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克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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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乙骨同学会问我，我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这样就可以凭借实现愿望时候的咒力流动判断我有没有说谎。”
“但是咒力流动也不是不可以伪造，不是吗？”
“真是聪明的孩子。看来这场切磋是无法避免了。”纱织绕有兴趣地观察着对面少年的表情，原本神情自若游刃有余的乙骨却在她的注视下别开了头。
“其实你可以选择拒绝。”
“拒绝只会伤害我们之间的信任，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场面。这个愿望可以实现，但要等到我咒力补充好之后。乙骨同学，没意见吧？”
“当然，请务必让我看到您的真实实力。”
“用尊称也太见外了，毕竟我们现在是一级。”
“桐花前辈！”
有些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但在门把手转动之前，还是克制地在门口停住了。
“如果打扰到前辈的话，我先在外面等待，但请务必确认您现在是安全无事的。”
教室内的乙骨和纱织有些尴尬的对视一眼，因为他们刚才纠结的称呼问题。已经将近三十岁的七海先生还维持着以前的习惯称呼她为“前辈”，这混乱的长幼关系一时让乙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的少女。
“七海，别心急，这里都是五条前辈的学生，桐花前辈怎么可能会有危险。”
熟悉的声音，穿过数年的时光，再一次停留在了这间教室门前。故人的不断出现，让纱织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他们都还停留在那个盛夏，欢笑、别扭、就像她所感叹过的绽放在夜空的花火，永远停留在最璀璨的那个瞬间。
但当纱织打开门，出现在门外的并不是有些严肃的斜刘海金发少年和黑色蘑菇头的阳光男孩。
身高没有变化很多，但面前人的身体明显长成了男人模样，可能是一直以来的自律习惯或者是经年累月的任务带来的锻炼，深蓝色的衬衣下包裹着略有些鼓胀的肌肉。明明身穿着正式的白色西服套装，金色短发也整齐地三七分向后梳去，一副标准上班族的样子，但却搭配着一条有些诙谐幽默的斑点领带和一幅蓝色的眼镜。
“七海……”
一句“好久不见”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对面的男人微微扭开头去。正在纱织疑惑的时候，视线下移就注意到七海青筋毕现的手臂。
“桐花前辈，好久不见啊，七海你也太紧张了哈哈！”一旁黑色短发的男人笑着揽住金发男人的肩膀，“好久没回来高专了，还是很以前一样啊，桐花前辈也是，一点都没变呢。”
高中时候留着蘑菇头的少年依然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只是原本的蘑菇头发型变成了更加清爽帅气的短发，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与一口白牙形成鲜明对比。
在灰原的活跃下，几人之间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
“前辈真的一点都没变，还是十年前的样子。”男人的目光透过蓝色的镜片仔细描摹眼前黑发少女的轮廓，黑色的长发，年轻的有些苍白的脸庞，没有经过时光洗礼的温柔神秘的气质。
“是悟叫你们来的吧？他没有告诉你们我的状况吗？”纱织有些疑惑。
七海不知道该如何和前辈解释五条悟夸张的占有欲，自从她出事之后，七海已经整整十年没有见过她，五条悟将人藏了起来，在绝对安全和隐蔽的地方。别说见面，偶尔想知道她的现状，都得从家入前辈那里打探消息。
所以在漫长的等待里，七海就凭借着零星的消息和珍贵的回忆记着前辈的样子。
突然收到五条悟的短信，让他来帮助前辈恢复咒力的时候，七海惊讶到连手机都拿不住，一直以认真负责闻名的他甚至罕见地将手里的任务拜托给同事，只想要第一时间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假。
直到与少女站在同意一片土地上，感受到在她身边熟悉的安心感，七海的心跳才渐渐平稳下来。
纱织注意到灰原左手中指上有一枚低调的素戒，“灰原，这十年间感情方面有什么进展吗？”
“被你发现了，前辈，当时您沉睡之后的第二年，我和七海毕业后没有选择留在高专，他去了一家金融公司上班，我则是筹钱开了一家杂货店。在创业的期间，认识了我现在的妻子，婚后生活很幸福也很平静。”
“那七海呢？”纱织还记得七海是最开始向她提出想要离开咒术界的人，但看着男人身后背着的武器，貌似还在从事咒术师这一行业。
“金融公司的工作并不尽如人意，”七海说这话的时候眉头还笼罩着淡淡的忧郁，“当我是意识到金钱不是我的追求，就到了离开的时候。最后，还是回到这里，因为这里还有割舍不下的责任和回忆。”
“不是要帮前辈恢复咒力吗？我们快去吧。”
“好啊，灰原也来吗？”
“我已经不做咒术师好久了，这次只是来看看前辈。”
“对了，七海、灰原，不要再叫我前辈啦，我现在和乙骨他们一样成为高专的二年级生了，再叫前辈也太不合适了。”
“那，要怎么称呼前辈？”
“嗯……”纱织略做思考，“叫我桐花或者纱织都可以。”
“好……桐花，”七海有些不适应，不过既然是前辈的要求，他也会努力办到的。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让七海久违地泛起了对于青春流逝的伤感。上次坐在前辈对面的位置，他还是需要被开导的少年，转眼间时光流逝，疲惫和绝望已经爬上他的脸庞，但面前的人还是一如记忆中鲜妍。
没有等纱织开口询问，七海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愿望，“好久不见，我希望可以拥抱一下前……桐花……”
带着多年的思念，七海第一次将感情表现得如此强烈，但这个拥抱的力度又刚好不至于让纱织感觉到不适。从高专时候开始，七海就是这样，明明是学弟，却比学长们都要成熟可靠，他很会控制和压抑自己的感情，也从来不做让会与任何让别人感到困扰的行为。
本来纱织只当这是一次寻常的拥抱，但当愿望实现的时候，连同汹涌的咒力一同涌入的是七海断断续续的记忆。
而在这些记忆碎片里，无一例外都有她的痕迹，有心理指导的细节，不经意之间的肢体触碰，更多时候只是一个侧脸或背影。
……
当桐花前辈说可以叫她“纱织”的时候，七海动摇了，‘或许我也有机会吗，得到神明的垂爱？’这个沉寂多年的想法再次不收控制地冒了出来。已经过了十年，就算是坚如磐石的感情也可能会生出裂缝，别说根本没有确定关系的几人。
但他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僭越。因为再次见到前辈，看到她的双眼的时候，七海就意识到了，前辈根本没有变化，而他这十年间见证着五条和夏油的坚定，他们对前辈的感情也从未变过。
澄澈的双眼就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他的模样，让他清楚地认识到——变的是他，或许在十年间，这渺小无望的渴求早就被时间与生活的力量磨平，现在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守护和陪伴。
一如从前一样，不会让任何人困扰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第63章 克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