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
-
陡然被浸在水中，大脑来不及反应，路时聿呼吸之时呛了几口水。
在本能反应的驱使下，他伸手乱抓一通，最终握住扣在他后颈上的手，那只手力道随之变轻，他没用什么力气就轻易拨开。
又是这样，白白忍受几乎等同于濒死的窒息感，却没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浮出水面后，终于重获呼吸，他看向萧景珩的眼里带着怒意，很浅，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就这么撒气？”路时聿把贴着额头的湿发拨开，水流进眼里的滋味不好受。
撒气？萧景珩缓慢咀嚼这两个字，或许是。
窗外的雨还在试图打破玻璃，毫无疑问，必然以失败告终，而他已经成功，成功让路时聿衬衣上的点点水迹顷刻间晕开，席卷全身。
头发被胡乱捋上去，那双浅色琉璃眼里写着薄怒，是心思被拆穿、手段没得逞的恼羞成怒。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路时聿，难得一见的性感禁欲模样。
路时聿带他来泳池意图明显，趁着他被药物影响，玩一种水中情趣。
他不会陪路时聿玩这种荒/淫游戏，可路时聿对他的威胁毫不忌惮，那只作恶多端的手不安分地乱动。
水把白色布料沾得几乎透明，尽管衬衫扣子扣到最上第二颗，依旧遮不住衣料下的皮肤。
羊脂玉上沾着水，让人想亲手擦去。
酒精误事，否则路时聿的诡计不会轻易得逞 。
他也不会，欲/火/中烧。
“这件事说到底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会给你交代，”这一个多小时之内 ，萧景珩沉默的次数太多，可见其煎熬程度，路时聿没理由跟他计较，抬头看向萧景珩，“现在先处理你的事。”
后者一只手落在水中，看过来的眼神复杂晦暗，“路时聿，你说过要帮我。”
“不能反悔”，四个字构成的半句话在路时聿脑中响起，跨过两个世界的空间和无法度量的时间回荡在他耳边。
可能是阮忆下的料太厉害，也可能只是他的错觉，他觉得“不能反悔”这句话，写在萧景珩的神情里。
至于要怎么帮，他收回要离开的脚步，朝萧景珩迈近半步。
面前又荡起几朵水花，萧景珩无意识紧绷起来。他十分确定，不为别的，只是害怕伪装被拆穿，会有损他作为“主人”的威信。
事实上，他并没有“暴露”的危险，因为当下的结果是——名为“情/欲”的星火不知道从何时何地烧起，已经成燎原之势，他从内到外，从上到下，无一幸免。
在被燎得彻底发疯之前，他冷声质问，“但你凭什么帮我？”
路时聿是个漂亮又危险的npc，也是企图把他当作猎物的自大者。
豢养一只狐狸总会付出代价，一不留神就会被扰乱心神，万劫不复。
他看向路时聿，竟然觉得万劫不复也不算什么，总好过独自一人在这个荒谬世界重复地熬日子。
“凭你现在ying了，够吗？”
说完这句话，路时聿有些恍惚——
同样是一场瓢泼大雨中，当时他亲自跟一个项目，在工厂门口也被几乎晕倒在地上的人问过这么一个问题，“你凭什么帮我？”
当时他的回答是，“凭你现在快死了。”
水又被搅动得泛起波澜，窗外风声呼啸，却盖不过拉链响起的“刺啦”声，萧景珩用最后的理智按住那只手。
“不够？”路时聿手上一顿，接着又是“刺啦”一声，拉链被拉回原处。
他觉得在这个世界待久了，他自己也多少有点不正常，居然因为几句话把萧景珩跟另一个世界中的人联系起来。
还鬼迷心窍地“帮助”萧景珩。
萧景珩又是沉默，他手上明明没用力，路时聿却停下，绝对是在耍他。
“现在晚了，”路时聿利落地收回手，又临时嘴欠一句，“除非你现在求我。”
一个动作和几句话拉起的仇恨，虽然不多，但有性价比。
水里待久了，虽然不冷，但湿漉漉的终归难受，他选了个最近的方向，就要朝岸上走去。
萧景珩伸手拉住那只胡作非为之后，逃之夭夭的手。
水面起伏之后，二人位置互换，萧景珩仍不松手，松手路时聿会跑，“你上次说欠我一次，怎么还我说了算。”
“不管你以前怎么样，以后不能去找别人。”
“你只能有我。”
工厂门口“捡到”的人，最终被他强行带进医院，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没挺住晕倒了。
很久之后，他临时顺路帮下属把孩子带回公司，被电话那头、早已从他家搬走的人质问，“你又捡别的人了？”
“路时聿，当时是你非要多管闲事，那你就只能捡我一个。”
两道声音交叠，那个世界的人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已经再难知晓，也没处去问。
可萧景珩，他大概知道，无非是一种“洁癖”。帮过他这种忙的人，也要跟他一样守身如玉。
“我说了，求我。”
阮忆下的料药效太好，萧景珩力气断崖式被卸下。短短几分钟僵持期间，就已经从能把他拉下水，变成按在他手上的可以忽略的力气。
既然这样，他这个反派，趁人之危一下，也很合理。
种种原因之下的，是根植于脑海里的念头:如果他当年不宥于种种规则限制，像工厂那天一样，强势相帮，结果或许就不一样。
路时聿微微仰头，眼里满是不顾一切的冲动，声音里惯有的随意慵散换成了不容拒绝的引诱。
萧景珩随着那声音在万丈高崖上迈出一步，又一步，坠亡的快感几乎把他覆灭。
“为什么要帮我？”
“欠你的。”
窗外大雨终于停下，路时聿冲完澡换上家居服，走到露台上，身上披的外套被风吹动，电话那头是阮忆的声音。
他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萧景珩参加的酒局路家也收到邀请，阮忆由此得知酒局的时间地点。
而后，为了挑拨言知昀和萧景珩的关系，阮忆特意把言知昀引荐给她之前合作过的导演，跟酒会同时同地。然后，找人制造萧景珩“出轨”的假象，再安排言知昀碰巧看到。
预期的结果是，萧景珩因此失去追求言知昀的机会。
计划很周密，但阮忆女士低估了主角光环的力量，“可惜给那个萧景珩跑掉了，听说是被什么人带走了，等我让人查查。”
“妈，有件事，我今天跟言知昀聊过，发现我其实不喜欢言知昀，他虽然善良上进，各方面都好，但是性格太闷，我们是不合适，”路时聿分析之后，后知后觉地想明白，说自己移情别恋是个可行的办法，能拖过这一时，等阮忆忘了言知昀也就了了，“萧景珩那边，代表的是整个萧家，他没对我做过什么，咱们也不好去找他麻烦，不然最后还得我爸处理。”
对面没再说话，路时聿又补上几句安慰，“这次没什么，萧景珩也猜不到是我们做的，不用担心。”
鉴于上次对阮忆的“低估”，“最近公司跟萧家有合作，萧景珩也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真把我打进医院或者做点别的，那些传闻真就是谣传。”
“你也知道，他们一直想找机会看我笑话，又一直找不到，只能捕风捉影胡编乱造。”
“也对，”阮忆被说服，不为别的，路时聿在那群孩子里的名声是不太好。
这也跟她和路洵脱不了干系，缺失陪伴和教育。但名声不好又有什么，只要路时聿过得舒心，合法范围内做什么随他去就是。
“不管怎么说，遇到什么事及时跟我和你爸说啊，”阮忆话声落下之后，路洵又接过电话，语气里带着还没褪去的惊讶和无可奈何。
他真没想到阮忆能做出这么详细的计划，可惜被哪个有不长眼的给打乱了。
“听你妈的，也安分点，别让她担心。”
又是几句真诚承诺之后，路时聿挂断电话，拉上玻璃门走进客厅。
萧景珩已经在浴室待了一个多小时，水声一直没停，唯一的能说得通的解释:药效褪去些许之后，萧景珩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恼恨交加，在浴室努力冲去关于他这个反派的痕迹。
可被留下痕迹的是他，萧景珩中招之后似乎格外喜欢咬人，他脖子上又受了两下。
他没体会过“中招”的感觉，无法理解萧景珩近乎“饥不择食”的疯狂，他只觉得脖子上酥麻一片，过电一样的感觉盖过疼痛。
跟之前被咬的感觉不大一样，可能因为他已经知道萧景珩不会直接把他咬死。
类似猛兽狩猎的方式，先略过要害，反复啃噬，使之从身心都受煎熬，直到死去。
直他想好怎么跟萧景珩圆过这件事，又在游戏里走完剩下的半个地图，萧景珩才走出来。
穿着身全新的深蓝家居服，还算合身。
原反派经常在流远开趴，众人宿醉通宵也是常事，别的不说，家居服各种尺码颜色款式齐全。
萧景珩在挑了件深蓝色的，路时聿不自觉地看过去。
今天已经足够着魔，也不差这点。
于是，他开口，“颜色适合你，我眼光没错。”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第2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