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 ...
-
二月一过，三月伊始，距秦颐甄与陈既的婚事便没几日。
这些日子秦颐甄在处理手中事务的同时也在宫中安心备嫁。
所以，卓然并未找到任何能够再次接近秦颐甄的机会。回想起那日在酒楼，自己掏心掏肺地将重生这样的大事和盘托出，得到的不是她的动容，反而是欺骗和一点都不留的情面，卓然那一刻体会到了何为心如刀绞。
他想，既然秦颐甄半点不珍惜自己对她的好，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他倒要看看，待成王谋反，大齐江山不稳，自己夺得皇位时，她秦颐一还能有什么资本在自己面前这样耀武扬威。
届时她还不是得像前世一样乖乖服从于他，听之任之。
卓然眼神阴翳，看着皇宫的方向，脸上神情骇人。
刚到湖边准备开口叫她的王景静见到卓然的表情被吓得站在原地。
卓然即刻便察觉到有人来这边，收起脸上的表情看去，便见是王景静。
他下意识的打量起不远处的人来，一身粉色罗裙衬得她人比花娇，站在那桃树下亭亭玉立，除了娇纵了一些外，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头一次，卓然居然觉得自己就算是娶了王景静也是不错的，王家虽不如从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倘若能够利用王家的势力起势也不错。
前世不久是有着王家的帮助，他才更上一层楼，不过王家的野心也不小，乱世打天下时王家的确不错，但盛世守天下时王家便是帝王心中的刺。
王景静被卓然盯得羞红了脸，她缓步来到卓然面前，看着卓然羞涩地问：“卓哥哥，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卓然收起脑中对日后的盘算，温柔道：“今日才发现，静儿这样好看。”
王景静的脸颊瞬间浮起绯色，欢喜又害羞。
这可是卓哥哥都一次这般直白地夸赞她，果真，成婚可以改变许多事，若是早知道，她就该央着父亲母亲来卓家提亲的。
压着嘴角开心了好一会儿才扭捏道：“卓哥哥，夫人叫我来唤你过去一道商量婚事。”
“好。”卓然笑着说，率先上前而去。
王景静被卓然的那一笑晃了眼，没有注意到卓然眼中的冷意。
***
王家与卓家的婚事在即，而秦颐甄与陈既的婚事就在明日。
这一晚，瑾贵妃在秦颐甄的宫里给她讲了许多为人妇该注意的事。
末了加上一句：“这些不过是面子功夫罢了，你是公主，还是我大齐的嫡公主，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不违背礼教律法，没人能够在你头上动土。”
秦颐一在一旁听着母妃这嚣张的“宠妃言论”，心中忍笑。
秦颐甄听着瑾贵妃的话，笑着点头，心中却酸涩不已。
这些话，本应该是母亲对出嫁前的女儿说的，可是她的母亲……
“五姐，那你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呢！我和母妃就先回宫了。”秦颐一看出了秦颐甄的神游天外，猜到五姐应当是想到了皇后。
这些年，五姐每逢春节那日那夜后，都会去皇后宫外转一转，想必今日这个特殊的日子，她也会去。
秦颐甄点头，将两人送出去后，秦颐甄回到殿中坐了坐，最后还是起身走向门外。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秦颐甄便被静和叫醒。
梳妆到出嫁，秦颐甄感觉像是过了很久，但又像是只须臾之间一般。
一一拜别父皇、母后，最后秦颐甄来到了仪华宫，拜别瑾贵妃。
这些年，瑾贵妃对她虽不是视如己出，但也算是照顾有加。
上了马车，秦颐甄小心掀起盖头，看着外面被侍卫牢牢护住，不让仍和人进入的空旷街道，她只觉心中闷闷的。
即便这条路是自己选择的，但是真正到这一刻时，不免还是有些莫名的情绪上涌。
但她并非自怨自艾之人，想到出嫁前两晚父皇交到她手中的那一半虎符，秦颐甄本不算好的心情渐渐恢复。
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接下来，在定远侯府就是另外一场战役了。
当今嫡公主成婚，还是嫁给了京中炙手可热的陈世子，自然引得万人空巷，百姓们见到公主仪仗后长长的嫁妆，无不惊叹。
听说主婚人是当今陛下，又被震惊了良久。
不少人想，果然是中宫嫡出，连前面两位成婚的皇子都没能得此殊荣，和顺公主能够如此受宠，皇后又怎会是民间传言那般不堪。
毕竟这世道母凭子贵向来有效。
秦颐甄自然没有想到，自己成婚这日，母后的那些转眼不攻自破。
当秦颐一得知这个消息时，嘴角的笑容就没下来过。
当初拦住父皇废后的目的便是为了让五姐中宫嫡出的身份不被动摇。
若是来日五姐能够登基，那这一层身份也是能够用来堵住那些老家伙的利嘴。
大齐向来立嫡不立长，既然父皇没有嫡子，那就让嫡女继承皇位吧。
回门这日，秦颐一一早便等在宫中。
待见到秦颐甄与陈既相携而来，看到了秦颐甄脸上并无异样，甚至因着初为人妇，脸上还有着微微的羞涩。只是秦颐甄向来面色较冷，若是不熟悉的人自是瞧不出。
“五姐，你可算来了。”秦颐甄快步上前，拉着秦颐甄便进了殿内坐下。
秦颐甄夫妇两人对永安帝行完礼，之后又去了皇后的宫中，毕竟那是她的生母，平日里如何不论，在女儿成婚一事上，即便是病重到卧榻不起，作为女儿的秦颐甄也是要在回门这一日去拜见一番的。
待秦颐甄回来，姐妹两人单独说了好些话，知道秦颐甄在定远侯府过得不错后，秦颐一自赐婚那日便悬着的心总算落在实处。
如今婚事已过，卓然并未再闹出什么事，秦颐一自然不再担忧。
听派去跟着卓然的人回来说，在五姐成婚当日，卓然独自一人在酒楼喝得酩酊大醉，隔日便正常上值。
秦颐一不知卓然这是彻底死心还是憋着什么后招，只不过五姐的婚事能够顺利进行，只要不是后者，那便表明了卓然对五姐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小说里，两人总是会因为这样那样的误会互相猜忌，互相质疑，为了总是莫名出现的男配女配而吵闹不休，虐身虐心，但后来还是能够在一起。
当初看书时沉浸在他们两人的爱情里，觉得这些都无所谓，可在如今看来，这样的感情真的经得起时间的推敲吗？
“五姐，你这只步摇似乎没见过啊？”秦颐一一早便注意到了秦颐甄发间的那只步摇。
一朵牡丹绽放在其乌发之间，大气雍容。
只稍微一想，秦颐一便知这步摇从何而来，笑意盈盈说：“这步摇很衬你，不过五姐人比花娇，自是戴什么都好看。”
“就属你嘴甜。”秦颐甄娇嗔，那双本有些冷的凤眼此刻有温情流过。
她也是新婚夜在陈既从怀中拿出这只步摇才知，这人在西北便对自己动了些心思，回京之后更甚。
那时她忽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至少她嫁之人心里有她，对于她日后的成事更为方便。
所以在最初的忐忑之后，她便安然在定远侯府过起了日子。
至于她在朝中任职一事，连父皇都不曾说过半句，定远侯府的人，就算心中不满也不会在面上显现出来。
而她的驸马陈既，在新婚夜时便表明过他的态度，不会对她的事做出干涉，甚至还说，若是有需要他的地方，尽管开口。
秦颐一听完这些后，对陈既那人的评价又上升了几分。
待秦颐甄两人走后，秦颐一有些无聊地在宫里转了转，自秦颐甄出嫁后，整日与她腻在一起的她着实不习惯。
不过这点不习惯不过几日便被瑾贵妃打破。
因着秦颐甄出嫁了，瑾贵妃对女儿的婚事便更加心急。
毕竟女儿这都已经二十了，若非生在皇家，早便是当娘的人了。
如今明明有了人选，却还是不愿成婚，瑾贵妃怎能不心急。
这日，在秦颐一再次以公务繁忙为借口溜走后，瑾贵妃气得咬牙，直接找了借口将路霁安召进宫中。
女儿这边始终不肯松口，那便从路霁安这边打探打探就是。
路霁安来时，见到的便是一向容雍华贵的瑾贵妃此刻眉心紧皱，看着他便开口质问：“你和一一的婚事，是不是你迟迟拖着，让一一来搪塞我？”
路霁安闻言，不卑不亢道：“微臣一直以来的心愿便是迎娶殿下为妻，只是还没能够令殿下满意，殿下不愿，臣自会等到她愿意为止。”
“若是她迟迟不愿，有朝一日又看上了别人呢？”瑾贵妃咄咄逼人。
路霁安闻言，低垂的眼眸中滑过冷光，只一瞬后，又道：“臣坚信殿下并非轻易便移情别恋之人。”
瑾贵妃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满意几分。
虽知道若是有朝一日真有这样的事发生，路霁安绝对会做出一些不可预估之事，但以他的性子能够说出这种故意为之的诓骗之语，也足以说明他的确为了一一变了许多。
毕竟这人幼时因着路家那几个小辈无意之中得罪了他，他便将人直接推入水中差点淹死，最后死不悔改，直言“已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如今能够从这张要么不说，要么就直言不讳的嘴里听到好听话实属不易。
不过瑾贵妃并未将这点满意表现在脸上，冷哼一声道：“你要知道，若非是一一中意你，我定不会同意你二人的事。”
作者有话说第69章 第 6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