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推广大使》高山冰

43、第 43 章

　　琦玉提着食盒来到医馆外，就听到医馆里有人哭泣。

　　琦玉快步走了进去，看到医馆里一女子哭得很伤心，旁边一小伙也是一脸难过，坐在他们面前的一男子面黄肌瘦，肚子却鼓起明显，犹如塞进了一个篮球。

　　琦玉把食盒拿到厨房，小声问李一：“外边怎么回事？”

　　李一：“那是一家子，丈夫肚子生瘤，来这里治疗半个月了，也没好，说是活不了多久了，已通知家人回去准备后事了。”

　　琦玉：“难怪哭得那么伤心。”

　　不一会，马车来了，那一家子上车走了。

　　琦玉等了一会也不见石柱从里屋出来，便走到门口喊了一声：“石柱，可以出来了吗？”

　　李大夫走了出来，对琦玉说道：“石柱因为刚才那个病人治不了有些难过，你开导开导他吧。”

　　做大夫的还能这么脆弱？不过也难怪石柱，毕竟他还是个孩子，琦玉推开帘子走进诊室。

　　石柱在翻看医书，琦玉说道：“石柱，我们回去吧。”

　　石柱：“等下，我看完这点就走。”

　　琦玉就在石柱旁边的椅子坐下等着。

　　石柱看书看得认真，琦玉不忍心打扰，默默地坐在他身边，回顾一圈诊室，目光最后停留在石柱脸上。

　　俊俏的脸蛋少年感十足，却不是琦玉想要的模样，年轻意味着有无限可能，也意味着善变，还给人不踏实的感觉，至少琦玉是这么认为的。

　　石柱就一直在看书，琦玉也一直看着石柱，不知过了多久，石柱那微微下弯的眉头一抬，对琦玉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吧。”

　　正看得着迷的琦玉吓了一跳，说道：“诶，那个，你不看啦？”

　　石柱：“不看了，看了那么多，也没找到解决办法，书上提到的方法我们已经在用，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琦玉：“你说的是刚才那个病人？”

　　石柱皱了皱眉，有些泄气地说道：“嗯，他来李大夫这看病有一段时间了，眼看着他一天天严重，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琦玉：“李大夫都没有办法，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石柱黯然说道：“男子身体承受巨大痛苦，死去对他是一种解脱，但是他家人很难过，他是为了妻子和孩子，强忍着身体上的痛苦折磨，坚持治疗，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病入膏肓而束手无策。”

　　琦玉：“人生总有散场的时候，不要把快乐全都指望别人给予，自己要有让自己快乐的能力，我一直觉得理想的感情是可以随时分手或失去的感情。”

　　石柱：“什么意思？”

　　琦玉：“就是两个人感情很好，在一起很开心，不在一起自己也可以很开心，有让自己开心的能力。”

　　石柱不明白：“他男人死了她怎么能开心？难过还来不及呢，你这不是瞎说吗？”

　　琦玉：“我是说他们夫妻固然很相爱，但是各自应该是独立的，没有对方或离开对方自己也能活下去，也有让自己活下去的事情，快乐不应该是对方带给的，自己也有自己的快乐。”

　　石柱阴沉着脸看着琦玉，严肃地说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如果我喜欢的人离开我，我会很难过，我做不到独自快乐。”

　　琦玉赶紧把话题拉回那个病人身上：“那也没有办法啊，他妻子难过也没有用，他丈夫看样子应该是得了绝症。”

　　癌症这种疾病即使在现代医学也没有办法能完全攻克，何况在这明显相对落后的社会。

　　石柱：“我会想办法，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琦玉推着石柱回到福满楼，琦玉给石柱洗手擦脸后推着他到餐桌边，等上菜时石柱也不浪费时间，一直看着手中厚厚的医书。

　　斯瑶经过说了句：“来吃饭还带书来看，搞得我们像没读过书一样。”

　　石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头都没有抬一下，琦玉：“要个蒸肉饼，蒸鱼，炒菜心。”

　　斯瑶不甘心，继续调侃石柱：“石柱看书看得废寝忘食，等下是不是想要琦玉姐喂饭啊？”

　　琦玉：“斯瑶，你少说两句。”

　　斯瑶：“哼，琦玉姐你就是护着他。”

　　斯瑶气呼呼地回厨房，琦玉和石柱说道：“这斯瑶怎么老和你过不去？”想当初自己还想撮合他俩呢。

　　石柱：“我也看她不顺眼，一天天酸我，感觉我抢了她老公一样。”

　　琦玉：“别乱说，斯瑶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我当初留她下来就是看中她这点，后来发现她还聪明能干，做事麻利就更喜欢了。”

　　石柱酸道：“是了，和那谁一样，聪明能干，你的得力助手，嗨，不说了，我看书。”

　　石柱低头看书不理琦玉，琦玉觉得石柱有些莫名其妙，只当他是因为那个癌症病人而心烦意乱，也就不再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石柱还舍不得放下书，一边看一边吃。

　　琦玉当然是没有喂石柱吃饭，但是帮他把鱼肉里的鱼刺挑得干干净净才放到他碗里，还不时夹肉饼放到石柱碗里。

　　斯瑶看到这一幕，心想这石柱脚不好，手也不好吗，吃个饭还要琦玉姐夹菜。

　　吃完午饭，回到东屋，石柱依然书不离手。

　　琦玉：“石柱，你看一会就上床躺一会，看书久了眼睛累，坐久了腰也累。”

　　石柱：“比起那人妻子失去丈夫的痛苦，我这点累算什么，找不到合适的治疗方法我也放松不下来。”

　　琦玉：“癌症目前是不治之症，治不好的，也没有办法治好的，你急也没有用。”

　　石柱：“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这里记载有先人治疗瘤子的方法，有手术、针灸、中药、拔罐。”

　　琦玉连忙说道：“手术就算了，大概率会死人的，手术成功也就算了，万一病人死在手术台上怎么办，他家里人不会放过你的。”

　　石柱：“可是只有手术才有可能活下来，或者说活下来的概率大，手术就是将囊肿清掉，用药物填塞，关于这一点神医在《瘤经》中有记载。”

　　琦玉：“人家是神医，你又不是，别人怎么信你，等下手术意外死亡，人家说你谋财害命，如果赔钱能了事还好，我帮你赔，万一他们要你以命偿命或者把你告官，你怎么办？”

　　石柱：“我只想救人，没考虑那么多。”

　　琦玉：“你还是考虑考虑吧，考虑一下保守治疗？刚才你说的针灸和拔罐？”

　　石柱：“针灸和拔罐，古人认为这两种方法可以调节人体经脉，让气血流通。尤其是针灸不仅可以调节气血运行，还能激发机体自身抗癌能力，对肿瘤不仅有抑制作用，还有防御作用，在《医案》中就有相关记载。”

　　琦玉：“那不就是了，还可以吃点中药啊。”

　　石柱：“还有中草药也是治疗的一种手段，丹参、黄芪、玄参，这些药材都有明显的抗肿瘤效果。”

　　琦玉：“那不就是了，针灸拔罐和吃药就行了，别手术了，给自己惹麻烦，你又不是神医，手术几乎不可能成功的。”

　　石柱：“我看了好多医书，上面都说到了这个程度，就是瘤子大且硬，手术才是能治愈的唯一方法，其他只能暂时缓解不适，终究是死。”

　　琦玉：“病人不做手术至少不会马上死，还可以陪家人一段时间。”

　　石柱：“那也比看着病人被疼痛折磨，最终死去的好吧，我想去问问他本人和家属的意见。”

　　琦玉：“我看你真是疯了。”

　　石柱：“不试一试，我良心不安。”

　　琦玉：“好吧，我陪你去，先去问问李大夫，看他有什么意见。”

　　石柱：“我和师父谈论过这个问题，师父虽然做过一些小手术，但这种大手术他也没有经验，不敢贸然进行，而且他现在有手颤的毛病，做不了手术，但是可以在旁边给我指导。”

　　反正横竖是死，长痛不如短痛，也许病人求之不得，琦玉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琦玉和石柱来到那病人家，和他们说明来意后，病人和家属居然立马答应，果真觉得长痛不如短痛，这么生不如死的活着，对病人和家属来说，每天都是一种煎熬。

　　琦玉现场拟了一份手术免责说明，病人家属当场签字画押，手术定在五天后进行。

　　从病人家里出来，石柱说道：“我虽然看了十几本有关手术的医书，对各方面都了然于胸，但是毕竟没有实际操作，这两天要好好准备一下。

　　琦玉：“我饭店有兔子，你可以拿兔子来解剖练习一下？”

　　石柱：“好啊，多要几个兔子，不仅试一试麻药效果，还要练习实际手术缝合操作。”

　　琦玉心想：“你还真敢啊，要是后悔可以不做的，我的免责说明里有一条是：大夫根据情况可以选择手术做与不做，你随时可以反悔，就说病人的病情已经不适合手术或是没有手术的必要。”

　　石柱：“我不会取消手术，除非病人和家属不想做了，才不得已取消。”

　　看到石柱这非做不可的决心，琦玉觉得自己要准备些钱给病人家属，做好术前术后的安抚工作，毕竟在琦玉看来，这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