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不屈的你》梧岸

52、唯一的出路（十）

　　首领办公室的门是密码加钥匙双重锁，外面还有站岗的秘书和安保等，平时根本不可能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撬锁，更别说进去翻找了。趁首领传唤，正大光明地进入办公室，还不用担心外面的人包围，是绝佳的机会。
　　有了充足的时间，希尔洛凭借丰富的专业经验和对第3层空间结构的推测，终于在2个小时内找到了首领办公室的密室。它位于首领办公室内设八道锁的私人卧室里的衣柜后面，触发机关是床头柜上的电话机，拿起话筒直接按拨号键，然后输入首领的生日——首领50岁寿辰时曾举办过一次盛大的宴会，字母猎人都参加了。希尔洛注意到只有几个数字按键上有密集的指印，他将这些数字稍微组合了下，很快联想到了生日的密码。衣柜隐藏门打开后，还有一道厚重密室门，用的是最先进的虹膜密码锁。希尔洛用首领卧室枕头下找到的匕首，将首领的头割下来，拿去打开了密室门。
　　密室里，他看到了首领多年珍藏的宝物，弑影历年任务记录册，字母猎人相关资料，继承人情况记录册等等有意思的绝密文件。
　　希尔洛没有时间仔细看，他要马上找到控制枢纽。角落里一张书桌上一个固定住的保险柜赫然在目。
　　应该就在里面了。
　　可惜这次不是生日密码了。希尔洛捏住自己橡胶鞋底的一处凸起用力揭开，从里面拿出了两根专用钩具，无视密码盘，娴熟地插进保险柜机械锁孔开始撬锁。
　　这个保险柜的锁采用的是业界顶级的技术，但是对偷盗科满分的天才型猎人来说，无非多花十几分钟的事。
　　很快，保险柜门打开，希尔洛轻轻松了一口气，从里面取出了那个熟悉的控制枢纽箱子。还有一把未知钥匙，他想也不想就顺手装进了裤兜里。
　　希尔洛回到办公室，捡起地上的黑色手枪，撬开一个桌下的抽屉找到了备用子弹，上膛后握在右手。左手勉强地拎住两个控制枢纽箱，一个沾血，另一个一尘不染。
　　他将办公室大门打开一头宽，听到开门声的秘书惊恐地看到衣衫凌乱，脸上身上血迹斑斑的E，正准备大叫。
　　“不许出声。首领已经死了，你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希尔洛的枪口对着秘书，低声警告。
　　秘书机械地点了点头，希尔洛敞开门，首领死在办公椅上的惨相让秘书震惊得身子都发僵了。
　　“拿上这两个箱子带我去实验中心，假装一切正常。”希尔洛将左手的箱子递给秘书一手拎一个，“敢耍花样我在后面崩了你。”
　　秘书连忙照做。他已经回过神来现在谁才是最高权力，见风使舵是他身为秘书的强项。
　　希尔洛撕下一页纸，夹在门缝里虚掩上办公室门。
　　安保们看见秘书带着E往电梯口走来，惊讶地看着一身狼狈的E：“秘书先生，发生什么了？”难道E被首领给揍了一顿？
　　秘书定了定神：“少管闲事。首领吩咐了，现在开始，3楼暂时禁止出入。”
　　安保们有点奇怪，一般来说禁入的命令，首领会直接电话传达，但秘书这么说了，他们也点头照做，并归还了希尔洛的枪。希尔洛将双枪别回腰间，首领的枪在他的裤袋里。
　　凌晨的实验中心，几乎没有人了。偶尔路过的一个实验人员诧异地看着E，没敢上前询问。
　　希尔洛敲开了D实验室的门，后者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
　　他和D说过首领应该很快就会找他，D就决定吃睡都呆在实验室准备随时响应了。
　　进门后，秘书刚放下两个箱子，就被希尔洛绑在一张靠背椅上，蒙上眼睛堵住耳朵关进了实验室内的一个爆炸试验房里。
　　外面的操作中岛台上，清醒过来的D看着两台控制枢纽兴奋不已，发自内心地赞叹道：“E……你太强了……”
　　“离庆祝还远。时间紧张，沾血的这台，你马上把按键记录读取出来。”希尔洛冷声说。
　　直到这时，希尔洛才知道首领输入的内容。
　　他当时让D故意设置了第一遍输入密码打不开、第二遍打开的机制，就是为了增加让首领信以为真的概率。首领多疑，很可能第一遍不会输入真正的密码来试探机器真假。就算首领第一遍输对了密码，奇怪打不开，他也可以用是不是按错了再输一次的说法忽悠过去。
　　按键记录显示，首领两次输入的密码完全不相似，绝不可能是第一遍误输入。
　　“用第二次输入的密码63879420试着打开真枢纽。”希尔洛命令道。
　　不沾血的控制枢纽成功打开了！
　　希尔洛重重地舒了一口气。D叹为观止。
　　更令他惊喜的是，首领在控制枢纽上输入的命令很可能是完整的，而不是首领自称的前置命令！那串按键顺序组合起来就是“SHEEN HEAD COMMAND E□ AFFIRM”和一个send按键。
　　“这个像方框一样符号的按键到底是什么意思？”D问道。
　　“我也不确定。”希尔洛心里基本有了把握，那应该就是引爆键。
　　但他绝不能现在透露给D，因为自己背上的loyalty还在运行。
　　“不确定？”D有些焦虑，“那剩下还有这个类似圆圈和类似三角形的符号你应该也不知道吧？”
　　“至少知道了命令输入的基本模板，我们可以找人实验下。”希尔洛看着D。
　　D嗯了一声，忽然发现E在盯着自己，顿时有点慌：“你……你不会找我做实验吧？你不能这么过河拆桥吧？”
　　希尔洛想了想，说：“你记不记得进入组织的时候每人会分到一串ID编号。”
　　D点点头：“每个人都要记住自己编号的，从小各种生活安排、考试比赛都要用。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绝不会告诉你我的编号！”
　　“D，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我的队友，只要你不害我，我不会杀你。”希尔洛给D吃下定心丸，“你把秘书带过来。”
　　希尔洛用秘书的编号敲了一段首领的命令，将方形键替换成了圆圈键。
　　没有任何反应。
　　希尔洛重复了一遍命令，换成了三角形键。
　　秘书身上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嘀——”声。秘书吓了一跳，求饶起来，D便把桌上一块抹布塞进了他嘴里。
　　果然，非字母猎人都还是用ID编号来控制，字母猎人的编号应该是设定了字母快捷键，毕竟要记住每个猎人的编号不太方便。希尔洛思索片刻，再次使用圆圈命令，秘书身上再次发出响动。希尔洛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圆圈和三角形应该分别代表开启和关停。至此，他还需要关键的一步验证。
　　他关掉了秘书背上的炸弹，然后使用了方框命令。
　　预料之中，炸弹没有爆炸。
　　他再次打开秘书的炸弹，然后关停了自己背上的炸弹。
　　“D，我已经知道怎么操纵了。你马上销毁按键记录，和我走一趟。”希尔洛一把合上控制枢纽握在手里朝外走。
　　两人出实验中心，坐电梯直奔康复中心，让前台值班的护士把纳维尔叫醒要急诊。护士看着脸上身上有血的E，以为是受了重伤，便赶紧去按了纳维尔卧房的铃。
　　打着哈欠的纳维尔不情愿地被推搡进了专属诊疗室。
　　得知情况后的纳维尔瞬间清醒了，满脸不可置信：“我……我果然没有看错人！E，你果然做到了！”
　　纳维尔先将希尔洛头上和手臂上的伤口进行了清创包扎，然后让他趴在床上，打了一针局部麻醉剂后，用手术刀在左背上切开一个小口，将loyalty顺利地取了出来。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D和纳维尔喜极而泣。
　　希尔洛用力支撑起身体：“我答应过你们，也会帮你们关停loyalty。我现在就操作。”
　　被取出炸弹后的D，心悦诚服地说：“E，你知道吗，其实你一直是我在弑影最崇拜的人。二把手我知道自己还不够格，我只要能跟随你就行……”
　　“D，我说过了，我答应过的事情，不会反悔。”希尔洛静静地看着他，“你是我的队友，我很欣赏你，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和你一起完成。”他又转头看着纳维尔：“纳维尔，没有你的帮助，我不可能完成这次任务，非常感谢。你的loyalty需要我帮你取吗？”
　　纳维尔欣慰地看着这个身上带伤都如此英俊的男人：“不必了，我还是让我徒弟来动刀吧。你可不够专业，万一给我留个难看的疤……”
　　希尔洛伸出手：“纳维尔，希望你加入我们。”
　　纳维尔没有回握，右手覆上左肩，微微欠身：“我说过，我效忠于最高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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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全体成员马上到广场集合！组织有重要事情宣布！”广播里秘书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基地。
　　面对底下乌泱泱的人群，新的高层已经做好了准备。
　　“各位，我是E。”希尔洛坐在高台的首领宝座上，将首领的头颅扔下台阶，滚到众人眼前，不怒自威的声音响彻广场：
　　“从今天开始，弑影由我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