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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臣不是在可怜陛下 ...

  •   谢亭行没有把问题问出来,最主要还是不要让自己难堪,万一不是的话,就不是笑话一场了吗。

      傅砚辞把一半的奏折放在了他的前面,又拿出了一个印章和印泥,“你也是闲来无事,帮朕批一半奏折吧。这十几日去到平邑,堆积了不少。”

      谢亭行听了有些震惊,但是表情不明显,他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了。竟然放心给他看这些东西,就不怕他知道里面什么重要的机密吗。

      他把奏折又推了回去,“这些是陛下的工作,况且有些事情并不是臣改知道的。”

      傅砚辞拿着毛笔,在奏折上写着批语,一眼也没有看着他,“拿着都是一些废话,太傅看了也无事。”他的笔尖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很快写出了一大段的话出来。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谢亭行好奇的心也忍不住,他打开了第一本,上面写着:愿陛下躬身安。

      谢亭行有些傻眼了,怎么写的都是这些。最近关于原主的记忆也慢慢的多了起来,好像他从来都没有给傅砚辞写过奏折。

      他拿起了那个印章,翻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刻的就是:朕知道了。也难怪,傅砚辞这么放心他看这些,这让谁看了都忍不住吐槽一句。

      只不过后面几本更让他大吃一惊,写的什么都有,问他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东西,或者是天凉了记得穿衣。更奇葩的也有,谢亭行都怀疑写不是奏折了,而是一个顾问回答时间。

      他看着几十本的堆在了一起,也还怪他会有一个印章,要是直接手写,都不知道要写到什么时候去了。
      也难怪,傅砚辞的脾气会不好了,一天这么多的奏折,轮谁的心情也好不起来。

      谢亭行麻木的打开了下一本,大概的看了一眼内容:恒王事情已经结解决,只是贼女要如何处置?

      傅简行的事情什么时候解决的?谢亭行看了一眼旁边的人,难不成他还是会分身不成,又或者是说他的暗卫?但是从未见他跟暗卫谈过此事。

      “愣着做什么,还是说看到了什么东西?”傅砚辞冷冷淡淡的声音。
      谢亭行回答:“陛下是何时解决恒王的事情的?在平邑的时候,陛下也跟安京这边有所联系了?”

      傅砚辞把毛笔放进了墨砚里,沾满了墨水后,又把它刮了下来。重新在奏折上书写,一手压着奏折,“太傅在客栈出事的时候,影七找了朕说了这件事。”

      谢亭行哦了一声,“上面问陛下那个贼女如何处置,陛下觉得呢?”
      “自然是杀了。”

      怎么一人两人的杀孽都这么重,动不动就是杀了,也不知道给自己积点德。这个贼女为何是贼,而且还是在恒王身边,他就不会又发现吗?

      他把这本奏折放在了一边,没有在上面写上什么内容。这件事,还是让傅砚辞自己来处理的好,而且他们两个人的字迹都不一样,写了不就是暴露了吗。

      两人沉默着忙了一个时辰,才把全部的奏折都批完了。

      谢亭行站了起来,来回走了一会,放松着自己的身体。坐着两个小时,外面的天也慢慢黑了起来,冷空气再一次袭来。
      亓忠带着人进来点了煤碳,那个铁圆炉开始散发了热气,整个殿中开始慢慢暖了起来。

      很快,他们也点上了好几个蜡烛,殿中亮了起来,灯焰一点一点的摇曳着,被照着的他们的身影也摇晃着。

      “这个时辰不打扰陛下了,臣就先下去了。”
      “太傅陪朕用晚膳吧。”

      谢亭行转回了头,看着他,又听到他说:“回去太傅也是一个人用,不如留下来吧。”

      这次不一样了,在谢府他是一个人,但是现在还有那两个小孩,以及江逸安,他应该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只是,傅砚辞好像是孤身一人。

      想到这里,谢亭行看着他一个人坐在龙椅上,他整个人好像都觉得孤独了,这个殿中出现了不一样的感觉。

      “陛下等一会臣。”谢亭行说完,就直接出了门,没有看到傅砚辞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哀怜。

      谢亭行回到了清瑞殿,发现那三个人都不在了。问了旁边忙着的宫人,才知道他们被送了去另一个殿中。

      这也好。
      现在唯一担心的也没有了,至少傅砚辞还不至于难为一些手无寸铁的人,他们能住进别的宫殿,也说明了一些地位。

      谢亭行重新回到了养心殿,发现傅砚辞已经撑着下巴闭眼休憩了,他轻轻迈着脚步走过去,正打算坐在他的旁边。

      没想到傅砚辞突然变了动作,他靠在椅子上,捏了捏山根,“朕刚刚做噩梦了,但好在不是太傅。”他停顿了一下,又接上,“只是那个人是母妃,朕好久......没有梦到她了。”

      他的这段话,让谢亭行不知道怎么接上去。先帝后已经去世那么久了,就算再这么安慰也是没有用的事情,人真的不可能起死回生。
      谢亭行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时,亓忠又带着人上来布菜了,一桌子的美食,谢亭行这个时候一点食欲都没有,可能是刚才傅砚辞说的那段话。

      亓忠站在一边给傅砚辞夹着菜,沉默不语着,心里想着等会要怎么开口,毕竟这件事,陛下已经规划了很久了。

      他们用膳到一半的时候,殿外面响起了,“陛下,事情怕是要砸了。”

      江别尘穿着青色的交领服饰,脸色慌张,就连头发也乱糟糟的。他的手颤抖着,已经发红了,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烫的。

      傅砚辞见状,心里觉得不好,他放下了筷子,对着谢亭行说,“太傅先用膳,朕去看看。”说完,他带着亓忠跟着江别尘离开了,脚步非常的快。

      谢亭行看着一桌子的菜,还是有些觉得不对劲,他也跟了上去。

      看着他们越走越偏的地方,直到走进了一个非常大的偏殿。他在外面看着,那里守着的人很多,如果要这样进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亓忠既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守在了门口。谢亭行又往里面看了一眼,意外跟亓忠对上了眼神,两人定定着看了很久。

      他试探往里面走了几步,亓忠没有拦住他,那些侍卫也没有拦住他,就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

      谢亭行走到了亓忠的跟前,“陛下就在里面,太傅只要往里面的地下道走一会就能看到了。”他的声音有一些沧桑。

      他对着亓忠点了点头,这个殿里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他四周看了一会,在左边果然看到了一个楼梯,那里通往着地下,那里点了很多蜡烛,一片橙红。

      谢亭行踩着木质的楼梯,越往下走,那里的声音也越明显。

      他走到了最后一阶,最先看到了一个冰棺,里面躺着一个女人,身着着红色的服饰,闭着眼睛,她的面容没有改变。

      傅砚辞手里拿着一把剑,剑头抵在地下,身边跪着江别尘和一个中年的男人。

      “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可以了,朕等了这么久,连你也要诓骗朕吗?”

      那个男人磕了一个响头,“草民不敢,收到的时候第一时间就为陛下效劳了。只是这个血真的是炼制不成,它连第一步都......”后面的话,他不敢说出来了。

      傅砚辞拽紧了剑柄,这一刻他想要把这个人杀了的心达到了最高,他抬起了剑,就要对着那个人砍下去。

      “陛下!”

      谢亭行走过去,他这个时候知道了,那个冰棺里的女人就是先帝后。傅砚辞是真的觉得,他的血是可以就活先帝后的,只是现在这个人却告诉他不可以。

      傅砚辞看着来的人,自嘲笑了一声,把剑丢在了一边。他微微侧着头,“朕的糗事又让太傅遇见了,这次太傅还要来可怜朕吗?”

      谢亭行反驳:“臣不是在可怜陛下,只是觉得不要杀无辜之人。”

      傅砚辞转身跪在了冰棺之前,像是手摸着那个女人的脸,自言自语着:“母妃你看他,这下连对朕一点怜悯都没有了,他说过不会抛弃朕的。”

      他咬牙切齿说道:“你们都在骗着朕!先帝是,母妃你是,太傅也是,就连一些杂碎都在骗朕!”

      说完,傅砚辞捡起了那把剑,直接对着那个男人旁边的柱子砍了下去,里面血红的液体喷了出来,溅到了很多地方,就连冰棺上面也是一片血红。

      他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脸,看着谢亭行说着,“清净了,太傅离开吧,朕早就完了。”

      谢亭行看着那个溅出的鲜血,他看到的画面快速闪过,脑子里也接通到了一些零碎的记忆。

      他走了过去,拿出自己的手帕给他擦干净脸,话也是脱口而出,“臣说过陛下不是那么无可救药,陛下今日放过了他,也是放过自己。先帝后陪了陛下十年了,她应该自己走完剩下的路。”

      傅砚辞赶紧抓着他的手,有些哀求,“明日就是朕的生辰了,可是母妃没了。今晚留下来,陪陪朕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臣不是在可怜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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