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穿成失忆炮灰》春以寒

37、他是想傅砚辞好

　　谢亭行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真的像是江逸安说的那样，整的是失忆了，但是这是怎么失忆的，难不成是因为落水了？

　　他打开了房门，傅砚辞就站在门口，他脸无表情的，旁边还跟着好几个宫人。

　　“等会让他们给你收拾好，想去哪里考虑好了吗，朕不会去找你的，只是别让朕遇到你了。”傅砚辞说道。

　　谢亭行看了他一眼，有些憋着笑，“还没想好呢，离开之前臣有一件事情要问陛下。”

　　傅砚辞帮他整理衣领，低着眼垂，示意他说。
　　“七年前，陛下生辰的事情，陛下可还记得？”

　　傅砚辞嗯了一声，想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件事情。要不是他踢起来，他觉得自己早就不记得了。

　　谢亭行后退了一步，跟傅砚辞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还没整理好的衣服，他自己动手整理了。

　　昨晚的梦，以前的事情，他现在是记得一清二楚。有一些事情，他是必须要问清楚了，不光是给自己以往的生活画上一个句读，更是想弄清楚先陛下说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谢亭行盯着他，“当时先陛下跟臣说过一句话，说陛下早就知道臣的鲜血不同，想要用此来救活先帝后。后面对臣的好都是蓄谋，可都是真的？”

　　傅砚辞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他几乎是没有犹豫，直接抱住了谢亭行，全身都颤抖起来了。
　　他紧紧的抱住这个人，眼睛瞬间就红了，“先……先生全都想起来了吗？”

　　谢亭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傅砚辞松开了他，逼自己冷静了下来，看着他，“朕在登基第一年才知道的，朕不知道先帝跟你说了什么，只是朕真的没有骗你。知道先生血还有这个用处的时候，的确想过要取，之前朕满怀恨意，恨先生不告而辞，恨先生又一次抛下朕......”

　　他低下了头，声音也变得小了起来，“朕恨死你了，但从未想过要你死。”

　　傅砚辞抬起头，眼睛充满了泪水，眼神尽是委屈，“先生抛弃朕，也不允许朕恨你吗？我的生辰都是在母妃那里过的。”

　　谢亭行帮他擦掉了眼泪，叹了一口气。他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他对傅砚辞还是存有不少的愧疚，尽管是事情的错也不在于他。

　　其中的事情错也不在傅砚辞，他只是一个缺了爱和陪伴的人。以前也是因为他失言了，所以才会导致他现在的性格，他以为傅砚辞不会再记得了。

　　谢亭行抿了抿嘴唇，“陛下哭什么，臣都说了是臣的错，以后真的不会了。之后陛下的每个生辰，臣都会在，这次是真的，若是有假必遭天打雷劈。”

　　亓忠还站在一边，看到现在的情景，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带着那些奴婢都下去了，随后给他们关上了门。

　　傅砚辞见状，把人推倒了床上，然后横跨在他的两腿之间，双手禁锢他的手，让他一点动弹的机会都没有。

　　他低下头，靠近着谢亭行，有些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清香味，就连嘴唇离着他的嘴唇也不过一厘米。

　　“先生对朕，只有怜悯之心吗？”

　　谢亭行没想到他还会记得这句话，都好几年了。他看着傅砚辞的眼睛，深邃得望不到底，只是还能看出他的泪花。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情，说对傅砚辞没有怜悯是假的，对他恶言相对也是假的，想看到他失望也是假的。

　　他只想傅砚辞好。

　　傅砚辞把他拉了起来，说道:“留一片真心给朕吧，之后多喜欢朕一分，一分便好。”

　　谢亭行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随后头也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好像是同意了他的这句话。
　　他不知道要怎么做。

　　傅砚辞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漏了一拍，他的手慢慢抚在了他的后背。见他没有反抗，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谢亭行很快就松开了他，装作没有看到他失望的眼神，然后下了床，坐在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只是他的水还没到嘴边，就被傅砚辞又一次拉去了，他坐在了他的腿上，腰间也多了一只手。

　　傅砚辞把茶杯放在了他的嘴边，谢亭行有些尴尬，但他还是全都喝下了，想着用手擦掉嘴边的水渍。

　　但傅砚辞直接吻上了他，只是简单的触碰了一下，很快就离开。看到他还愣着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

　　他的另一只手往上，一直触碰到了白发，随后在上面一下又一下顺着，就像是摸着小狗狗一样。

　　谢亭行感觉自己是真的病了，他这个时候应该做出反抗的。傅砚辞都这样轻薄他了，但他怎么还觉得没什么问题。

　　“陛下有断袖之癖？”
　　“朕只心悦先生一人。”

　　谢亭行又问，“若是之后要陛下纳妃，开枝散叶，又该如何？”

　　傅砚辞笑道:“朕做事不会不留后手，妃是要纳，不然朝廷上的人定会抓着这个把柄不放。但朕不会碰她们，先生可还记得嘉丰的商芹瑾？她心悦之人考中了会试。”

　　谢亭行看了一眼他，明白了他的意图，但这未免也太大胆了吧，万一被别人发现了，这不就是两个人的问题了吗。

　　世间对女子的说道，这是要淹死人的，这让她今后怎么抬起头来。

　　谢亭行觉得一点都不妥，从他身上离开了，对他摇了摇头。

　　“陛下可想过后果？万一发现了，陛下让她一个女子该如何，臣和陛下都受得了说教，到她一个女子的名节若是毁了，那就是真的完了。”

　　傅砚辞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她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不选，她便是要嫁给其他男子。先生觉得，她会铤而走险吗？况且朕又不碰她，她有一切想要的地位，对她的名声、家族的地位都有利，先生觉得她父亲会不同意吗？”

　　他早就计划好了，谢亭行这时觉得这个人陌生了很多。心狠手辣、冷漠无情，放在他的身上，好像再合适不过了。

　　好像这就是一个早已注定的结果，谢亭行无论是拒绝还是同意，傅砚辞都会这么做，对他无疑是最安全的做法。

　　傅砚辞走到他的旁边，安慰着他，“先生不必担忧，只要解决好一切，谁都不敢说我们的不是。”

　　他突然说到了这件事情，让谢亭行想起了齐怀仁。他身为一个十足的佞臣，背后的势力不小，要想解决他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之前他们去到了平邑，虽说解决了李家和知县，但这仅仅只是冰山一角。最重要的是，南安王还是站在他那边的。

　　谢亭行想到了一个小孩的身影，他的头脑涌现出了一个想法，但很快他就推翻了。

　　受到傅砚辞的影响真的是太大了，他怎么会想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一点都不像是他。

　　他看着傅砚辞，“齐中堂的事情，陛下有什么想法？”

　　傅砚辞眼底带着一抹笑，“齐怀仁都这个年纪了，只坐到了大学士的地位。他要是背后没有那些人的支持，屁都不是。特别是朕的好三弟，若是连他都离开了，先生觉得他手下的人会不会失心？”

　　他说的话已经够直白了，谢亭行也不是傻子，能听出来他其中的意思，只是看他好像也有了对策。

　　“陛下可是有什么对策？”
　　傅砚辞重新坐了下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玩着桌子上的茶杯。

　　谢亭行见他不回答，也没有追问下去，只当他是不想告诉自己。想想也对，这种事情就不应该告诉他的。

　　两人沉默了很久，傅砚辞最先开口说话，“过几日，朕打算把母妃葬进陵墓。”
　　谢亭行嗯了一声，“到时候臣陪着陛下。”

　　“希望先生不要再骗朕了。”
　　“好。”谢亭行说，“陛下是诚实的，臣是一个只会说谎的坏人。”

　　傅砚辞瞥了他一眼，“朕可没有这样说，只是先生自我贬薄罢了。”
　　谢亭行笑了一声，没有接上他的话。

　　他知道傅砚辞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会再提醒他一遍，只是嘴上不敢说而已。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外面，看着殿外的天。今天难得又停雪了，而且天气也没有往常那样冷。

　　谢亭行看着旁边盛开的梅花，又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在看着他的傅砚辞。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好受，傅砚辞对他总是好了一些。

　　只是那个戏台子，他现在还没想起来是干什么用的，谢亭行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东西的存在。但傅砚辞把他建在这里，肯定是有其中的用处。

　　他看着亓忠欲言又止的表情，咳了一声，“亓公公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亓忠笑着，“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只是陛下今日还未练字习书罢了。”

　　谢亭行走了进去，看着还悠闲的傅砚辞，“陛下或许是忘了一些事情，不妨先去忙着？臣正好也去看看言意和言玉。”

　　傅砚辞有些不开心了。但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今日休沐，朕还有什么事情，先生想赶朕离开的意图，未免太过明显。”

　　谢亭行真的是有苦说不出，“是亓公公说的，陛下可以去问问他。”

　　商芹瑾不会有危险，一切都会处理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