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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垂钓偶遇 ...


  •   “如何了?打听的怎么样了?”

      见春芽小跑了进来,简书砚立马拉住他在小凳上坐下。

      “这两日可打听到些什么?”

      春芽坐在凳子上缓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奴这两日问了好几个仆侍。大小姐在国公府不常出寒松院。除了每月初一十五去福禄院请安以及去找老国公下棋外,听说也就偶尔去后池塘垂钓。”

      “去后池塘垂钓?是东边那处池子吗?”

      简书砚继续追问,细细打听:“那她一般哪几日去?有固定的日子吗?”

      “应该是东边那处池子。”春芽语气迟疑,“至于哪几日…大小姐似乎没什么规律,只是心血来潮。”

      “春芽,你去找人要副渔具来。”

      简书砚听完之后,突然认真说道:“从明日开始,我们去后池塘钓鱼。”

      “啊?”春芽一脸发懵。

      “少爷,您什么时候喜欢上钓鱼了?”

      在江宁的时候那么多大江大河,也没见您去捉过鱼啊。

      “现在喜欢上了。”简书砚正了正眸色。

      “对了。”他突然想到什么看着他问道:“我给你那块玉佩拿出去卖了吗?”

      “少爷,您真要卖?”春芽一听他提起这事,就觉得发愁:“您要不再想想。”

      “不必。”简书砚语气坚决,“你尽快找时间出去卖了,以免夜长梦多。”

      这块烫手山芋他可不想再留着。

      简书砚翌日一早便准备好东西同春芽一起去了后池塘。

      他找了个醒目的地方,只要进来的人必定能一眼看到他。

      “春芽,你站在入口处不要动,我这样的姿势是不是更显得好看些?”

      简书砚坐在绣墩上手握着鱼竿,故意挺了挺胸膛。

      “少爷,您怎样都好看。”春芽嘴甜道。

      简书砚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祈祷着今日沐鸢可一定要过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而去,转眼太阳已快至头顶。

      初春的太阳虽不毒辣,可也受不住这样暴晒。

      简书砚选的这处位置刚好暴露在阳光下,他眯了眯眼睛,挺的腰肢都酸涩的不行。

      “春芽,还没人过来吗?”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春芽已经跑到入口处张望了无数次,朝他摇了摇头。

      他抬头看了眼刺眼的日光,忍不住劝道:“少爷,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马上就要午时了。该是用午膳的时辰,没人过来了。”

      简书砚咬牙,出师不利又不想轻易放弃。

      春芽只能用出杀手锏:“您再晒下去皮肤可就黑了。”

      简书砚:“回去,等太阳小些再过来。”

      主仆二人,人没等到,鱼也没有钓上来一条,只能先回了清梨院。

      离这处池塘只隔了一座假山的静斋内。

      沐绯看了一上午的经书史论,略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似乎听到外边的动静,他朝静候在门外的护卫问了句:“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墨心隔着门板应了句:“回世女,是表少爷在前面那处池子垂钓,刚离开不久。”

      闻言,沐绯眼眸深了几许。没有再继续追问。

      下午,简书砚等太阳小了些,又来了这里。

      空坐了一下午依旧没有等到人,鱼也没有钓上一条。

      一连几日,他每日必来此处。

      人虽然没有等到,这鱼倒是渐渐钓上来几条。

      “春芽,你快过来!我钓上来一条大鱼,快来帮我!”

      欢欣雀跃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

      即便隔着一座假山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沐绯站在廊檐下,问了句:“他每日都过来?”

      墨心应道:“是,表少爷每日都来这处池塘。”

      “世女…”她欲言又止,猜疑道:“表少爷会不会知道您每日必来这静斋中读书,所以才日日来这处池子钓鱼的?”

      沐绯闻言没有言语,听着假山那边时不时传来的欢笑声。

      她转身进了屋子,“只要他不来此处便不必理会。”

      在池子呆了一天后,简书砚带着春芽和他钓的几条鱼回了清梨院。

      还特意交代小厨房的人今晚炖鱼汤喝。

      简书砚累倒在软榻上,让春芽给他揉腰,声音闷闷:“这样下去不行…春芽你一会儿再出去打听打听,大表姐到底是不是在这处池子垂钓。”

      他都坚持半个月了,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少爷,您还不放弃呢?”

      春芽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要受这样的罪,“您这又是腰酸又是背疼的,人还瘦了不少,这是何苦呢?”

      “你不懂。”简书砚翻了个身,让他停手:“这可关乎到你家少爷我的身家性命。”

      春芽拗不过他,用过晚膳后便又去找人打听。

      结果带回来的消息令简书砚额头青筋直跳,“你再说一遍,大表姐在哪处池塘?”

      “在,在国公府西北角那处池子。”春芽低着头不敢看他,吞吞吐吐:“那池子与府外的漓江水相通。听闻大小姐觉得野生鱼更有意趣,所以偶尔会过去垂钓。”

      “所以,我这半个月白跑了?”

      简书砚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春芽:“……”

      “那,那少爷明日还要去吗?”他小心抬起头看他一眼。

      “去。”简书砚咬牙,扯了扯皮肉:“为什么不去。”

      不去岂不是一切功夫都白费,这半个月的罪也白受了。

      “表少爷,紫竹院的人求见。”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唤,打断了两人。

      简书砚闻言轻轻拧眉。

      紫竹院?那不是沐绯的院子吗?她让人过来做什么?

      “让人进来吧。”

      简书砚起身走了出去。

      正好沐绯身边的墨心进来,朝他行礼:“见过表少爷。世女听闻您钓了几条新鲜鲤鱼,特命属下前来讨要一条。世女说,东边池塘的鲤鱼精的很,最是难上钩。”

      简书砚着实没想到她是为了此事,心里惊了一瞬,面上却维持着浅笑:“既然二表姐喜欢,那我这就让人取去。”

      “春芽,还不快去小厨房拿。”

      春芽闻言立马点头应下,很快便提着小桶过来,里面装着一条活鲤鱼,欢蹦乱跳的。

      墨心拿上鱼后也没多留,很快就离开了清梨院。

      简书砚却面色有些难看的进了房间。

      春芽感到纳闷:“这世女怎么知道少爷今日钓到了鱼?”

      “呵,我怎么就忘了这茬事儿呢。”简书砚冷笑一声,扶了扶额。

      沐绯的静斋就离那处池子不远,难怪她知道。

      “春芽,我钓上来的鱼还有几条?”

      他突然问了一句。

      “怎么了,少爷?”

      “你现在就吩咐人去给伯父还有二房其他几个表姐表弟送去。哦对了,福禄院也送,全送出去。”

      简书砚眼眸幽深晦暗,紧紧握住掌心。

      他不管沐绯此举何意,又或者在试探什么,简书砚反正不想和对方再沾染上一点关系。

      太晦气!

      *

      新的一天,简书砚一大早用过膳便和春芽去了西北角那处池子。

      这处池塘位置比较偏僻,周围被一大片竹子环绕,环境十分的清幽深静。

      简书砚抱了抱胳膊,打了个冷颤,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少爷,您没事吧?要不还是回去吧,别再生病了。”

      “无碍。”简书砚选了个位置坐下,潭水幽幽,看起来深不见底,令人莫名的觉得胆寒。

      他抛下鱼饵,稳住身形不动。

      春芽在一旁看的干着急,见他明显瑟瑟发抖的肩膀。只能说道:“那少爷您先在这处,奴现在就回去给您取披风来。”

      说着,便一溜儿小跑了出去。

      简书砚一人坐在池塘边,周围竹影晃动,带着股深幽的意境。

      沐鸢独自一人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坐在池塘边的纤瘦身影。

      她顿时止住脚步,一时不知该走该停。

      恰好此时简书砚转过了头,看到她后,面上带着惊讶:“大表姐,你怎么来了这里?”

      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甚至还故作可爱的歪了歪脑袋。

      心底却咬了咬牙:可算等到你了。

      沐鸢可没错过这小公子掩藏在表面之下的幽怨,她挑了挑眉。心思百转千回。

      没看出来他有多惊讶,倒是看的出他似乎很想瞪她。

      见他发现,沐鸢直接抬步走了过来,在一处落坐。

      嗓音淡淡:“我倒是想问表弟,这么早怎么来了此处?”

      简书砚有些拘谨的笑了笑:“砚儿没什么爱好,就喜欢闲暇的时候钓钓鱼下下棋,听闻此处与漓江水相通,养的都是野生鱼,砚儿就来了此处。”

      “原来如此。”沐鸢从容不迫,轻笑:“表弟的喜好倒是与其他儿郎格外的不同。竟是喜爱这些枯燥乏味的东西。”

      简书砚闻言,立马腼腆的抿了抿唇角:“毕竟江宁多江河,我们那的儿郎都喜欢这些。”

      “是吗?”沐鸢轻扫了眼他握竿的姿势,淡笑不语。

      他这样的姿势可不像个老手,倒更像是没钓几日的新手。

      “我一般只上午过来。表弟若是喜欢来此处,可下午过来。”

      沐鸢不喜深究,只朝他提醒了句。

      “都怪砚儿无状,失了礼数,惹表姐心烦了。”

      没想到她话音刚落,简书砚突然跪在了地上,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他泪珠子说掉就掉,梨花带雨的:“对不起大表姐,砚儿这就走,只望表姐莫要烦了砚儿。”

      说着,起身就要朝外跑。

      “站住。”

      沐鸢没想到这小表弟说变脸就变脸,这眼泪说掉就掉。

      她难得反省了下自己,刚才她有说什么重话吗?这女尊世界的儿郎都这般敏感多思?

      沐鸢有些头疼的喊住他,“你这副模样出去,是想告诉所有人我欺负你不成?你想钓就钓,我又没说什么。”

      “大表姐不是烦了砚儿?”简书砚一边抹眼泪一边抽抽搭搭问她。

      “没有。”沐鸢淡声应道,见他小脸哭成了一团,越擦越脏。她从怀中掏出一枚方帕,“用这个吧。”

      简书砚伸手接过,闻言又回到绣凳上坐下。立马破涕为笑。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12-14 20:01:04~2023-12-15 16:58: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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