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当你的鱼吗》空空茶

8、第 8 章

　　在宿主提出融合十个小世界的时候，系统就畅想过有朝一日十男齐聚后的翻车场面，只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
　　甚至还是宿主主动促成的。

　　它怀揣希望，问道：“是要带于晴晴和谁一起吗？”
　　千万不要是宿主刚刚想的那两人！

　　养鱼养得这么光明正大，不知道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宿主过度沉浸在角色扮演中，在作死的道路上狂奔不止。

　　“和渣男吃饭会消化不良，我可不想让我的朋友祸从天降，大半夜还要去消化科看病。”谢影理所应当，“当然是带吴潜和应淮这两个假朋友啊。”
　　“正好一个想管我要钱所以天天催我见面，一个不想当狗但是不想放过我这条鱼，三渣齐聚，一举三得，我办事主打的就是一个高效。”

　　最主要的原因是谢影不想在这三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要练武还要搞事业，她很忙。

　　“滋滋——”的电流声响起，系统听到自己cpu被烧穿的声音，“哪三得？”
　　它只看到了翻车后被掀桌的惨状，保不准一顿饭后三人的好感度会全部归零。

　　自己和宿主的缘分居然这么快就要到头了。

　　“让三个目标的好感度全部上涨。”谢影走进电梯，按下20的楼层号，“我刚刚看了陈南星的好感度，65，还挺高，预估一顿饭下来能让它涨到75。”

　　......天方夜谭。
　　系统沉默不语，它的宿主别的不说，擅长吹牛。

　　“等下看我表演。”谢影给两个目标对象发去信息，告知了他们吃饭时间和地点。
　　一间高端棋牌会所。

　　“你在这攒麻将局吗？”系统不理解，“陈南星都说他请客了，干嘛不吃顿好的。”
　　宿主不像给攻略目标省钱的人。

　　“我想打麻将。”谢影一本正经道：“玩的同时还能赚钱。”
　　放着渣男的钱不坑，她会良心不安的。

　　系统：“......你好像对自己的牌技很有信心。”
　　听出来了，打牌是次要的，赚钱才是这趟的主要任务。

　　“顾言之前和原主是不是没什么交集？”
　　电梯门缓缓打开，谢影向外走了两步，停在办公室门口。

　　棕色木制大门两边配有雕刻精细的花纹，活灵活现的游龙交缠在木框之上，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装修的。

　　“什么中老年品味？好土。”谢影吐槽道：“我记得他好像跟我是同龄人。”

　　一出生就坐在终点的天之骄子，自小被当作顾氏家族接班人培养，国外名校毕业后开始接手家族产业，辰星经纪只是顾家出钱让顾言随便练练手的产物。
　　但结果却超出所有人的预期，顾言在短短几年时间内让辰星经纪成为国内最大的娱乐公司之一。

　　不过再有钱也拯救不了审美。

　　“两人之前从未见过面。”系统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

　　“只是奇怪。”谢影眉头紧蹙，“原主之前只在公司网站首页上看过他的照片，素未谋面的两人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纠葛，我想不到顾言针对她的理由。”
　　但是那份合约，针对性强到无法忽视。

　　谢影敲了敲门，在得到一声“进来”的回应后，推门走了进去。

　　几米长的超大落地窗视野极好，阳光洒在办公室的同时，可以一眼俯瞰城市的全景。
　　顾言坐在窗前，右手拿着茶杯慵懒地靠在椅背上。

　　办公室中暖气开得很足，门窗紧闭，通风相对来说差一些，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

　　还有茉莉花茶的味道。
　　谢影抽了抽鼻子，顾言在茶叶选择上倒是意外的有品位。

　　“随便坐。”顾言坐直身体，声音沙哑的像是刚熬完一场大夜，眼下还挂着两个硕大无比的黑眼圈。
　　状态算不上好，但是却难掩他俊朗的容貌。

　　见过顾言的人都说，如果他能出道的话，必定是辰星经纪最火的艺人，没有之一。
　　毕竟他这副样貌在美人如云的娱乐圈中也找不到几个。

　　可惜了，年纪轻轻身体就虚成这样。
　　谢影忍住劝人练武的冲动，随手拉了把椅子坐在顾言正对面，“顾总，第一次见面我就不废话了，您找我来是因为那条微博的事情？”

　　她先发制人，“希望您能理解一下，毕竟我现在因为演技太差接不到多少戏，片酬锐减的同时代言收入也在减少，已经在糊的边缘来回摇摆了，再不上进一点公司恐怕就要出现饿死艺人的丑闻。”
　　“我是在为公司收入和名声考虑。”

　　顾言喝茶的动作顿了下，轻轻笑了一声，“你倒是直接。”

　　“您的时间宝贵，我的也不便宜，虽然没什么工作安排，但闲下来的时间可以去做做兼职。”谢影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送到嘴边喝了一小口，“累点就累点，能赚钱就行。”
　　对于顾言这种没什么恩怨却刻意针对，导致她无钱可赚的行为，谢影怨念很大，说起话来难免阴阳怪气。

　　“公司虽然没有规定公众平台发布内容需要上报审核，但这是出于对艺人的信任，给艺人充分的发挥自由度。”
　　顾言话锋一转，“但是你，不可以。”

　　“合约里说得很清楚，你必须要维持公司替你制定好的人设，一切有崩人设风险的行为都需要提前知会公司，包括发微博。”
　　“之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上进？”

　　茶杯被放置在桌上，发出脆生生的一声响。
　　顾言背对着光坐着，整个人都陷入在光源中，神情难辨。

　　谢影粲然一笑，“您也说了是之前。”
　　她打开自己那条微博评论，将手机推到顾言面前，“为了立稳人设，我鞠躬尽瘁，时时刻刻想着怎样才能出色完成工作。”
　　“但干久了难免会遇到瓶颈期，我痛定思痛，发现是因为之前作的方式太过单调，无奈之下只能寻求创新。”

　　“反响还不错，评论都在说我这么作下去的话迟早完蛋。”

　　顾言没看手机，眼神和谢影在空中短暂交汇，“只要不崩人设，你干什么我都不会干涉。”
　　他挪开视线，垂眼看向桌上的文件，问道：“这么缺钱，是谈恋爱了吗？”

　　谢影：“？”
　　她们两人还没有熟到一见面就打听隐私的程度吧？

　　疑惑的目光落在顾言身上，谢影仔细回想了一遍原主的记忆，二十多年的时光中连根顾言的头发丝都没有出现过。
　　相比自己那条微博，顾言好像更关心她的感情生活。

　　......不会是什么爱而不得继而生恨的戏码吧？
　　谢影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了吧，她有狗血过敏症。

　　“我现在一心搞钱，无心谈恋爱。”
　　谢影摇摇头，不想过多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便迅速换了话题，“顾总，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全公司只有我一个人有维持人设的要求吗？”
　　“显得我格格不入的，别人还以为我在搞特权。”

　　虽然是没人想要的那种。
　　谢影下意识摸了一下鼻子，总感觉有股挥之不去的烟味在她脑袋附近徘徊，弄得鼻子痒痒的不太舒服。

　　顾言突然起身打开窗户，任凭冷风吹了进来，“没什么理由，就是单纯觉得你那张脸会惹出许多是非，所以提前做了风险预案。”
　　“给大众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就算以后出了什么事也不会大范围翻车。”

　　他似笑非笑道：“一个无脑又作的人犯了错，大众只会觉得正常，不会造成恶劣影响。”

　　......这么冷的天突然开窗，不是脑袋有坑就是在下逐客令。
　　她要速战速决。

　　谢影竖起两只大拇指，赞叹道：“不得了，您还会未卜先知。”
　　不就是长得好看一点，就已经把她当红颜祸水了。

　　“都被以貌取人扣上一顶迟早塌房的帽子了，不涨工资有点说不过去。”谢影手掌心朝上，两手并拢在一起伸向顾言，“顾总您觉得呐？”

　　“你现在的工资够吃饭了，甚至还能存下来一些。”顾言意外地对谢影情况十分了解，“够用就行。”

　　“看来您今天要宣布退休了。”谢影半捂住嘴，惊讶道：“为什么没接到人力通知？”
　　没人！会嫌钱多！
　　顾言这种资本家完全不理解穷人对金钱的渴望！

　　“先去上演技培训班吧。”顾言没接话，直接安排好了谢影的去处，“公司招了一批新人进来，下周会统一开始演技培训。”
　　“不用去外面另外报班，给你省钱。”

　　“好咧！感谢您高抬贵手，满足员工需求。”谢影向门口倒退两步，“那我就先退下了。”
　　目的达到，就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吹冷风了。

　　她在门口停顿了几秒钟，亮出一个职业假笑，随即轻轻关上了门，“顾总再见。”

　　除非解约，否则合约条款不可能更改。
　　现在收入少的主要原因是工作机会不多，虽然代言费用高，但是去年一年只谈成了一笔，片酬更是少得可怜，以她现在的实力，只能在一些低成本网剧中打酱油。

　　她的名声不好接代言，所以要想赚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多接戏，接好戏，工作量提升的同时片酬也会提高，到她手里的钱自然就多了。
　　可是这个方法的前提是要有演技。

　　所以谢影今天来这一趟的目的就是让顾言同意她去上课。

　　“还有意外之喜。”谢影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快步走向电梯。
　　顾言对于人设这件事情，意料之外的要求宽松，这就意味着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事情没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谢影打了个响指，心情大好。

　　......

　　谢影拉上口罩，确定捂得密不透风后急匆匆往地铁站赶去。
　　她发给吴潜的时间比其他人早二十分钟，要赶紧去到会所。

　　“你可以反悔。”系统抓紧一切时间劝道：“这么干风险太高，能在各领域混到顶尖的人都不是傻子，你什么心思他们一眼就可以看破......”

　　“就是要让他们看破，不然也不会组这个局。”谢影高深莫测道：“利用好了，相互竞争的鱼也会成为你池塘建设的助力。”

　　系统：“......祝你成功。”
　　事不过三，劝过两次不听的话它就可以闭嘴了。

　　会所距离不远，地铁两站就能到，谢影出站的同时收到了吴潜的信息。

　　【一号抠男】：我到了。

　　这么快，看来一接到信息就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
　　不过要让吴潜失望了，他今天依旧要不到钱。

　　陈南星已经定好了房，谢影一到会所就给服务生报了他的名字，正跟着在九曲十八弯的走廊中找房间时，突然听到某间包厢中发出一道配着好运来的喜庆喇叭声，“雀神请就位！”

　　谢影立刻停住，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为客人提供的喝彩服务，可以在牌局开始前帮客人讨个好彩头。”

　　“要钱吗？”谢影看向四周富丽堂皇的装修，强烈怀疑让喇叭工作一次就要花费一千。

　　“免费提供，客人如果需要的话还可以定制专属话语。”

　　“给我来一个。”谢影当即下了单，“话要换一下，改成雀祖雀宗请就位。”

　　她对上服务生困惑的眼神，解释道：“就是雀神它祖宗的意思。”
　　“我比雀神要厉害多了。”

　　打麻将首先要有排面，排面有了，牌运自然不会差。
　　今天必然是大获全胜的一天。

　　走廊拐角处，叶不辞懒洋洋地靠在墙上，将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自然也认出了凌晨五点时才听过的女声。
　　他转头对上出来透气的秦北华，问道：“昨天刚整完容，不到一天时间就能恢复如初，有这样的人吗？”

　　“嚯，妖精吧。”秦北华抬手搭在叶不辞肩膀上，“要举报吗？”
　　“建国后可不许成精。”

　　“修行不易，放妖一条生路。”叶不辞推了一下秦北华向走廊扫视的脑袋，抬脚往包厢走去，“回去了。”

　　昏暗灯光下，女生那张脸美得越发惊心动魄，好似黑暗中散发璀璨光芒的夜明珠一般，勾人魂魄。

　　妖精吗？
　　叶不辞嘴角扬起，是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