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没有归途的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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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车回去高专的路上，夏油杰收到了这次任务的结果。
警署有擅长审讯的专家，对犯人的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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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夏油杰
新宿爆炸事件调查结果：
男子是擅长物理的大学生，疑似有精神类疾病。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到工作且沉迷二次元爆炸文化，被有意识的咒灵蛊惑，试图通过大规模爆炸将绝望的情绪献祭给主，成为主的第一仆人。
咒灵等级二级，已被拔除。犯人收监，等待医院诊断说明。
夏油杰不由地握紧了手机，来回阅读了几遍以确认犯人的作案动机，最后难以置信地合上手机。
他微微转头，用视线余光看向同样收到短信的任务执行人纱织，发白的关节，过于用力导致的手机裂痕，她盯着频幕许久，然后面无表情地合上了手机。
一路无话。
“真慢啊！”五条悟无聊地踢着石子抱怨。虽然今天原本的三人任务变成了他的单人任务，但对于他来说就是吹吹灰一样的小case，他早就完成任务等在鸟居附近。
对于他来说，纱织答应的黄油面包才更有意思，所以他对于帮助杰和纱织和好这件事情势在必得。
一直等到午饭时间结束以后，夏油杰才扶着纱织姗姗来迟，看得五条悟不由地眉头一挑。
夏油杰在车上就一直观察着纱织的情绪，她从任务结束后就开始一言不发，下车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夏油杰将她一把扶住，她才开口说了那之后的第一句话。
“谢谢你，夏油君，我可以自己走的。”
“没关系，可以靠着我的。”
夏油杰罕见的没有让步，平时一定会推拒的女孩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再有更多的言语和动作，由着他将纤细的手腕收入手中，一粗一细的两只胳膊隔着校服衣料紧紧相贴。
这好像是两人第一次这样亲密接触。
“啊啦，看这个样子，难道是荞麦面计划成功了？”等候许久的五条悟带着情绪打探到。
没等他开始发难，背后冲出来的硝子就将他撞开，“哪里受伤了吗？”
仔细检查后，她发现了纱织带血的手掌和黑色裙子膝盖处渗出的深红。
硝子松了口气，“虽然是小伤，但还是和我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吧。”
“啧，杰你怎么搞的，你在旁边，怎么让这家伙受伤了？”五条悟看向一边扶着纱织的夏油杰，他没有回答，只是神色不明地看向纱织的伤口。
“大家，谢谢你们。”被围在中间的纱织终于开口了，但确实让三人都没想到的话语，“我有点事情找夜蛾老师，先走一步。”
半个小时后，夜蛾老师发消息说有事情要通知三人，让三人在体育场前的大树下集合。
五条悟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依靠着树干，夏油杰和硝子两个人则分别坐在凳子的两端，三个人沉默着没有说话，摇晃的树荫在几人脸上筛出细碎的光斑。
“从今天开始桐花纱织正式担任高专特聘心理教师，以后每周一都空出一下午参加心理指导。”没有收到意料中的反对，三个人都意外的安静，同级生突然变为老师这件事情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但在这湖面之中并没有激起什么波澜。
“没有别的事情就散会吧。”靠在树上的五条悟突然发声，打破了这平静。
夜蛾看了看左右，成为学生的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新老师不说话，成为老师的人低垂着眼眸没什么表示，一个个都充满了心事的样子。
“唉，那就散会。”
等到夜蛾老师宣布散会离开之后，纱织没有片刻停留就转身朝着宿舍的方向离开。
经过几人身边的时候却蓦然被一只手拉住，被迫停下了脚步。纱织低头看去，男人粗粝的手掌紧紧钳住了她的手腕，一丝痛意传来。抬头，撞进了一双蕴藏着不解与愤怒的蓝色的眼睛，纱织看着自己在蓝眼睛中的倒影，它认真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就失去了神性。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纱织回避着问题，用上了力气想要将男人的手甩开，但却没有成功。
“还是不肯说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再怎么也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呀？”五条悟忽然提高音量，没有放她离开，反而一使劲，将她拉到了身体前侧离他更近的地方。
“悟，别这样逼迫她……”夏油杰想要上前阻止，却被硝子拦住，朝他摇了摇头。
“我要告诉你什么？”挣脱不开的纱织有些自暴自弃，她双手拉住五条悟的校服前领，将男人拉扯得不得不低头看她，“告诉你我是怎样看着我在意的人在我面前死去？告诉你我因为这荒谬的杀人理由恨不得现在就用最残忍的方式将他折磨至死？但我什么都做不了……”
视野被泪水糊住，纱织看不清对面人的表情，只看得到他纯净的白发在风中飘扬。
沉默片刻后，纱织落入了一个坚硬又温暖的怀抱，“既然这样，那就变强，强到可以保护你在意的一切。”
初秋的风吹动着树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纱织被抱着，紧贴着男人暖和的胸膛，肌肉下强劲而有力的心跳盖过了外界的杂音，让纱织起伏不定的心脏也跟随着它的节奏规律的跳动。
咚，咚，咚。
果然应该好好发泄一下吗，情绪爆发过后，纱织的心情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纱织拿脸蹭了蹭五条悟，蹭了他一胸口泪水，五条悟的肌肉还蛮有弹性的。
被蹭了一身泪水的五条悟没有动，还是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看得出他是很想安慰自己，纱织苦笑，让大家这样担心自己，真的很抱歉。
但她还是装作镇定的样子无情开口，“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五条悟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女孩的表情，立刻跳开五米远。
“你以为老子想抱你啊，老子的衬衫都湿了！”看到纱织心情有所改善的五条悟又恢复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
纱织瞥了一眼五条悟的衬衫，胸前透明了一小块，阳光照射下隐约看到一片肉色。
“抱歉。”纱织锁着脖子嗡声说到。
“悟不会介意的，这样的衬衫他的衣柜里有好多件呢。”夏油杰赶忙伸手搭住五条悟的肩膀，露出核善的笑容，担心“不会读空气的某人”又把好不容易平复心情的纱织惹哭。
五条悟则被“温柔和善”的夏油杰捏得呲哇乱叫。
“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说要去吃荞麦面？”硝子叼着根未点燃的烟跻身几人中间。
“荞麦面吗？加我一个。”夏油杰放开五条悟举手申请加入。
“才不要带杰，明明老子早上邀请你，你都拒绝了。”五条悟转了转被捏疼的肩膀。
“那就一起去吧，五条君请客。”纱织微笑着做了最后结论。
“到底有没有人在认真听老子说话啊！”
离开三人的视线后，纱织没有维持微笑的表情，看着三人吵吵闹闹的推搡着前进，仿佛在看一幅流光溢彩的画卷。
她想起在办公室和夜蛾老师的对话。
“我会成为心理老师，但我会永远战斗在一线。”纱织看着对面逆光站着的夜蛾老师，“我无法忍受，无能为力地让悲剧在我眼前发生，”她的声音逐渐染上哭腔，“只能余下胸膛里无尽的怒火与遗憾。”
夜蛾老师没有劝阻只是点点头，“你选择的是一条没有归途的道路，好孩子，坚持你选择的道路吧。”
硝子回头看到纱织落下了一段距离，她锤了五条悟一拳，棕色的短发扬起，露出明媚的笑容，朝着纱织的方向招手。
“纱织，快来啊！”
纱织又重新绽开笑容应答，“来啦，”小跑着跟上几人，跑进那一片阳光里。
我会一直走下去。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没有归途的道路
