换进入严师模式，气成河豚。
“过来。”
温泽虽然有点郁闷，但还是乖乖地、顺从地走过去。
列梅因冰冷的手指牵起他的手，温泽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耀眼的蓝色光芒在他眼前亮起。
他很想喊老师，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温泽在床上醒来，莫名觉得头痛。
他很快起身，像往常那样用餐，然后遇到管家，问他：“老师现在在大书房吗？”
克劳德脸上罕见地露出意外的神情，但仍然尽职尽责地回复：“是的，小少爷，您要现在过去吗？”
温泽也觉得奇怪。今天从餐厅走到大书房，遇到的每个仆人都用一种惊讶的神情看着他。
然而他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不是吗？
温泽没放在心上，或许他又在不知不觉中违反了什么外乡人的习俗？不管了。
老师不在意就行。
“老师早上好！”
“今天教我什么？”
列梅因深深地看他一眼：“上次在菲尔斯镇出了意外，你的作业还没有写完。”
作者有话说第8章 强权者(2)(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