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犄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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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还觉得，我在钻牛角尖吗？”阴暗面被亲自揭露，武年年垂着眸不敢去看余砚池的眼睛，指尖发着颤拽住他腰侧毛茸茸的睡衣，声音止不住地抖，“你还觉得，不是我的错吗？”
小臂温柔地拍着她脊背，余砚池安抚地轻吻她鬓角，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受托人给来蛛丝马迹的线索，他知道武年年和胡恬不对付，知道胡恬因为武年年而没能得救，在得知论坛舆论的第一反应更是荒唐，明明失聪不是武年年造成的，她却如同刽子手一样被讨伐。
今晚之前他都不理解为什么武年年会愧疚成那样，现在好像明白些许。
她哪是因为胡恬啊，不过是一直在为那一瞬内心涌冒的恶念买单。
余砚池尝试去组织语言，腹稿反复打，越打越乱。
“年年，我们不是圣人，”他扶着怀中人的后颈，认真地和她对视，“无怨无悔地帮助欺凌者，毫无条件地信任别人，圣人都不一定做得到。”
“我相信世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有过瞬间……”余砚池顿了顿，“不道德的想法。”
武年年闷声地说：“可我不仅想，我还做了。”
“未来无法预知，当时你那样做无可厚非。”
“真的吗？”她仰起脑袋，眼底藏着微不可察的怯。
“真的，”余砚池吧唧一口亲上她眼皮，“要是我被欺负，那人还莫名其妙找我帮忙，我不趁机踩他一脚就不赖了。”
武年年笑了声，尽管没办法完全消解她内心的结，但难过时有人安慰的感觉真的很好，忍不住双臂环上他颈间，毛茸茸的头发在他颈间蹭。
从未被她如此柔软地对待过，喉结被蹭得发痒，滚动一下接一下，余砚池突然哑声问：“你的尖角和尾巴呢？”
武年年疑惑地抬头：“怎么了？“
“想看看。”拇指摩挲着额角的红痣，余砚池低声祈求着。
年兽抿唇看他一会儿，余砚池被盯地心慌，正想反悔，就见她松手往被中藏了藏，再出来时，额角已顶着两只软软的、艳红的犄角。
“尾巴，”双手重新环上他后颈埋着，武年年声音有些僵硬，“不方便。”
眼睑的红在台灯暖黄的色调下映衬得更加旖旎，余砚池弯眸，下巴蹭蹭她尖角，真的软。
他浓密的睫毛垂落，视线紧紧锁在嫩红上，齿间发痒，舌尖抵着后槽牙舔了圈，还是痒。
“武夕，”余砚池喊她，嗓音沉滞，“你的尖角全是软的吗？”
武年年深深地埋着，坚决不抬脸，硬邦邦地回：“不知道。”
“那我试试。”余砚池笑。
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下一秒坚硬的齿便抵上柔软的犄角外沿，温热的吐息喷洒上尖角根部，武年年本能地轻轻一抖。
从后颈至腰椎，余砚池规律地抚摸她脊沟以示安抚，齿端却恶劣地用力，摩挲着咬下去，留下一圈牙印。
犄角外缘的软肉愈发的红因牙齿的压弄微微下陷，内里却硬，余砚池再怎么用力也啃咬不下，武年年被他磨得有些难耐，手掌覆上他肩膀轻轻往外推：“疼。”
顺着她力道，余砚池颊侧的肌肉一松，撤开距离时牵扯出一条透明的银丝。
两人都尴尬地沉默下来，气氛略有些怪异。
武年年受不住，大脑一片混沌，随便扯出个问题想要缓解一番，她凝声：“不是说好叫武年年的吗？”
余砚池迟滞一瞬，称她意地又喊了声，声音还透着沙：“年年。”
齿间才被缓解的痒意再次袭上，余砚池收紧小臂将人再次揽回怀中，见武年年没有拒绝的意思，他又凑近几分。
唇齿停顿在年兽未经摧残的另一只角处，余砚池尝试着张张口，被道德感压着又闭上，来回几次，他喉间蓦地溢出声笑，额头抵着怀中人的，气音断断续续地笑不停。
“怎么办，感觉自己在犯罪。”
提起武年年，他第一反应还是那个五岁的小朋友。
一句话在脑中缓慢地转过一圈，武年年反应过来，嘴角也轻轻地翘起来，她不嫌事大地添油加醋：“够刺激吗？”
“刺激地进行不下去了，”余砚池笑的眼尾湿润，她碰碰武年年眼底的青黑，“睡吧。”
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他一会儿，武年年掀开自己的被子往他身上盖了盖，将两人之间始终隔着的一层被褥撤开，肌肤贴着肌肤地钻进他怀里，闭上眼：“睡。”
余砚池手搭在她腰间轻轻地拍，像哄小孩那样哄她睡觉，大概是真的累了，没一会儿武年年呼吸便平稳下来。
静静地听了顷刻，余砚池眼角的笑意淡去，泄露出些许一直没敢透出的悲伤，手臂不安地再次紧了紧。
他难过地想，你能陪我多久呢？
余砚池手指抚过她发丝，我很容易打发，不用很久的。
又想起黎卿走之前的叮嘱，他埋了埋脸，得尽快做决定才行。
大脑走马观花一样掠过有关武年年的记忆，最终定格上初遇时她满脸不屑的弧度，余砚池睡得不太好，醒来时头疼欲裂。
小臂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揽，怀里空荡荡的，旁边的位置早已充斥上凉意，余砚池猛地惊醒。
他跌跌撞撞地跑下床，急切地推开门想要寻见熟悉的身影，好在没走两步就见武年年在厨房探出个头。
扫见余砚池一身打扮，她怔愣在原地，抿住偷偷上扬的唇角：“你尿急啊？”
头发一缕一缕地翘起，胸前纽扣松松地开着，脚上拖鞋只穿了一只还是错的。
喘急的心跳缓下来，余砚池也察觉自己仓促下狼狈的模样，尴尬地碰碰鼻子：“睡懵了。”
“洗你的脸去。”武年年佯装嫌弃地催促，钻回厨房忙自己的。
余砚池心有余悸的，他干脆把鞋一踢，赤脚凑去武年年身边：“煮什么呢？”
“面条，”她专心看着咕噜噜冒泡的热水，“好饿。”
“这怎么够吃，”锅里面条少得可怜，余砚池主动提建议，“再煮一把呗。”
年兽不理：“够吃。”
余砚池脑袋缓缓冒出个问号：“就这点，够你一个人吃还差不多。”
“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份，”武年年打个蛋进去，振振有词地说，“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床的人没资格吃。”
“我困嘛，”余砚池笑笑，扶她肩膀把人推开，“我煮，我煮总行。”
顺他力道武年年闪开些距离，余光注意到一片裸色，怕是什么她不知道的新型行为艺术，于是开口求教：“今天是什么不能穿鞋的日子？”
余砚池撒一把盐：“为什么不能？”
“那你怎么不穿。”
“麻烦。”
无语片刻，武年年认命地去给少爷拎鞋，将相隔十万八千里的两只鞋凑成双安置至他旁边。
年兽蹲下身拍拍余砚池小腿示意穿鞋，趁机面无表情地吐槽：“少爷腿够长的，床底一只，走廊一只。”
余砚池垂眸扫一眼，腾出手揪着她后颈提溜起来：“受累了，公主。”
武年年戳戳他胳膊，眼神认真：“比起公主我更喜欢你叫我主公。”
挽袖的动作一顿，余砚池揶揄地笑：“主公？我看你想我叫主人。”
“可以吗，”武年年眼眸亮晶晶的，矜持地扬扬下巴，“叫。”
余砚池倾身凑近耳廓，很小声地说：“主人。”
面前的耳朵蓦地爬上成片烫红，他没揭穿，眸中盛着细碎的笑意，继续道：“拿两只碗来。”
“哦。”武年年眼皮垂着，机械地听从指令，扒拉出两个干净的碗递过去。
指尖缓而慢地擦过她的，余砚池接过：“谢谢主人。”
总感觉被占便宜的人是自己，忍了又忍，武年年气闷地命令：“你别瞎喊。”
“你要我叫的，”余砚池抽空瞄她一眼，松松地扯一下她那要自燃般的耳朵，“自己生什么气。”
拍开他手，武年年指责：“你态度不对。”
余砚池谦逊地问：“那该是什么态度。”
“毕恭毕敬。”年兽翻出个最满意的成语去表述。
余砚池不服：“我不够毕恭毕敬吗？”
“你那像，”她纠结少顷，强忍下羞躁平淡地吐出三个字，“玩情趣。”
“……”这都被你猜到了。
余砚池唇角缓缓上扬，但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为了以后的家庭美满，他兀自压抑着笑，憋得眼眶都溢出零星的水渍。
听他没完没了的，武年年烦躁地把人挤到一边：“面都煮坨了。”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余砚池笑点变得奇低好不容易才停下来，刚想哄哄女朋友，铃声催魂儿一样响个没完。
他响亮地在武年年脸侧亲了下：“我去接个电话。”
淡淡地胡茬蹭上嫩滑的肌肤粗粝而疼，年兽用手背轻轻擦拭，关火将面条盛出来，其中一碗很偏心地卧了两个蛋。
捞过手机，余砚池倒要看看是哪个没眼力见儿的。
屏幕上“文雯”两个字异常刺眼，他右眼皮轻轻一跳，声音稳下来：“出什么事儿了？”
文雯的声音听上去很急躁：“一句两句说不清，你在哪儿？工作室碰个面。”
余砚池扫一眼时间，冷静道：“我赶过去最快也要两小时，整理好相关资料，下午两点来我办公室。”
“明白。”她难得连八卦的心思也没有。
扯扯头发，余砚池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出来时武年年正坐在餐椅上等他，桌上两碗面还都没有动。
“我一会要去看看胡——”
“有点急事要回去处理，”她声音有些小，余砚池神经紧绷着没听见，自顾自地说着，“没办法陪你了。”
武年年怔了下：“好。”
“有什么不舒服及时去医院，别拖，好好照顾自己。”余砚池手撑在玄关的墙上换鞋，不放心地叮嘱。
拿过他落在桌上的车钥匙，武年年递过去，抿抿唇，还是没忍住问：“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余砚池动作一顿，心微软，松松地抱她一下，“你想我的话可以来找我。”
武年年埋在他肩膀上蹭，拒绝：“不去。”
“那我想你呢？”
“求我，也行。”
作者有话说第61章 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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