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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半日轩肆 ...


  •   前几狂风骤雨,林昭茹在文溯长老、亦南长老那给犬子告了两日假,裕铭玄休憩两日后,现今开始入书房接着熟记卷宗。

      书房内静谧,只有翻阅书籍之声。

      裕铭玄依次在书架旁看完本本书籍,换至下一本时,在书架上无意扫了眼,名叫‘灵剑山庄’的书籍。

      裕铭玄心道‘好耳生的名字’。

      好奇地取下,轻拍书籍面上的灰尘,展开仔细览读书中字样‘灵剑山庄位于深山之巅,庄内乃修炼神功气经之术。’

      裕铭玄嘀咕:“灵剑山庄乃庄主成北乾一人手创,是位德高望重的修行之人。”话落翻页,展于面前的正是一副画像,裕铭玄仔细端详,此人面生无比。

      接着看下去‘庄内神功秘籍,传女不传男。然庄主成北乾有三位得意弟子,此三人于众弟子中修为最高、武功最强。三弟子虽是女子但因年岁未到,未曾习得真传;二弟子化名喻氏,他是男子所不得习以神功;唯有大弟子资质优良、天资聪慧很早获得神功真传。’

      裕铭玄目不转睛,席地而坐。

      ‘庄主成北乾有意让大弟子成为下一任掌门,但因大弟子那时身怀六甲,不便传位,故而传位大典时期延迟。’

      ‘产子过后,大典当日,大弟子戾气过重,联合三弟子将神功秘籍偷走,吧庄内众弟子屠尽,无人幸免;庄主成北乾气急,痛心不已,清扫孽障,但敌不过神功环绕的虞氏,惨死门中;二弟子喻氏得知,替师门报仇,但无法抵抗御环天锦神功,未能逃出毒手,且秘籍不见踪迹。’

      书籍看完,裕铭玄喃喃:“这剑庄一日之间,竟遭灭门。”

      林昭茹此时走进书房:“子衿每日看卷宗都这般入迷,当心伤了眼,过来且小憩一会。”

      裕铭玄好一会都未能缓过神,瞧见娘亲,将书籍放入书架里,走去:“阿娘,你可知灵剑山庄?”

      林昭茹摆放点心:“嗯?那是何处?”

      裕铭玄:“我刚翻到本书籍,名叫‘灵剑山庄’,明都城内可有此处?”

      “不曾有过,是何书籍,拿来娘亲也瞧瞧。”

      “嗷,我去拿。”

      走到书架旁,往刚放进去的格间找寻,竟未找到,裕铭玄不解:“我明明是放进这里的,怎会不见?”

      林昭茹瞧犬子在书架旁,找寻片晌无果,浅笑道:“若是没找到也无妨,改日再看便是。”

      裕铭玄:“哦。”

      ——————————————

      简序博、谢靳凡在纭汐街上玩了一时辰后起身一同回到简府。

      杜林姗摆放晚膳,问道:“怎这般晚才回?”

      简序博:“我二人在街上逛悠了会。”

      谢靳凡道:“阿娘,简姨,顾梓宸和沐珈阳也来书院了!”

      范慕琪笑道:“好事啊,正好你们同龄小辈有伴,可一同出入书院,倒也不无趣。”

      杜林姗:“是了,哎?裕家小公子没有一起?”

      简序博吃着果饼含糊道:“没有啊,只有他俩来了。”

      “噢,快用膳吧,你还尝这么多果饼作甚。”杜林姗责道,简序博立马拉着谢靳凡去净手,范慕琪在一旁笑道:“随他俩去吧。”

      ——————————————

      伊明淑自前几日下雨后,至今未踏出门府,每日带着颜钰在庭院内转悠。

      颜钰整日不是待在摇床里,就是被娘亲、爹爹、祖母、姥爷抱在怀众。

      ‘吾真想自己走动,自打来到颜府内,吾还未曾上过街,何好景色都不得知。前四日,娘亲去了沐涵府,也未捎上吾,只有两位孩童小辈逗我玩闹…吾何时才能长大。’

      颜钰望着房梁,满是惆怅。

      有道是,母女连心,伊明淑察觉闺女神色失落,抱着她到处转悠:“钰儿可是想上街玩?”

      ‘想!’颜钰伸伸嫩手。

      伊明淑温婉一笑:“那明日我们便去顾荣府,寻洛洛姨玩吧。”

      ‘好。’

      颜钲钦回到歆斓苑,伊明淑瞧见他,说道:“夫君,明日我带钰儿上街上走走,顺带去顾荣府坐坐。”

      颜钲钦道:“你一人我不放心,让歌彦、允铮陪同着。”

      “不用,就是去阿沁那坐坐,有许棠跟着就好。半日轩内如此忙活了,怎教能抽出人手来。”

      颜钲钦:“无碍,可是府内太闷了?”

      伊明淑:“嗯,也不知这两日阿沁在做什么,正好带钰儿去璟岚居走走,寻阿沁说说话。”

      颜钲钦:“好。”

      伊明淑:“爹爹和夫君这两日操劳酒肆的事,可办稳妥了?”

      颜钲钦叹息:“前两日突然骤雨,酒肆里的酒坛倒得倒、碎得碎,还有些许酒因潮气透过酒盖进入酒体,爹爹开了几坛,品了几口,那刚酿的酒,都被霉菌影响变了味,再是卖不出去了,只得将变了味的酒全洒倒。”

      伊明淑愕然:“全洒倒?”

      颜钲钦:“是了。”

      伊明淑:“虽说爹爹独爱千觞酿,但他对其他酒饮一样视若珍宝,且半日轩的酒都还是爹爹亲手酿制的。”

      伊明淑似想起什么:“洒倒的可都是葡萄酿?”

      颜钲钦点头。

      伊明淑怅然:“那可是爹爹从双州城那采来的上好葡萄酿制成的酒,竟都要被丢弃,爹爹得多心疼。”

      颜钲钦帐然:“半日轩这几日休业,虽说还有其他酒饮可卖,但店内需重新维善一番,酒坛也需好生检查,以免有受潮的酒遗漏,皆时卖给客家可就不妥了。”

      伊明淑点头:“嗯”,随后问道:“娘亲可知晓此事?”

      颜钲钦:“知晓的。”

      “噢。”

      ——————————————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月光星影洒落在栋栋楼宇之上、似一层碎银,晶亮闪光。

      深夜时分,月光从窗棂间透射进来,月影斜照,无需点灯,屋内明亮如白昼。

      瑞竹堂内,颜姥爷辗转不得安寝,下床穿靴行至窗前仰望月色,银光映照着他憔悴的脸颊,深夜地风轻轻吹过,似是想吹走颜姥爷心中的烦闷。

      颜祖母因响动从而醒素,起身,远远地看着老爷子惆怅的背影,道:“改日我同你再去双州城。”

      颜姥爷回首,二人相视。

      颜祖母望着月色,道:“谁也无法预料未曾到来之事,现既已发生,那便尽全力做好,才能再有余力做想做的事。”

      “也无需过度怆然,行无用之绪。早生歇着,明日才能有气力。”语毕,颜祖母转身回了床榻。

      颜姥爷回看了眼月光,片晌关上窗子,安心就寝。

      ——————————————

      “歌彦、允铮,数数这几列分别洒倒了几坛酒。”

      歌彦道:“回家主,一排紧靠墙头,二十酒坛全覆没,都被洒倒。”

      允铮:“二排洒了前十坛,三排洒了后五坛。”

      歌彦:“总计洒倒了三十五坛酒。”

      颜姥爷吩咐:“着人将坛子刷洗干净,所有人仔细检查,不可有纰漏!”

      半日轩酒肆,门面上贴着近日休业的告示,一众人都聚集在酒肆地窖中忙活。

      地窖地板还存留着被大雨侵泡的痕迹,四周房梁柱子湿水后都变了色,众人将受潮的酒处理后,尽然有序地修缮着酒窖。

      颜姥爷瞧着空旷一半的酒窖,不由得叹息。

      颜钲钦闻言:“父亲。”

      “无碍。”

      颜姥爷想了想:“我记得枫岭街,竹央路的慕氏,原先定了三坛葡萄酒,是这几日便要送去?”

      颜钲钦:“确有此事。”

      颜姥爷:“将这三坛上好的拿上,再取上两坛松花酒送给人家。”

      “为何还要送酒礼?”

      颜姥爷:“人慕氏,是新客,新客之礼总得有。”

      颜钲钦领悟:“儿知晓了。”

      颜姥爷摆手。

      ——————————————

      伊明淑巳时抱着颜钰来到璟岚居,四日不见对方,竟有些想念。

      洛瑜然欣喜得牵着伊明淑:“阿缇,怎今日来啦。”

      “我来看看你,顺带钰儿来坐坐。”

      洛瑜然接过颜钰:“钰儿可有想念洛洛娘亲?”

      颜钰微笑。

      洛瑜然:“哈哈哈。”

      伊明淑好奇:“阿沁这几日在做什么?”

      “我倒是没甚可做的,噢,前两日给祺儿报了个书院,这两日祺儿早早就同沐小公子去书院修学去了。听祺儿说书院好生有趣了,哈哈,我家钰儿想不想也去看看?”

      ‘恩?书院?不不,吾可不去那。’

      洛瑜然看到颜钰摇头,顿时粲然一笑:“哈哈,你瞧钰儿摇头了!”

      伊明淑失笑:“她还小,怎会知晓意思。”

      伊明淑:“天色尚早,不如我们上街走走罢。这两日我在庭院内转悠,都无新鲜趣。”

      “好!”洛瑜然点头。

      ——————————————

      文墨书院殿内,徐夫子问道:“人命在几间?”

      书童彬鹤回道:“人命在数年之间。”

      书童靖曜答道:“在数日之间、或是一日之间。”

      书童何泽异议:“非也,人命应当在饭食之间。”

      夫子摇头:“人命在呼吸之间。”

      徐夫子:“呼吸法本是调息,是气功初学者入门课业,然初学气功者,常听闻意守丹田与气沉丹田,这其间到底有何分别?然丹田位置又何在?初学者不可不知。”

      夫子言:“所谓丹田就是彙集丹的处所,丹田形状不过若一气囊耳,如气不沉丹田,则囊扁而不开。丹田位置共为三处,即上丹田、中丹田与下丹田。上丹田,于两眉之间横通间脑的部位,即两眉中间印堂穴为上丹田;中丹田,在两蓓蕾之间横通肺与心脏的部位,即两蓓蕾正中膻中穴。”

      “下丹田调节气机顺畅,是平衡人体阴阳状态的呼吸之法,位于腹中,在脐下三寸四指幅气海穴至关元穴二进四指幅之间,与脐近、脊远、约三与七之比。以小腹正中线为轴,任脉之关元穴上,居膀胱之后,直肠之前,有腹壁下动静脉,分布第十一、十二肋间神经前皮支,含小肠经之幕穴,是三阴任脉之会。似于圆柱夹室,气冲则升,气虚则合,为任、冲、督三脉之发源地,全身经气聚集之处,故又名‘气海’也称血室、命门、血海、大海、关原、下纪、大润、丹田。”

      夫子问道:“可练气功为何要‘意守丹田’或‘气沉丹田’?”

      季恩答道:“如夫子所教,‘意守’是气功练气的一种方法,主在透过意念守一,排除杂念,达到入静,耳无闻,目无视,鼻无嗅,心不外驰,专心体会体内穴位真气之活动,不可使用强烈执着念波或鼓起用力,需透过意念守气,掌握松、静、自然,持之以恒,自然水到渠成,功成气至。”

      季恩接着道:“下丹田是任脉、督脉、冲,脉经络行始的起点,是十二经脉之根,是呼吸之门,是三焦之源,乃真气升降开合的枢纽,是男子养精、女子护胎处所,人的性命由此而生、发育、成长,故又名生门、胞门。”

      夫子道:“不错,然切记!意守时不得忽略呼吸法。”

      今日殿内书童改以往之色,皆专心听从夫子所言:“呼吸即是调息,呼吸之法为胸式及腹式两种方式。腹式呼吸分顺呼吸及逆呼吸,统称腹式呼吸及所谓的丹田呼吸。”

      夫子道:“丹田逆呼吸法,吸气时,收紧腹部、收紧会阴提气而上、使得吸气纳入整个腹腰,气而充实;呼气时,腹部扩大,气沉腹部,以达气沉丹田,腹而结实。古医书记载‘逆则生,顺则死’因此我等采用下丹田逆呼吸法。”

      “呼吸时,鼻吸口呼,即所谓的吐纳。气沉丹田,更要‘意与气共守于丹田’呼吸要静、慢、细、长、匀,气宜在体内鼓盪。吸气时,口闭,使气由鼻腔进入,呼气时,使嘴若浅吹口哨状,气长而匀缓慢吐出。丹田呼吸,取站、坐、卧姿均可,汝等今日便先取坐姿修炼。”

      众书童:“是!”

      徐夫子道:“上虚下实,深呼吸,碧吸口呼,同时腹部内收,由外往内压密,臀部夹紧提肛,气绕会阴穴,长强穴,循后背督脉吸气上行,此时气经命门穴,灵太穴、大椎穴,再经过百会穴后,经身体前方中线,绕至面部上嘴唇龈交穴上,结束督脉,并透过搭鹊桥动作,进入任脉。此时气继续再徐缓沿任脉下行吐气,呼气时腹部丹田逐渐膨胀,渐渐恢复原始状态。每吸呼吐纳一次称一回合,每次修炼六至九回合。”

      “丹田呼吸法只要为温养丹田,吸气要慢,要长,呼气将气沿任脉存至丹田,丹田温养较好时,真气便气漫周身,身体逐渐发热,继续意守丹田,让真气自行流动。”

      书院殿内充斥着众书童频率相同的呼吸之声,夫子瞧着众弟子闭目乖巧模样,欣慰得紧。

      顾梓宸静静感受呼吸之法,丹田逐渐由混沌变为顺畅,简直心旷神怡。

      窗外地风轻轻吹来,嬉戏在童懿的衣袖之中,衣袖隆起,童懿只得分心,将袖子重新放好。

      “闭目,静坐,精力集中,身姿不可乱动,外界动静莫要理会。”徐夫子穿梭于众书童身旁。

      沐珈阳听夫子道,睁眼看着前方,将童懿的举动看在眼底,淡淡收回眼帘。

      文墨书院内,温和的阳光倾洒而下,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投落满地斑驳的影迹,小径一旁澄澈如玉的水面上,倒映着蓝天白云,如梦似幻,沿着青草离离的青砖铺地小径而行,青草如茵,草根间传出阵阵虫鸣,高低起伏,连绵不绝;翠竹婆娑,好似波涛一般,令人沉醉。

      正是晌午,扶光似轻柔的丝带,偏向树梢,轻抚大地,抚醒一片片睡梦中的景致,给人久违的温和与惬意。

      徐夫子瞧着时辰,书童们修炼长久。便让众弟子在院内休憩。

      简序博、谢靳凡、顾梓宸、沐珈阳,四人在院内广场石桌上小憩。

      谢靳凡叹道:“啊…今日是我上夫子课业最为专注的一次。”

      简序博:“我亦是。”

      沐珈阳道:“为何?”

      谢靳凡:“以往夫子教授课业,都会先唠叨半晌才步入正题,课业开始前片会,我还精力十足,但奈何受不住夫子的叨叨,就成了嗜睡毛病,后来只一听夫子言,便困不已。所幸今日夫子未叨念,我全然听进了。”

      顾梓宸失笑:“那夫子可曾发现你在他课上犯睡?”

      谢靳凡讪讪一笑。

      简序博:“自然是有的。”

      沐珈阳:“那夫子可有罚你?”

      谢靳凡:“罚,自然当罚。”

      简序博:“罚他背诵当日的课业。”

      顾梓宸:“那你可背出了?”

      谢靳凡摇头。

      简序博:“他已与周公游玩好一会,怎能知晓当日学了甚。我在一旁稍作提示,奈何他实在不上道,被夫子发现我俩举动,将我二人留在书院内不得散学,后来还是我娘和谢姨来寻人,夫子同她们说了一番,才将我二人领回府。”

      沐珈阳、顾梓宸,顿时笑噱。

      谢靳凡:“欸,我怎觉着沐珈阳与往日不同,太不同!”

      沐珈阳笑意未收:“我如何不同?”

      谢靳凡:“你好似很喜欢书院?”

      顾梓宸谐笑不语。

      沐珈阳一噎:“…你从哪来的想法?”

      谢靳凡:“可是我的错觉?”

      “我不曾说过我不喜书院,也未到很喜欢书院的地步,而是我不想学,不是我不会学。”

      简序博:“那为何不想学呢?”

      沐珈阳不语。

      顾梓宸道:“你们说夫子课业叨念,如此。”

      简序博、谢靳凡了然。

      四人闲谈一会,江砚白、鹿峥然走了过来。

      江砚白:“走罢。”

      “去哪?”沐珈阳问道。

      鹿峥然:“去练武场,昨日说今日带你二人去看的。”

      顾梓宸:“好极!”

      简序博问:“练武场此时可有比试?”

      江砚白:“有,芳曼师姐和络翎师哥正在切磋。”

      谢靳凡道:“快,快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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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半日轩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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