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综漫世界掌控命运》薛华笙

3、变强

　　痛恨？
　　被凌月仙姬这么一说，西月完全愣在了原地。

　　虽然他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但是空荡荡地漂浮在天地之间，那种无所依，那种孤冷深深地扎根在他的骨髓之中。
　　如今虽获得了新生，有了生命，可以感受温度，有了亲人，西月时不时还会回想起孤独的感觉。
　　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纱阻隔在西月和现世之间，让他偶尔会有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

　　再加上亲近的杀生丸和凌月仙姬并非是什么体贴温柔的妖，更不会发现他心中的问题。

　　今日，被凌月仙姬直言想问对于自己身体虚弱是否痛恨的问题，西月下意识便是否认。

　　他当然不会痛恨。
　　虽然身体比起兄长杀生丸虚弱很多，甚至直到今日都没有办法变成人形，今天还得知了不能离开母亲凌月仙姬太远的噩耗。
　　可是他的心中没有一丝的怨恨。

　　比起无知无觉，轻飘飘空荡荡地游荡在天地间，如今可以感受温度，看到缤纷的世界已经让他开心。
　　而给与他这些的杀生丸和凌月仙姬更是被他视为与世界相连的纽带，更不会有任何的痛恨。

　　他......他只是在获得了新的生命之后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之后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获得了一次生命。

　　杀生丸有着成为西国之王的目标，自从可以出殿门之后，日日都会找人打架，誓要打败所有妖，成为西国所有妖心目中合格的王。
　　凌月仙姬也有着自己的目标，她想要自己的子嗣杀生丸成为合格的王者，想要西国变得强盛。
　　久久见不到面的斗牙王也有着保护西国的目标。
　　甚至每日穿梭在殿中的小妖怪都有着变得更加强大的目标。

　　这些目标，或者说是变得更加强大就像是刻在西月见到的每一只妖怪的骨血之中。

　　但......
　　西月没有。
　　对于新的生命，他既欣喜而又迷茫。

　　对于母亲凌月仙姬，西月有着本能的依赖。
　　他“哒哒”地走到凌月仙姬脚边，并没有跳到她的怀中，只是轻轻靠在她的脚边，给自己说出接下来话的勇气。

　　西月：“母亲，对于自己的弱小我并没有任何的怨恨，或者说，你给予了我生命，就让我感激不已。”
　　“母亲，我只是迷茫......”
　　迷茫于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妖怪，迷茫于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凌月仙姬低下头，看着脚边将自己团成一团，紧紧靠着自己衣摆，将头紧紧埋下不敢看自己的幼子。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数年间，凌月仙姬几乎日日与西月兄弟二人在一起，怎么会看不出幼子心中的迷茫。
　　他的眼中，没有对强大的欲望。

　　这几乎都不像是一个妖怪了，就像是那命如蜉蝣，只能活短短数年的人类一样。

　　凌月仙姬将团起的幼子抱入怀中，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脊背。

　　凌月仙姬的手并不温暖，甚至有些冰冷。
　　可是西月与凌月仙姬接触的地方一点一点地变得温暖起来，因为迷茫而有些冰冷的心，那雾白色的迷茫虽然没有扫去，可是一点点暖意渗透到心间，让因和别人不同而忐忑不安的西月放松下来。
　　团成一团紧紧把自己藏起来的西月慢慢舒展身体，舒服地趴窝在凌月仙姬的怀中。

　　看西月的情绪稳定下来，凌月仙姬慢慢开口，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清冷，增添了一丝温暖。
　　“西月，妖怪是一种随性的生物。你看杀生丸自从可以自己思考之后就为了成为西国之王而努力，对吗？”

　　西月乖乖点头，这是他每日可以看到的。
　　“哪怕每日与同族的争斗中他时时受伤，可他从来没有退缩过，甚至可以说，他乐在其中。”
　　“而在西国的王还是我与斗牙的时候，你看他有过别的想法吗？”

　　西月想了想，摇摇头。
　　兄长杀生丸知道之后并没有任何的退缩，他反而更加兴奋，视双亲为将要被打败的对手。

　　“正是如此。”
　　“杀生丸找到了他的目标，所以他从不迷茫。”
　　“而殿中你可以见到的其他小妖怪，他们生而弱小，在妖族处于最低的位置，所以他们向往强大，向往力量。”

　　西月发问：“我也很弱小，可我为什么......”
　　凌月仙姬笑了笑，摸摸傻儿子的头。
　　“自然是因为你现在没有强大的力量也过得很好。”
　　身为西国之主的孩子，哪怕西月并没有强大的力量，他也站在了许多妖怪的前面。

　　这样的西月，强者不屑于与他计较，而弱者只会嫉妒他。

　　“西月哟，我的孩子，我要与你说的只有一点。妖怪是一种随心所欲的生物，追求强大便用尽全力去追寻，渴望权势便去抓住它。在我们心中，没有什么正确的目标，没有什么一定要去做的事。”
　　“你只需要去做你要做的事就可以了。”

　　西月喃喃自语：“......只需要做我想做的事就可以了。”
　　凌月仙姬肯定：“是，不需要在意任何外物，问问你的心，只要做的事不违背你的心就可以。”

　　西月往凌月仙姬怀中又埋了埋，他知道，是母亲在点醒他。
　　发觉身边所有人都有着清晰的前进的道路，西月虽然没有说，却有些慌了，否则，一向喜静不喜欢动弹，数年间哪怕杀生丸频频外出，西月也从来没有表现出对外界的向往。
　　今日，没有任何人的邀请，他却独自一人走出来殿门。

　　这不过是因为他发现了他与周围妖怪的不同，他在害怕，想要变得和别的妖怪一样。
　　他的母亲看穿了他心中的迷茫和彷徨，很是直白的告诉他。
　　你不用害怕，不用追求和别人相同，只需要做自己就好了。

　　许久，西月的情绪平复下去，又问起了凌月仙姬另一个问题。
　　“母亲，我还可以变强吗？”

　　凌月仙姬顿了顿，用手盖住好奇地看向自己的金色眼眸，语调又恢复成平时懒洋洋又带着漫不经心的样子。
　　“自然可以。”
　　“我们犬妖一族最强大的便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躯体，可你那柔柔弱弱的样子，身体不会为力量带来多少加成，就要从别的方面使力了。”

　　“唉？这就是母亲你每晚让我吸收月之精华的原因吗？”
　　凌月仙姬点点头，继续往下说。

　　“既然不能从打磨身体入手，就要另辟蹊径。你出生之后我发现你对自然之力特别是月之精华很敏感，只是你的身体不好，吸收的月之精华十之八九都用来巩固身体了。”
　　这也是为什么西月虽然进步不多，比起刚刚出生时还是强大了一些。
　　他的身体已经称的上是残破，若非西月不知如何学会了吸收月之精华，自发地将吸收来的能量修复身体，恐怕如今西月只会比刚出生时更加虚弱。

　　“汪！”
　　激动之下，西月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发觉自己干了什么糗事，赶紧将头埋到母亲凌月仙姬层层叠叠的衣服里。
　　过来好一会儿，让身上因为羞耻冒出的热意散了个干净，才故作镇定地接着说话。
　　“母亲，我对于我的未来虽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但我要自由自在地活着。现在，我就努力吸收月之精华，让自己一点一点强大起来！”
　　“一阶段目标——成功变成人形，走出宫殿！”

　　看到西月恢复了活力，凌月仙姬往后靠了靠：“加油！”

　　“你父亲也快要回来了，不如将一阶段目标定为，可以在你父亲怀中待满一个时辰？”
　　“啊？父亲？”

　　凌月仙姬挑挑眉，看着自家傻儿子：“我的傻西月，你不会以为你没有父亲，是我自己生出来的吧？”

　　“不不汪不！我没有这么想！”
　　他又不傻，是知道只有阴阳结合才能生的出来孩子！他知道他的父亲就是西国另一个王——斗牙王！只是自出生之后就没怎么见过，猛地说他要回来有些懵而已。

　　再加上有些疑惑，他居然在父亲怀中待满一个时辰需要努力的吗？
　　这也太惨了吧！
　　不管是对自己来说还是对快要回来的父亲大人来说。

　　知道了西月鬼鬼祟祟想的什么，凌月仙姬哼笑一声。
　　“你父亲斗牙是西国最强大的犬妖，妖力之强盛数百年无妖可比，就你那小身子骨，他稍一放松，说不定你就要受伤了！”

　　西月忍不住咬牙：“好吧！我接下来会好好修炼的！”
　　至少不能在父亲回来抱住自己，自己却忍不住哭出来。
　　太丢妖了，绝对不要！

　　西月也顾不得享受母亲温暖的怀抱，一溜烟地从凌月仙姬怀中跑下来，冲到宫殿中最大的一扇窗子下面。
　　小白犬灵活地跳到窗台上，“哼哧哼哧”地用牙咬着将窗户大开，让外面的月光直直地穿过窗台进入室内，整只犬不管三七二十七，从旁边睡觉的软榻上将毛皮扯下来，整个人舒舒服服地躺在软榻之上，盖着月光，开始研究怎么更高效地吸收月之精华。
　　平日里都是睡觉的时候身体自发就吸收了，虽然身体做了，脑子却不知道怎么做。

　　杀生丸今日在演武场之中，将同龄的小奶犬打了个遍，很是树立了自己的权威，心满意足地回到宫殿。
　　正常情况下，像他这样已经可以变成人形的幼犬，不管年纪如何，都会被视作大孩子，会被父母赶出他们的宫殿，自己独居一室。
　　可是杀生丸却不同。

　　在他敏锐地发现，弟弟西月的身体极为脆弱，还需要依靠母亲才能好好活着，没有办法离开母亲的宫殿。
　　对于腻歪的情绪一向很抗拒的杀生丸再可以离开母亲，独居一室时，却没有多说什么。
　　每日去演武场揍妖的动作一次不停，每次揍完妖之后回去的动作也不带迟疑，就像他根本不知道可以自己单独住一样。

　　今天回来却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往常每次回来进到殿内，弟弟西月就会高兴地冲过来，哪怕杀生丸的反应不热烈，他也能一个人兴高采烈地将他在杀生丸出去大杀特杀的时候干了什么，吃了什么，玩了什么。
　　今天，先是进入殿内，殿内安安静静，连小妖怪走路的声音都没有。

　　加快脚步进来的杀生丸一进门就发现不远处，窗台下铺着西月每日睡觉用的毛皮，上面躺着一只四脚朝天的小奶犬。
　　不知道这只小奶犬本来想干些什么，如今倒是睡得挺开心。
　　口水都流下来了！

　　高冷小小少年杀生丸必然是不会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用定定地看着坐在高处，虚虚看着自己进来的凌月仙姬。
　　对自己的大儿子脾性一清二楚的凌月仙姬自然不会惯着他，挑挑眉，又往后舒舒服服地坐了坐，一点都没有开口的意识。

　　杀生丸皱了皱眉，不在凌月仙姬这里停留，直接快步走到西月的面前。
　　在杀生丸动手查看西月的情况之前，凌月仙姬及时开口。
　　“杀生丸哟，不要打扰你弟弟。”

　　杀生丸：“他在做什么？”
　　凌月仙姬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冷心冷清的大儿子唯独对一同出生的亲弟弟有那么一丝温情，但他的个性让他的爱护不会表现出来，总是在那些无法察觉的地方出现。
　　可西月不会察觉不到，每次西月总会能及时察觉到杀生丸的感情变化，总会给自己的兄长提供支持。

　　既然杀生丸未来会成为西国的王，他们的兄弟之情还是维持下去更好。
　　不管是对西月来说，还是对杀生丸来说。

　　凌月仙姬：“他在变得更加强大？”

　　“变得更加强大？”
　　杀生丸以为凌月仙姬在说笑，自从他发现西月的身体虚弱到比同族所有犬妖都弱，他就知道，弟弟西月是不同的。
　　如今凌月仙姬却说，西月再变得更加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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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